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人剑一线
避水符燃尽。
陈长柏形如一尾泥鳅钻进水底，浪潮涌动的水面只剩半截缓缓下沉的船骸。
河怪入水后一路惊惶恐惧地冲向江底，它分明感到神魂在瑟瑟颤抖，全因与此地风水命脉糅为一体的本命之物出了岔子。
水底下俨然是另一片世外洞天，月照透过层层水波直射江底，映得原本随波逐流的盈盈水草阴森莫测。
在水草汪洋之中有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在此之前，有位红衣女子以轻盈曼妙的姿态穿过水草，灵动地游向江底深处。
而眨眼之后，这片寂静森然的景象戛然而止，河怪就像被横风卷落悬崖的巨石，轰然砸落水底直接移平了大片水草，扬起沉寂江底滚滚沙石之后，河怪拖拽着硕大的身躯艰难竭蹶地爬向沟壑，似乎每一步都耗费了周身力气，曾经动辄翻江倒海的大片触手，此刻却成了它最大的包袱累赘。
有避水符加持，陈长柏入水轻松触底，满江河水盈而不溢，仿佛披上了一身水作锦缎，于水底之下行动自如若履平地。
望着惊恐万状不顾一切爬向沟壑的河怪，陈长柏没有急着前去一睹究竟，而是有意潜浮水草之间静观其变。
当河妖临近沟壑边缘的时候，它的躯体已如石雕般僵硬，再难以往前挪动半步。
而在水草遮掩的沟壑间，有位身姿婀娜的赤脚红衣随波而起。
只见红衣少女手中捧着一颗将近石化的心脏，轻灵地点落在河妖面前。
尽管心脏仍在微弱跳动，但石化之势已然不可阻挡，就像是游鱼出水离枝断根，不用一会便要失去生机回天乏术。
随着心脏石化蔓延，河怪巨大的躯体彻底倒下，那双青光黯淡的眸子逐渐失去神韵，它用瓮沉的声线质问道：“你我约好，你负责送来道引，而所得之宝物则全归你所有，本来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可你却趁我不备下次此手，你取走我的本命之物对你有何好处？”
红衣少女捂嘴轻笑道：“我要的是更难得一求的宝物。”
河妖心有不甘，声线却愈发微弱：“你忘了你虽为人相，可人心不足蛇吞象，况且你还不是人！我在此地修炼了数百年，你爷爷为了这条江川的安宁尚且不敢生起争端，而你为了一枚金丹，居然做出这等后背插刀的阴损勾当。”
红衣少女嗤笑道：“头一回听见把吃人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河妖声线颤抖道：“我吃的都是些罪不可赦的恶人！除非你今日带来的另有端倪！”
红衣少女摇了摇头：“甭管是恶人还是好人，不都是人？我爷爷心善下不了手，那便由我来代劳罢。”
河妖极力挪动触手想要力挽狂澜，怎奈全身上下已如木雕僵化。
红衣少女没有再多言，猛地握紧手中石化的心脏，瓷纹崩碎般的裂痕波及整颗心脏，河妖的本命之物寸寸粉碎，最终化为齑粉散于汤汤川流之间。
仅存一线生息苟延残喘的河妖，在本命之物破碎之后，巨大的躯体瞬间被无名冥火燃起，在水中熊熊愈烈，通身如同燃烧的枯枝朽木，刹那间灰飞烟灭。
红衣少女不忘拍了拍手，笑容由始至终纯真无邪。
待河妖的躯体化作尘埃之后，一枚瑞光萦绕的金丹从河妖泯灭的地方徐徐升起，光芒之盛，将大片阴森水草映得流光溢彩，就连红衣少女也置身于光芒之中。
顷刻后耀眼光辉散去，金丹仍旧透着绮光，上边萦绕着如同细微闪电的光蛇。
山精鬼魅之金丹素有品相之分，就像女人家的面相，有人胭脂俗粉，有人平平无奇，自然也就有人倾国倾城，山精鬼魅于山野间修行，际遇各不相同，加之修行悟性天赋根骨，所淬之金丹难免会有参次不齐。
而河妖占尽此地风水灵韵，这枚金丹自然品相极佳
红衣少女目光炙热，烂漫纯真的笑容逐渐从脸上消失，双眸间如痴如醉。
她缓缓伸出手想要将那枚金丹握在手心，却突然有道人影从水草阴暗处一瞬而过，将金丹收入囊中。
来之不易的金丹被人捷足先登，红衣少女愣了一下正欲出手抢夺，却发现跟前的人影正是陈长柏。
红衣少女似乎对陈长柏入水的举动感到很是惊讶，尤其是陈长柏在水底下还能够如此行云流水地活动，但细查后红衣少女便发现了端倪，陈长柏应该是动用了某种术法才能在水中行动自如。
红衣少女心头微动，照这么说难道陈长柏的兜里有什么压箱后手不成？
红衣少女没有继续去妄自揣测，随后露出温煦动人的笑意，摊出手心示意陈长柏交出金丹：“少侠，可别忘了你我的买卖啊，若没了我帮忙，你可去不了那片水域。”
陈长柏摘下金丹后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像看一枚平平无奇的沙烁石子：“灵儿姑娘若会下棋，一定是一位棋力精湛的高手，这一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实在是炉火纯青，感情我和那头河妖都成了诱饵啊，我倒还想问灵儿姑娘，你家的买卖这样做的啊？”
红衣少女呵呵一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陈长柏的底细：“灵儿只知道买卖讲究的是个你情我愿，既然先前少侠答应了当诱饵，何故现在又大动肝火？莫不成是想死皮赖脸出尔反尔，然后。。。杀人越货？”
陈长柏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仍不愿交出金丹。
红衣少女心中有了粗浅，笑容骤变阴冷，厉言威迫道：“除了那把尚未与你心连一线的重剑外，你压根就没有任何后手，可惜的是那把重剑已沉入江底了无踪影，你该不会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吧？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若是逗得本姑娘开心了，本姑娘还真不妨陪你去一趟叶落河，可你若是惹火了本姑娘，后果自负。”
陈长柏揉了揉手中的金丹，哦了一声轻笑道：“什么后果？”
红衣少女的目光狠厉冷淡，脸颊抽搐道：“将你碎尸万段，然后埋在这片江底，做这片水草的肥料，待水草长肥以后又成了这满江鱼儿的饵料，最后又变回一滩鱼粪滋养水草，如此反复，这样应该会比打入十八层地狱还要遭罪吧？”
听闻红衣少女的恫吓手段后，陈长柏愣了一下，随后捧腹大笑道：“你确定？”
红衣少女刚要搭话，忽然感到身背脊一凉，即便置身于江底川流之间，这股冷意依旧清晰无比。
陈长柏神秘一笑，耐人寻味。
红衣少女莫名其妙地毛孔全开，此刻的感受就好比赤脚走过刀山剑海。
只见一柄通体漆黑的重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红衣少女的身后，随着江底下的暗涌爬升至少女的肩头要害。
红衣少女后知后觉，嘴角僵硬挽起，皮笑肉不笑地 骂了一句：“卑鄙小人。”
陈长柏云淡风轻地揉了揉眉心：“怎么？只许你螳螂捕蝉，就不许我黄雀在后了？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红衣少女缓缓收起生硬的笑容，紧紧撰住拳头没有答话。
陈长柏摊了摊手煽风点火道：“看来啊我是做不了这鱼粪了，让灵儿姑娘失望了呀。”
说罢陈长柏便要纵身浮出水面。
红衣少女的眉头随之深深蹙起，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变化，她感受得到身后那把重剑的锋芒剑意，犹如山川海岳空前浩荡，这种无孔不入的寒意，几乎充斥着整座冰冷的水底，绝非她所能企及。
所以即便红衣少女再如何愤恨难平，也只能够哑巴吃黄亚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头吞。
陈长柏在转过身子之时，别有用意地抬头看了眼照入江底的嶙峋月光，分明在给红衣少女的心境添瓦累土。
谁知看似无法无天的红衣少女心性实则一流，她摁下了满腔怒意只是平淡地问了句：“你要如何才肯将那枚金丹给我？”
陈长柏头也不回，看了眼手中光芒璀璨的河妖金丹，背对着红衣少女耸了耸肩道：“看你表现。”
随后陈长柏顺手抓了把水草，便随波而起浮出水面。
而悬浮在红衣少女身后蓄势待发的重剑，亦随之松开了对少女的胁迫，跟随陈长柏的身影一瞬千里冲上江面，所过之处凌厉的剑气将江底搅得翻天覆地，引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江底再次暗涌激荡。
红衣少女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目色复杂地瘫软坐地。
浮出到江面后，避水符失效，陈长柏被一阵从江底涌出的急浪拍湿了衣襟，同时止境重剑破水而出，陈长柏会心一笑，一人一剑倏荡掠回岸边。
老伙计这回正在岸滩上驻足观望江面，突见一人一剑归来，惊喜不已地露出两排大牙，发出咿呀咿呀的吼叫声。
陈长柏闻得老伙计的呼喊声，顿时改变了落脚方向，行云流水地落在老伙计所在的岸滩上，而止境重剑则由始至终都紧跟着陈长柏的步伐，上岸后乖乖地悬停在陈长柏身侧。
对此一幕老伙计却并没有感到一丝惊讶，其实在不久前陈长柏抽丝剥茧的时候，老伙计便看出了端倪，一人一剑早已心连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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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柏形如一尾泥鳅钻进水底，浪潮涌动的水面只剩半截缓缓下沉的船骸。
河怪入水后一路惊惶恐惧地冲向江底，它分明感到神魂在瑟瑟颤抖，全因与此地风水命脉糅为一体的本命之物出了岔子。
水底下俨然是另一片世外洞天，月照透过层层水波直射江底，映得原本随波逐流的盈盈水草阴森莫测。
在水草汪洋之中有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在此之前，有位红衣女子以轻盈曼妙的姿态穿过水草，灵动地游向江底深处。
而眨眼之后，这片寂静森然的景象戛然而止，河怪就像被横风卷落悬崖的巨石，轰然砸落水底直接移平了大片水草，扬起沉寂江底滚滚沙石之后，河怪拖拽着硕大的身躯艰难竭蹶地爬向沟壑，似乎每一步都耗费了周身力气，曾经动辄翻江倒海的大片触手，此刻却成了它最大的包袱累赘。
有避水符加持，陈长柏入水轻松触底，满江河水盈而不溢，仿佛披上了一身水作锦缎，于水底之下行动自如若履平地。
望着惊恐万状不顾一切爬向沟壑的河怪，陈长柏没有急着前去一睹究竟，而是有意潜浮水草之间静观其变。
当河妖临近沟壑边缘的时候，它的躯体已如石雕般僵硬，再难以往前挪动半步。
而在水草遮掩的沟壑间，有位身姿婀娜的赤脚红衣随波而起。
只见红衣少女手中捧着一颗将近石化的心脏，轻灵地点落在河妖面前。
尽管心脏仍在微弱跳动，但石化之势已然不可阻挡，就像是游鱼出水离枝断根，不用一会便要失去生机回天乏术。
随着心脏石化蔓延，河怪巨大的躯体彻底倒下，那双青光黯淡的眸子逐渐失去神韵，它用瓮沉的声线质问道：“你我约好，你负责送来道引，而所得之宝物则全归你所有，本来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可你却趁我不备下次此手，你取走我的本命之物对你有何好处？”
红衣少女捂嘴轻笑道：“我要的是更难得一求的宝物。”
河妖心有不甘，声线却愈发微弱：“你忘了你虽为人相，可人心不足蛇吞象，况且你还不是人！我在此地修炼了数百年，你爷爷为了这条江川的安宁尚且不敢生起争端，而你为了一枚金丹，居然做出这等后背插刀的阴损勾当。”
红衣少女嗤笑道：“头一回听见把吃人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河妖声线颤抖道：“我吃的都是些罪不可赦的恶人！除非你今日带来的另有端倪！”
红衣少女摇了摇头：“甭管是恶人还是好人，不都是人？我爷爷心善下不了手，那便由我来代劳罢。”
河妖极力挪动触手想要力挽狂澜，怎奈全身上下已如木雕僵化。
红衣少女没有再多言，猛地握紧手中石化的心脏，瓷纹崩碎般的裂痕波及整颗心脏，河妖的本命之物寸寸粉碎，最终化为齑粉散于汤汤川流之间。
仅存一线生息苟延残喘的河妖，在本命之物破碎之后，巨大的躯体瞬间被无名冥火燃起，在水中熊熊愈烈，通身如同燃烧的枯枝朽木，刹那间灰飞烟灭。
红衣少女不忘拍了拍手，笑容由始至终纯真无邪。
待河妖的躯体化作尘埃之后，一枚瑞光萦绕的金丹从河妖泯灭的地方徐徐升起，光芒之盛，将大片阴森水草映得流光溢彩，就连红衣少女也置身于光芒之中。
顷刻后耀眼光辉散去，金丹仍旧透着绮光，上边萦绕着如同细微闪电的光蛇。
山精鬼魅之金丹素有品相之分，就像女人家的面相，有人胭脂俗粉，有人平平无奇，自然也就有人倾国倾城，山精鬼魅于山野间修行，际遇各不相同，加之修行悟性天赋根骨，所淬之金丹难免会有参次不齐。
而河妖占尽此地风水灵韵，这枚金丹自然品相极佳
红衣少女目光炙热，烂漫纯真的笑容逐渐从脸上消失，双眸间如痴如醉。
她缓缓伸出手想要将那枚金丹握在手心，却突然有道人影从水草阴暗处一瞬而过，将金丹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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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少女似乎对陈长柏入水的举动感到很是惊讶，尤其是陈长柏在水底下还能够如此行云流水地活动，但细查后红衣少女便发现了端倪，陈长柏应该是动用了某种术法才能在水中行动自如。
红衣少女心头微动，照这么说难道陈长柏的兜里有什么压箱后手不成？
红衣少女没有继续去妄自揣测，随后露出温煦动人的笑意，摊出手心示意陈长柏交出金丹：“少侠，可别忘了你我的买卖啊，若没了我帮忙，你可去不了那片水域。”
陈长柏摘下金丹后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像看一枚平平无奇的沙烁石子：“灵儿姑娘若会下棋，一定是一位棋力精湛的高手，这一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实在是炉火纯青，感情我和那头河妖都成了诱饵啊，我倒还想问灵儿姑娘，你家的买卖这样做的啊？”
红衣少女呵呵一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陈长柏的底细：“灵儿只知道买卖讲究的是个你情我愿，既然先前少侠答应了当诱饵，何故现在又大动肝火？莫不成是想死皮赖脸出尔反尔，然后。。。杀人越货？”
陈长柏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仍不愿交出金丹。
红衣少女心中有了粗浅，笑容骤变阴冷，厉言威迫道：“除了那把尚未与你心连一线的重剑外，你压根就没有任何后手，可惜的是那把重剑已沉入江底了无踪影，你该不会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吧？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若是逗得本姑娘开心了，本姑娘还真不妨陪你去一趟叶落河，可你若是惹火了本姑娘，后果自负。”
陈长柏揉了揉手中的金丹，哦了一声轻笑道：“什么后果？”
红衣少女的目光狠厉冷淡，脸颊抽搐道：“将你碎尸万段，然后埋在这片江底，做这片水草的肥料，待水草长肥以后又成了这满江鱼儿的饵料，最后又变回一滩鱼粪滋养水草，如此反复，这样应该会比打入十八层地狱还要遭罪吧？”
听闻红衣少女的恫吓手段后，陈长柏愣了一下，随后捧腹大笑道：“你确定？”
红衣少女刚要搭话，忽然感到身背脊一凉，即便置身于江底川流之间，这股冷意依旧清晰无比。
陈长柏神秘一笑，耐人寻味。
红衣少女莫名其妙地毛孔全开，此刻的感受就好比赤脚走过刀山剑海。
只见一柄通体漆黑的重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红衣少女的身后，随着江底下的暗涌爬升至少女的肩头要害。
红衣少女后知后觉，嘴角僵硬挽起，皮笑肉不笑地 骂了一句：“卑鄙小人。”
陈长柏云淡风轻地揉了揉眉心：“怎么？只许你螳螂捕蝉，就不许我黄雀在后了？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红衣少女缓缓收起生硬的笑容，紧紧撰住拳头没有答话。
陈长柏摊了摊手煽风点火道：“看来啊我是做不了这鱼粪了，让灵儿姑娘失望了呀。”
说罢陈长柏便要纵身浮出水面。
红衣少女的眉头随之深深蹙起，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变化，她感受得到身后那把重剑的锋芒剑意，犹如山川海岳空前浩荡，这种无孔不入的寒意，几乎充斥着整座冰冷的水底，绝非她所能企及。
所以即便红衣少女再如何愤恨难平，也只能够哑巴吃黄亚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头吞。
陈长柏在转过身子之时，别有用意地抬头看了眼照入江底的嶙峋月光，分明在给红衣少女的心境添瓦累土。
谁知看似无法无天的红衣少女心性实则一流，她摁下了满腔怒意只是平淡地问了句：“你要如何才肯将那枚金丹给我？”
陈长柏头也不回，看了眼手中光芒璀璨的河妖金丹，背对着红衣少女耸了耸肩道：“看你表现。”
随后陈长柏顺手抓了把水草，便随波而起浮出水面。
而悬浮在红衣少女身后蓄势待发的重剑，亦随之松开了对少女的胁迫，跟随陈长柏的身影一瞬千里冲上江面，所过之处凌厉的剑气将江底搅得翻天覆地，引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江底再次暗涌激荡。
红衣少女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目色复杂地瘫软坐地。
浮出到江面后，避水符失效，陈长柏被一阵从江底涌出的急浪拍湿了衣襟，同时止境重剑破水而出，陈长柏会心一笑，一人一剑倏荡掠回岸边。
老伙计这回正在岸滩上驻足观望江面，突见一人一剑归来，惊喜不已地露出两排大牙，发出咿呀咿呀的吼叫声。
陈长柏闻得老伙计的呼喊声，顿时改变了落脚方向，行云流水地落在老伙计所在的岸滩上，而止境重剑则由始至终都紧跟着陈长柏的步伐，上岸后乖乖地悬停在陈长柏身侧。
对此一幕老伙计却并没有感到一丝惊讶，其实在不久前陈长柏抽丝剥茧的时候，老伙计便看出了端倪，一人一剑早已心连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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