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西面的城墙永远完整
柴桑城东、南、北三面有沱河环绕，西面紧靠青牛山。
这是玉带环腰的格局。
在战时，如果有强敌来犯，以沱河为护城河，陈兵青牛山上，能俯瞰全局，一旦柴桑失守，从青牛山挥兵直下，有虎啸鲸吞的威势。
在和平时期，青牛山就没有沱河那么耀眼了。
沱河顺流而下，沿途汇集各大泾渭分支，最后融入汉水，直达汉水码头，再往下，就是腾格里海。
作为柴桑城与外界交通的纽带，沱河为柴桑城东、南、北提供了极大便利。
所以，在经济贸易上，紧靠沱河的三面与城西有着天壤之别。
沱河河畔聚集五洲大陆各色人等，当真是大网捞金的地界，而柴桑城西则只有一个京郊野县而已。
不过凡事都有利弊。
城西穷，却穷的安稳。
柴塔尔帝国几千年战争史，柴桑城兵临城下的危局也不在少数。
海晏河清时，繁荣昌盛是沱河河畔，一旦大兵压境，生灵涂炭也是沱河河畔。
柴桑城东、南、北三面城墙，旧墙根上砌新墙，每一块砌城石，都代表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城西则有所不同，只要青牛山不倒，西面的城墙就永远是完整的。
......
西城门下门口罗雀，除了京郊野县安平县的乡邻以外，几乎鲜有人涉足于此。
叶朗从叶府出来，采购了月参、仙茅、五灵草的种子，又带上一些吃食，来到西门等候施沃壤父子。
在城门边找了间酒肆下坐下，为了打发时间，叶朗拿出袖珍炉开始研究起来。
炉膛内的文字虽然细如发丝，渐明渐暗的幽绿色光芒映入眼帘，却像是那些文字焕发了生机。
一字明而一字暗，一笔一划投射在炉膛内，让这些文字栩栩如生。
“养器：袖珍炉以盘哒拉山灵矿石，于山壳岩浆中炼制而成，须以日光养器，方能聚灵力而保器魂不散。”
“炼丹：以龙须草为引，取百兽之髓，淬炼灵石，聚月华可凝炼兽灵丹。”
“配方：蜥虬@#￥%……&”
炉膛内的文字，由上而下，投射出来的光芒越来越弱。
读到蜥虬两个字以后，剩下的文字模糊不清。
以日光养器，才能保器魂不散。
难道是光照不足？
叶朗拿着袖珍炉蹲在阳光下。
等了半天，还是原来的鬼样子。
看来是这袖珍炉窝在范记典当铺，太久没见日光，所以耗散了一部分灵力。
叶朗倒是想过拓字，可里面的文字细如发丝，拓出来也看不清。
百兽之髓，就是动物骨髓，这个容易得到。
龙须草虽然贵了点，但在柴桑城也能买得到。
灵石就更不用说了。
天神陨落后，神力耗散，就变成五洲大陆上无处不在的灵气，也叫真气，而凝聚这些灵气的矿石，就称为灵石。
在这个几乎人人修真的世界，灵石基本算得上是刚需，在青牛镇都能买得到。
可关键是没配方，总不能随便练丹吧，吃死人怎么办？
这可怎么搞？
叶朗正郁闷呢，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小子，鬼鬼祟祟的，可有通行证？”
叶朗侧头瞟了一眼，膀阔腰圆的壮汉一身戎装，咧嘴笑时，脸上现出一道细如发丝的刀痕。
城防守备杨大拿，和他哥哥杨大胆一样，也是个天塌下来不皱眉的主。
“等你半天了都。”叶朗冷着脸说道：“这次轮到你买酒了吧。”
“得嘞，不过，我得先看看，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杨大拿往桌上一瞅，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就这么几只破鱼烂虾？鼎香居的招牌菜呢？”杨大拿在叶朗对面坐下，皱着眉头囔了一句：“掌柜的，把你们店里最次的酒拿两坛过来。”
“听我兄长说，你小子欠人家姬汤一千两银子，是不是钱没还上，不敢去人家鼎香居啊？”
“要不说您是城防守备呢，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您的法眼。”叶朗将买来的种子往桌上一搁：“正为这事儿来呢。”
“要是牛五斤他们兄弟几个来这里问，您可得帮我兜着点，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住稻香村。”
“得嘞。”杨大拿应和了一声。
两个人推杯换盏，闲话家常。
酒入肝肠，食过五味，杨大拿歪着头，像坨烂泥似的伏在桌上。
眼睛瞟过处，见叶朗腰间悬挂玄田古玉，杨大拿脑袋一甩，顿时来了精神。
“朗少爷，您不会是挂着这枚玉佩，满世界溜达吧？”
“嘿~这糟老头子真是老糊涂了，把我痛打一顿，却忘了把这宝贝疙瘩要回去，您说，这事儿闹的！”
叶朗将那枚古玉解下，伸到杨大拿身前：“要不，您帮我还回去吧，免得他事后来找。”
“这可使不得，您还是自个收着吧......”
杨大拿正说着，施沃壤推着独轮车来了。
“赚着钱了，今儿个又到鼎香居豪气了一回，五味酱香鸭、酥香脆皮鸡、清蒸霸王蟹，花了我整整一两银子呢。”
三个油纸包被施沃壤死死地捆在独轮车上，身后的施大壮拉着板车，脸上青一阵儿紫一阵儿。
“爹，咱还是早点回家吧，别在这儿丢人了。”
“得嘞，朗少爷要走了，我也得去巡逻了。”杨大拿晃晃悠悠地起身，在施沃壤身边耳语了一阵：“这就定下来啦？”
“听天由命吧！”施沃壤语气平淡：“小朗，走吧，回去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三个人紧赶慢赶，来到青牛山脚下，已经是正午时分。
还没进村，施沃壤就将三个油纸包解下。
“小朗，把这些送到鲁开山家......”
“不用吧？昨天踹了我一脚，现在还疼呢！”
叶朗叫苦连天，施沃壤脸色一沉：“没出息的玩意儿，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怎么不听劝呢，快去快回。”
将种子交给施沃壤，又接过他手里的油纸包，叶朗苦着脸往青牛山上赶。
一路趟水过河如蜻蜓点水水没膝，攀崖走壁壁下摔。
要不是体内有股真气托着，恐怕已经在水里喂鱼，摔在崖下喂了鹰。
来到了山神庙前。
叶朗朝山神庙里探了探头，地上的锅碗瓢盆倒是与之前无异。
正殿正堂的神座上，却是坐着一个面如冠玉的神像，浑圆饱满的轮廓，看着像是个肉身。
“鲁爷爷在家吗？”叶朗在两间卧房四处寻找。
重回正殿时，鲁开山已经坐在那张四角不稳的烂桌子旁边。
“有什么事儿吗？”
鲁开山没给好脸色，叶朗提着三个油纸包走了过去。
“找您半天了，我干爹让我给您带了点吃食。”
叶朗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放下：“要不，您自己拆开看看里面都有些啥？”
油纸包还没摊开呢，却听到山神庙里丁零当啷一阵儿响。
没一会儿，叶朗被推出门外，屁股上又多了个鞋印。
“一百多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沧桑的声音，听着像是鲁开山他爷爷鲁诞。
只听到里面丁零当啷一阵儿响。
没一会儿，鲁开山被人推出门外，屁股上也多了个鞋印。
“我就搞不明白了，您为什么偏偏喜欢吃这些玩意儿？”
鲁开山恶狠狠地瞪着叶朗，满脸的不服气。
“你懂个屁，鸭子浑身上下，就属鸭屁股最肥，要是能抹上点麻酱，那才香呢！”
鲁诞从山神庙出来，声音沧桑，却是一副青年模样。
双目圆睁如怒目金刚，眉开眼笑又像个笑面佛陀。
“小子，赶紧去把麻酱和香油抹上。”
粗大的喉结鼓了鼓，鲁诞双唇微张，吸了一口山风。
“开山，你也别闲着，去准备香烛，待会儿行拜师礼。”
“让我收徒可以，以后每天要给我掏一窝鸟蛋，逢年过节，还要给我带三坛醉香坊的女儿红。”
“想得倒美，赶紧去帮你师叔准备香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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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玉带环腰的格局。
在战时，如果有强敌来犯，以沱河为护城河，陈兵青牛山上，能俯瞰全局，一旦柴桑失守，从青牛山挥兵直下，有虎啸鲸吞的威势。
在和平时期，青牛山就没有沱河那么耀眼了。
沱河顺流而下，沿途汇集各大泾渭分支，最后融入汉水，直达汉水码头，再往下，就是腾格里海。
作为柴桑城与外界交通的纽带，沱河为柴桑城东、南、北提供了极大便利。
所以，在经济贸易上，紧靠沱河的三面与城西有着天壤之别。
沱河河畔聚集五洲大陆各色人等，当真是大网捞金的地界，而柴桑城西则只有一个京郊野县而已。
不过凡事都有利弊。
城西穷，却穷的安稳。
柴塔尔帝国几千年战争史，柴桑城兵临城下的危局也不在少数。
海晏河清时，繁荣昌盛是沱河河畔，一旦大兵压境，生灵涂炭也是沱河河畔。
柴桑城东、南、北三面城墙，旧墙根上砌新墙，每一块砌城石，都代表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城西则有所不同，只要青牛山不倒，西面的城墙就永远是完整的。
......
西城门下门口罗雀，除了京郊野县安平县的乡邻以外，几乎鲜有人涉足于此。
叶朗从叶府出来，采购了月参、仙茅、五灵草的种子，又带上一些吃食，来到西门等候施沃壤父子。
在城门边找了间酒肆下坐下，为了打发时间，叶朗拿出袖珍炉开始研究起来。
炉膛内的文字虽然细如发丝，渐明渐暗的幽绿色光芒映入眼帘，却像是那些文字焕发了生机。
一字明而一字暗，一笔一划投射在炉膛内，让这些文字栩栩如生。
“养器：袖珍炉以盘哒拉山灵矿石，于山壳岩浆中炼制而成，须以日光养器，方能聚灵力而保器魂不散。”
“炼丹：以龙须草为引，取百兽之髓，淬炼灵石，聚月华可凝炼兽灵丹。”
“配方：蜥虬@#￥%……&”
炉膛内的文字，由上而下，投射出来的光芒越来越弱。
读到蜥虬两个字以后，剩下的文字模糊不清。
以日光养器，才能保器魂不散。
难道是光照不足？
叶朗拿着袖珍炉蹲在阳光下。
等了半天，还是原来的鬼样子。
看来是这袖珍炉窝在范记典当铺，太久没见日光，所以耗散了一部分灵力。
叶朗倒是想过拓字，可里面的文字细如发丝，拓出来也看不清。
百兽之髓，就是动物骨髓，这个容易得到。
龙须草虽然贵了点，但在柴桑城也能买得到。
灵石就更不用说了。
天神陨落后，神力耗散，就变成五洲大陆上无处不在的灵气，也叫真气，而凝聚这些灵气的矿石，就称为灵石。
在这个几乎人人修真的世界，灵石基本算得上是刚需，在青牛镇都能买得到。
可关键是没配方，总不能随便练丹吧，吃死人怎么办？
这可怎么搞？
叶朗正郁闷呢，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小子，鬼鬼祟祟的，可有通行证？”
叶朗侧头瞟了一眼，膀阔腰圆的壮汉一身戎装，咧嘴笑时，脸上现出一道细如发丝的刀痕。
城防守备杨大拿，和他哥哥杨大胆一样，也是个天塌下来不皱眉的主。
“等你半天了都。”叶朗冷着脸说道：“这次轮到你买酒了吧。”
“得嘞，不过，我得先看看，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杨大拿往桌上一瞅，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就这么几只破鱼烂虾？鼎香居的招牌菜呢？”杨大拿在叶朗对面坐下，皱着眉头囔了一句：“掌柜的，把你们店里最次的酒拿两坛过来。”
“听我兄长说，你小子欠人家姬汤一千两银子，是不是钱没还上，不敢去人家鼎香居啊？”
“要不说您是城防守备呢，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您的法眼。”叶朗将买来的种子往桌上一搁：“正为这事儿来呢。”
“要是牛五斤他们兄弟几个来这里问，您可得帮我兜着点，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住稻香村。”
“得嘞。”杨大拿应和了一声。
两个人推杯换盏，闲话家常。
酒入肝肠，食过五味，杨大拿歪着头，像坨烂泥似的伏在桌上。
眼睛瞟过处，见叶朗腰间悬挂玄田古玉，杨大拿脑袋一甩，顿时来了精神。
“朗少爷，您不会是挂着这枚玉佩，满世界溜达吧？”
“嘿~这糟老头子真是老糊涂了，把我痛打一顿，却忘了把这宝贝疙瘩要回去，您说，这事儿闹的！”
叶朗将那枚古玉解下，伸到杨大拿身前：“要不，您帮我还回去吧，免得他事后来找。”
“这可使不得，您还是自个收着吧......”
杨大拿正说着，施沃壤推着独轮车来了。
“赚着钱了，今儿个又到鼎香居豪气了一回，五味酱香鸭、酥香脆皮鸡、清蒸霸王蟹，花了我整整一两银子呢。”
三个油纸包被施沃壤死死地捆在独轮车上，身后的施大壮拉着板车，脸上青一阵儿紫一阵儿。
“爹，咱还是早点回家吧，别在这儿丢人了。”
“得嘞，朗少爷要走了，我也得去巡逻了。”杨大拿晃晃悠悠地起身，在施沃壤身边耳语了一阵：“这就定下来啦？”
“听天由命吧！”施沃壤语气平淡：“小朗，走吧，回去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三个人紧赶慢赶，来到青牛山脚下，已经是正午时分。
还没进村，施沃壤就将三个油纸包解下。
“小朗，把这些送到鲁开山家......”
“不用吧？昨天踹了我一脚，现在还疼呢！”
叶朗叫苦连天，施沃壤脸色一沉：“没出息的玩意儿，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怎么不听劝呢，快去快回。”
将种子交给施沃壤，又接过他手里的油纸包，叶朗苦着脸往青牛山上赶。
一路趟水过河如蜻蜓点水水没膝，攀崖走壁壁下摔。
要不是体内有股真气托着，恐怕已经在水里喂鱼，摔在崖下喂了鹰。
来到了山神庙前。
叶朗朝山神庙里探了探头，地上的锅碗瓢盆倒是与之前无异。
正殿正堂的神座上，却是坐着一个面如冠玉的神像，浑圆饱满的轮廓，看着像是个肉身。
“鲁爷爷在家吗？”叶朗在两间卧房四处寻找。
重回正殿时，鲁开山已经坐在那张四角不稳的烂桌子旁边。
“有什么事儿吗？”
鲁开山没给好脸色，叶朗提着三个油纸包走了过去。
“找您半天了，我干爹让我给您带了点吃食。”
叶朗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放下：“要不，您自己拆开看看里面都有些啥？”
油纸包还没摊开呢，却听到山神庙里丁零当啷一阵儿响。
没一会儿，叶朗被推出门外，屁股上又多了个鞋印。
“一百多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沧桑的声音，听着像是鲁开山他爷爷鲁诞。
只听到里面丁零当啷一阵儿响。
没一会儿，鲁开山被人推出门外，屁股上也多了个鞋印。
“我就搞不明白了，您为什么偏偏喜欢吃这些玩意儿？”
鲁开山恶狠狠地瞪着叶朗，满脸的不服气。
“你懂个屁，鸭子浑身上下，就属鸭屁股最肥，要是能抹上点麻酱，那才香呢！”
鲁诞从山神庙出来，声音沧桑，却是一副青年模样。
双目圆睁如怒目金刚，眉开眼笑又像个笑面佛陀。
“小子，赶紧去把麻酱和香油抹上。”
粗大的喉结鼓了鼓，鲁诞双唇微张，吸了一口山风。
“开山，你也别闲着，去准备香烛，待会儿行拜师礼。”
“让我收徒可以，以后每天要给我掏一窝鸟蛋，逢年过节，还要给我带三坛醉香坊的女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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