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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另安排,别家三郎

小说:精武谷神作者:渴尘字数:6262更新时间 : 2020-09-06 15:01:00
寒风正紧,陆番強听说对方只要几顶帽子御寒,心里登时一宽,趁机说道:“老爷宅心仁厚,菩萨心肠,我们铭感五内,几欲涕零,恕小人斗胆,要请教各位老爷的尊姓大名,以便时时祝祷安康吉祥。”

王春辉面色一沉,暗骂一声虚伪狡诈,喝道:“费什么话,人各有命,要死便死,要病便病,谁要你们来祝祷,多事,快除下毡帽,早早滚蛋,免得我看着心烦,忽又改了主意。”

陆番強碰了钉子,不敢多舌,暗中细细打量,要把各人模样看清,心想:“他们衣衫褴褛,赶着牛车,必是左近的乡农,待老子接回三小姐,铺谋定计,哼哼,看你老家伙还敢不敢嚣张,届时非先拔了你舌头不可。”

四人不敢违拗,伸手解开脖子上的绳扣,除下帽子递过去。王春辉一一接过,喝道:“滚滚滚。”

两名骑马汉子,一位车夫,加上陆番強,四人直到此时才微微松一口气,生怕老者出尔反尔,无不动作利索,转身就要上马上车。

岂料稻草人忽然认出陆番強,脑海中残酷的画面不断闪现,歹人放狗行凶,又将自己抛下深河,致使和父母失散,流落异乡,九死一生才活到现在,他记心特强,记仇也強,如今想起,兀自情绪激荡,久久不能平息,顿时怒气勃发,倏地跃掷上前,展开铁臂震山拳,猛地打去。

陆番強见他小嫩拳打过来,并不当意,岂料轰在身上力道惊人,稻草人身高有限,这一拳正好打在对方大腿上,那种酸痛的感觉最是难耐,陆番強忍受不住,长声惨嚎,膝盖蓦地一软,扑翻在地。

稻草人顺势连踢数脚,陆番強眼睁睁看着,却接招不住,只痛得哇哇大叫,身子蜷缩一团,眼泪不由自主沁出来,稻草人两腿一分,跨-骑上去,抡起小而有力的拳头一顿好打。

呼吸间,陆番強鼻血长流,满脸淤青红肿,嘴里想喊:“小爷别打,我把金链玉虎给你。”发出的声音却断断续续,呜呜的听不清楚。

众人吃了一惊,个个面色茫然,不知这孩子为何突然发狂,张兰和王春辉对视一眼,忽然晃身上前,将稻草人拉起来。

稻草人正在气头上泄愤,突然中途辄止,大感不快,他小脸扭曲着,眼中寒芒令人生畏,龇牙咧嘴的用力挣扎,企图甩开束缚,继续挥拳乱打。

稻草人倔强的劲当真不小,张兰暗暗惊异,使出全部的力气才能拿住他,扭头见陆番強面目全非,痛的浑身痉挛,嘴里发出凄厉的尖声,他熬不过身体发肤上的苦楚,将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抛到脑后,忍不住爆发粗口。

陆番強嘶声大骂道:“熊孩子,你他妈狗-娘养的,妓-女生的,老子不杀你誓不为人,快来人,把他大卸八块,不不不,把他绑了,我要一刀一刀,亲手割死他……。”边骂边在地上打滚,脸上血肉模糊,张不开眼,一双胳膊拉拢着抬不起来。

三名汉子忌惮老者的武功,闻言却不敢依令上前动手,都忙不迭弯腰去扶陆番強,嘴上关切连连,内心却幸灾乐祸,他们在陆番強手里做事,平日没少挨骂受辱,搜刮得了好处,也几乎被他一个人独吞,因此早就看他不爽了,若非小少爷特别倚重他,王八蛋才愿意侍奉左右看他臭脸色。

陆番強嘶嘶抽着凉气,他眼睛被稻草人敲钉凸拳打中,痛的死去活来,大骂道:“别碰我……,去把婊子养的熊孩子拿住,先刺瞎他一只眼睛,不然有你们好看。”

张兰听得气恼不已,喝道:“混账狗奴才,你娘才是婊子妓-女,好啊,你出言不逊,怙恶不悛,要拿这孩子对吗,我成全你们,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说着松开了稻草人的手。

稻草人犹如猛虎下山,一纵扑去,三拳两掌将挡在前面的三人打翻,却只对陆番強拳打脚踢,旋踵间,打落他七八颗牙齿,鼻梁骨碎了又碎,脸上痛感叠加,已经麻木了,嘴里呜呜低呼,眼见就要昏迷。

乡农担心道:“孩子他娘,快拦着些,弄出人命来就不好了。”张兰一怔,面色古怪,笑道:“这种人打死也是活该,不过大哥心善,愿意开金口替他求情,咱们看你的面上,且饶他一条狗命。”说着,又将稻草人拉到一边。

王春辉喝道:“把他带走,还不快滚,都想找死吗?”

三名汉子如蒙大赦,急忙抬陆番強上车,扬鞭打马,斯须间,不见了踪影。

几人坐上牛车,继续向八里镇开去,乡农父子见了刚才的血腥一面,无不思潮起伏,对坐在旁边的老丈,村姑和小孩充满好奇和敬畏,却不敢轻易多嘴。

乡农栗栗危惧,未料三人身怀高强武功,想必他们故意乔装,蓬门猎户是假,江湖中人才真,暗忖:“希望他们是名门正派,不来为难我父子,可是万一……万一他们顾虑重重,担心我父子泄露他们打劫伤人,不把城主府放在眼里的事,那就糟了,说不定会杀我二人灭口,唉,霉运霉运,今天出门时,门口落下一只鸟窝,他妈的,老婆说的对,果然大不吉利,就不应该出门走动,事到临头,唯恳菩萨多多保佑,来年一定多烧几炷香。”

少年却又是另一番心情,目中异光闪动,只觉得能掌握自己膝盖的人方不枉此生,对老者三人好生敬仰和钦羡,心中萌生学武的念头,励志要做强者,张开双翼护着家人不受欺辱,快意恩仇,令人不敢指着鼻子来骂,从此挺起腰杆做人,绝不随便给人磕头。

北风呼啸,转眼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透过光秃秃的林木,八里镇已经遥遥可见,高高低低的房子显露出来。

王春辉见本来健谈的乡农神色拘谨,一路三缄其口,料知他心事忐忑,对自己三人不大安心,正要出言宽慰,忽听少年声色激动道:“爹爹,我不要去做大户人家下人。”

乡农一怔,疑道:“说什么胡话,唉,爹爹也舍不得你,可是总好过饿死在家,放心吧,只要你手脚勤快,老实安分,讨得东家喜欢,一口饱饭总是有的,别怕,爹爹抽空常来看你……。”说着,声音渐渐有些哽咽。

少年喘了几口大气,勇敢道:“爹爹,我不要做磕头的下人,我要学武功。”他小小的心灵中,觉得学会武功,人就高大了起来,不必再跪下磕头,反而有人给自己磕头,那是何等潇洒快意,心口热血激涌之际,忽然求恳道:“这位爷爷,求您收我为徒,我愿意听您的话。”

他话音一落,三人都是一愣,王春辉莞尔笑道:“好孩子,假如你有绝世武功,谁都打你不过,那时有人要来欺负你,你会怎么做?”

少年紧握双拳,想都不想,道:“打他,要他跪下磕头。”

“你不愿给别人磕头,觉得屈辱,伤自尊,可是为什么要强迫别人给你磕头呢?别人也会觉得屈辱,不愿磕头。”

少年一怔,一时答不上来,喃喃道:“是他先来挑事的,打不过我,自然要磕头认输。”

王春辉道:“他此时打你不过,以后未必打不过你,到那时他回来报仇,也要你磕头,你怎么办?”

少年陷入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不要他磕头认输了。”

“好孩子,这就对了。”

少年道:“我直接杀了他,他永远也打我不过了。”

王春辉心头一跳,道“他虽死了,可是他的家人和朋友还在世上,他们练成武功,又会来找你报仇,那时他们也不要你磕头,你怎么杀人,他们也怎么杀你,你逃不掉,又不想死,怎么办?”

少年面露惊恐,浑身颤抖,忽然戾气暴涌,道:“我……我提前把他的家人和朋友都杀了。”

“他的家人有朋友,朋友也有家人,你永远杀不完的,只消漏掉一个,说不定就会找你报仇,你心里担心害怕,即便躲得远远的,每天也睡不好觉。”

少年气势萎靡,略一沉吟,又高兴起来,道:“我偷偷的杀他,谁也不会知道,就没人找我报仇了。”

王春辉叹了口气,道:“这么一来,你就是十足的坏蛋,卑鄙无耻的小人,比刚才那四人还要坏一百倍,一旦和别人打起来,心里只想着偷偷的把人杀了,可是学武之人,隔三差五就要打架,单架,群架,偷偷摸摸的总也杀不完,万一走漏了风声,大家都知你是背后捅刀子的恶人,从此恶名远扬,谁都瞧你不起,对你避而远之,骂你和你的家人,甚至激于道义,一起动手将你除掉,你这辈子就算完蛋了,即便死后,别人谈起你还是要吐唾沫臭骂的。”

少年额上冒汗,惊恐万状,彻底没有了注意。

王春辉拍拍他肩膀,莞尔笑道:“好孩子,士可杀不可辱,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此,朋友越来越多,仇家越来越少。”

少年似懂非懂,想了好一会儿,道:“那我不杀他,也不要他磕头好了。”

王春辉微微一笑,道:“这样最好,不过,也不能太怂包,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遇到欺人太甚的混蛋,忍无可忍的时候,觉得杀了他也是应该,那时就杀了他,但前提你需揆情度理,认为这是义之所在,问心无愧之后,果断大开杀戒。”

少年挢舌难下,惊疑道:“他们的家人朋友回头要来杀我,怎么办?”

王春辉神色一肃,道:“老话说‘锄一害而众苗成,刑一恶而万民悦’这种大奸大恶之人,你不杀他,他活得越久,害死的无辜者就会越多,以我一命换许多人命,虽是蚀本生意,但心中坦然,那便是赚了,何况你做这样的好事,江湖同道都会钦佩你,愿意和你做朋友,仇家见你人多势众,他们就不敢轻易打你的主意。”

少年听得入神,心向往之,恳道:“爷爷,求您教我功夫,我不想受冻挨饿,不想一辈子做佣人,不想被人欺负却无力还手,不想磕头求饶,我想挺直脊梁做人,我想保护父母兄弟……。”

王春辉摸摸他的头,说道:“你年纪小,有些事还不明白,学功夫容易,守正气却难,如果用来惹是生非,为祸一方,致以身败名裂,这功夫就万万学不得。”言下之意,多有顾虑,忽然陷入沉思。

少年见老者始终不答应,不禁梗着脖子,倔强道:“爷爷,求您成全,我一定听话,不会惹是生非的。”

王春辉见他恳切异常,着实不忍拒绝,心道:“他赤子之心,一腔热血,我该给他机会才是,不行,我自身尚且大仇未报,四面楚歌,怎么将他连累进来,何况正当闭关的紧要时期,哪里分得出精力照料他。”

沉默片刻,王春辉劝道:“孩子,学武功不比学垂纶,是件身不由己的差事,一旦拜师学艺,你就是江湖人了,从此千丝万缕,打打杀杀纷至沓来,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宁静生活,整日腥风血雨,提心吊胆,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老夫不能收你为徒,何况我有许多仇家,你跟着我,反而害了你。”

少年大为颓丧,眼泪吧嗒吧嗒打在破袄上。乡农骂道:“哭什么,老丈是为你好,臭小子,你当耍枪弄棒好玩吗,资质平平,练功不成,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砍了脑袋。”

牛车悠悠荡荡,稻草人迷迷糊糊睡了一程,这时醒来忽见少年泪珠莹然,猜他定有伤心事,说不定在想爹爹妈妈,感同身受之际,眼睛一酸,也跟着潸然泪下。

张兰愕然一惊,伸手帮两个孩子拭去眼泪,道:“师父,我知你诸事缠身,无暇收徒传功,要不由弟子代劳,令他一技傍身,不至受人欺辱。”

少年眼睛一亮,连声称谢,眼巴巴的盯着老者,王春辉寻思片刻,道:“孩子,咱们相见是缘,遇着困难理应互相扶持,我知你所以有心学武,只因生活不易,但事出有因,我们真不能留你在身边。”

少年新燃起的希望又灭了,神色一暗,泪拆双行,正难过间,忽听王春辉又道:“不过,我们承蒙你爹爹的隆情厚意,这才坐上牛车,省了不少脚力……。”

乡农忙道:“不敢不敢,举手之劳,老丈何须挂齿。”

王春辉笑道:“我看得出老乡是淳朴的好人,令郎也很懂事体贴,我喜欢的紧,若非此间事情未了,自当把他留在身边,悉心传授教导。”

乡农谢道:“老丈客气了,小儿何德何能,只盼他好好的活着就是了。”

王春辉笑道:“不瞒贤桥梓,刚才老夫以牙还牙,打劫那四人荷包的时候就想好了。”说着探手入怀,摸出四只鼓鼓的锦缎香囊,一一拉开觑了一眼,然后塞到乡农手中。

乡农愕然道:“老丈,您这是?”

王春辉笑道:“这些银两纸票数额不小,多半是他们敲诈所得,你们大可宽心使用,不过,宵小最善记仇,不日定会前来滋事报复,你们需得连夜躲避,拿这银两远走高飞,在他乡置办田产,深居简出,定可舒舒服服的过完一生,令郎少年志高,给人端茶递水做个小厮未免可惜了,读书明理,齐家为国才是正途。”

乡农手中沉甸甸的,半辈子没和这么多银子亲近过,心头不由得突突直跳,一种喜从天降的感觉萦绕不去,愣了半晌,方感激道:“老丈,你们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咱家姓别,我叫别初元,犬子别三郎,只因担心误了你们的大事,不敢请教尊姓大名,失礼之处,还请不要介意,但求日后有缘再见,届时老丈如有差遣,我粉身碎骨也不回头。”

王春辉拍拍他臂膀,笑道:“眼下情势非常,知道我们的来历不是件好事,说不定会给你们惹来麻烦,你能理解自然最好,初元老弟,要进八里镇了,快把银两收起来吧。”

乡农连连点头,将四个荷包贴身放好。少年别三郎见不用去乡绅地主家做杂役,伤心渐渐消了大半,但学武之心丝毫不减,既然老者不肯收徒,便去求张兰。

张兰莞尔一笑,无奈道:“小三郎,天下有许多名门正派,你们远走他乡,大可隐在附近,拜师学艺,必能有所成就,我们身有要事,常年打打杀杀,无法留你在身边的,你要听爹娘的话,不要胡闹,免得令他们担心。”

别三郎认真点点头,慢慢释然,其时他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心血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总有一些深深浅浅的痕迹留下,他身处乡野,听闻闭塞,今日难得聆一回空谷足音,心中不禁思潮起伏,所思所想,都是从前不曾踏足的领域。

呼吸间,牛车来到镇前,王春辉跳下车来,拱手笑道:“初元老弟,镇中人多眼杂,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看咱们就此道别吧,对了,回头你把老牛卖掉,买辆脚程快的马车,事不宜迟,星夜离开此地,躲的远远的,谨祝一路平安,后会有期。”

乡农连连作揖答谢,将镇上贩卖猎物的屠坊位置详细告知。王春辉谢过,转头说道:“徒儿,将鹿茸全部割下来。”回过头道:“初元老弟,鹿茸包好,不要外露,免得惹人眼红来抢,嘿,本来是要卖得鹿钱,一分为二的,事情有变,你可不要介意哈。”

乡农连忙道:“岂敢岂敢,老丈已经慷慨解囊,足够咱家花费使用,何敢再要其他,岂非不知餍足吗,还请老丈留下鹿茸换钱,以作行旅盘费。”忽见张兰袖管一抖,手中已多了一把青光闪闪的娥眉弯刀,心头一跳,正要阻止,四只鹿茸已经齐根切下,愕然间,不禁喃喃道:“好……好快的刀。”

张兰将鹿茸放到别三郎面前,捏捏他小脸,笑道:“小三郎,这是熬汤补身子用的,吃了身强体壮,快包起来吧。”

别三郎却好奇道:“阿姨,这把刀如此锋利,怎么藏在袖中,不会划破胳膊吗?”

张兰莞尔道:“想知道?”

“想。”

“这是秘密,打架的时候,出其不意,你不许和别人提起,否则我就打不过人家了。”

别三郎大点其头,道:“好,好,我不说,打死也不说。”

王春辉揉揉别三郎的头,笑道:“好孩子,咱们有缘再见。”说着提起两只鹿,张兰抱起稻草人,告辞而去。

因为天寒的缘故,镇上的行人甚是寥寥,临街的铺子大都半开半掩,三人依着指示来到屠坊,本来冷清的坊市顿时热闹起来,四五个闲杂人等更是一路跟随而来,大家好奇心起,忍不住议论纷纷。

“喂,老丈,看着好面生啊,这两头四不像哪里弄来的?”

“二鳖子,你不会动动脑子,那还用问嘛,当然是在螟蛉山猎捕的呗。”

“谁信,那个鬼地方,七八个彪形大汉也不敢靠近一步,更别说进去打猎了。”

“老头儿,你哪庄的?是猎户吗?看你力气不小,这鹿当真是你打的?”

“不会是从别处偷来的吧?可别给人追上门来,引出后患。”

“老人家,大伙闲来无事,不妨说说狩猎的经过,那螟蛉山还凶险吗?”

……

王春辉充耳不闻,扬声道:“哪位老板愿意买鹿?报上价来,咱们过过秤,现钱交易,概不赊欠。”

沉寂了片刻,忽有人喊道:“我买,一斤鹿半吊银,上秤吧。”

王春辉不知行价多少,正犹豫间,忽听另一人笑道:“佘老板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盘,一斤鹿半吊银?哈,几十年前的价格也报的出来。”

“喂,大老吴,你没长眼睛,鹿角被割去了,已经不是完整身子,我没降价已经仁至义尽。”

大老吴嘿嘿一笑,暗忖:“大家心知肚明,自从没人敢去打猎,镇里不少人对麋鹿的野味可馋的紧呐,既然你佘老板不在意,那我就放心了。”忽道:“老大爷,佘老板眼光高,看不上你的鹿,不如卖于我吧,一斤鹿一两银,如何?”

他话音刚落,另有人道:“一两半银,卖我。”

“二两。”

“四两,不能再高了。”

……竞标似的争抢。

“五两,大家克制点,再加价说不定要亏本。”

静默了好一会儿,王春辉早就心满意足,见没人出声,正要答应,岂料背后又响起一个声音,虽然不大,却很有分量。

“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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