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你为什么这么殷勤
“你吃饱了吗？”
陶向晚皱着眉头，眼神充满困惑地看着季锦程，“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季锦程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季锦程就不想说了，他想自私一点，为自己考虑一次。但自己家却又实实在在的欠陶向晚家，他也不想以后面对陶向晚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充满了愧疚。
季锦程目视着前方，目光丝毫不敢有一丝放在陶向晚身上，他试探性地开口问：“如果我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能原谅我吗？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陶向晚本来还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狗狗，突然听到季锦程说这话，她侧头就看着季锦程，“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吗？”
顿时季锦程感觉到陶向晚目光上下扫视着自己，他咽了口水，紧张到根本就无法呼吸。
此刻陶向晚继续说完刚刚没有说完的话，“我想我可能不会原谅你，我……”
“为什么！？”季锦程瞬间脱口而出，冒冒失失地打断了陶向晚还未说完的话。
他扭过头，透亮的黑眸十分认真地看着陶向晚。
陶向晚这下就感到不太对劲了，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季锦程这么冒失的样子。
“怎么了吗？究竟是怎么了？”
“对不起，”季锦程停下了脚步，十分认真的和陶向晚道歉，“陶向晚，对不起！”
陶向晚看着少年充满愧疚的双眼，有些疑惑不解，问：“所以，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是吗？”
季锦程点了点头，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我……不是，你的父亲陶浦生叔叔入狱，其实和我们季家有间接的关系。其实，陶叔叔他是清白的，是因为我大伯季伯书因为政治原因被陷害，后来托人帮忙，却让陶叔叔他当了替罪羊。”
陶向晚听着这有些绕的话，低着头想要理清一下。
她此刻才反应过来，那天在她的办公室里季锦程的那次的失态，竟是和自己父亲有关。
季锦程看着陶向晚低着头，还以为陶向晚生气了，顿时语气有些焦急地说：“你别生气，陶叔叔说不定很快就可以被释放出来的。但是，但是毕竟是和季家有关，我们会上门赔罪的，原不原谅都没关系的。只是你不要生气，不要不理我。”
陶向晚听着季锦程有些慌乱的话语，突然就感觉有些悲凉，这一幕竟和之前的自己重合了。
她父亲刚入狱的那段时间，有些受害者找上门来，哭着喊着要自己家赔钱，说她们家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连老百姓的血汗钱都要贪污。
那时的她也才十五岁，根本就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面，一直都坚信自己父亲无罪的陶向晚但凡遇到说这话的人，她都会骂回去。
可后来，母亲却告诉她，她的父亲认罪了。陶向晚那段时间感觉天都塌了，她一直爱戴的父亲居然干了这么不要脸的事。
之后陶向晚只要再遇到说自己是受害者的人，都会主动道歉。再后来，夏安的出现，夏安告诉她，“你父亲犯罪和你有关系吗？关你什么事呢？从某一方面来说，你不也是受害者吗，干嘛要和别人道歉，你又没错。”
陶向晚想到着，眼眶里不知不觉中就有了泪水，心里默念道：爸，你信吗？有个男生把与自己无关的的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他甚至很认真地想要向我们家赔罪。他傻的和当初的我一模一样。
陶向晚微微仰头，看着季锦程。
季锦程看到了陶向晚眼里的泪水，顿时就慌张了起来，急忙想要从身上找出一张纸，可翻找了半天，他都没有找到。
他只好伸出手，却在即将要接触到陶向晚的脸颊的时候，又匆忙收回了手。
他低声叹息，“你别哭了，你一哭我的心就像针扎了一样疼。”
陶向晚这才察觉到自己哭了，她本想伸手擦掉，怕把妆擦花了，她又收回了手，从包里拿出叠得四四方方的手帕，给自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擦完后，她看着季锦程，十分认真地说：“季锦程。”
“我在。”季锦程立刻就应了，身形都不自觉的僵直。
陶向晚被季锦程从骨子里透出的紧张给逗笑了。
她噗呲笑了一声后，在季锦程疑惑的眼神里，缓缓说道：“你看啊，你也知道季伯伯是被陷害的，我父亲也是被陷害的，那我们都是受害者，为什么你要道歉呢。而且，过错方既不在季伯伯身上，也不在你身上，所以为什么你要和我道歉呢，你我本质上不都是无关人员吗，所以你又有什么错呢？”
季锦程听完后，丝毫没有感觉到轻松。他有点看不清陶向晚究竟是在和自己客套，还是自己在她那根本就显得无关紧要。
他有些语无伦次道：“不，你可能没听懂，若不是季家陶叔叔也不可能会入狱，不对，不是，是季家间接的造成陶叔叔的入狱，不，也不是，就是——”
陶向晚直接接过了季锦程的话，“你是觉得要不是你们家，我父亲也不会入狱是吗？”
季锦程点了点头。
陶向晚看着季锦程愧疚的眼神，默默叹了口气，说了句季锦程都没有想到的话，就是季伯书都没有想到的话。
“那你可知道，我父亲入狱是因为他自己认罪了，所以本来要审核，调查的案子，没有一个星期就宣判了。”
“但……”季锦程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调查到的事告诉陶向晚。
陶向晚撇了季锦程一眼，猜到了季锦程想要说出口的话，“但什么，但我父亲的上司和工作伙伴都说他不可能做出这事，是吧？”
季锦程颔首，他有些猜到了陶向晚自己可能就去调查了这件事。
“可是，我这几年也不是没有上诉过，但我的父亲咬死了说自己就是有贪污，而且他一直都不肯让我和我母亲去探监。”
季锦程此时才明白当年这场贪污案，远没有自己和大伯了解到的这么简单。
“你可以和我大伯见一面吗，我想有些事你们交谈一下可能会更清楚。”
陶向晚沉思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
季锦程看到陶向晚点头后，伸出手就拉着陶向晚跑到了路口。
与此同时，云简那边正拍摄着第一镜。
“第一镜第一次，开始！”
云简穿着一身青春洋溢的校服，走进剧组临时搭建的教室里。
她一进门就看向窗边的南淮舟那，看了一眼后又迅速低下头，稍稍遮挡着自己嘴角的笑意。
马修导演坐在监视器前，暗叹着：看看这多省心，演技真的不错，可惜啊，可惜啊，查尔斯那小子居然没追到手。
镜头一转，南淮舟的身形在监视器上显示。
南淮舟一早就察觉到了云简进门，目光虽有停留在书本上，但余光早就看向了门口的少女。
云简抬起头，又向南淮舟那看去，刚看过去，就发现南淮舟也在看着自己。
此刻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被撞了个满怀。
云简瞬间脸色羞红，抱着几本书匆匆忙忙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好，一镜结束。”吴自陶的声音传来，云简和南淮舟两人瞬间卸去了脸上的表情，均都是一副臭脸。
吴自陶看着两人谁都不理谁的样子，摇了摇头。他有些后悔把林子舒招了进来。
他刚刚入过化妆间的时候就听到两人因为林子舒的事吵了起来，吵得还挺凶的，房间里还传来了摔碎玻璃的声音。
吴自陶当时生怕殃及无辜，也没继续听墙角，脚底抹油就偷偷溜走了。
笑话，要是让南淮舟知道林子舒是他故意招进来的祸害南淮舟的，南淮舟怕不得把他掐死。
但吴自陶不知道的事，两人一早就演好了戏，就等着吴自陶上钩。
两人当时在化妆间里密谋，要怎样才能让林子舒走。
可云简想的是怎么让林子舒放过自己，因为只要自己一有空，林子舒就会在自己耳边念叨要和自己切磋演技。而且就只是从开机仪式到现在也就两个小时不到，林子舒就在她的耳边说了十几遍。
云简实在有些苦不堪言，你说和林子舒切磋吧，又不太和规矩，私底下的切磋根本就做不得数。要是拿到明面上来切磋的话，这件事又会被放大。不论怎么做，都不太合适。
所以她就和南淮舟说了一下，南淮舟当场就说帮云简处理，立刻就给云简出了这么个鬼主意。
但云简没有看透的是，南淮舟根本就不是帮她处理，根本就是为了一己私利，他从林子舒和云简交谈开始，就看林子舒很不爽，他只想把林子舒赶走。
南淮舟也看出来了吴自陶就是故意招林子舒进来气自己的。
云简臭着脸，手上却和南淮舟发着微信。
简简单单：还要多久啊？你知不知道臭着个脸很累诶。
南：再坚持一下，快了，等吴自陶意识到了，他就会把林子舒调开的。
简简单单：真的很累，我不干了，我直接和吴自陶说一声不就是了，干嘛要这样嘛，多累啊。
南淮舟看到这，心想：可不能前功尽弃。他赶紧手速飞快的安抚住云简的脾气。
南：再等等好不好，你难道就不想让他放过你吗？
南：所以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很快了。
南：你想啊，他到时候被调走了，你是不是就轻松了。
南：你想想看，他一走，你有空了都不用装作有事忙的样子，是不是就轻松多了。
南淮舟赶紧给云简画了一张大饼，云简也很快就上钩了。
简简单单：好吧好吧。
简简单单：不对，你为什么这么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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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向晚皱着眉头，眼神充满困惑地看着季锦程，“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季锦程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季锦程就不想说了，他想自私一点，为自己考虑一次。但自己家却又实实在在的欠陶向晚家，他也不想以后面对陶向晚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充满了愧疚。
季锦程目视着前方，目光丝毫不敢有一丝放在陶向晚身上，他试探性地开口问：“如果我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能原谅我吗？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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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季锦程感觉到陶向晚目光上下扫视着自己，他咽了口水，紧张到根本就无法呼吸。
此刻陶向晚继续说完刚刚没有说完的话，“我想我可能不会原谅你，我……”
“为什么！？”季锦程瞬间脱口而出，冒冒失失地打断了陶向晚还未说完的话。
他扭过头，透亮的黑眸十分认真地看着陶向晚。
陶向晚这下就感到不太对劲了，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季锦程这么冒失的样子。
“怎么了吗？究竟是怎么了？”
“对不起，”季锦程停下了脚步，十分认真的和陶向晚道歉，“陶向晚，对不起！”
陶向晚看着少年充满愧疚的双眼，有些疑惑不解，问：“所以，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是吗？”
季锦程点了点头，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我……不是，你的父亲陶浦生叔叔入狱，其实和我们季家有间接的关系。其实，陶叔叔他是清白的，是因为我大伯季伯书因为政治原因被陷害，后来托人帮忙，却让陶叔叔他当了替罪羊。”
陶向晚听着这有些绕的话，低着头想要理清一下。
她此刻才反应过来，那天在她的办公室里季锦程的那次的失态，竟是和自己父亲有关。
季锦程看着陶向晚低着头，还以为陶向晚生气了，顿时语气有些焦急地说：“你别生气，陶叔叔说不定很快就可以被释放出来的。但是，但是毕竟是和季家有关，我们会上门赔罪的，原不原谅都没关系的。只是你不要生气，不要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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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父亲刚入狱的那段时间，有些受害者找上门来，哭着喊着要自己家赔钱，说她们家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连老百姓的血汗钱都要贪污。
那时的她也才十五岁，根本就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面，一直都坚信自己父亲无罪的陶向晚但凡遇到说这话的人，她都会骂回去。
可后来，母亲却告诉她，她的父亲认罪了。陶向晚那段时间感觉天都塌了，她一直爱戴的父亲居然干了这么不要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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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向晚想到着，眼眶里不知不觉中就有了泪水，心里默念道：爸，你信吗？有个男生把与自己无关的的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他甚至很认真地想要向我们家赔罪。他傻的和当初的我一模一样。
陶向晚微微仰头，看着季锦程。
季锦程看到了陶向晚眼里的泪水，顿时就慌张了起来，急忙想要从身上找出一张纸，可翻找了半天，他都没有找到。
他只好伸出手，却在即将要接触到陶向晚的脸颊的时候，又匆忙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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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向晚这才察觉到自己哭了，她本想伸手擦掉，怕把妆擦花了，她又收回了手，从包里拿出叠得四四方方的手帕，给自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擦完后，她看着季锦程，十分认真地说：“季锦程。”
“我在。”季锦程立刻就应了，身形都不自觉的僵直。
陶向晚被季锦程从骨子里透出的紧张给逗笑了。
她噗呲笑了一声后，在季锦程疑惑的眼神里，缓缓说道：“你看啊，你也知道季伯伯是被陷害的，我父亲也是被陷害的，那我们都是受害者，为什么你要道歉呢。而且，过错方既不在季伯伯身上，也不在你身上，所以为什么你要和我道歉呢，你我本质上不都是无关人员吗，所以你又有什么错呢？”
季锦程听完后，丝毫没有感觉到轻松。他有点看不清陶向晚究竟是在和自己客套，还是自己在她那根本就显得无关紧要。
他有些语无伦次道：“不，你可能没听懂，若不是季家陶叔叔也不可能会入狱，不对，不是，是季家间接的造成陶叔叔的入狱，不，也不是，就是——”
陶向晚直接接过了季锦程的话，“你是觉得要不是你们家，我父亲也不会入狱是吗？”
季锦程点了点头。
陶向晚看着季锦程愧疚的眼神，默默叹了口气，说了句季锦程都没有想到的话，就是季伯书都没有想到的话。
“那你可知道，我父亲入狱是因为他自己认罪了，所以本来要审核，调查的案子，没有一个星期就宣判了。”
“但……”季锦程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调查到的事告诉陶向晚。
陶向晚撇了季锦程一眼，猜到了季锦程想要说出口的话，“但什么，但我父亲的上司和工作伙伴都说他不可能做出这事，是吧？”
季锦程颔首，他有些猜到了陶向晚自己可能就去调查了这件事。
“可是，我这几年也不是没有上诉过，但我的父亲咬死了说自己就是有贪污，而且他一直都不肯让我和我母亲去探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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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和我大伯见一面吗，我想有些事你们交谈一下可能会更清楚。”
陶向晚沉思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
季锦程看到陶向晚点头后，伸出手就拉着陶向晚跑到了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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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简穿着一身青春洋溢的校服，走进剧组临时搭建的教室里。
她一进门就看向窗边的南淮舟那，看了一眼后又迅速低下头，稍稍遮挡着自己嘴角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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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舟一早就察觉到了云简进门，目光虽有停留在书本上，但余光早就看向了门口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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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自陶当时生怕殃及无辜，也没继续听墙角，脚底抹油就偷偷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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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吴自陶不知道的事，两人一早就演好了戏，就等着吴自陶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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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云简想的是怎么让林子舒放过自己，因为只要自己一有空，林子舒就会在自己耳边念叨要和自己切磋演技。而且就只是从开机仪式到现在也就两个小时不到，林子舒就在她的耳边说了十几遍。
云简实在有些苦不堪言，你说和林子舒切磋吧，又不太和规矩，私底下的切磋根本就做不得数。要是拿到明面上来切磋的话，这件事又会被放大。不论怎么做，都不太合适。
所以她就和南淮舟说了一下，南淮舟当场就说帮云简处理，立刻就给云简出了这么个鬼主意。
但云简没有看透的是，南淮舟根本就不是帮她处理，根本就是为了一己私利，他从林子舒和云简交谈开始，就看林子舒很不爽，他只想把林子舒赶走。
南淮舟也看出来了吴自陶就是故意招林子舒进来气自己的。
云简臭着脸，手上却和南淮舟发着微信。
简简单单：还要多久啊？你知不知道臭着个脸很累诶。
南：再坚持一下，快了，等吴自陶意识到了，他就会把林子舒调开的。
简简单单：真的很累，我不干了，我直接和吴自陶说一声不就是了，干嘛要这样嘛，多累啊。
南淮舟看到这，心想：可不能前功尽弃。他赶紧手速飞快的安抚住云简的脾气。
南：再等等好不好，你难道就不想让他放过你吗？
南：所以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很快了。
南：你想啊，他到时候被调走了，你是不是就轻松了。
南：你想想看，他一走，你有空了都不用装作有事忙的样子，是不是就轻松多了。
南淮舟赶紧给云简画了一张大饼，云简也很快就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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