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童言
“卢惠能，惠能，好名！”叶玄不觉道。
少年闻言笑笑，细看了叶玄一下，“叶兄看你风尘仆仆，似赶路路过此地，不知兄台欲赶往何处？”
“哈哈，在下实乃游玩至此，对此地甚是不熟，恐怕要麻烦卢兄了。”
“好说好说，不知兄台现在盘桓何处？”
“今日刚经贵地，正在考虑栖身何处。”叶玄道。
“如不嫌山野简陋，不如下榻寒舍如何？”卢惠能道。
“能与兄台一遇，实乃在下的荣幸。”叶玄道。
两人饭没吃多少，话倒说了不少。二人颇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叶玄随着卢惠能来到一座大山。
叶玄抬头不觉微讶，只见前方一座山绵延起伏，好似盘卧巨兽一般，不觉问道：“这是什么山啊？”
“龙山。”卢惠能答道。
叶玄随卢惠能走进了山脉，只见远处有一破败的茅草屋。卢惠能指着山间的茅草屋道：“那就是寒舍了！委屈你了。”
“这只是栖身之所。屋舍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样的人住。”叶玄道。
卢惠能笑笑不语。
叶玄随卢惠能进屋，只见里面更是破旧，像是极久未打扫。忽听里间传来阵阵咳嗽声，卢惠能急忙跑进里屋，叶玄也转进里屋。只见一中年妇人躺在床上，“能儿，回来啦！在外面有没被欺负啊？”
“娘，没有。他们都对我很好的，今天柴也卖的好，你看，我特地给你带回来了吃的。”说完，拿出刚刚包好的吃的，“娘，还温着了。”
“能儿，这位是？”妇人看着叶玄道。
“这是孩儿刚交的朋友叶玄。”惠能道，“今日刚到此地。”
“哦，能儿，客人刚到也没什么招待的，不嫌弃的话就将这给客人吧。”
“伯母，我吃过了。你吃吧。”叶玄忙道。
“是啊，娘，孩儿刚和叶兄吃过。”卢慧能道。
妇人这才慢慢吃下，叶玄举目四望，只见茅草屋旁挂着些许蛛网，茅草在风中摇摆。
忽听见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在下为觅龙穴而来，不觉来到此处，为何不见主人出来迎接？”
惠能急忙往外走去，叶玄也忙跟出来。只见一飘然长须的三十几岁的长袖男子站在外面，面色祥和，目光和煦。
惠能忙走出道：“不知阁下驾临，有失远迎。”
“小友万不能如此，折煞我了。”男子忙道。
男子来时惠能自是做饭款待，山间粗茶淡饭，这男子却吃得很香。
晚间，叶玄与惠能睡在一起，自是在地上随意一铺，给男子睡在床上。将要睡去时，忽听的隔壁传来床板咯吱咯吱的声响，叶玄心中不觉烦闷。朦朦胧胧忽感觉隔壁声音没了，心道终可以睡个好觉了。
“呀！”一声划破夜空，哀哀地哭泣声传来，叶玄不觉醒来细听。不知何时惠能已不再自己的身旁。急忙跑到外面看时只见惠能从床底下爬出。左手捂着右手，男子忙从床上爬起。
“我说怎么床不晃了，原来竟是你在下面撑住，可恨我竟睡得如此心安理得，好孩子快上来吧。”说完，忙将惠能抱到床上。
“不，你睡吧。打扰道你了，我没事。”说完就准备下床去，男子忙抱住他道：“不可不可，你若下去，我心难安。”又转头对叶玄道：“孩子，你也上来吧。”
叶玄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日，男子对惠能母亲道：“你有先人没有坟地安葬吗？”夫人道：“先夫卢行瑫逝世已有三载，尚无坟地安葬。”男子道：“那好，我在上洞财主家里已觅得一处宝穴，那财主为富不仁，我未指点与他，你们如此真诚待我，自该送与你家。此穴在你家屋的右侧，可用作葬你的丈夫，只是不知你要九代状元，还是要万代香烟？”妇人道：“他父亲当得是极小的官，还被从范阳贬来新州。我们只盼安分守己，官府不来找我们的麻烦就是了，怎还敢奢望九代状元？但求万代香烟，只愿平安过日子。”
男子不觉感叹道：“也是啊，令公子是肉身菩萨，此地合该安葬你先人。”
叶玄不觉随出看了看，可自己怎么看都没什么区别。忽听那男子道：“这穴形势，背山三宝佛顶峰高耸，落脉酷似活龙蜿蜒而下，前向近则一字书案，远则笔架横陈，气度恢弘，于世无双。墓穴东西正向，其后世人可以大魁天下，九代状元；我今改线坐寅向申，则会出一位万年香烟的绝世法王。”
这日惠能母子自按男子话葬了卢行瑫，男子随后告辞而去……
过了几日，叶玄见惠能又去山间砍柴，心想自己每日在这白吃白住，也没什么可做的，不如随他一起去砍材。心中主意已定，不觉与惠能一道向山间走去。
叶玄走在山间，不觉想起自己在紫霞宗的遭遇，想到自己无法修炼不觉黯然。惠能在旁细看道：“叶兄，不知为何事困扰？如信得过我，不如让我为你排忧如何？”
叶玄心道：“我修炼一途上的烦心事，你如何得知？”不过叶玄看惠能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不忍拂他意，将自己在修炼一途上的总总都对惠能说了。
惠能沉默一会道：“修炼武功，我也不是太懂。不过，你那修炼武功心法只是一家之言，只能说不适合你罢了。”
“这功法发展至今，传的如此广泛，肯定有其独到之处。”叶玄道。
惠能摇了摇头道：“功法如此传，实有他的原因。可你要知道那功夫也是人创的，再说功法只是形式，只是修习的法门罢了。”
停了一下，道：“我也不知该怎么说。不过你要知道真正的‘功夫‘是在那功法之后。功法可以千变万化，它却是不变的。暂时我就叫它为‘一’吧。那‘一’才是不变的法门，你要追求的自是那不存在却又无处不在的‘一’，追求功法，实乃落了下乘。”
叶玄一愣忽道：“你说的是道家的‘一’吗？道家有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难道，难道？”
“我自是不知道家学说，我也就路过金台寺时听人诵经而已。不过万物有本源，自有其门路，我们当是掌握其最本源的，万变不离其中。”惠能道。
“是啊，我师父每次都是在祖师画像前冥思，想来想的都是这些问题了。”叶玄道。
“没必要！”惠能道，“若悟世间本源，不必每次都那么正式，无论何时无论何地皆可悟。”
叶玄不觉点头，可发觉那不是违背师傅的做法吗？不禁反驳道：“可正式一点，将我道家祖师装在心中，以其为榜样，必可规范自己的言行，修行也可更快。”
“错，你道我佛，无论哪种‘他们只是代传道理罢了。我修的应是这世间不变的本源。其实不论佛道，只是外在的形式，那一切只是先贤领悟的道义的规范化。须知一旦有了规范，那就不是那不变的‘一’了。”
“啊，是了。”叶玄道，“道可道，非常道。原来如此，哈哈。”不觉手舞足蹈，只觉自己心中好似打开了一扇门，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砍柴吧，等会还要下山卖柴了。”惠能说完向山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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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闻言笑笑，细看了叶玄一下，“叶兄看你风尘仆仆，似赶路路过此地，不知兄台欲赶往何处？”
“哈哈，在下实乃游玩至此，对此地甚是不熟，恐怕要麻烦卢兄了。”
“好说好说，不知兄台现在盘桓何处？”
“今日刚经贵地，正在考虑栖身何处。”叶玄道。
“如不嫌山野简陋，不如下榻寒舍如何？”卢惠能道。
“能与兄台一遇，实乃在下的荣幸。”叶玄道。
两人饭没吃多少，话倒说了不少。二人颇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叶玄随着卢惠能来到一座大山。
叶玄抬头不觉微讶，只见前方一座山绵延起伏，好似盘卧巨兽一般，不觉问道：“这是什么山啊？”
“龙山。”卢惠能答道。
叶玄随卢惠能走进了山脉，只见远处有一破败的茅草屋。卢惠能指着山间的茅草屋道：“那就是寒舍了！委屈你了。”
“这只是栖身之所。屋舍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样的人住。”叶玄道。
卢惠能笑笑不语。
叶玄随卢惠能进屋，只见里面更是破旧，像是极久未打扫。忽听里间传来阵阵咳嗽声，卢惠能急忙跑进里屋，叶玄也转进里屋。只见一中年妇人躺在床上，“能儿，回来啦！在外面有没被欺负啊？”
“娘，没有。他们都对我很好的，今天柴也卖的好，你看，我特地给你带回来了吃的。”说完，拿出刚刚包好的吃的，“娘，还温着了。”
“能儿，这位是？”妇人看着叶玄道。
“这是孩儿刚交的朋友叶玄。”惠能道，“今日刚到此地。”
“哦，能儿，客人刚到也没什么招待的，不嫌弃的话就将这给客人吧。”
“伯母，我吃过了。你吃吧。”叶玄忙道。
“是啊，娘，孩儿刚和叶兄吃过。”卢慧能道。
妇人这才慢慢吃下，叶玄举目四望，只见茅草屋旁挂着些许蛛网，茅草在风中摇摆。
忽听见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在下为觅龙穴而来，不觉来到此处，为何不见主人出来迎接？”
惠能急忙往外走去，叶玄也忙跟出来。只见一飘然长须的三十几岁的长袖男子站在外面，面色祥和，目光和煦。
惠能忙走出道：“不知阁下驾临，有失远迎。”
“小友万不能如此，折煞我了。”男子忙道。
男子来时惠能自是做饭款待，山间粗茶淡饭，这男子却吃得很香。
晚间，叶玄与惠能睡在一起，自是在地上随意一铺，给男子睡在床上。将要睡去时，忽听的隔壁传来床板咯吱咯吱的声响，叶玄心中不觉烦闷。朦朦胧胧忽感觉隔壁声音没了，心道终可以睡个好觉了。
“呀！”一声划破夜空，哀哀地哭泣声传来，叶玄不觉醒来细听。不知何时惠能已不再自己的身旁。急忙跑到外面看时只见惠能从床底下爬出。左手捂着右手，男子忙从床上爬起。
“我说怎么床不晃了，原来竟是你在下面撑住，可恨我竟睡得如此心安理得，好孩子快上来吧。”说完，忙将惠能抱到床上。
“不，你睡吧。打扰道你了，我没事。”说完就准备下床去，男子忙抱住他道：“不可不可，你若下去，我心难安。”又转头对叶玄道：“孩子，你也上来吧。”
叶玄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日，男子对惠能母亲道：“你有先人没有坟地安葬吗？”夫人道：“先夫卢行瑫逝世已有三载，尚无坟地安葬。”男子道：“那好，我在上洞财主家里已觅得一处宝穴，那财主为富不仁，我未指点与他，你们如此真诚待我，自该送与你家。此穴在你家屋的右侧，可用作葬你的丈夫，只是不知你要九代状元，还是要万代香烟？”妇人道：“他父亲当得是极小的官，还被从范阳贬来新州。我们只盼安分守己，官府不来找我们的麻烦就是了，怎还敢奢望九代状元？但求万代香烟，只愿平安过日子。”
男子不觉感叹道：“也是啊，令公子是肉身菩萨，此地合该安葬你先人。”
叶玄不觉随出看了看，可自己怎么看都没什么区别。忽听那男子道：“这穴形势，背山三宝佛顶峰高耸，落脉酷似活龙蜿蜒而下，前向近则一字书案，远则笔架横陈，气度恢弘，于世无双。墓穴东西正向，其后世人可以大魁天下，九代状元；我今改线坐寅向申，则会出一位万年香烟的绝世法王。”
这日惠能母子自按男子话葬了卢行瑫，男子随后告辞而去……
过了几日，叶玄见惠能又去山间砍柴，心想自己每日在这白吃白住，也没什么可做的，不如随他一起去砍材。心中主意已定，不觉与惠能一道向山间走去。
叶玄走在山间，不觉想起自己在紫霞宗的遭遇，想到自己无法修炼不觉黯然。惠能在旁细看道：“叶兄，不知为何事困扰？如信得过我，不如让我为你排忧如何？”
叶玄心道：“我修炼一途上的烦心事，你如何得知？”不过叶玄看惠能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不忍拂他意，将自己在修炼一途上的总总都对惠能说了。
惠能沉默一会道：“修炼武功，我也不是太懂。不过，你那修炼武功心法只是一家之言，只能说不适合你罢了。”
“这功法发展至今，传的如此广泛，肯定有其独到之处。”叶玄道。
惠能摇了摇头道：“功法如此传，实有他的原因。可你要知道那功夫也是人创的，再说功法只是形式，只是修习的法门罢了。”
停了一下，道：“我也不知该怎么说。不过你要知道真正的‘功夫‘是在那功法之后。功法可以千变万化，它却是不变的。暂时我就叫它为‘一’吧。那‘一’才是不变的法门，你要追求的自是那不存在却又无处不在的‘一’，追求功法，实乃落了下乘。”
叶玄一愣忽道：“你说的是道家的‘一’吗？道家有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难道，难道？”
“我自是不知道家学说，我也就路过金台寺时听人诵经而已。不过万物有本源，自有其门路，我们当是掌握其最本源的，万变不离其中。”惠能道。
“是啊，我师父每次都是在祖师画像前冥思，想来想的都是这些问题了。”叶玄道。
“没必要！”惠能道，“若悟世间本源，不必每次都那么正式，无论何时无论何地皆可悟。”
叶玄不觉点头，可发觉那不是违背师傅的做法吗？不禁反驳道：“可正式一点，将我道家祖师装在心中，以其为榜样，必可规范自己的言行，修行也可更快。”
“错，你道我佛，无论哪种‘他们只是代传道理罢了。我修的应是这世间不变的本源。其实不论佛道，只是外在的形式，那一切只是先贤领悟的道义的规范化。须知一旦有了规范，那就不是那不变的‘一’了。”
“啊，是了。”叶玄道，“道可道，非常道。原来如此，哈哈。”不觉手舞足蹈，只觉自己心中好似打开了一扇门，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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