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执刀礼
一见到这红衣人，祝阳眸光陡亮。
瞧见琴台下红衣人的容颜，地上那些散落的人头都不重要了。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泥腿子，死就死了，他祝公子难道还要伤春悲秋下？
杀人放火祝阳玩得多了，天怒人怨的更不少，也碰到过所谓的江湖大侠，专程来赤水城为民除害。
结果无外乎两种，女侠扒衣上床，男侠扒皮点灯。
不过台下红衣人这般级别的货色，他这辈子就见过一次，但那一位，却是他永远难以触及的。
似乎想起什么，祝阳眸中掠过一抹狞色。
在三年前，他曾因好色，险些丢了性命。
当年，长兄祝英台护送一位女子巡访边疆，落脚于赤水城。
那女子美得不似凡间人，白裳白发，惊鸿如梦。
祝二公子自然起了兴致，但他稍微透露点那意思，就被打的四肢皆断。
而素来溺爱他的兄长，那回非但没有帮忙，还准备剐下他的玄窍气海，作为惩罚。
惩罚之重简直匪夷所思，气海可是人族一切修炼的根基，要是气海没了，他连正常人都算不上，比太监都差。
太监只是无后，而没了气海，可会无命。
若非爹娘几近跪地般的恳求，全家人都哭得昏天暗地，现在赤水城就没祝二公子这号人了。
这事也成了心结，区区一个女人竟害得他这么惨。
所以如今只要一见到漂亮女子，他就忍不住去践踏折辱。
于是祝阳望向那红衣人，笑道：
“小美人，叫什么名字？”
台下人没有回答，只是轻巧一跃，跳上琴台。
旋即，红衣人对着祝阳，伸手食指，指节轻轻弯曲。
勾手指？
祝阳眉毛一挑，吹出声轻佻口哨。
哨声响起，令楼内本来的沉闷气氛顿时一扫而空，旁边那帮子唯恐天下不乱的纨绔们，也不在意地上那些倒霉狗腿的脑袋，重新起哄起来，
“祝公子，这可是路见不平的女侠啊，哎呦喂...”
“红衣女侠，我这边有把宝刀，要不要一观~”
“瞧瞧这个子，这长腿，床怕是要蹬塌。”
虎刀门的古河车，盯着红衣人，这幅容颜，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不过观此子面相，眉间红鸾已动，显然不是新瓜。
琴台上，四周哄笑不绝于耳。
淸倌儿环臂抱着自己，缩在角落里，垂着头看不清容颜。
她瞧向那个红衣人，仰头努力张了张小口，唇舌在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更激起了一阵哄笑声：
“我说刚刚衣服都扯了，还不喊不叫的，原来是个哑巴啊。”
“如意楼真不地道，弄这种西贝货糊弄人，听个哑巴弹琴，还要花小爷十两银子，晦气！”
“啧啧，可惜这张脸了，漂亮归漂亮，不会叫就没什么意思了。”
纨绔们评头论足，纷纷表示对淸倌儿是哑巴的不满。
“说完了？”台上冷不丁地响起一道声音。
清冽硬朗，男子声线。
祝阳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红衣人，狐疑道：
“你，你是男的？”
红衣人摸了摸自己的脸，答非所问地笑道：
“孤这张脸的确漂亮，孤也很喜欢。”
话语微顿，红衣人走到祝阳面前，问道：
“赤水城祝家小公子，祝阳，是吧？”
红衣人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道：
“祝家亡了。”
听到这里，祝阳先是一愣，旋即不屑地冷笑了两声，破天荒头一回，敢有人在赤水城当面咒他祝家。
真是嫌命长。
祝阳抬手打个响指，准备唤来随从的护卫。
他们这帮豪阀贵子出来赏玩风月，自然得万事齐备，暗中护守的高人异士可不少。
“下辈子，记得别惹不该惹的人。”
话音落，刀芒瞬闪，如意楼内血丝如雨。
...............
苍麟今天心情尤为恶劣，
他急忙赶去枫州，千里疾行翻山越岭的，路上终归出了岔子。
翡翠病了。
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舟车劳顿下，加上雾州寒州风土迥异，有点水土不服。
美人有恙，依照苍麟的死鬼性子，自然没法再赶。
这不，就近选了如意楼来落脚，没想到他还没踏进去，就瞧见本地纨绔在强行亵玩淸倌，踢飞小二。
呵呵，敢当着王爷的面无视法纪，真是好大胆子。
就算雾州不是苍麟的封地，直接由朝廷管理，但接壤枫州和寒州，正好夹在太子爷和苍麟中间。
但按苍麟的看法，至少半个雾州都该是他的。
都应该谦卑地匍匐着，恭迎王驾。
谁敢不服就弄死谁。
现在看来，这座赤水城就挺不服的。
苍麟摇摇头，收起神游的心思，目光重新放到眼前。
琴台上，黄衣公子已经不见。
但多了一根“棍”。
片刻前还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祝二公子，如今就光溜溜的只剩头和胸了。
五肢尽斩。
祝阳躺在地上，像条肥白的肉蛆，痉挛着抽搐不停。
黑鸾明蹲在旁边，按着这条肉蛆，正以高妙的手段封住窍穴，帮这位公子止血，确保他死的没那么痛快。
苍麟站在台上，扫视一周，刚刚那群嘲笑起哄的纨绔们，个个瑟缩着头，像是兽圈里奔逃惊慌的鸡。
“你， 你们知道.....在对谁动手吗？”虎刀门的古河车，望向琴台颤声道。
刚刚祝阳正准备唤来护卫，殊料一抹黑光炸闪，眨眼间，祝公子就被分成了六块。
古河车瞧着那条惨不忍睹的人蛆，心里咯噔个不停。
普通人死了就死了，可祝阳不一样啊，他是赤水城城主之子，最关键的，他还有一个太子近侍的胞兄。
那可是上达天听的人物。
这要是怪罪下来，别说一座三流都不算的“虎刀门”，在场众人谁都讨不了好。
苍麟闻言，挑了挑眉毛，踢踢黑鸾明屁股，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因为昨晚猎艳失败的缘故，黑大太监表现得特别卖力，直接飞身跃下楼台，鬼头小匕寒光耀目。
“救命..”
“别杀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他给你多少钱，本公子出双倍，不......”
嘈杂刺耳的哀鸣中，残肢碎脏倾洒如雨。
处理些修为低烂的纨绔子弟，凭借黑鸾明“丹宫境”的修为，眨眼间就宰了个干干净净。
黑鸾明站在满地碎尸中，执匕而立，姿态傲然。
出了这么多条人命，如意楼内普通宾客早已四散而空。
大厅内唯一留下的，就只剩那个“虎刀门”的古河车。
最擅揣摩王爷心意的黑鸾明，自然清楚苍麟的讲究性子——斩尽杀绝。
振去匕尖血珠，黑鸾明斜握匕首，侧身错步，眼神瞬沉，整个人如同一道离弦之箭般，猛地冲向古河车。
手中那柄鬼头小匕裹挟着黑色的罡气，匕首锐芒与周身罡气浑然一体，化成一道气焰熊熊的三丈黑芒，恍如一道长夜流星般，撕裂天幕，怒撞千山。
一点黑星在古河车瞳孔中迅速放大，丹宫境武者的磅礴气机封锁四周，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咚..
一颗人头轻轻滚落。
见到黑鸾明彻底清完场，苍麟才将目光投在地上，对那还剩一口气的祝阳，温和道：
“祝公子，下辈子太远，做人啊，讲究只争朝夕。”
言罢，苍麟走下琴台，走到大厅一旁，将刚刚那个被踢飞的小二拉起。
带着小二来到琴台上，苍麟给他喂下一粒丹药，淡笑着，道：
“小家伙，想不想报仇？”
小二左眼血肉模糊，仅剩的右眼呆呆地望向苍麟，一脸不解。
没有疑惑多久，一柄小刀便塞进了他手里。
刀柄寒凉，耳畔话语缠绕着难以言喻的蛊惑，“来，握着，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仇恨是一粒种子，只需要一点点滋养，就能开出狰狞的花。
小二怔了片刻，握住刀，对苍麟重重地磕个响头。
祝阳似乎意识到什么，惊慌失措道：
“不，你不能杀我，我是城主之子，我的兄...”
一块粉色柔软的肉条，被小二用刀挑了出来。
很快，琴台上不断响起喑哑的哀鸣，各种肉条、肉块、肉片纷纷落落。
骨头都剔得清清白白。
这小二明显做过帮厨，手脚利索。
当那肥白肉蛆只剩下一幅胸骨后，小二终于挥下最后两刀，剜下祝公子的两枚眼珠。
做完这一切，小二直接一个趔趄，扑倒在琴台边缘，“哇”的一声，吐得稀里哗啦。
“区区酒楼小二，虐杀城主之子，你小子不怕报复？”苍麟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旁边扶起那淸倌儿。
这小姑娘清清秀秀的，果然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
“我替大人办事，当然不怕报复。”
苍麟闻言微怔，转身一看。
只见那小二双手举着刀，以及从祝阳胸膛里剖出来的心脏，跪在地上，姿态虔诚，像献宝一般。
苍麟不缺鹰犬，倒也不急着接受小二的忠心，反而眼睛一点点眯起，悠悠道：
“执刀礼？会这个习俗，你是赤岚人？”
小二举着刀和心，不卑不亢道：
“大人明鉴，小的正是赤岚人士。”
稍稍思索一番后，苍麟往前踏出几步，从小二手上抓起那颗心脏，于小二掌心上方微微使力。
武道初境瑰血境的修为的确稀烂，但捏碎一颗死人心脏还是能办到的。
“噼啪”轻微炸响中，红心破碎。
血水滴滴答答落进小二双掌中。
待血水滴完，苍麟扔开被捏碎的心脏，俯视着小二，道：
“想清楚了？这事可没有后悔药。”
小二没有多言，他收起染血的刀，别进腰间，再次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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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泥腿子，死就死了，他祝公子难道还要伤春悲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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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无外乎两种，女侠扒衣上床，男侠扒皮点灯。
不过台下红衣人这般级别的货色，他这辈子就见过一次，但那一位，却是他永远难以触及的。
似乎想起什么，祝阳眸中掠过一抹狞色。
在三年前，他曾因好色，险些丢了性命。
当年，长兄祝英台护送一位女子巡访边疆，落脚于赤水城。
那女子美得不似凡间人，白裳白发，惊鸿如梦。
祝二公子自然起了兴致，但他稍微透露点那意思，就被打的四肢皆断。
而素来溺爱他的兄长，那回非但没有帮忙，还准备剐下他的玄窍气海，作为惩罚。
惩罚之重简直匪夷所思，气海可是人族一切修炼的根基，要是气海没了，他连正常人都算不上，比太监都差。
太监只是无后，而没了气海，可会无命。
若非爹娘几近跪地般的恳求，全家人都哭得昏天暗地，现在赤水城就没祝二公子这号人了。
这事也成了心结，区区一个女人竟害得他这么惨。
所以如今只要一见到漂亮女子，他就忍不住去践踏折辱。
于是祝阳望向那红衣人，笑道：
“小美人，叫什么名字？”
台下人没有回答，只是轻巧一跃，跳上琴台。
旋即，红衣人对着祝阳，伸手食指，指节轻轻弯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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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声响起，令楼内本来的沉闷气氛顿时一扫而空，旁边那帮子唯恐天下不乱的纨绔们，也不在意地上那些倒霉狗腿的脑袋，重新起哄起来，
“祝公子，这可是路见不平的女侠啊，哎呦喂...”
“红衣女侠，我这边有把宝刀，要不要一观~”
“瞧瞧这个子，这长腿，床怕是要蹬塌。”
虎刀门的古河车，盯着红衣人，这幅容颜，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不过观此子面相，眉间红鸾已动，显然不是新瓜。
琴台上，四周哄笑不绝于耳。
淸倌儿环臂抱着自己，缩在角落里，垂着头看不清容颜。
她瞧向那个红衣人，仰头努力张了张小口，唇舌在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更激起了一阵哄笑声：
“我说刚刚衣服都扯了，还不喊不叫的，原来是个哑巴啊。”
“如意楼真不地道，弄这种西贝货糊弄人，听个哑巴弹琴，还要花小爷十两银子，晦气！”
“啧啧，可惜这张脸了，漂亮归漂亮，不会叫就没什么意思了。”
纨绔们评头论足，纷纷表示对淸倌儿是哑巴的不满。
“说完了？”台上冷不丁地响起一道声音。
清冽硬朗，男子声线。
祝阳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红衣人，狐疑道：
“你，你是男的？”
红衣人摸了摸自己的脸，答非所问地笑道：
“孤这张脸的确漂亮，孤也很喜欢。”
话语微顿，红衣人走到祝阳面前，问道：
“赤水城祝家小公子，祝阳，是吧？”
红衣人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道：
“祝家亡了。”
听到这里，祝阳先是一愣，旋即不屑地冷笑了两声，破天荒头一回，敢有人在赤水城当面咒他祝家。
真是嫌命长。
祝阳抬手打个响指，准备唤来随从的护卫。
他们这帮豪阀贵子出来赏玩风月，自然得万事齐备，暗中护守的高人异士可不少。
“下辈子，记得别惹不该惹的人。”
话音落，刀芒瞬闪，如意楼内血丝如雨。
...............
苍麟今天心情尤为恶劣，
他急忙赶去枫州，千里疾行翻山越岭的，路上终归出了岔子。
翡翠病了。
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舟车劳顿下，加上雾州寒州风土迥异，有点水土不服。
美人有恙，依照苍麟的死鬼性子，自然没法再赶。
这不，就近选了如意楼来落脚，没想到他还没踏进去，就瞧见本地纨绔在强行亵玩淸倌，踢飞小二。
呵呵，敢当着王爷的面无视法纪，真是好大胆子。
就算雾州不是苍麟的封地，直接由朝廷管理，但接壤枫州和寒州，正好夹在太子爷和苍麟中间。
但按苍麟的看法，至少半个雾州都该是他的。
都应该谦卑地匍匐着，恭迎王驾。
谁敢不服就弄死谁。
现在看来，这座赤水城就挺不服的。
苍麟摇摇头，收起神游的心思，目光重新放到眼前。
琴台上，黄衣公子已经不见。
但多了一根“棍”。
片刻前还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祝二公子，如今就光溜溜的只剩头和胸了。
五肢尽斩。
祝阳躺在地上，像条肥白的肉蛆，痉挛着抽搐不停。
黑鸾明蹲在旁边，按着这条肉蛆，正以高妙的手段封住窍穴，帮这位公子止血，确保他死的没那么痛快。
苍麟站在台上，扫视一周，刚刚那群嘲笑起哄的纨绔们，个个瑟缩着头，像是兽圈里奔逃惊慌的鸡。
“你， 你们知道.....在对谁动手吗？”虎刀门的古河车，望向琴台颤声道。
刚刚祝阳正准备唤来护卫，殊料一抹黑光炸闪，眨眼间，祝公子就被分成了六块。
古河车瞧着那条惨不忍睹的人蛆，心里咯噔个不停。
普通人死了就死了，可祝阳不一样啊，他是赤水城城主之子，最关键的，他还有一个太子近侍的胞兄。
那可是上达天听的人物。
这要是怪罪下来，别说一座三流都不算的“虎刀门”，在场众人谁都讨不了好。
苍麟闻言，挑了挑眉毛，踢踢黑鸾明屁股，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因为昨晚猎艳失败的缘故，黑大太监表现得特别卖力，直接飞身跃下楼台，鬼头小匕寒光耀目。
“救命..”
“别杀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他给你多少钱，本公子出双倍，不......”
嘈杂刺耳的哀鸣中，残肢碎脏倾洒如雨。
处理些修为低烂的纨绔子弟，凭借黑鸾明“丹宫境”的修为，眨眼间就宰了个干干净净。
黑鸾明站在满地碎尸中，执匕而立，姿态傲然。
出了这么多条人命，如意楼内普通宾客早已四散而空。
大厅内唯一留下的，就只剩那个“虎刀门”的古河车。
最擅揣摩王爷心意的黑鸾明，自然清楚苍麟的讲究性子——斩尽杀绝。
振去匕尖血珠，黑鸾明斜握匕首，侧身错步，眼神瞬沉，整个人如同一道离弦之箭般，猛地冲向古河车。
手中那柄鬼头小匕裹挟着黑色的罡气，匕首锐芒与周身罡气浑然一体，化成一道气焰熊熊的三丈黑芒，恍如一道长夜流星般，撕裂天幕，怒撞千山。
一点黑星在古河车瞳孔中迅速放大，丹宫境武者的磅礴气机封锁四周，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咚..
一颗人头轻轻滚落。
见到黑鸾明彻底清完场，苍麟才将目光投在地上，对那还剩一口气的祝阳，温和道：
“祝公子，下辈子太远，做人啊，讲究只争朝夕。”
言罢，苍麟走下琴台，走到大厅一旁，将刚刚那个被踢飞的小二拉起。
带着小二来到琴台上，苍麟给他喂下一粒丹药，淡笑着，道：
“小家伙，想不想报仇？”
小二左眼血肉模糊，仅剩的右眼呆呆地望向苍麟，一脸不解。
没有疑惑多久，一柄小刀便塞进了他手里。
刀柄寒凉，耳畔话语缠绕着难以言喻的蛊惑，“来，握着，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仇恨是一粒种子，只需要一点点滋养，就能开出狰狞的花。
小二怔了片刻，握住刀，对苍麟重重地磕个响头。
祝阳似乎意识到什么，惊慌失措道：
“不，你不能杀我，我是城主之子，我的兄...”
一块粉色柔软的肉条，被小二用刀挑了出来。
很快，琴台上不断响起喑哑的哀鸣，各种肉条、肉块、肉片纷纷落落。
骨头都剔得清清白白。
这小二明显做过帮厨，手脚利索。
当那肥白肉蛆只剩下一幅胸骨后，小二终于挥下最后两刀，剜下祝公子的两枚眼珠。
做完这一切，小二直接一个趔趄，扑倒在琴台边缘，“哇”的一声，吐得稀里哗啦。
“区区酒楼小二，虐杀城主之子，你小子不怕报复？”苍麟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旁边扶起那淸倌儿。
这小姑娘清清秀秀的，果然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
“我替大人办事，当然不怕报复。”
苍麟闻言微怔，转身一看。
只见那小二双手举着刀，以及从祝阳胸膛里剖出来的心脏，跪在地上，姿态虔诚，像献宝一般。
苍麟不缺鹰犬，倒也不急着接受小二的忠心，反而眼睛一点点眯起，悠悠道：
“执刀礼？会这个习俗，你是赤岚人？”
小二举着刀和心，不卑不亢道：
“大人明鉴，小的正是赤岚人士。”
稍稍思索一番后，苍麟往前踏出几步，从小二手上抓起那颗心脏，于小二掌心上方微微使力。
武道初境瑰血境的修为的确稀烂，但捏碎一颗死人心脏还是能办到的。
“噼啪”轻微炸响中，红心破碎。
血水滴滴答答落进小二双掌中。
待血水滴完，苍麟扔开被捏碎的心脏，俯视着小二，道：
“想清楚了？这事可没有后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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