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调查（1）
顾晓宇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周睿总算弄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事件本身很简单，市里面另外一家网络娱乐公司旗下的一名女主播今天早上被发现在家中自杀了。这名主播是独居的，由于昨天晚上的一场直播忙活到了后半夜，第二天的商业活动又安排在下午，所以今天早上十点多她的助理才和化妆师一起赶到女主播住的地方准备今天的行程。
两个人开始的时候还按了按门铃，等了一会儿没人答应，便以为是昨天的工作搞得太累主播还没起床，于是助理便拿出备用的钥匙自己开了门。然而门内的景象把两个人直接吓瘫在了地上，只见她们的雇主，那位女主播滚倒在地上，数支眉笔硬生生的从眼、耳、鼻、口中深深的插了进去，一直没到根部。尤其是她的口中，长长短短的塞了有几十只，嘴巴张的极大，嘴角都被撕裂了，有数只眉笔的尖端刺穿了两侧的脸颊从口中带着血又钻了出来。而更加诡异的是，主播是仰面躺在地上的，在她的身前放着的除了散落在地上的化妆盒以外，还有一大摞空空如也的外卖盒子，少说也要有十几个，里面零七八碎的扔着不少小龙虾的空壳子！而那主播的肚子不正常的高高鼓起，显然那些空荡荡的外卖盒子中的食物都在她的腹中了。
又是小龙虾！？周睿想起自己那晚自己在杜小梅死亡现场利用周围环境蕴含的那一点灵气回溯出来的情景，在她自杀之前分明也提到了小龙虾这个东西。这两者之间必然会有什么联系！周睿看向顾晓宇：“知道是哪家店的外卖吗？”
“老张小龙虾！我就知道你得问这个，一早就打听清楚了。姐夫，要过去看看吗？”顾晓宇得意的说。
周睿拿起手机，开始查顾晓宇提到的那家店，手中一直把玩着的小瓶子被放在了茶几上，顾晓宇好奇的凑过去左看右看。他见周睿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便大胆的把那小瓶子拿在了手里。
“不要拧开，把那东西放跑了还得费手脚去抓。”周睿在手机上点来点去，随口嘱咐道。
“哦、哦，我知道。”顾晓宇点点头，把手里的瓶子转过来转过去的研究着，里面一直交互盘旋着的两道烟气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发生什么变化，仍然是按照那个缓慢的节奏在瓶子里面旋转着。
“姐夫，这是什么东西啊？”
“上次让你姐住院的罪魁祸首。”
“啥！？”顾晓宇吓了一跳，差点没把瓶子扔出去。他小心翼翼的把小玻璃瓶放在茶几上，上下打量着。“这么危险的东西你干嘛要留着？”
周睿无所谓道：“它们已经被打散了，这里面剩下的只是最后的一点核心碎片，很脆弱，就算是跑了出去被太阳光晒上一会儿就灰飞烟灭了。”
“这么弱？你刚刚不是说跑了还得抓回来么？”顾晓宇奇道。
“它们没有意识的，放出去就跟二哈一样撒手就没，被太阳一晒就散掉了，想要再找同样的东西就会很麻烦。”
“咦，这东西有用？”顾晓宇伸手在瓶身上戳了戳。
“算是某种施法材料吧，不过剩下的这一点太弱了，想要派上用场还得把它们养起来。”
“养起来？”顾晓宇的眼睛瞪得堪比铜铃，“这东西不是吃人的魂魄吗？姐夫你、你、你。。。”
“你个屁！”周睿把手机扔到一边，“说了这东西吃得是负能量，而不是灵魂。那些人之所以死的很惨就是这两个东西的原体在利用他们面临死亡的恐惧将他们的灵魂转化成负能量再吸收掉。黄泉里的负能量到处都是，我要弄一点拿来做饲料难道还需要杀人不成？”
“哦——这样啊！”顾晓宇嘴巴张的大大的，周睿看了特想找个东西给他塞进去。
顾晓宇嘿嘿笑了两声，主动换了个话题：“那家小龙虾店好像很火爆，去了要排挺长时间的队，要不咱们订个外卖带回去吃？”
“想法挺好，不过那家店似乎不做外卖，我刚刚没查到他们家的订餐电话。”周睿指了指仍在沙发上的手机。
“这个我知道，他们家生意忒好，平台上的外卖做不过来。我有他们店里的电话，定两个菜一会我过去拿，这是你甭管了。”顾晓宇从兜里摸出手机就开始嗯嗯啊啊的打电话，说说笑笑的样子和对面的人还挺熟。
“你认识那家店里的人？”周睿等顾晓宇挂断电话后问道。
“他们家二小子跟我高中同学，我上学的那会就常去那，跟他们家的人都挺熟的。”
“倒还真的巧了，他们家的生意一直这么好吗？”周睿若有所思的问。
“对，张叔做小龙虾的手艺一绝。最初他们家就是一个小苍蝇馆子，就是因为味道好、用料足价格也不高所以才越来越红火的。”顾晓宇点点头，忽然犹豫的问道：“姐夫，他们家不会牵扯到什么不好的事吧？”
周睿想了想说：“既然这店开了挺多年一直很红火，那这事应该和他们自身没多大关系。等晚上他家的招牌菜到了咱们尝一尝，看看是什么美味佳肴让那俩人死前都念念不忘的。”
顾晓宇下午四点多就开车出去了，他要去城北的店里取了订好的菜带回家，出去晚了没准会被堵在路上。店里面，一直在外面忙碌的替身抽了个空子进了休息室，周睿等它进来把门关好，起身对着面前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替身拱了拱手道：“辛苦你了。”替身周睿同样拱了拱手道：“应当的。”难辨真假的两人相视一笑，替身周睿点了点头朝着挂在墙上的那张空白画轴走去。身形一摇一晃之间便消失在原地，那画上则多了个惟妙惟肖的周睿自画像，只是若要细细看来，那墨迹比着之前画好的时候变淡了许多。
“配方还得再调整一下，消耗灵力就罢了，墨也跟着消散，这成本可是有点高了。”周睿仔细的在画轴上下看了看，自言自语了一会才把画轴从墙上摘下卷了起来。
“店长，店长！”外面有顾客在喊，周睿应声出了休息室。花了几分钟给这最后一位顾客打包了些甜点，周睿施施然关了店门回家去了。
一进家门，周睿就看见客厅的大圆桌上放着两盆红彤彤的小龙虾，一盆蒜蓉一盆油爆，浓重的香味飘了一屋子。周轩趴在桌子边上瞅着，哈喇子都快从嘴里流出来了，可这会顾晓桐正板着一张脸坐在旁边盯着桌子上的那两盆虾子，小屁孩虽然馋的不要不要的却没敢伸手去抓。
“你们这干嘛呢？光看就能吃饱？”周睿看了看坐在顾晓桐面前装死狗的顾晓宇，伸手在儿子的大脑袋上揉了揉。小屁孩仰起脸，一脸委屈的告状：“爸！我妈太可恶了，把这东西摆到桌面上勾引人还不让吃！跟上刑一样！”
“勾引。。。”周睿脸上的肌肉抽抽了两下，按在周轩脑袋上的手在他的头上轻轻拍了两下，“以后少学些乱七八糟的词，去端米饭去！干等着吃虾么你？”周轩欢呼着从椅子上跳下去，跑到厨房找李阿姨要米饭去了。
周睿伸手从盆子里捏了只虾，轻轻一抖虾皮自己落到了空碗里，他把虾肉塞进嘴里嚼了嚼，味道确实是好。“没什么毛笔，吃吧。”周睿把虾肉吞进肚子里才想起来自己刚回来还没洗手，便赶在老婆发现之前颠颠的跑去洗漱了。顾晓桐撇了撇嘴，瞪了他的背影一眼，没好气的冲着对面的弟弟说：“去端饭！一会再审问你，你姐夫也别想跑！”顾晓宇如遭大赦，灰溜溜的跑到厨房去了。
又一次临睡前的洗完大的洗小的，把两个小破孩都“放倒”之后，顾家的“一审二”又开始了。
书房里，顾晓桐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面前还摊开了一个本本，手里捏着只签字笔，一副打算做笔录的样子。周睿和顾晓宇被她踢到对面坐着，一副嫌疑犯待审的样子。
“你俩到底背着我干了什么事？”顾晓桐板着一张脸问道。
周睿被她这带着一股子歧义的话差点没噎死，旁边的顾晓宇没忍住嗤嗤的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我说媳妇，你平时问询的时候都这么说话么？”周睿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顾晓桐这会也回过味来了，自己刚刚的话是有点不对头，她俏脸微红，在桌面上邦邦地敲了两下：“严肃点，不需胡思乱想。顾晓宇我问你，你俩为什么突然从老张那买一大盆小龙虾回来？”
顾晓宇一脸奇怪的问道：“咦？从饭店打包点好吃的带回家不是很正常么？”
“啪！”桌子又被拍了一记，顾晓桐低声喝道：“少转移话题，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周睿咧了咧嘴，伸手抓过媳妇刚刚拍桌子的那只手揉了揉：“你个傻子手不疼么？我就不信你在局里问询的时候也这样，你这玩闹的成本也太高了，你看都红了！”他把那只试图抽回去的手又拽回来放在手里捂着，继续道：“行了，我承认我俩是在查那网红自杀的事。”
顾晓宇吸了吸鼻子，又被这两口子塞了一嘴狗粮的他觉得空气里都飘着一股子爱情的酸腐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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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开始的时候还按了按门铃，等了一会儿没人答应，便以为是昨天的工作搞得太累主播还没起床，于是助理便拿出备用的钥匙自己开了门。然而门内的景象把两个人直接吓瘫在了地上，只见她们的雇主，那位女主播滚倒在地上，数支眉笔硬生生的从眼、耳、鼻、口中深深的插了进去，一直没到根部。尤其是她的口中，长长短短的塞了有几十只，嘴巴张的极大，嘴角都被撕裂了，有数只眉笔的尖端刺穿了两侧的脸颊从口中带着血又钻了出来。而更加诡异的是，主播是仰面躺在地上的，在她的身前放着的除了散落在地上的化妆盒以外，还有一大摞空空如也的外卖盒子，少说也要有十几个，里面零七八碎的扔着不少小龙虾的空壳子！而那主播的肚子不正常的高高鼓起，显然那些空荡荡的外卖盒子中的食物都在她的腹中了。
又是小龙虾！？周睿想起自己那晚自己在杜小梅死亡现场利用周围环境蕴含的那一点灵气回溯出来的情景，在她自杀之前分明也提到了小龙虾这个东西。这两者之间必然会有什么联系！周睿看向顾晓宇：“知道是哪家店的外卖吗？”
“老张小龙虾！我就知道你得问这个，一早就打听清楚了。姐夫，要过去看看吗？”顾晓宇得意的说。
周睿拿起手机，开始查顾晓宇提到的那家店，手中一直把玩着的小瓶子被放在了茶几上，顾晓宇好奇的凑过去左看右看。他见周睿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便大胆的把那小瓶子拿在了手里。
“不要拧开，把那东西放跑了还得费手脚去抓。”周睿在手机上点来点去，随口嘱咐道。
“哦、哦，我知道。”顾晓宇点点头，把手里的瓶子转过来转过去的研究着，里面一直交互盘旋着的两道烟气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发生什么变化，仍然是按照那个缓慢的节奏在瓶子里面旋转着。
“姐夫，这是什么东西啊？”
“上次让你姐住院的罪魁祸首。”
“啥！？”顾晓宇吓了一跳，差点没把瓶子扔出去。他小心翼翼的把小玻璃瓶放在茶几上，上下打量着。“这么危险的东西你干嘛要留着？”
周睿无所谓道：“它们已经被打散了，这里面剩下的只是最后的一点核心碎片，很脆弱，就算是跑了出去被太阳光晒上一会儿就灰飞烟灭了。”
“这么弱？你刚刚不是说跑了还得抓回来么？”顾晓宇奇道。
“它们没有意识的，放出去就跟二哈一样撒手就没，被太阳一晒就散掉了，想要再找同样的东西就会很麻烦。”
“咦，这东西有用？”顾晓宇伸手在瓶身上戳了戳。
“算是某种施法材料吧，不过剩下的这一点太弱了，想要派上用场还得把它们养起来。”
“养起来？”顾晓宇的眼睛瞪得堪比铜铃，“这东西不是吃人的魂魄吗？姐夫你、你、你。。。”
“你个屁！”周睿把手机扔到一边，“说了这东西吃得是负能量，而不是灵魂。那些人之所以死的很惨就是这两个东西的原体在利用他们面临死亡的恐惧将他们的灵魂转化成负能量再吸收掉。黄泉里的负能量到处都是，我要弄一点拿来做饲料难道还需要杀人不成？”
“哦——这样啊！”顾晓宇嘴巴张的大大的，周睿看了特想找个东西给他塞进去。
顾晓宇嘿嘿笑了两声，主动换了个话题：“那家小龙虾店好像很火爆，去了要排挺长时间的队，要不咱们订个外卖带回去吃？”
“想法挺好，不过那家店似乎不做外卖，我刚刚没查到他们家的订餐电话。”周睿指了指仍在沙发上的手机。
“这个我知道，他们家生意忒好，平台上的外卖做不过来。我有他们店里的电话，定两个菜一会我过去拿，这是你甭管了。”顾晓宇从兜里摸出手机就开始嗯嗯啊啊的打电话，说说笑笑的样子和对面的人还挺熟。
“你认识那家店里的人？”周睿等顾晓宇挂断电话后问道。
“他们家二小子跟我高中同学，我上学的那会就常去那，跟他们家的人都挺熟的。”
“倒还真的巧了，他们家的生意一直这么好吗？”周睿若有所思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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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睿想了想说：“既然这店开了挺多年一直很红火，那这事应该和他们自身没多大关系。等晚上他家的招牌菜到了咱们尝一尝，看看是什么美味佳肴让那俩人死前都念念不忘的。”
顾晓宇下午四点多就开车出去了，他要去城北的店里取了订好的菜带回家，出去晚了没准会被堵在路上。店里面，一直在外面忙碌的替身抽了个空子进了休息室，周睿等它进来把门关好，起身对着面前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替身拱了拱手道：“辛苦你了。”替身周睿同样拱了拱手道：“应当的。”难辨真假的两人相视一笑，替身周睿点了点头朝着挂在墙上的那张空白画轴走去。身形一摇一晃之间便消失在原地，那画上则多了个惟妙惟肖的周睿自画像，只是若要细细看来，那墨迹比着之前画好的时候变淡了许多。
“配方还得再调整一下，消耗灵力就罢了，墨也跟着消散，这成本可是有点高了。”周睿仔细的在画轴上下看了看，自言自语了一会才把画轴从墙上摘下卷了起来。
“店长，店长！”外面有顾客在喊，周睿应声出了休息室。花了几分钟给这最后一位顾客打包了些甜点，周睿施施然关了店门回家去了。
一进家门，周睿就看见客厅的大圆桌上放着两盆红彤彤的小龙虾，一盆蒜蓉一盆油爆，浓重的香味飘了一屋子。周轩趴在桌子边上瞅着，哈喇子都快从嘴里流出来了，可这会顾晓桐正板着一张脸坐在旁边盯着桌子上的那两盆虾子，小屁孩虽然馋的不要不要的却没敢伸手去抓。
“你们这干嘛呢？光看就能吃饱？”周睿看了看坐在顾晓桐面前装死狗的顾晓宇，伸手在儿子的大脑袋上揉了揉。小屁孩仰起脸，一脸委屈的告状：“爸！我妈太可恶了，把这东西摆到桌面上勾引人还不让吃！跟上刑一样！”
“勾引。。。”周睿脸上的肌肉抽抽了两下，按在周轩脑袋上的手在他的头上轻轻拍了两下，“以后少学些乱七八糟的词，去端米饭去！干等着吃虾么你？”周轩欢呼着从椅子上跳下去，跑到厨房找李阿姨要米饭去了。
周睿伸手从盆子里捏了只虾，轻轻一抖虾皮自己落到了空碗里，他把虾肉塞进嘴里嚼了嚼，味道确实是好。“没什么毛笔，吃吧。”周睿把虾肉吞进肚子里才想起来自己刚回来还没洗手，便赶在老婆发现之前颠颠的跑去洗漱了。顾晓桐撇了撇嘴，瞪了他的背影一眼，没好气的冲着对面的弟弟说：“去端饭！一会再审问你，你姐夫也别想跑！”顾晓宇如遭大赦，灰溜溜的跑到厨房去了。
又一次临睡前的洗完大的洗小的，把两个小破孩都“放倒”之后，顾家的“一审二”又开始了。
书房里，顾晓桐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面前还摊开了一个本本，手里捏着只签字笔，一副打算做笔录的样子。周睿和顾晓宇被她踢到对面坐着，一副嫌疑犯待审的样子。
“你俩到底背着我干了什么事？”顾晓桐板着一张脸问道。
周睿被她这带着一股子歧义的话差点没噎死，旁边的顾晓宇没忍住嗤嗤的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我说媳妇，你平时问询的时候都这么说话么？”周睿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顾晓桐这会也回过味来了，自己刚刚的话是有点不对头，她俏脸微红，在桌面上邦邦地敲了两下：“严肃点，不需胡思乱想。顾晓宇我问你，你俩为什么突然从老张那买一大盆小龙虾回来？”
顾晓宇一脸奇怪的问道：“咦？从饭店打包点好吃的带回家不是很正常么？”
“啪！”桌子又被拍了一记，顾晓桐低声喝道：“少转移话题，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周睿咧了咧嘴，伸手抓过媳妇刚刚拍桌子的那只手揉了揉：“你个傻子手不疼么？我就不信你在局里问询的时候也这样，你这玩闹的成本也太高了，你看都红了！”他把那只试图抽回去的手又拽回来放在手里捂着，继续道：“行了，我承认我俩是在查那网红自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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