191
“你别喊苦，就你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呢……”蓝军眯着眼，开始回忆起当兵生涯，说自己曾经一天负重急行军一百二十公里，到了山顶上，累的直接睡在了废弃的猪圈里。蓝军牛逼吹到兴奋时，一个人影进了会议室，蓝军顿时哑火了。
这人是梁招娣。
情人见面，分外眼红，蓝军欲说还休，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走了。
蓝军走后，梁招娣把会议室门锁上，拉上了窗帘，然后帮秦莫羽身上的装备扒了下来，给他换上了新衣服。
“晚上回家睡吧？”
“不了，一点也走不动了。我现在就是躺在会议桌上，都能睡着。”秦莫羽说。
梁招娣“嗯”了一声，又从身后的大行李包里拽出一条毯子来：“那睡在这上面吧。”
“这摊子不是你的吗……”
“没关系，反正早就脏了，我明天拿去洗。”
“那……好吧……”
“怎么，你有心事？”
梁招娣二话不说，就去扒秦莫羽的裤衩。
“别！”秦莫羽说道，“今天我太累了，浑身都是汗臭……算了……”
梁招娣静静地坐在秦莫羽身边。
“你……可以走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秦总，我有事。”梁招娣说道，“我想借钱。”
“多少？”
“十万。”
“这么多？”秦莫羽惊讶道，“你要干什么？”
“我……弟弟结婚，要彩礼。”
“你……不是已经给了二十万么？”
“不够……”梁招娣说道，“除了彩礼，要有婚房，还有红包。”
“不给彩礼就不能结婚啊！”秦莫羽骂了一句。当然，他只能是骂骂，他当然知道，在农村，不给彩礼，就是不能结婚。
不过这个要价也太高了吧？自己虽然不缺这点钱，可是听着就来气啊！
“你弟弟多大？”
“十九。比你大几个月。”
“念大学？”
“没有。初中毕业。”
“那他攒了多少钱？”
“哪里攒钱了……”梁招娣苦笑，“他倒是欠了不少赌债。说到这，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把配合公安局把地下棋@牌室关停了，他还能得欠更多。”
“妈的啊！”秦莫羽气的想站起来，结果腹部根本没力气，于是继续躺着，“就这个样子还结个屁的婚啊？先找个工作再说啊！”
梁招娣不说话。
秦莫羽继续说：“我给你说，这钱你也别给他，告诉他，想结婚，先戒了赌再说！否则就算是结婚，也是坑人家姑娘！”
梁招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明白了……秦总，我……先走了……”
“等等！”秦莫羽叫住梁招娣，“我不是不借你钱，如果你今天说的是别的事情……”
“明白，秦总，你的为人，我了解。”梁招娣说。
秦莫羽总觉得自己有话没说完，不过自己实在是太困了，也懒得说，于是沉沉睡去……
“秦总……”
“秦总！”
“我不起来……”秦莫羽想赖床，测过身去躺着，结果感到浑身肌肉都酸痛。
“秦总，我是袁若淑啊！”
秦莫羽问道：“你要干嘛……”
“蓝军跟我请了假，他说今天有事，不来了！”
“靠！太好了！”秦莫羽强撑着坐起来，发现自己虽然还穿着军装，但是居然身上有被子……
秦莫羽发现，袁若淑身边站了两个人，一个是张玉爽，另一个，是一个看起来个子不高的姑娘，大概和林茜那么高，不过长相十分甜美，月牙眼，自然上翘的唇形，加上略有点婴儿肥的脸，齐肩短发，整个人的气质十分清新自然，有一点邻家小妹的感觉。
秦莫羽赶紧擦了擦口边的涎水，坐在了身边的椅子上。袁若淑去把被褥收走。
“秦总看来是工作很忙啊，”张玉爽笑道，“以公司为家？”
秦莫羽尴尬地笑笑，“呵呵呵呵……”
张玉爽说道，“介绍一下，这是省里《汉东晚报》的记者，也是我的学妹，我上研一的时候，她才大一，她叫王冰。”
王冰微笑着点头：“您好，很抱歉采访您之前没有通知您……”
“没关系没关系……”秦莫羽说道，“我记得，爽姐之前介绍过你。”
张玉爽笑道，“秦总，您看，现在方便接受采访吗？”
“你稍等我一下行吗……”秦莫羽说道，“我昨天训练了一天，也没洗澡，我回去洗个澡先……”
这时候，袁若淑从门外端进来一个餐盘，上面有一杯牛奶和四个鸡蛋，“秦总，蓝军说，今天不管采访多久，训练强度是不变的。”
“靠！”秦莫羽说道，“你不是说，蓝军今天请假了吗？！”
“是他让我这么说的啊……”
“这厮狡猾狡猾的……”秦莫羽恨恨道，“那你现在就采访吧……”
“那我就开始了，”王冰说道，“秦总，前几天，省里决定把青阳市设立高新技术开发区的方案提交政务院，我听说，这次设立开发区的方案中，您对青阳市政府提了很多自己的意见，请问您主要提了哪些意见呢？”
秦莫羽听到这个提问，第一反应是：“你确定，这个方案提交政务院了？”
“确定，”王冰说道，“这件事上了省里的新闻，也被我们《青阳晚报》报道了。”
秦莫羽点点头。这也难怪，这种新闻虽然事关重大，但是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讲，远不如连环杀人案吸引眼球，因此他现在才知道也算正常。
秦莫羽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主要意见是两条，第一条是一切以吸引人才为最终目标，第二条是注重基础设施建设，尤其是互联网基础设施建设。”
“我听说，您跟青阳市政府一直有过很实在的沟通，也一直强调政府要吸引人才，请问您具体提了哪些措施呢？”
秦莫羽看着王冰，忽然觉得这个记者似乎不简单。
他和宋市长的几次接触，虽然不能说是秘密的，但起码从没有对外公开过，她怎么会这么了解自己说了什么？更重要的是，他给宋市长提的意见，比如本科生直接落户，增设高学历人才办事窗口，比如硕士生落户，购房、买车资格优先，子女保证就读重点小学、初中等等……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些政策是可以做，但是一般不可以说的。她问自己这个，居心何在？
秦莫羽警惕地看了眼张玉爽。
他被张玉爽这个记者坑过，不想被王冰这个记者再坑了。
秦莫羽警惕道，“不好意思，今天的采访到此为止吧。”
王冰刚刚微笑着的脸，此时变得十分惊讶，她再次确认：“请问……”
“我今天是有训练任务的，不能耽误太久。”秦莫羽站起身来，“我有事在身，先行告退。”
秦莫羽走后，王冰依旧是一脸懵逼，她问张玉爽道，“学姐，我……我刚刚是说错话了吗？”
张玉爽看着远去的秦莫羽的背影说道，“没有，他这个人，少年老成，事情想得比较多，另外，他也有可能是被我坑怕了……”
“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张玉爽说道，“你得想办法打开这个人的戒心……也许，你可以试试美人计？”
“你在说什么呀学姐……”王冰说道，“不过我确实对他越来越好奇了……难道仅凭我的三言两语就断定不可以跟我说实话？”
张玉爽也出神地说道，“跟他聊多了，你就会知道，这个人一直在对外发声上十分谨慎，但是同时，这个人内心深处又十分渴望发声，渴望被认同……”
“你什么意思啊学姐？”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好好地发掘他的潜力，给他做一个专访，可能是一个很有价值的事情——你知道马化云嘛？”
“当然知道，阿里妈妈的创始人嘛。”
“1996年，也就是十年前，央视拍了一个纪录片，当时的马化云在京城推销自己的产品，他的业务开展并不顺利，于是他想上这个纪录片，结果被拒绝了。这十年间，马化云的成就有目共睹。我们想一想，假设当时那个制片人慧眼独具，真的让他上这个纪录片，如今那个媒体人的地位会如何？甚至我们可以再想想，假设说那个制片人不仅选中了马化云，还做了独家专访、深入采访，甚至跟踪报道——那么这位制片人的地位，又会如何？”
王冰迟疑着说，“学姐，你不会认为，这个小秦总裁，会创造出马化云一样的奇迹吧？”
“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张玉爽说道，“否则，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建议你甚至不要去采访宋市长，而是采访他呢？学姐以自己职业生涯来做担保，设立高新技术开发区这件事情，其新闻价值，赶不上这个人的价值。”
“这么玄乎啊……”王冰说道。
“学姐的话就说到这里了，听不听由你。”张玉爽说道。
“学姐，别啊，你就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张玉爽说道，“别管那个什么设立高新技术开发区的报道了，所有时间都用来做一件事——给他做一篇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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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梁招娣。
情人见面，分外眼红，蓝军欲说还休，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走了。
蓝军走后，梁招娣把会议室门锁上，拉上了窗帘，然后帮秦莫羽身上的装备扒了下来，给他换上了新衣服。
“晚上回家睡吧？”
“不了，一点也走不动了。我现在就是躺在会议桌上，都能睡着。”秦莫羽说。
梁招娣“嗯”了一声，又从身后的大行李包里拽出一条毯子来：“那睡在这上面吧。”
“这摊子不是你的吗……”
“没关系，反正早就脏了，我明天拿去洗。”
“那……好吧……”
“怎么，你有心事？”
梁招娣二话不说，就去扒秦莫羽的裤衩。
“别！”秦莫羽说道，“今天我太累了，浑身都是汗臭……算了……”
梁招娣静静地坐在秦莫羽身边。
“你……可以走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秦总，我有事。”梁招娣说道，“我想借钱。”
“多少？”
“十万。”
“这么多？”秦莫羽惊讶道，“你要干什么？”
“我……弟弟结婚，要彩礼。”
“你……不是已经给了二十万么？”
“不够……”梁招娣说道，“除了彩礼，要有婚房，还有红包。”
“不给彩礼就不能结婚啊！”秦莫羽骂了一句。当然，他只能是骂骂，他当然知道，在农村，不给彩礼，就是不能结婚。
不过这个要价也太高了吧？自己虽然不缺这点钱，可是听着就来气啊！
“你弟弟多大？”
“十九。比你大几个月。”
“念大学？”
“没有。初中毕业。”
“那他攒了多少钱？”
“哪里攒钱了……”梁招娣苦笑，“他倒是欠了不少赌债。说到这，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把配合公安局把地下棋@牌室关停了，他还能得欠更多。”
“妈的啊！”秦莫羽气的想站起来，结果腹部根本没力气，于是继续躺着，“就这个样子还结个屁的婚啊？先找个工作再说啊！”
梁招娣不说话。
秦莫羽继续说：“我给你说，这钱你也别给他，告诉他，想结婚，先戒了赌再说！否则就算是结婚，也是坑人家姑娘！”
梁招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明白了……秦总，我……先走了……”
“等等！”秦莫羽叫住梁招娣，“我不是不借你钱，如果你今天说的是别的事情……”
“明白，秦总，你的为人，我了解。”梁招娣说。
秦莫羽总觉得自己有话没说完，不过自己实在是太困了，也懒得说，于是沉沉睡去……
“秦总……”
“秦总！”
“我不起来……”秦莫羽想赖床，测过身去躺着，结果感到浑身肌肉都酸痛。
“秦总，我是袁若淑啊！”
秦莫羽问道：“你要干嘛……”
“蓝军跟我请了假，他说今天有事，不来了！”
“靠！太好了！”秦莫羽强撑着坐起来，发现自己虽然还穿着军装，但是居然身上有被子……
秦莫羽发现，袁若淑身边站了两个人，一个是张玉爽，另一个，是一个看起来个子不高的姑娘，大概和林茜那么高，不过长相十分甜美，月牙眼，自然上翘的唇形，加上略有点婴儿肥的脸，齐肩短发，整个人的气质十分清新自然，有一点邻家小妹的感觉。
秦莫羽赶紧擦了擦口边的涎水，坐在了身边的椅子上。袁若淑去把被褥收走。
“秦总看来是工作很忙啊，”张玉爽笑道，“以公司为家？”
秦莫羽尴尬地笑笑，“呵呵呵呵……”
张玉爽说道，“介绍一下，这是省里《汉东晚报》的记者，也是我的学妹，我上研一的时候，她才大一，她叫王冰。”
王冰微笑着点头：“您好，很抱歉采访您之前没有通知您……”
“没关系没关系……”秦莫羽说道，“我记得，爽姐之前介绍过你。”
张玉爽笑道，“秦总，您看，现在方便接受采访吗？”
“你稍等我一下行吗……”秦莫羽说道，“我昨天训练了一天，也没洗澡，我回去洗个澡先……”
这时候，袁若淑从门外端进来一个餐盘，上面有一杯牛奶和四个鸡蛋，“秦总，蓝军说，今天不管采访多久，训练强度是不变的。”
“靠！”秦莫羽说道，“你不是说，蓝军今天请假了吗？！”
“是他让我这么说的啊……”
“这厮狡猾狡猾的……”秦莫羽恨恨道，“那你现在就采访吧……”
“那我就开始了，”王冰说道，“秦总，前几天，省里决定把青阳市设立高新技术开发区的方案提交政务院，我听说，这次设立开发区的方案中，您对青阳市政府提了很多自己的意见，请问您主要提了哪些意见呢？”
秦莫羽听到这个提问，第一反应是：“你确定，这个方案提交政务院了？”
“确定，”王冰说道，“这件事上了省里的新闻，也被我们《青阳晚报》报道了。”
秦莫羽点点头。这也难怪，这种新闻虽然事关重大，但是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讲，远不如连环杀人案吸引眼球，因此他现在才知道也算正常。
秦莫羽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主要意见是两条，第一条是一切以吸引人才为最终目标，第二条是注重基础设施建设，尤其是互联网基础设施建设。”
“我听说，您跟青阳市政府一直有过很实在的沟通，也一直强调政府要吸引人才，请问您具体提了哪些措施呢？”
秦莫羽看着王冰，忽然觉得这个记者似乎不简单。
他和宋市长的几次接触，虽然不能说是秘密的，但起码从没有对外公开过，她怎么会这么了解自己说了什么？更重要的是，他给宋市长提的意见，比如本科生直接落户，增设高学历人才办事窗口，比如硕士生落户，购房、买车资格优先，子女保证就读重点小学、初中等等……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些政策是可以做，但是一般不可以说的。她问自己这个，居心何在？
秦莫羽警惕地看了眼张玉爽。
他被张玉爽这个记者坑过，不想被王冰这个记者再坑了。
秦莫羽警惕道，“不好意思，今天的采访到此为止吧。”
王冰刚刚微笑着的脸，此时变得十分惊讶，她再次确认：“请问……”
“我今天是有训练任务的，不能耽误太久。”秦莫羽站起身来，“我有事在身，先行告退。”
秦莫羽走后，王冰依旧是一脸懵逼，她问张玉爽道，“学姐，我……我刚刚是说错话了吗？”
张玉爽看着远去的秦莫羽的背影说道，“没有，他这个人，少年老成，事情想得比较多，另外，他也有可能是被我坑怕了……”
“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张玉爽说道，“你得想办法打开这个人的戒心……也许，你可以试试美人计？”
“你在说什么呀学姐……”王冰说道，“不过我确实对他越来越好奇了……难道仅凭我的三言两语就断定不可以跟我说实话？”
张玉爽也出神地说道，“跟他聊多了，你就会知道，这个人一直在对外发声上十分谨慎，但是同时，这个人内心深处又十分渴望发声，渴望被认同……”
“你什么意思啊学姐？”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好好地发掘他的潜力，给他做一个专访，可能是一个很有价值的事情——你知道马化云嘛？”
“当然知道，阿里妈妈的创始人嘛。”
“1996年，也就是十年前，央视拍了一个纪录片，当时的马化云在京城推销自己的产品，他的业务开展并不顺利，于是他想上这个纪录片，结果被拒绝了。这十年间，马化云的成就有目共睹。我们想一想，假设当时那个制片人慧眼独具，真的让他上这个纪录片，如今那个媒体人的地位会如何？甚至我们可以再想想，假设说那个制片人不仅选中了马化云，还做了独家专访、深入采访，甚至跟踪报道——那么这位制片人的地位，又会如何？”
王冰迟疑着说，“学姐，你不会认为，这个小秦总裁，会创造出马化云一样的奇迹吧？”
“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张玉爽说道，“否则，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建议你甚至不要去采访宋市长，而是采访他呢？学姐以自己职业生涯来做担保，设立高新技术开发区这件事情，其新闻价值，赶不上这个人的价值。”
“这么玄乎啊……”王冰说道。
“学姐的话就说到这里了，听不听由你。”张玉爽说道。
“学姐，别啊，你就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张玉爽说道，“别管那个什么设立高新技术开发区的报道了，所有时间都用来做一件事——给他做一篇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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