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水火难容
交待完细节，苍麟踏脚走向了萧安所在的灵堂。
摆在那的漆黑棺椁打开着，纸鸢站在旁边，垂着头，沉寂如死。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压抑着哽咽的声音幽幽响起：“我爹怎么死的？”
萧安死前身首分离，开膛破肚，就算入殓前整理过，那副惨烈模样依旧触目惊心。
纸鸢母亲走的早，自幼和萧安父女两人相依为命，感情极深，刚刚揭开棺椁时更是痛不欲生。
以前在王府被冷落的时候，她就喜欢一个缩在窝里面思念家乡，到现在，却连这点滴温暖也不在了。
这时候，苍麟走到旁边，握住女子冰凉的手，轻声道：
“萧宫主死于玉奴蛊，幕后凶手是七皇子，实际下手的小卒子已经当场自裁，而究竟有几方势力参与这场袭杀，我还在查。”
这话一出，纸鸢怔了怔，旋即直接挥开苍麟的手，杀气腾腾地往堂外走去。
后面的话她没有多听，“幕后凶手是七皇子”这几个字已经够了。
“想去娥州找七皇子？凭你玉髓境的武道修为，是准备去送死么，萧琬。”苍麟环抱双臂，目光幽幽道。
灵堂门口，纸鸢刚踏出槛的脚步一顿，回首间脸上尽是泪花。
女子嘴唇倔强地抿着，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苍麟叹了口气，走上前将人拉进怀里，黑鸾明守在外面，适时地将灵堂门合起。
哭泣着相拥一会儿后，纸鸢挣开怀抱，凄然道：“我不去送死，莫非殿下会帮我报仇？会为了区区一座江湖宗门，跟七皇子硬碰硬？”
五年相处，她深刻地体验过男人的凉薄无情。
此时灵堂内光线晦暗，漆黑棺椁旁的男子容颜隐在发梢的暗影里，看不清神色，气氛沉闷的宛若暴雨临前阴霾的云。
历代宫主的石像，冰冷地屹立在四周，不久后，这里将会再添上一座，与先人们一同冰冷孤寂的屹立着。
遗憾的叹息声响起，“不来帮你报仇，孤千里迢迢跑到枫州，难不成是来剑宫求学？”
……
片刻后，灵堂大门吱呀一声，苍麟拉着纸鸢走了出来。
灵堂所在的祖师堂位于峰巅，山风呼啸凛冽。
视线稍稍往下，一座座洞府开凿在陡峭峰壁上，时不时有些门人御剑往返在黑鴨，白琅两峰间。
踏虚凌空的本事，只要武者有“地罡境”修为，能将氤氲在血肉体魄中的真气，凝化成罡气外放，便能做到。
视线再往下看去，则是位于两峰中央的山谷，那是一片宽敞平坦的山地，有许多弟子正在那里修炼。
苍麟和纸鸢并肩站在峰巅边缘，身旁女子眼角透红，明眸晦暗无光，满脸哀戚，此生已无幸的悲惨模样。
见此，苍麟目光闪了下，抬手搂住纸鸢，脚步一旋，直接踏空坠落山崖。
无常山乃枫州第一高山，两人这一跳，直接飞身直坠三千丈。
潮湿的山巅云气瞬间撞碎，形成一个贯穿的通道，四周缭乱的气流咆哮在耳边，崖壁景色闪成模糊的画面。
未及回神，全身蓦地一轻。
狂烈云气灌入口鼻，怒风刮得眼睛都挣不开，纸鸢先是愣了愣，随即猛然尖叫起来，声音直震云霄。
啊啊啊！
由于两峰对峙的奇特山貌，音色回荡极为响亮，引得底下山谷处的弟子们纷纷侧目。
这下子，瞬间引发了一阵惊呼，
“不好，山上有人跳崖。”
“老天，看上去还是两人，不会是殉情吧。”
“荒谬，哪脉想不开的，在宗门重地做这类荒唐事情！”几位师长模样的门人蹙紧眉头，目露不悦。
但不悦归不悦，寒辰剑宫乃正道宗门，自然不允许宗门内随意出现人命，山谷处的门人们几乎立刻一提劲，准备出手替那坠崖的两人卸去冲势。
正当此时，一抹灿烂刀华至白琅峰巅疾掠而出，撕裂山间云浪，刹那间逼至那两人。
那抹威势骇然的刀华，突兀间化作一道银白匹练，将两人裹住，随后轻轻地降落到山谷处。
“呼....呼......呼”，纸鸢紧抓着苍麟，气喘吁吁地看着脚下。
从千仞绝巅坠落大地，那种生死一线间的感觉，刺激得她心脏都快脱膛而出。
而在逼近死亡的感觉中，悲伤痛苦也都被恐惧挤压出内心。
“心里舒服点了吗？”苍麟抚了抚怀中女子颤陡的脊背，淡淡道。
直面生死间的大恐怖后，纸鸢双眸总算恢复些神采，虽然惊惧成分居多，但也比刚刚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好多了。
纸鸢没有多说，把脸深深埋进了苍麟怀里，仿佛归家的幼兽一般。
然而搞出这么大动静，寒辰剑宫的人可不乐意了，一个白发老妪自远处御剑而来，瞪眼怒斥道：
“你们是哪脉的弟子，敢如此荒唐，眼里还有没有门规了？”
白发老妪神情凛冽，气势森冷。
瞧见这幕场景，不少年轻弟子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寒辰剑宫没有忌婚嫁之说，但青天白日下上演相拥坠崖的戏码，可少不得受责罚。
而这位白发老妪，在宗门里出了名的严苛。
旁边弟子们，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咦，还是两位师妹，该不会是下山游历被男人骗了，想不开一起跳崖吧。”
“要我说，两人拥抱的这么紧，没准是磨镜。”
“不过刚刚那抹刀光是怎么回事，咱们宗门没有刀客啊。”
白发老妪冷冷回头扫了一眼，瞬间，四周安静得针落可闻。
“回话，哪脉，师长是何？”
像是回应她一般，
苍麟抬起眼，看向白发老妪，道：
“李素羽，忘记孤了？”
“你！！”白发老妪心神陡震，险些跌下飞剑。
“哈，多年不见了，还没踏入元婴境，我要是你，早收拾细软归家种田了，还练个屁的剑。”
苍麟戏谑地调侃着老妪，这人他很熟悉，因为母妃东龙檀的师尊便是这位。
早年跟她还颇有龃龉。
苍麟幼时在皇都孤苦伶仃，处处杀局，所以每隔一段日子，便会借着拜祭母妃的名义来剑宫蛰居。
刚开始，寒辰剑宫还很善意地接纳他这位故去长老之子，毕竟寒辰剑宫，借东龙檀的皇妃权柄拿过不少好处。
然而，人的贪婪永无止境，渐渐的，寒辰剑宫对苍麟，渐渐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东龙檀虽然逝世，却留下一个实打实的天家皇子，要是能让这皇子心思都在宗门之上，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话说难听点，就是剑宫高层试图操控于他。
恰好，李素羽是他母妃的师尊，有这层关系在，苍麟顺其自然地当了她的记名弟子。
寒辰剑宫借此，希望年幼的苍麟能认可宗门的理念，对剑宫产生归属感，继而在未来得势后，能反哺宗门。
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苍麟并不介意帮扶下娘亲的宗门。
但可惜，剑宫的理念跟他不符。
寒辰剑宫是正道宗门，讲究斩妖除魔，
苍麟天生的枭魔心性，讲究众生磕头。
剑宫希望苍麟忠孝礼义，苍麟希望剑宫跪地撅臀。
双方矛盾越积越深，七岁那年，苍麟没忍住在剑宫开了杀相，弄死了一帮子自以为是的正道高徒，李素羽这位名义上的师尊都差点被分尸。
当年没人料到没人想到，一个七岁的孩子，竟然会下毒。
时过境迁，今日山谷内，
“你来剑宫做什么。”李素羽盯着苍麟，音色冷沉。
对面，苍麟直接从她身旁走过，一个字都没丢下。
路上过客罢了，哪有什么留意的必要。
今日还准备去见个人，他可没心思放在个老女人身上。
唰！
陡然间，一篷寒光爆闪，李素羽左臂横剑，挡住了苍麟的去路。
“来擦你们留下的屁股啊。”苍麟打了个哈哈，随后吹出一声嘹亮的口哨。
哨音响起，一抹黑芒奔雷疾闪，从黑琊峰巅直掠山谷平地。
铛铛铛，
黑芒落地，细密的火花迸溅在苍麟面前，李素羽手中横悬长剑的中央处，正钉着一柄鬼头小匕。
“妖人，是你！”李素羽眉头蹙紧。
“李师，咱们好久不见了。”黑鸾明手搭着匕首，满脸邪气地笑道。
说来也巧，黑鸾明以前也出身于寒辰剑宫。
当然，他不是什么门人弟子。
正道宗门斩妖除魔么，总要抓些邪魔外道关押着，用来显示自家门派有多么正气冲天。
自然，也少不得弄些什么镇魔塔，伏妖塔之类的。
而黑鸾明早年，便是剑宫镇魔塔里囚禁着的一头人魔。
李素羽则是当年镇魔塔的守塔人之一。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苍麟立在两人中间，都快能闻到剑与匕首间弥漫的火药味了。
“你在这儿好好叙叙旧，孤还有事，待会在镇魔塔外等孤，让白婵他们也过来。”拍拍王府黑大管家的肩膀，苍麟淡淡道：
“诺！”
苍麟轻巧地抽身退出两人的圈子，牵起纸鸢，往前方白琅峰走去。
那里，藏着一位边疆王府钉插在剑宫的暗间。
之前在议事堂，那些长老们讲过，阴阳宫、枯蝉宗，这些宗门都在萧宫主出事前前来拜访过。
照他们的逻辑，给萧安种下玉奴蛊的，很可能是这些宗门中的其中一座，或者几派势力联合施为。
但有一个疑点。
寒辰剑宫在枫州，这个地方，可是苍枫宸的大本营。
整个边疆被苍麟收拾得服服帖帖，而太子爷于枫州，更是不亚于神明。
阴阳宫、枯蝉宗这样的本地宗门，太子的金大腿不去抱，反而去给七皇子办事？
太子爷可跟皇后一派素来水火难容。
试问这些宗门，有多少胆量去面对神月无冕之君的怒火？
七皇子能提供的好处，以苍枫宸的气魄胸襟，难道给不起？
不合理。
苍麟扫了一眼四周，他五年不来打扫寒辰剑宫，有些角落，已经不太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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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母亲走的早，自幼和萧安父女两人相依为命，感情极深，刚刚揭开棺椁时更是痛不欲生。
以前在王府被冷落的时候，她就喜欢一个缩在窝里面思念家乡，到现在，却连这点滴温暖也不在了。
这时候，苍麟走到旁边，握住女子冰凉的手，轻声道：
“萧宫主死于玉奴蛊，幕后凶手是七皇子，实际下手的小卒子已经当场自裁，而究竟有几方势力参与这场袭杀，我还在查。”
这话一出，纸鸢怔了怔，旋即直接挥开苍麟的手，杀气腾腾地往堂外走去。
后面的话她没有多听，“幕后凶手是七皇子”这几个字已经够了。
“想去娥州找七皇子？凭你玉髓境的武道修为，是准备去送死么，萧琬。”苍麟环抱双臂，目光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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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着相拥一会儿后，纸鸢挣开怀抱，凄然道：“我不去送死，莫非殿下会帮我报仇？会为了区区一座江湖宗门，跟七皇子硬碰硬？”
五年相处，她深刻地体验过男人的凉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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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宫主的石像，冰冷地屹立在四周，不久后，这里将会再添上一座，与先人们一同冰冷孤寂的屹立着。
遗憾的叹息声响起，“不来帮你报仇，孤千里迢迢跑到枫州，难不成是来剑宫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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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灵堂大门吱呀一声，苍麟拉着纸鸢走了出来。
灵堂所在的祖师堂位于峰巅，山风呼啸凛冽。
视线稍稍往下，一座座洞府开凿在陡峭峰壁上，时不时有些门人御剑往返在黑鴨，白琅两峰间。
踏虚凌空的本事，只要武者有“地罡境”修为，能将氤氲在血肉体魄中的真气，凝化成罡气外放，便能做到。
视线再往下看去，则是位于两峰中央的山谷，那是一片宽敞平坦的山地，有许多弟子正在那里修炼。
苍麟和纸鸢并肩站在峰巅边缘，身旁女子眼角透红，明眸晦暗无光，满脸哀戚，此生已无幸的悲惨模样。
见此，苍麟目光闪了下，抬手搂住纸鸢，脚步一旋，直接踏空坠落山崖。
无常山乃枫州第一高山，两人这一跳，直接飞身直坠三千丈。
潮湿的山巅云气瞬间撞碎，形成一个贯穿的通道，四周缭乱的气流咆哮在耳边，崖壁景色闪成模糊的画面。
未及回神，全身蓦地一轻。
狂烈云气灌入口鼻，怒风刮得眼睛都挣不开，纸鸢先是愣了愣，随即猛然尖叫起来，声音直震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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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两峰对峙的奇特山貌，音色回荡极为响亮，引得底下山谷处的弟子们纷纷侧目。
这下子，瞬间引发了一阵惊呼，
“不好，山上有人跳崖。”
“老天，看上去还是两人，不会是殉情吧。”
“荒谬，哪脉想不开的，在宗门重地做这类荒唐事情！”几位师长模样的门人蹙紧眉头，目露不悦。
但不悦归不悦，寒辰剑宫乃正道宗门，自然不允许宗门内随意出现人命，山谷处的门人们几乎立刻一提劲，准备出手替那坠崖的两人卸去冲势。
正当此时，一抹灿烂刀华至白琅峰巅疾掠而出，撕裂山间云浪，刹那间逼至那两人。
那抹威势骇然的刀华，突兀间化作一道银白匹练，将两人裹住，随后轻轻地降落到山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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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没有多说，把脸深深埋进了苍麟怀里，仿佛归家的幼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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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老妪神情凛冽，气势森冷。
瞧见这幕场景，不少年轻弟子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寒辰剑宫没有忌婚嫁之说，但青天白日下上演相拥坠崖的戏码，可少不得受责罚。
而这位白发老妪，在宗门里出了名的严苛。
旁边弟子们，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咦，还是两位师妹，该不会是下山游历被男人骗了，想不开一起跳崖吧。”
“要我说，两人拥抱的这么紧，没准是磨镜。”
“不过刚刚那抹刀光是怎么回事，咱们宗门没有刀客啊。”
白发老妪冷冷回头扫了一眼，瞬间，四周安静得针落可闻。
“回话，哪脉，师长是何？”
像是回应她一般，
苍麟抬起眼，看向白发老妪，道：
“李素羽，忘记孤了？”
“你！！”白发老妪心神陡震，险些跌下飞剑。
“哈，多年不见了，还没踏入元婴境，我要是你，早收拾细软归家种田了，还练个屁的剑。”
苍麟戏谑地调侃着老妪，这人他很熟悉，因为母妃东龙檀的师尊便是这位。
早年跟她还颇有龃龉。
苍麟幼时在皇都孤苦伶仃，处处杀局，所以每隔一段日子，便会借着拜祭母妃的名义来剑宫蛰居。
刚开始，寒辰剑宫还很善意地接纳他这位故去长老之子，毕竟寒辰剑宫，借东龙檀的皇妃权柄拿过不少好处。
然而，人的贪婪永无止境，渐渐的，寒辰剑宫对苍麟，渐渐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东龙檀虽然逝世，却留下一个实打实的天家皇子，要是能让这皇子心思都在宗门之上，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话说难听点，就是剑宫高层试图操控于他。
恰好，李素羽是他母妃的师尊，有这层关系在，苍麟顺其自然地当了她的记名弟子。
寒辰剑宫借此，希望年幼的苍麟能认可宗门的理念，对剑宫产生归属感，继而在未来得势后，能反哺宗门。
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苍麟并不介意帮扶下娘亲的宗门。
但可惜，剑宫的理念跟他不符。
寒辰剑宫是正道宗门，讲究斩妖除魔，
苍麟天生的枭魔心性，讲究众生磕头。
剑宫希望苍麟忠孝礼义，苍麟希望剑宫跪地撅臀。
双方矛盾越积越深，七岁那年，苍麟没忍住在剑宫开了杀相，弄死了一帮子自以为是的正道高徒，李素羽这位名义上的师尊都差点被分尸。
当年没人料到没人想到，一个七岁的孩子，竟然会下毒。
时过境迁，今日山谷内，
“你来剑宫做什么。”李素羽盯着苍麟，音色冷沉。
对面，苍麟直接从她身旁走过，一个字都没丢下。
路上过客罢了，哪有什么留意的必要。
今日还准备去见个人，他可没心思放在个老女人身上。
唰！
陡然间，一篷寒光爆闪，李素羽左臂横剑，挡住了苍麟的去路。
“来擦你们留下的屁股啊。”苍麟打了个哈哈，随后吹出一声嘹亮的口哨。
哨音响起，一抹黑芒奔雷疾闪，从黑琊峰巅直掠山谷平地。
铛铛铛，
黑芒落地，细密的火花迸溅在苍麟面前，李素羽手中横悬长剑的中央处，正钉着一柄鬼头小匕。
“妖人，是你！”李素羽眉头蹙紧。
“李师，咱们好久不见了。”黑鸾明手搭着匕首，满脸邪气地笑道。
说来也巧，黑鸾明以前也出身于寒辰剑宫。
当然，他不是什么门人弟子。
正道宗门斩妖除魔么，总要抓些邪魔外道关押着，用来显示自家门派有多么正气冲天。
自然，也少不得弄些什么镇魔塔，伏妖塔之类的。
而黑鸾明早年，便是剑宫镇魔塔里囚禁着的一头人魔。
李素羽则是当年镇魔塔的守塔人之一。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苍麟立在两人中间，都快能闻到剑与匕首间弥漫的火药味了。
“你在这儿好好叙叙旧，孤还有事，待会在镇魔塔外等孤，让白婵他们也过来。”拍拍王府黑大管家的肩膀，苍麟淡淡道：
“诺！”
苍麟轻巧地抽身退出两人的圈子，牵起纸鸢，往前方白琅峰走去。
那里，藏着一位边疆王府钉插在剑宫的暗间。
之前在议事堂，那些长老们讲过，阴阳宫、枯蝉宗，这些宗门都在萧宫主出事前前来拜访过。
照他们的逻辑，给萧安种下玉奴蛊的，很可能是这些宗门中的其中一座，或者几派势力联合施为。
但有一个疑点。
寒辰剑宫在枫州，这个地方，可是苍枫宸的大本营。
整个边疆被苍麟收拾得服服帖帖，而太子爷于枫州，更是不亚于神明。
阴阳宫、枯蝉宗这样的本地宗门，太子的金大腿不去抱，反而去给七皇子办事？
太子爷可跟皇后一派素来水火难容。
试问这些宗门，有多少胆量去面对神月无冕之君的怒火？
七皇子能提供的好处，以苍枫宸的气魄胸襟，难道给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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