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代理人
根源之树六十层南一区言灵宫。
在一间挂着艾丽希斯之名木牌的静修室前，诺顿学院的魔法师们三三两两抱成团，各自站得很远，心情或多或少带点忐忑。
“贵安，我的亚茨大人。”
“我当是谁，原来是保罗列大公爵的崽子，多勒。”亚茨侧目瞥了一眼，嘴上丝毫不留情，“先锋学院的人跑到我们诺顿的言灵宫来做什么？”
“亚茨，劝你最上积点德，我可是听说你最近过得很不如意。你们的主不是也说过吗，你犯下的一切罪恶终将会得到报应。”
都是三大国驰名小将，谁也没比谁高贵多少，既然亚茨的态度那么恶劣，多勒没必要装作大度的样子。
“我可不屑与小人为伍。”亚茨嗤鼻道。
“既然你在这里等候，应该也是冲着艾丽希斯来的吧。只要我把艾丽希斯那女人解决，以后我们都是同院伙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不不要闹太僵为好。转院这种小事，对我来说轻轻松松，比丹约的子爵还便宜。”
面对多勒的示好，亚茨选择无视。
“别板着个脸嘛，亚茨大人，要知道三学院之间是竞争关系，以后可是要以学院为团队一起争抢为数不多的绿叶勋章的。”
“你们已经办妥了对吧，名字叫同心会，场地也租好了职位也已经选定了，诺顿学院基本已经在你们天使教会的掌控下了对吧。”
亚茨闭上眼睛养神，不过没有否认。
“我们先锋学院都被罗杰因那小子忽悠了个干净，成立了灵王堂，就连皮西鲁都站在他那边。我嘛，一直和他对付不来，不如让我加入同心会，为你们天使教会出一份力。”
亚茨依旧闭着眼睛，置若罔闻。
多勒拉下脸，阴冷说道：“亚茨，可别给脸不要脸。一帮神头鬼脸的老狐狸选出来的狗屁圣子而已，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哪来的野狗在那乱吠！”一声娇喝到场，“放狗，咬人！”
多勒身后窜出来三个少年，对着他一顿推推搡搡。
“你干什么？”多勒捂着裤子，一脚踹开抱着自己大腿的人。
眉毛浓厚的苏瑞秋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来，“我家里没养狗，我父亲用绳子拴着的人都是这么咬他的。”
“哈哈哈，不愧是礼仪之邦先驱城市，议会城的大老爷就是会玩，果然和我们这些出生海国的野蛮人不一样。”
多勒嘲笑道，伸手一敲腰间一面小巧的兽皮鼓，一圈强劲的风波激荡开来，将斯盖与希巴戈震退。
“你们仨回来吧。”庄媞琳单手撑着纤细的腰肢出现在多勒面前，打趣道，“很神气嘛多勒，昨天在梅纳执事长面前，你可不是这么表现的。”
“给那个臭女人留点面子罢了。”想起昨天在典礼堂的场景，多勒的脸色更难看了些。
斯盖：“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装啊。”
苏瑞丘：“哎，这种人我见多了，应该是小时候被极海那边的风浪拍死了母亲，从小受尽欺负唯唯诺诺，长大后只能放狠话温暖自己吧。”
斯盖：“真可怜，要不今天放过他吧。你觉得呢苏少。”
苏瑞丘：“我觉得帮他在那个在老婆祭日寻欢作乐的老爹教训一下他比较好，你觉得呢希巴少。”
希巴戈：“你听他说的那些话，不是尔虐我诈就是这女人那女人，哪像个十六岁的纯洁孩子，生活在那样的家庭中一定很辛苦吧。哎，太惨了，真是太惨了。”
议会城三少开始一唱一和。
在双方互相问候的当儿，一个人唉声叹气从静修室中走了出来，亚茨睁开眼，拨开议会城三少走进门。
经过一条狭窄的通道，亚茨走进一个五十来平米的幽静房间，色调很暗，房间角落有四个散发提神清气的铜香炉，摆设只有一张桌子和一些静坐用的竹垫。
坐在桌后的人，没有一头火红的长发，也没有空谷幽兰的气质，他是看上去才十六七岁的灰发男人，脸色不大好，眼圈很重唇色苍白，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这里不是艾丽希斯的静修室么，她人呢？”亚茨沉声问道。
“临时有事，我是她的御用代课导师，肯。”肯的话语很简洁。
“她人在哪，我亲自去找她。”
“找不到的。”肯拿起屁股下的一件黑袍，再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艾丽希斯的专属学徒徽章，“我是她的全权代理人。”
亚茨犹豫几秒后，从装载铭文手镯中取出一件件高级礼盒，摆在桌上，不平不淡道：“请过目。”
肯用手指在礼盒上一一划过，最后停留在一只用丝绸包扎的细长香木盒上。
那是十三英庄园28年酿造的红酒之一，酒品天尼露，至今四十九年，已到最佳品酒期，属于顶级货，有钱都不一定买的来的那种。
伊杰尼告诉过自己，红酒是艾丽希斯的挚爱之一，这个代理人有收下它的意思，足以说明很多东西。
果然，肯将装着天尼露的香木盒收下了，然后他抬头，对亚茨淡淡道：
“你可以走了。”
我可以走了？
“你什么意思？！”
亚茨一掌拍在桌子上，整个手陷进去好几寸，留下一个深深的掌印。
“你可以走了。”
肯甚至连脸皮都没抬，睡眼惺忪道。
亚茨抓起一把木屑甩在地上，将桌上的礼盒收走，大步离开。
门外，多勒与议会城出生的四人停止问候，静静观望。
亚茨大步走出门，双手抱胸靠在墙边。
亚茨挺想知道，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被艾丽希斯看中。
多勒轻哼一声，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进门。
“那个，庄媞琳小姐，圣子大人，你们有看见基尔哈德哥哥么。”
一位银发少女走了过来，怯生生问。
“基尔哈德？呵，被我逮到非得把他剁碎喂狗不可。我记得你叫雅兰对吧，我的雅兰妹妹，我劝你离基尔哈德远一点，还有那个叫克里莫斯的，呸，晦气！”
庄媞琳一把将雅兰搂在怀里，捏着那张细腻的小脸袋，将她娇小的身体紧紧抱住，心里才终于好受不少。
斯盖：“怎么说。”
苏瑞丘：“我好了，你呢。”
希巴戈：“还有吗。”
“别，别这样。”雅兰脸红着挣脱庄媞琳的玉臂。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庄媞琳又凑上去，指着雅兰手里的一枚徽章，“哪来的，基尔哈德给你的？”
“庄媞琳小姐，同心会再见。”
亚茨忽然冷着脸离开，临走前给了雅兰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雅兰朝庄媞琳行了一个拜身礼，也急匆匆走去。
“完了。”苏瑞丘捂住心脏，“我的心已经随雅兰去了，或许此生不再有悲喜。”
“那是人说的话吗？学点好的吧苏少。”斯盖扶了下眼镜，默默朝雅兰招手。
“哈哈哈！”只过去一分多钟的时间，多勒就推门而出，神情舒畅。
“给我出了个小小的难题而已，简单简单。众位同院兄弟姐妹，后会有期，我一定把你们那位美丽的黑袍女导师拿下！”
多勒脚下生风，飞速离开言灵宫。
希巴戈：“我听说他女仆的数量和他老爹不相上下。要不是有人发明了避孕套这种玩意儿，现在他儿子的数量得比我祖孙三代加起来都多。”
斯盖：“别尬黑，你看他虚浮的走位苍白的脸，就一芦苇杆子，里面是空的，生不出孩子的。”
苏瑞丘：“这人就算在海姆帝国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败类，和他一比，那鼻孔朝天的罗杰因算好的了。”
“呵，三皇子怎么了？你们就可劲儿酸吧，笑死人了。”
庄媞琳侃侃道，对着镜子摆弄两下头发，刚想进入静修室，却看见一个灰头发的少年拿着一袭长袍走了出来。
“你们都走吧，不收人了。”
灰发少年将门边艾丽希斯名牌摘下来，随手往楼下一丢。
庄媞琳挡住灰发少年的去处，打量两眼，问：“你是谁？”
“肯。”
肯？
奥格斯特可没有任何一位导师叫肯。
“你要去哪里，为什么不招人了，艾丽希斯导师在里面么？”庄媞琳连问道。
肯伸出一只手：“钱。”
“我有。”希巴戈拿出张晶卡放到肯的手上。
“中午的赛事要开始了，我去买票。”
肯十分自然将晶卡揣进兜，身体一晃消失地无影无踪，留下阴晴不定的四个人。
“听明白了吗？”庄媞琳问。
苏瑞丘：“不太懂。”
希巴戈：“大姐头，你是知道的，我是下半身，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思考。”
斯盖：“懂了，我们去找乌珥普黎大师，听说她什么骡子都收。”
“你们这三个饭桶！到底有什么用啊？”
“大姐头别尬黑，我饭量小，顶多算个饭碗。”斯盖推了推眼镜，“而且，解决基尔哈德的方法，我这个饭碗已经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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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挂着艾丽希斯之名木牌的静修室前，诺顿学院的魔法师们三三两两抱成团，各自站得很远，心情或多或少带点忐忑。
“贵安，我的亚茨大人。”
“我当是谁，原来是保罗列大公爵的崽子，多勒。”亚茨侧目瞥了一眼，嘴上丝毫不留情，“先锋学院的人跑到我们诺顿的言灵宫来做什么？”
“亚茨，劝你最上积点德，我可是听说你最近过得很不如意。你们的主不是也说过吗，你犯下的一切罪恶终将会得到报应。”
都是三大国驰名小将，谁也没比谁高贵多少，既然亚茨的态度那么恶劣，多勒没必要装作大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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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在这里等候，应该也是冲着艾丽希斯来的吧。只要我把艾丽希斯那女人解决，以后我们都是同院伙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不不要闹太僵为好。转院这种小事，对我来说轻轻松松，比丹约的子爵还便宜。”
面对多勒的示好，亚茨选择无视。
“别板着个脸嘛，亚茨大人，要知道三学院之间是竞争关系，以后可是要以学院为团队一起争抢为数不多的绿叶勋章的。”
“你们已经办妥了对吧，名字叫同心会，场地也租好了职位也已经选定了，诺顿学院基本已经在你们天使教会的掌控下了对吧。”
亚茨闭上眼睛养神，不过没有否认。
“我们先锋学院都被罗杰因那小子忽悠了个干净，成立了灵王堂，就连皮西鲁都站在他那边。我嘛，一直和他对付不来，不如让我加入同心会，为你们天使教会出一份力。”
亚茨依旧闭着眼睛，置若罔闻。
多勒拉下脸，阴冷说道：“亚茨，可别给脸不要脸。一帮神头鬼脸的老狐狸选出来的狗屁圣子而已，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哪来的野狗在那乱吠！”一声娇喝到场，“放狗，咬人！”
多勒身后窜出来三个少年，对着他一顿推推搡搡。
“你干什么？”多勒捂着裤子，一脚踹开抱着自己大腿的人。
眉毛浓厚的苏瑞秋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来，“我家里没养狗，我父亲用绳子拴着的人都是这么咬他的。”
“哈哈哈，不愧是礼仪之邦先驱城市，议会城的大老爷就是会玩，果然和我们这些出生海国的野蛮人不一样。”
多勒嘲笑道，伸手一敲腰间一面小巧的兽皮鼓，一圈强劲的风波激荡开来，将斯盖与希巴戈震退。
“你们仨回来吧。”庄媞琳单手撑着纤细的腰肢出现在多勒面前，打趣道，“很神气嘛多勒，昨天在梅纳执事长面前，你可不是这么表现的。”
“给那个臭女人留点面子罢了。”想起昨天在典礼堂的场景，多勒的脸色更难看了些。
斯盖：“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装啊。”
苏瑞丘：“哎，这种人我见多了，应该是小时候被极海那边的风浪拍死了母亲，从小受尽欺负唯唯诺诺，长大后只能放狠话温暖自己吧。”
斯盖：“真可怜，要不今天放过他吧。你觉得呢苏少。”
苏瑞丘：“我觉得帮他在那个在老婆祭日寻欢作乐的老爹教训一下他比较好，你觉得呢希巴少。”
希巴戈：“你听他说的那些话，不是尔虐我诈就是这女人那女人，哪像个十六岁的纯洁孩子，生活在那样的家庭中一定很辛苦吧。哎，太惨了，真是太惨了。”
议会城三少开始一唱一和。
在双方互相问候的当儿，一个人唉声叹气从静修室中走了出来，亚茨睁开眼，拨开议会城三少走进门。
经过一条狭窄的通道，亚茨走进一个五十来平米的幽静房间，色调很暗，房间角落有四个散发提神清气的铜香炉，摆设只有一张桌子和一些静坐用的竹垫。
坐在桌后的人，没有一头火红的长发，也没有空谷幽兰的气质，他是看上去才十六七岁的灰发男人，脸色不大好，眼圈很重唇色苍白，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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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走了？
“你什么意思？！”
亚茨一掌拍在桌子上，整个手陷进去好几寸，留下一个深深的掌印。
“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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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茨挺想知道，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被艾丽希斯看中。
多勒轻哼一声，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进门。
“那个，庄媞琳小姐，圣子大人，你们有看见基尔哈德哥哥么。”
一位银发少女走了过来，怯生生问。
“基尔哈德？呵，被我逮到非得把他剁碎喂狗不可。我记得你叫雅兰对吧，我的雅兰妹妹，我劝你离基尔哈德远一点，还有那个叫克里莫斯的，呸，晦气！”
庄媞琳一把将雅兰搂在怀里，捏着那张细腻的小脸袋，将她娇小的身体紧紧抱住，心里才终于好受不少。
斯盖：“怎么说。”
苏瑞丘：“我好了，你呢。”
希巴戈：“还有吗。”
“别，别这样。”雅兰脸红着挣脱庄媞琳的玉臂。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庄媞琳又凑上去，指着雅兰手里的一枚徽章，“哪来的，基尔哈德给你的？”
“庄媞琳小姐，同心会再见。”
亚茨忽然冷着脸离开，临走前给了雅兰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雅兰朝庄媞琳行了一个拜身礼，也急匆匆走去。
“完了。”苏瑞丘捂住心脏，“我的心已经随雅兰去了，或许此生不再有悲喜。”
“那是人说的话吗？学点好的吧苏少。”斯盖扶了下眼镜，默默朝雅兰招手。
“哈哈哈！”只过去一分多钟的时间，多勒就推门而出，神情舒畅。
“给我出了个小小的难题而已，简单简单。众位同院兄弟姐妹，后会有期，我一定把你们那位美丽的黑袍女导师拿下！”
多勒脚下生风，飞速离开言灵宫。
希巴戈：“我听说他女仆的数量和他老爹不相上下。要不是有人发明了避孕套这种玩意儿，现在他儿子的数量得比我祖孙三代加起来都多。”
斯盖：“别尬黑，你看他虚浮的走位苍白的脸，就一芦苇杆子，里面是空的，生不出孩子的。”
苏瑞丘：“这人就算在海姆帝国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败类，和他一比，那鼻孔朝天的罗杰因算好的了。”
“呵，三皇子怎么了？你们就可劲儿酸吧，笑死人了。”
庄媞琳侃侃道，对着镜子摆弄两下头发，刚想进入静修室，却看见一个灰头发的少年拿着一袭长袍走了出来。
“你们都走吧，不收人了。”
灰发少年将门边艾丽希斯名牌摘下来，随手往楼下一丢。
庄媞琳挡住灰发少年的去处，打量两眼，问：“你是谁？”
“肯。”
肯？
奥格斯特可没有任何一位导师叫肯。
“你要去哪里，为什么不招人了，艾丽希斯导师在里面么？”庄媞琳连问道。
肯伸出一只手：“钱。”
“我有。”希巴戈拿出张晶卡放到肯的手上。
“中午的赛事要开始了，我去买票。”
肯十分自然将晶卡揣进兜，身体一晃消失地无影无踪，留下阴晴不定的四个人。
“听明白了吗？”庄媞琳问。
苏瑞丘：“不太懂。”
希巴戈：“大姐头，你是知道的，我是下半身，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思考。”
斯盖：“懂了，我们去找乌珥普黎大师，听说她什么骡子都收。”
“你们这三个饭桶！到底有什么用啊？”
“大姐头别尬黑，我饭量小，顶多算个饭碗。”斯盖推了推眼镜，“而且，解决基尔哈德的方法，我这个饭碗已经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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