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八卦这一家
老王头看着我老虎吃天，没法下爪的样子，笑呵呵地说：
“你现在也是中学生嘛，古文也能看懂一点了吧。这本书，你前面的念烦了，就看看后半部分，那是孔子写的解释。不懂的话，先看看孔圣人是咋说的。当然也就是看看，不要较真儿啊。”
书还有从中间开始读的？
这倒是头一次听说，难道这就是秘诀？
一阵窃喜，那就再听老家伙一次。老头给我翻到系辞传，说先从这里开始，然后再看说卦传……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变化见矣。是故刚柔相摩，八卦相荡。鼓之于雷霆，润之于风雨。日月运行……
读起来朗朗上口，难懂，确实是经书！
经书难，我有办法。
把不认识的字抄下来，挨个查字典，发音意思就都有了。还有不少成语，都是从这里来的。什么刚柔相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当然还有乾坤八卦之类的。
好像还有人名！什么润之，介石，中正，鸿渐……伟人、名人的名字，也是从这里来的啊！好神奇……
慢慢地，觉得这本书有意思了。
但后面，书中又说了，书不尽言，言不尽意。
这就麻烦了，人家就没全说，意思也没表达完，说一半留一半，这不是坑人么？
看起来都费劲，还留了一手，这就叫易经？
继续念经吧。
一个月下来，再看易经，不，是后面的易传，我头晕目眩。
这就是一本算命的书么，偏偏看了这么久，根本就没说怎么算，更没见着华盖星。
我忍不住了，这经再念下去，非范迷糊不可。逮住机会，好好问问老头。
一个周末，见老头心情不错，我走上前去：“王伯伯，这经念的我头晕。我咋看，这本书咋像算命的书，可就是不说算命的事儿，你说这是咋回事儿啊？”
“小仔，严格说，这是本算卦的书，不是算命的书。”
“算卦和算命不是一会事吗？”
我挠挠头，一阵迷糊。
“当然不是一回事儿了，算卦是算卦，算命是算命！算卦在古代叫占卜，是算命的老祖宗了，你咋就看成算命的书了。”
“那你一定会算命，给我算一个吧，看看我是啥命？”
“人的命，天注定，天机不可泄露，命咋能随便算呢！再说了，我都说了，这是算卦的书，不算命的，小仔哎…”
“那我也看了这么久，也没见怎么算卦啊？”
“经书，经书，讲的是大道理，道理，你懂不？”
“老是道理道理的，啥是道理啊？”
“这个……吭，吭，给我倒点水来！”老头把茶缸往我手上一递，我接过来给老头续上热水。
“道理道理，先说这个道。这个道啊，还记得道德经上是咋说的？”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我没犹豫，开口就答。
“算了，不问你了。我说啊，这个道，确实是非常道，各有各的道。易经里，一阴一阳就是道。来，你过来看。”
老头说着，拿起笔四下望望，我知道这是找纸呢，赶紧把我的草稿本递过去。
老头拿过纸，先在本上画了个大写的一：“这一长横杠就是道，也就是天；再画了两个短杠，这就是地。毛主席都说了，事物是一分为二的，天就是阳，地就是阴。男人是阳，女人是阴。有了天地，就有了阴阳。这一长杠就是阳爻，这两个短杠就是阴爻。”
见我听得认真，老头继续说：“男人和女人到一块儿，就组成一个家庭，这三道长杠并起来，叫乾三连，就是说卦象是这个样子，代表爸爸叫乾为天；这三个断开的横杠并起来，叫坤六断，这也是说它长这样，代表妈妈叫坤为地；
然后生下个大儿子，下面一长上面两短，震仰盂，就是说它卦象像个痰盂，起名叫震为雷；再生个大女儿，三划和大儿子相反的这个巽下断，叫巽为风；二儿子坎中满，叫坎为水；二女儿离中虚，叫离为火；小儿子艮覆碗，叫艮为山；小女儿兑上缺，叫兑为泽。
你看，这就是八卦他们一家，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天地风雷水火山泽，有男有女，有人有物，就齐全了。”
听着老头这么一解释，结合我读过的说卦传里的东西，我好像一下子明白了，看着这些长短不一的横杠，显得很神秘，这就是八卦啊！
老头见我兴致高涨，继续说：“这一家八个，男为阳，女为阴，好理解吧？这需要你把他们一一对应背下来。然后再背这个：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这些是最基础东西，先背熟了，才可能去算卦。”说完，把他画的这张八卦图递给我。
感觉就像捧着张武功秘籍似的，我没有黄蓉那么聪明，一遍就能记住，那就学郭靖，老老实实地先练起来吧。
翻到易经说卦哪部分，对着这张图看起来，果然有意思多了。
到初中后，一个年级分了三个班，我以前的同桌王虹，还和我一个班，还和我一样高，不过不是同桌了，隔了个走道，倒数第二排。
看着这些课桌和人，我脑子里常常冒出八卦图。
这一张桌子是阳爻，一张桌子前的两个人可以看成阴爻，这样一组合，就是一幅幅八卦图，不过幸子和我不在一个卦里罢了。
王虹的外号幸子，这外号，老师都知道。依然留着幸子头，穿得依然洋气。就是经常忘记带东西，动不动就长腿一撇，支着身子，伸手在我桌上拿笔取尺子，理直气壮，好像是取自己的文具一样方便。整得我有时候都没啥用，好男不和女斗，懒得理她。
这天晚自习，我写着写着，字越来越淡，钢笔没水了，问周围同学借墨水，他们用的是纯蓝色的墨水，我用的是蓝黑色墨水，这是爸爸从矿区办公室领的。一本作业，也不能用两种墨水写啊，就记得幸子好像也用得是蓝黑墨水，当然也是他爸领的。
我扭头向幸子一看，她正低头看小说呢。两只胳膊捂着，怕被老师发现。
正看得聚精会神，我侧身敲敲她的桌面，吓她一跳，赶紧把书往书桌兜里放。抬头见是我，瞪了我一眼：“干啥啊，吓死人了，还以为老师来啦。”
我瞥了一眼，见又是琼瑶的小说，就说：“我钢笔没水了，借你点墨水用用，你用的也是蓝黑水吧？”
幸子点点头：“我这会儿不用，你拿我的钢笔写吧。”
说着从文具盒取出笔给我：“我这会儿看小说，帮我留意一下，老师来了，记得叫我一下啊。你快点写完，一会儿让我抄一下啊。”
就说咋这么大方呢，原来是有条件啊，帮着留意老师没啥，可抄作业，这不太好吧！
我接过笔，这笔不错，沉甸甸的压手，用起来下水很顺，开写。
快下晚自习时，突然眼前一黑，向外一看，整个学校黑漆漆一片。教室里立刻沸腾起来，不一会，班主任拿着手电筒进来了，宣布提前放学，学校周围都停电了。
教室里又是一片欢呼，各自收拾东西回家。
第二天早上，幸子见到我，就向我伸出手：“拿来！”
我一愣，什么拿来？哦，昨天作业没抄成，也不晚上回家补，这会儿了，才抄作业。我不情愿地放下书包，掏出作业本。
“还我的笔，你拿本子给我干嘛？”幸子头瞪着大眼睛，也一脸茫然。
“笔，我不是昨晚还你了吗？”
“昨晚停电了，你哪里还我了？我到家要写作业，才发现你没还我。赶紧的，我这会儿要写作业呢。”
“啊，我明明昨晚收拾书包时，还给你了的。昨晚回家我也给笔灌水，用文具盒了，也没见还有你的钢笔啊，你再找找看。”我说着，就把书包翻开，把书本都掏出来又检查了一遍，真的没有。
幸子头盯着我，吹胡子瞪眼的：“我不管，还我的笔。这笔是我姑姑送我的生日礼物，你必须还我！”
我本来就嘴笨话少，这会儿一着急，更是解释不清楚。嘿，这还赖上我了！半天我才蹦出一句：“我已经还给你了。”
幸子头毫不示弱：“你没还！”
“我真的还你了，你再想想，要不你再找找看。”
“我不管，是你弄丢的，你赔我钢笔，还要一模一样的。”
“我借你笔不假，但我还给你了啊，咋能这么不讲理呢！”我是真急了，还要再解释，老师进教室了，要各组长收作业，然后早读。幸子头很气愤地坐到凳子上，一直瞪着我。
哎，有理说不清，跟女人打交道真烦，孔子也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真理啊！
我咋就借了她的笔呢？她平时老用我的文具啊啥的，连招呼都不打，伸手就拿，我也没计较过。搞得我心情极度不好，上课都没听进去讲的啥。
幸子一上午都没理我，放学后，气呼呼地对我说：“赔我钢笔！不然我就不和你说话了。”
这是下了最后通牒了，不说话，我们这儿的意思就是再不理你了，从此就是仇人了。
一支笔，至于这样吗，况且我是冤枉的，要是我赔了，就说明真是我的问题了。不赔吧，又在一个大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况且确实是我借过人家的笔……我好为难啊。
这一天，我都怏怏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提不起劲。
老王头见我闷闷不乐，问我今天咋了，是不是生病了，我跟老头说，我借了同学的笔，弄丢了，人家让我赔，我又不能赔，正纠结着呢。
老头问我咋办，我没办法啊，这左右都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老王头沉默了一会儿，笑眯眯地看着我说：“看你小子是个有心人，你不是想学算卦吗？今天就让你看看怎么算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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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还有从中间开始读的？
这倒是头一次听说，难道这就是秘诀？
一阵窃喜，那就再听老家伙一次。老头给我翻到系辞传，说先从这里开始，然后再看说卦传……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变化见矣。是故刚柔相摩，八卦相荡。鼓之于雷霆，润之于风雨。日月运行……
读起来朗朗上口，难懂，确实是经书！
经书难，我有办法。
把不认识的字抄下来，挨个查字典，发音意思就都有了。还有不少成语，都是从这里来的。什么刚柔相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当然还有乾坤八卦之类的。
好像还有人名！什么润之，介石，中正，鸿渐……伟人、名人的名字，也是从这里来的啊！好神奇……
慢慢地，觉得这本书有意思了。
但后面，书中又说了，书不尽言，言不尽意。
这就麻烦了，人家就没全说，意思也没表达完，说一半留一半，这不是坑人么？
看起来都费劲，还留了一手，这就叫易经？
继续念经吧。
一个月下来，再看易经，不，是后面的易传，我头晕目眩。
这就是一本算命的书么，偏偏看了这么久，根本就没说怎么算，更没见着华盖星。
我忍不住了，这经再念下去，非范迷糊不可。逮住机会，好好问问老头。
一个周末，见老头心情不错，我走上前去：“王伯伯，这经念的我头晕。我咋看，这本书咋像算命的书，可就是不说算命的事儿，你说这是咋回事儿啊？”
“小仔，严格说，这是本算卦的书，不是算命的书。”
“算卦和算命不是一会事吗？”
我挠挠头，一阵迷糊。
“当然不是一回事儿了，算卦是算卦，算命是算命！算卦在古代叫占卜，是算命的老祖宗了，你咋就看成算命的书了。”
“那你一定会算命，给我算一个吧，看看我是啥命？”
“人的命，天注定，天机不可泄露，命咋能随便算呢！再说了，我都说了，这是算卦的书，不算命的，小仔哎…”
“那我也看了这么久，也没见怎么算卦啊？”
“经书，经书，讲的是大道理，道理，你懂不？”
“老是道理道理的，啥是道理啊？”
“这个……吭，吭，给我倒点水来！”老头把茶缸往我手上一递，我接过来给老头续上热水。
“道理道理，先说这个道。这个道啊，还记得道德经上是咋说的？”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我没犹豫，开口就答。
“算了，不问你了。我说啊，这个道，确实是非常道，各有各的道。易经里，一阴一阳就是道。来，你过来看。”
老头说着，拿起笔四下望望，我知道这是找纸呢，赶紧把我的草稿本递过去。
老头拿过纸，先在本上画了个大写的一：“这一长横杠就是道，也就是天；再画了两个短杠，这就是地。毛主席都说了，事物是一分为二的，天就是阳，地就是阴。男人是阳，女人是阴。有了天地，就有了阴阳。这一长杠就是阳爻，这两个短杠就是阴爻。”
见我听得认真，老头继续说：“男人和女人到一块儿，就组成一个家庭，这三道长杠并起来，叫乾三连，就是说卦象是这个样子，代表爸爸叫乾为天；这三个断开的横杠并起来，叫坤六断，这也是说它长这样，代表妈妈叫坤为地；
然后生下个大儿子，下面一长上面两短，震仰盂，就是说它卦象像个痰盂，起名叫震为雷；再生个大女儿，三划和大儿子相反的这个巽下断，叫巽为风；二儿子坎中满，叫坎为水；二女儿离中虚，叫离为火；小儿子艮覆碗，叫艮为山；小女儿兑上缺，叫兑为泽。
你看，这就是八卦他们一家，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天地风雷水火山泽，有男有女，有人有物，就齐全了。”
听着老头这么一解释，结合我读过的说卦传里的东西，我好像一下子明白了，看着这些长短不一的横杠，显得很神秘，这就是八卦啊！
老头见我兴致高涨，继续说：“这一家八个，男为阳，女为阴，好理解吧？这需要你把他们一一对应背下来。然后再背这个：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这些是最基础东西，先背熟了，才可能去算卦。”说完，把他画的这张八卦图递给我。
感觉就像捧着张武功秘籍似的，我没有黄蓉那么聪明，一遍就能记住，那就学郭靖，老老实实地先练起来吧。
翻到易经说卦哪部分，对着这张图看起来，果然有意思多了。
到初中后，一个年级分了三个班，我以前的同桌王虹，还和我一个班，还和我一样高，不过不是同桌了，隔了个走道，倒数第二排。
看着这些课桌和人，我脑子里常常冒出八卦图。
这一张桌子是阳爻，一张桌子前的两个人可以看成阴爻，这样一组合，就是一幅幅八卦图，不过幸子和我不在一个卦里罢了。
王虹的外号幸子，这外号，老师都知道。依然留着幸子头，穿得依然洋气。就是经常忘记带东西，动不动就长腿一撇，支着身子，伸手在我桌上拿笔取尺子，理直气壮，好像是取自己的文具一样方便。整得我有时候都没啥用，好男不和女斗，懒得理她。
这天晚自习，我写着写着，字越来越淡，钢笔没水了，问周围同学借墨水，他们用的是纯蓝色的墨水，我用的是蓝黑色墨水，这是爸爸从矿区办公室领的。一本作业，也不能用两种墨水写啊，就记得幸子好像也用得是蓝黑墨水，当然也是他爸领的。
我扭头向幸子一看，她正低头看小说呢。两只胳膊捂着，怕被老师发现。
正看得聚精会神，我侧身敲敲她的桌面，吓她一跳，赶紧把书往书桌兜里放。抬头见是我，瞪了我一眼：“干啥啊，吓死人了，还以为老师来啦。”
我瞥了一眼，见又是琼瑶的小说，就说：“我钢笔没水了，借你点墨水用用，你用的也是蓝黑水吧？”
幸子点点头：“我这会儿不用，你拿我的钢笔写吧。”
说着从文具盒取出笔给我：“我这会儿看小说，帮我留意一下，老师来了，记得叫我一下啊。你快点写完，一会儿让我抄一下啊。”
就说咋这么大方呢，原来是有条件啊，帮着留意老师没啥，可抄作业，这不太好吧！
我接过笔，这笔不错，沉甸甸的压手，用起来下水很顺，开写。
快下晚自习时，突然眼前一黑，向外一看，整个学校黑漆漆一片。教室里立刻沸腾起来，不一会，班主任拿着手电筒进来了，宣布提前放学，学校周围都停电了。
教室里又是一片欢呼，各自收拾东西回家。
第二天早上，幸子见到我，就向我伸出手：“拿来！”
我一愣，什么拿来？哦，昨天作业没抄成，也不晚上回家补，这会儿了，才抄作业。我不情愿地放下书包，掏出作业本。
“还我的笔，你拿本子给我干嘛？”幸子头瞪着大眼睛，也一脸茫然。
“笔，我不是昨晚还你了吗？”
“昨晚停电了，你哪里还我了？我到家要写作业，才发现你没还我。赶紧的，我这会儿要写作业呢。”
“啊，我明明昨晚收拾书包时，还给你了的。昨晚回家我也给笔灌水，用文具盒了，也没见还有你的钢笔啊，你再找找看。”我说着，就把书包翻开，把书本都掏出来又检查了一遍，真的没有。
幸子头盯着我，吹胡子瞪眼的：“我不管，还我的笔。这笔是我姑姑送我的生日礼物，你必须还我！”
我本来就嘴笨话少，这会儿一着急，更是解释不清楚。嘿，这还赖上我了！半天我才蹦出一句：“我已经还给你了。”
幸子头毫不示弱：“你没还！”
“我真的还你了，你再想想，要不你再找找看。”
“我不管，是你弄丢的，你赔我钢笔，还要一模一样的。”
“我借你笔不假，但我还给你了啊，咋能这么不讲理呢！”我是真急了，还要再解释，老师进教室了，要各组长收作业，然后早读。幸子头很气愤地坐到凳子上，一直瞪着我。
哎，有理说不清，跟女人打交道真烦，孔子也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真理啊！
我咋就借了她的笔呢？她平时老用我的文具啊啥的，连招呼都不打，伸手就拿，我也没计较过。搞得我心情极度不好，上课都没听进去讲的啥。
幸子一上午都没理我，放学后，气呼呼地对我说：“赔我钢笔！不然我就不和你说话了。”
这是下了最后通牒了，不说话，我们这儿的意思就是再不理你了，从此就是仇人了。
一支笔，至于这样吗，况且我是冤枉的，要是我赔了，就说明真是我的问题了。不赔吧，又在一个大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况且确实是我借过人家的笔……我好为难啊。
这一天，我都怏怏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提不起劲。
老王头见我闷闷不乐，问我今天咋了，是不是生病了，我跟老头说，我借了同学的笔，弄丢了，人家让我赔，我又不能赔，正纠结着呢。
老头问我咋办，我没办法啊，这左右都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老王头沉默了一会儿，笑眯眯地看着我说：“看你小子是个有心人，你不是想学算卦吗？今天就让你看看怎么算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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