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交心
陈长柏敲响房门，里面传来龙浩天的声音。
不久后一位相貌绝美的紫衣轻开房门，一双秋水长眸灵气藏蕴勾魂摄魄，她身上的气态更是如此，就像藏身于河蚌中的珍珠，深藏而不露。
坐在窗边的素袍公子向陈长柏投来笑容，随后蜻蜓点水般点了眼紫衣。
紫衣女子心领神会，向陈长柏施了个万福：“我家公子说此处人多口杂，请陈公子入房说话。”
之后紫衣女子主动地退出房外，为两人关上房门把守门口。
两人于窗边对坐，素袍公子龙浩天率先开口道：“看来吴铁师那边已经有消息了啊，而且还是好消息，对不对？”
陈长柏从怀中取出龙浩天先前相赠的玉佩，放在桌面上开门见山道：“不错，吴老头同意铸剑了。”
龙浩天看了眼玉佩，又抬头与陈长柏对视，脸上难掩惊讶之色：“既然吴铁师已经同意铸剑，你为何不肯收下这枚玉佩？”
陈长柏经过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战，始终决定道出实情，因为他觉得龙浩天对他真心实意，他若是为了眼前的利益丢了心中的规矩，与见利忘义的小人又有何区别，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夫子临别前的叮嘱如清风明月高挂心头。
规矩，坏不得。
陈长柏如实说道：“此次铸剑事宜全由吴铁师一人定夺，与我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无功不受禄，这份厚礼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收下。”
龙浩天坦然一笑道：“跟你说句心里话，不管你信不信，其实由一开始我便没有将说服吴铁师的希望寄望于你，我知道最终铸剑的选择权还是在吴铁师的手中，我只是想藉此与你成为朋友，但又不知该从何入手，于是乎便只能出此下策。”
陈长柏惊讶至极，素袍公子的城府深不见底，突然让他有种置身茫茫云雾之中的感觉。
龙浩天并没有在意陈长柏的反应，又道：“不管最后吴铁师是否愿意为我铸剑，我都想与你成为真正的朋友，所以除了这枚玉佩之外，我还会尽力帮你夺得一株苦海金莲。”
陈长柏眉头微皱，问道：“为何？”
龙浩天淡淡笑道：“如果我说是因为我觉得你很特别，就像一匹尚未踏上草原的千里马，与你结交于我往后而言只有益无害，你会相信吗？”
陈长柏微微收敛讶异神色，露出一个笑容：“龙公子，你我虽是萍水相逢，但我清楚你绝非寻常游学子弟，更不知你为何要与我这位平平无奇的小镇少年成为朋友，关于你的真正身份我不愿也不会胡乱去猜测，亦不想打碎你我之间那堵高低正好的墙壁，我明白这世道素来唯利先行，可龙公子不像那些花花肠子腹藏利刃的家伙，能够毫无保留地对我直抒胸臆，的确是个正人君子，不管怎么说，我陈长柏认了你这个朋友。”
陈长柏望向窗外的大街：“至于苦海金莲，说实话其实我也没有太多的想法，你也看见了，如今小镇中藏龙卧虎，想要从众多高手中脱颖而出，实非易事，我不是那些唯利是图的小人，更不愿为了好处而去交朋友，倘若龙公子是为了心中那个义字而背上包袱，我无论如何都过意不去，苦海金莲之诺就由它随风而去罢。”
龙浩天握着象牙折扇摇头道：“尽力而为便是。”
见龙浩天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模样，陈长柏不好再劝阻，而且陈长柏总隐隐觉得龙浩天的身份来历，就像一头藏身于云端的巨龙，只见其影不见其身，虽然未能让小镇掀起轩然大波，却能一眼看出他身上流淌的不凡气度，就连吴老头也甘愿付出沉重代价去为他铸剑，须知吴老头亲口说过，他只为天下剑仙铸剑。
如此一想，素袍公子的身份更是愈发扑朔迷离，且不管他是不是什么剑仙不剑仙，说不好还真能从高山低谷中夺得一株金莲，反正一切如龙浩天所言，尽力便好。
龙浩天又道：“你我既为朋友，那么这枚玉佩你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陈长柏解释道：“其实我已踏足一楼境界，这枚玉佩对我而言已没有太多的用处，我自幼便在这穷乡僻壤长大，不好把玩玉石更是没有那样的眼力，这枚玉佩撇去其玄妙之处不说，品相在一众玉石中堪称极佳，在我手中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倒还不如物归原主。”
龙浩天依旧不肯收回玉佩：“就当作是你我之间结交的信物，如何？”
陈长柏眉头上扬道：“龙公子怎么说得像是娇娘子与情郎相约私奔一般？”
龙浩天打趣道：“友情本来就是这么矫情，难道不是吗？”
陈长柏温醇一笑，友情至深的确如此，矫情，只是两人相识不久，这样的矫情，好像有些不太合适。
龙浩天哈哈笑道：“其实这枚玉佩名叫莲音玦，乃妙法莲池运营之物，除了有遮掩气息之用外，还有另外一个玄妙之处，日后你若是想走出小镇去看看外面的天下，这枚莲音玦能够帮你扫清不少的麻烦，至少在天盛国界内是这样。”
陈长柏微微惊讶，移动目光重新打量起那枚玉佩，山岳河川之雕纹栩栩如生。
龙浩天耐心解释道：“日后你出外游历，若是在天盛国界某处遇上麻烦，比如说遇上恶鬼拦路、阴兵借道、魑魅魍魉袭杀，生死一线之时，可以摔碎这枚莲音玦，届时方圆百里的山水神祇将会齐聚在你身前，助你降魔伏妖化险为夷，但此法只能用一次，因为玉佩一旦摔为玉碎便再无效用。”
龙浩天又笑言补充道：“当然了，如果你觉得天盛国土容不下你的眼界，觉得如果一旦走出天盛国土，这枚玉佩除了能够典钱银便是无用之物，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不久之后这枚玉佩将会极其珍贵，到期时若要请这座人间千里万里的山水神祇来相会，不过一声令下。”
陈长柏拒收玉佩的念头有所冲淡，问道：“龙公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龙浩天一只手搁在桌面上，神情不见有任何变化：“不管我是谁，也不管我铸剑的目的是什么，更不管日后如何风云变幻，我只希望你能够把我当做是一个普通的大家子弟，一个真正的朋友，因为我不想你我之间的这份情谊，被某些大势所趋的东西而格格不入，可以吗？对于那些难以理解的东西更不要追问，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其中的内情，总而言之知道得越少，所受的波及也会越少。”
何谓风云变幻，大势所趋的东西又是什么？尽管陈长柏百思不得其解，却没有去穷根揭底，素袍公子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很明确，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安全，如今长柏一心只求修行，争取能够尽早去往那座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书院学宫，对于其他的东西，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陈长柏又问了一句：“龙公子，铸剑一事可与苦海河下那座洞天有关？”
龙浩天目不斜视与陈长柏对视，如实答道：“铸剑一事与苦海洞天无关。”
陈长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点了点头，收起莲音玦起身告辞。
龙浩天望着走向门口的人影说道：“在那把剑铸成之前，我会尽力而为将苦海金莲交到你的手中。”
陈长柏推开房门，身子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眼气定神闲的龙浩天：“尽力而为便好。”
迈出门槛时，陈长柏与守在门外的紫衣女子平淡对视，心中却是暗暗惊叹，那双秋水长眸实属惊艳，也很好奇先前那位鞍前马后的老儒生，何故突然就不见了踪影，改由这位紫衣女子伺候左右。
在目送陈长柏走下楼梯后，紫衣女子便回到房内，反锁上房门来到窗前。
素袍公子全神贯注地望着窗外长街，直到那个身影淹没在来往行人中。
紫衣女子极为不解道：“公子，既然吴九剑都已经同意了铸剑，为何公子还要答应替他夺下一株苦海金莲？奴婢与公子说句实话，小镇高山林立龙虎盘踞，奴婢真没有多大把握能够夺下一株青莲。”
素袍公子从长街收回目光，笑道：“这多半是吴九剑的意思，他明知陈长柏不会与我说谎，欺瞒他同意铸剑一事，显而易见，吴九剑想看看我的为人，是否真的能够让这座人间少流一些血。”
一直不曾看透暗礁的紫衣女子恍然大悟，对素袍公子的眼力佩服至极。
龙浩天轻揉脸颊道：“只要吴九剑答应铸剑，区区一株金莲不足一提，况且我的确想与陈长柏那家伙做朋友，我这趟来镇子就是做买卖的，在商言商，商人就得懂得囤积居奇不是？”
秋离问道：“靠利益绑在一块的朋友能够牢靠吗？”
龙浩天努嘴道：“无妨，我看得出来陈长柏并不是为了那株金莲，才选择与我做朋友的，秋离啊，你尽力而为便是。”
秋离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
龙浩天觉得有些好笑，站起身子双手搓了搓紫衣的肩头，又在房内负手踱步道：“飞云下已几乎将整座苦海地界掌控于手心，只剩小镇一隅未曾完全纳入版图之内，全因苦海河下那座洞天灵气蓬勃，飞云下所孕育之山水地灵无法渗入附着，只要苦海花期一过，那座洞天会有一段灵气枯竭的时候，等到那时飞云下便能真正成型，管他什么剑仙大能，父皇举手投足间便能轻而易举便能打碎那座洞天。”
龙浩天又说道：“如今争夺金莲的两名云端高山皆已得宝而归，故而接下来一方碾压的局面会越来越少，不分伯仲的形势会越来越激烈，摘下一朵金莲会耗费很多的时间，与其等剩下来的那些家伙争个你死我活，倒不如由我们摘下金莲，既能挣下陈长柏的人情又能让花期早些过去，何乐而不为？”
秋离这才明白了龙浩天的良苦用心，端端正正地拱手一礼：“奴婢必定尽力而为。”
龙浩天轻轻皱起，又问起县衙那边的情况：“王书之那家伙还在观望不定？”
秋离松开行礼的双手，轻移莲步来到龙浩天的身边说道：“王大人让奴婢告知公子，不日内他便会动手，让公子静候佳音。”
龙浩天眉目略微舒展，脸上再无神色变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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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女子心领神会，向陈长柏施了个万福：“我家公子说此处人多口杂，请陈公子入房说话。”
之后紫衣女子主动地退出房外，为两人关上房门把守门口。
两人于窗边对坐，素袍公子龙浩天率先开口道：“看来吴铁师那边已经有消息了啊，而且还是好消息，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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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浩天看了眼玉佩，又抬头与陈长柏对视，脸上难掩惊讶之色：“既然吴铁师已经同意铸剑，你为何不肯收下这枚玉佩？”
陈长柏经过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战，始终决定道出实情，因为他觉得龙浩天对他真心实意，他若是为了眼前的利益丢了心中的规矩，与见利忘义的小人又有何区别，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夫子临别前的叮嘱如清风明月高挂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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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柏如实说道：“此次铸剑事宜全由吴铁师一人定夺，与我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无功不受禄，这份厚礼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收下。”
龙浩天坦然一笑道：“跟你说句心里话，不管你信不信，其实由一开始我便没有将说服吴铁师的希望寄望于你，我知道最终铸剑的选择权还是在吴铁师的手中，我只是想藉此与你成为朋友，但又不知该从何入手，于是乎便只能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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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浩天并没有在意陈长柏的反应，又道：“不管最后吴铁师是否愿意为我铸剑，我都想与你成为真正的朋友，所以除了这枚玉佩之外，我还会尽力帮你夺得一株苦海金莲。”
陈长柏眉头微皱，问道：“为何？”
龙浩天淡淡笑道：“如果我说是因为我觉得你很特别，就像一匹尚未踏上草原的千里马，与你结交于我往后而言只有益无害，你会相信吗？”
陈长柏微微收敛讶异神色，露出一个笑容：“龙公子，你我虽是萍水相逢，但我清楚你绝非寻常游学子弟，更不知你为何要与我这位平平无奇的小镇少年成为朋友，关于你的真正身份我不愿也不会胡乱去猜测，亦不想打碎你我之间那堵高低正好的墙壁，我明白这世道素来唯利先行，可龙公子不像那些花花肠子腹藏利刃的家伙，能够毫无保留地对我直抒胸臆，的确是个正人君子，不管怎么说，我陈长柏认了你这个朋友。”
陈长柏望向窗外的大街：“至于苦海金莲，说实话其实我也没有太多的想法，你也看见了，如今小镇中藏龙卧虎，想要从众多高手中脱颖而出，实非易事，我不是那些唯利是图的小人，更不愿为了好处而去交朋友，倘若龙公子是为了心中那个义字而背上包袱，我无论如何都过意不去，苦海金莲之诺就由它随风而去罢。”
龙浩天握着象牙折扇摇头道：“尽力而为便是。”
见龙浩天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模样，陈长柏不好再劝阻，而且陈长柏总隐隐觉得龙浩天的身份来历，就像一头藏身于云端的巨龙，只见其影不见其身，虽然未能让小镇掀起轩然大波，却能一眼看出他身上流淌的不凡气度，就连吴老头也甘愿付出沉重代价去为他铸剑，须知吴老头亲口说过，他只为天下剑仙铸剑。
如此一想，素袍公子的身份更是愈发扑朔迷离，且不管他是不是什么剑仙不剑仙，说不好还真能从高山低谷中夺得一株金莲，反正一切如龙浩天所言，尽力便好。
龙浩天又道：“你我既为朋友，那么这枚玉佩你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陈长柏解释道：“其实我已踏足一楼境界，这枚玉佩对我而言已没有太多的用处，我自幼便在这穷乡僻壤长大，不好把玩玉石更是没有那样的眼力，这枚玉佩撇去其玄妙之处不说，品相在一众玉石中堪称极佳，在我手中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倒还不如物归原主。”
龙浩天依旧不肯收回玉佩：“就当作是你我之间结交的信物，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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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浩天打趣道：“友情本来就是这么矫情，难道不是吗？”
陈长柏温醇一笑，友情至深的确如此，矫情，只是两人相识不久，这样的矫情，好像有些不太合适。
龙浩天哈哈笑道：“其实这枚玉佩名叫莲音玦，乃妙法莲池运营之物，除了有遮掩气息之用外，还有另外一个玄妙之处，日后你若是想走出小镇去看看外面的天下，这枚莲音玦能够帮你扫清不少的麻烦，至少在天盛国界内是这样。”
陈长柏微微惊讶，移动目光重新打量起那枚玉佩，山岳河川之雕纹栩栩如生。
龙浩天耐心解释道：“日后你出外游历，若是在天盛国界某处遇上麻烦，比如说遇上恶鬼拦路、阴兵借道、魑魅魍魉袭杀，生死一线之时，可以摔碎这枚莲音玦，届时方圆百里的山水神祇将会齐聚在你身前，助你降魔伏妖化险为夷，但此法只能用一次，因为玉佩一旦摔为玉碎便再无效用。”
龙浩天又笑言补充道：“当然了，如果你觉得天盛国土容不下你的眼界，觉得如果一旦走出天盛国土，这枚玉佩除了能够典钱银便是无用之物，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不久之后这枚玉佩将会极其珍贵，到期时若要请这座人间千里万里的山水神祇来相会，不过一声令下。”
陈长柏拒收玉佩的念头有所冲淡，问道：“龙公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龙浩天一只手搁在桌面上，神情不见有任何变化：“不管我是谁，也不管我铸剑的目的是什么，更不管日后如何风云变幻，我只希望你能够把我当做是一个普通的大家子弟，一个真正的朋友，因为我不想你我之间的这份情谊，被某些大势所趋的东西而格格不入，可以吗？对于那些难以理解的东西更不要追问，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其中的内情，总而言之知道得越少，所受的波及也会越少。”
何谓风云变幻，大势所趋的东西又是什么？尽管陈长柏百思不得其解，却没有去穷根揭底，素袍公子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很明确，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安全，如今长柏一心只求修行，争取能够尽早去往那座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书院学宫，对于其他的东西，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陈长柏又问了一句：“龙公子，铸剑一事可与苦海河下那座洞天有关？”
龙浩天目不斜视与陈长柏对视，如实答道：“铸剑一事与苦海洞天无关。”
陈长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点了点头，收起莲音玦起身告辞。
龙浩天望着走向门口的人影说道：“在那把剑铸成之前，我会尽力而为将苦海金莲交到你的手中。”
陈长柏推开房门，身子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眼气定神闲的龙浩天：“尽力而为便好。”
迈出门槛时，陈长柏与守在门外的紫衣女子平淡对视，心中却是暗暗惊叹，那双秋水长眸实属惊艳，也很好奇先前那位鞍前马后的老儒生，何故突然就不见了踪影，改由这位紫衣女子伺候左右。
在目送陈长柏走下楼梯后，紫衣女子便回到房内，反锁上房门来到窗前。
素袍公子全神贯注地望着窗外长街，直到那个身影淹没在来往行人中。
紫衣女子极为不解道：“公子，既然吴九剑都已经同意了铸剑，为何公子还要答应替他夺下一株苦海金莲？奴婢与公子说句实话，小镇高山林立龙虎盘踞，奴婢真没有多大把握能够夺下一株青莲。”
素袍公子从长街收回目光，笑道：“这多半是吴九剑的意思，他明知陈长柏不会与我说谎，欺瞒他同意铸剑一事，显而易见，吴九剑想看看我的为人，是否真的能够让这座人间少流一些血。”
一直不曾看透暗礁的紫衣女子恍然大悟，对素袍公子的眼力佩服至极。
龙浩天轻揉脸颊道：“只要吴九剑答应铸剑，区区一株金莲不足一提，况且我的确想与陈长柏那家伙做朋友，我这趟来镇子就是做买卖的，在商言商，商人就得懂得囤积居奇不是？”
秋离问道：“靠利益绑在一块的朋友能够牢靠吗？”
龙浩天努嘴道：“无妨，我看得出来陈长柏并不是为了那株金莲，才选择与我做朋友的，秋离啊，你尽力而为便是。”
秋离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
龙浩天觉得有些好笑，站起身子双手搓了搓紫衣的肩头，又在房内负手踱步道：“飞云下已几乎将整座苦海地界掌控于手心，只剩小镇一隅未曾完全纳入版图之内，全因苦海河下那座洞天灵气蓬勃，飞云下所孕育之山水地灵无法渗入附着，只要苦海花期一过，那座洞天会有一段灵气枯竭的时候，等到那时飞云下便能真正成型，管他什么剑仙大能，父皇举手投足间便能轻而易举便能打碎那座洞天。”
龙浩天又说道：“如今争夺金莲的两名云端高山皆已得宝而归，故而接下来一方碾压的局面会越来越少，不分伯仲的形势会越来越激烈，摘下一朵金莲会耗费很多的时间，与其等剩下来的那些家伙争个你死我活，倒不如由我们摘下金莲，既能挣下陈长柏的人情又能让花期早些过去，何乐而不为？”
秋离这才明白了龙浩天的良苦用心，端端正正地拱手一礼：“奴婢必定尽力而为。”
龙浩天轻轻皱起，又问起县衙那边的情况：“王书之那家伙还在观望不定？”
秋离松开行礼的双手，轻移莲步来到龙浩天的身边说道：“王大人让奴婢告知公子，不日内他便会动手，让公子静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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