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坦白从宽
二更天，风雪奇迹般地停歇了，惨白的浓雾缓缓散开，月明星稀的静夜不由得让人深思，劳累的人无暇多虑早早入睡，唯有初入人世的孩子带精气神儿，享受一生中宝贵的无忧无虑。
衙门后院白雪皑皑万分幽静，唯有一间带着玻璃窗的屋子灯火摇曳，温暖如春的书房内，曹砚喜独自一人等着爷爷，顺描绘自己白日里未完成的“梦境”，一尊通体黝黑双眼血红的麒麟香炉静静焚烧，淡淡的檀香让人心静安逸，摒除所有世间杂质，短暂地做一个纯粹的自己。
而褚逍遥早在酒足饭饱后，就占据曹砚喜的卧室酣然入梦了，这是他独有的优点琐事来去如风从不放心上，心宽体胖只要条件允许倒头就睡，座右铭便是“天塌下来，睡醒再说。”
另一边的陈堇一也身心疲惫的睡着了，晚上的紫薯没少吃，很显然是被崔爷爷感化了，心底的戒备森严出现了一丝松懈，但此刻她一定是浅睡眠状态，惊弓之鸟有家难安。
三更天，曹砚喜将一幅“梦境”描绘完成，严谨的审视了几遍蛛丝马迹后，拿起玉玺在上面轻轻一印，四四方方的章邸一闪即逝，整幅画变得灵气弥漫，仿佛变成了水幕画面一般，里面的白衣剑仙如有神助的气势更盛，下方的所有人种仿佛收到了秩序的禁锢，气焰渐渐被压回体内，感受到这一切后，曹砚喜将画作收入剑塔九层“猪猪舍”旁边的“嘈嘈屋”，然后拿出一本名为《剑铭》的孤本，再次身临其境的研学里面的剑理，这本书来自一层所有书柜的后半段，是为步入二层后的孤本文献做铺垫，先前的亿万年研习不过是一层书海的冰山一角，大部分时间都是重复研习重中之重的基础。
先前用玉玺在陈堇一的头上印了一下，发现了重大秘密和功效，秘密是在她神魂里面留下了印记，辅助自己御人暗中掌握生死，功效是她的先天根骨和天赋被无形的拔高了许多，这决定她以后大道极限能否更上一层楼，不过还是要看她能否抓住天机，参悟其中留下的契机。
丑时鸡鸣，冬日里的天色依旧漆黑一片，风尘仆仆的爷爷曹曦终于回来，完好无损还是老样子，只不过脸上藏着一丝别人看不不出来的失落，作为孙儿的曹砚喜自然可以会意。
曹曦来到自己的书房，老态龙钟的脸庞笑意涌现，整个人的精气神回来了，伸手一探孙儿腰间的剑葫，引颈畅饮一番后笑道：“怎么？准备跟老不死的爷爷摊牌了？”
话音未落，门外又进来一位身着锦衣的富家老翁，胖乎乎的身形珠光宝气，富态贵气相辅相成，此人正是褚天字伯宁，褚逍遥的宝贝爷爷，也是曹砚喜宝贝二爷。
曹砚喜早早地收起书籍站在一旁躬身施礼，连连问好道：“二位爷快请进，我给您斟酒上茶。”
二人粲然一笑，岁月蹉跎的老脸开出了花儿，褚天接过剑葫细细品了一口，不拘小节地坐到一旁，回味道：“好酒，藏了些年头了！”
曹砚喜深知其意，连忙给二老一人上了一杯醒神的浓茶，盘坐在二人膝前敞开心扉道：“倆位亲爷爷你们看看吧，孙儿坦白了。”
二位圣镜的爷爷双眼如炬地巡视自己的孙儿，惊讶的神色相继浮现，虽然这些年他们知晓一些蛛丝马迹，但眼下这个人皮裹剑就有点出乎意料了，还有那枚平淡无奇的龙玺和手上的剑葫芦。
看着二老无言，曹砚喜剑念微动隔壁熟睡的“猪猪侠”忽然出现，没脱衣服抱着个绿色的毛毛虫呼呼大睡，口水顺着嘴角潺潺细流，随着一记响亮“板栗”醒了过来，看着上坐的二老傻了，傻乎乎地磕了两个响头，怯生生地说道：“二位爷爷我坦白。”说完敞开心扉。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二老相视一眼后，爷爷曹曦作为代表开口了：“你倆这是要离家出走了？去外面当个孤魂野鬼闯荡四方？”
“先前是这样想的，但现在都听倆位爷爷的安排。”曹砚喜嘿嘿一笑，接住二爷丢来的剑葫重新系在腰间，“我们其实早就知道二位爷爷是忘忧谷的老祖，不过我们没有骄傲，不敢忘记声声教诲。”
“哼，我们也看见你们和修罗殿对战了。”褚天故作姿态地看着二人，手边的喝完的茶杯重重一磕，又道：“那个女娃娃留着你们准备干什么？”
褚逍遥“噗嗤”一笑，没心没肺道：“准备留着伺候倆位爷爷，端茶倒水洗衣做饭。”
褚天一听顿时怒了，上前捂住孙儿的嘴，左手朝肉垫垫的屁股一阵猛掴，“噼里啪啦”的声音夹杂着若有若无地嘶喊，边打边教育道：“打死你个小石头，打死你个小石头，让你一天给我花里胡哨的。”
曹砚喜捂着嘴巴不敢出声，片刻后消停了，看着解气的二爷道：“二爷您手疼否？没搁着您吧？”
褚逍遥满脸通红揉着屁股，赧颜道：“爷爷放心我没抵抗，是真的打到点上了，皮开肉绽的疼。”
“行了睡觉去吧，明天我们回忘忧谷，你们跟着藏书阁的老貔貅修行。”曹曦一切都释然了，孙儿是真的就行，至于其他的无所谓，这辈也算是大道长生和人间烟火都齐全了，“我们即将闭关，三年后希望我们看你们的成绩，别想着有个老祖宗的爷爷就搞特殊。”
“还不快滚蛋？”褚天像头打墩儿的老虎猛然一喝吓人一跳，看着二人此起彼伏地磕头后，不耐烦地说道：“滚滚滚，往后给我们上坟再磕也不晚，现在活出个人样儿比啥都强。”
等到二人走后，曹曦面色变地凝重，结界笼罩整间书房道：“此次秘境天机图泄漏出在了内部，回到谷里我们得暗地里彻查一遍，近百年幽州暗流涌动，外边势力参插进来的不少。”
“嗯，往生门和修罗殿毋庸置疑，祖地的诛天和遁一我们得留给自己孙儿，小喜的剑道天赋和心性当之无愧。”褚天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杯盖儿，一身富贵肉塌陷在桌椅上，“乾坤和临安俩个老顽固守天尺和玉虚扇久久不动，恐怕是早有人选了。”
思索中曹曦恍然间想起了什么，沉声道：“对了，回忘忧谷前，我们带猪儿去神武墓求那根竹子。”
“该死该死我都忘了，你要是不说估计又得三年后了。”褚天半躺半坐在椅子上，一笑起来浑身的富贵水波里荡漾，满眼都是自己那个混世魔王的胖孙孙，“以猪儿的武道坯子绝对行，要是不行那恐怕凡界的武夫子们就没希望了。”
俩个老头这一夜说了很多，先前的秘境失利早已抛之脑后，倆个孙儿的未来规划紧罗密布地排序，而忘忧谷外忧内患的苗头对俩孙儿无疑是最为信任合适的砥砺，修心才是对孙儿们的主要目的，不要求他们能参透人心，这辈子能入门儿他们就死而无憾了。
这世间谁又能参透人心呢？不过是一句寄予厚望的期盼。
大道万千，人心一道当为魁首。
————
长安城西边九巍山脉中，一座无人知晓的地宫中，一口上古遗留的神魔井里，一位身着灰色道袍的老道士打坐修炼，头顶笼罩一张圆形的太极八卦图，井里金黄色神火和暗红色魔火冉冉上升，成阴阳分割之势往体内涌进，魔火遮盖的身躯变得青面獠牙阴森恐怖，神火遮盖的身躯慈眉善目仙风道骨，老道全神贯注地保持二者平衡，兵行险招一着失误满盘皆输。
黎明即起，老道结束了一夜的修行，神魔之火缓缓平息，双眸变的魔海无边，紧接着又变的道法自然，潺潺地笑意扩散开来，身形一跃飞出神魔井，一只暗红色的长满鳞甲手臂伸出衣袍，尖锐的利爪杀意凛然地紧握，声似春风般柔和道：“半生不惑，半生苦旅，终于补齐了这条断头路，入祖境遁其一，指日可待，哈哈哈………”
“杀害我家人的圣人，欺辱我半生的小人，凌辱我子女的豪伐，道貌岸然指点江山的丰碑神仙……………”
老道忽然变得平静无比，双手结印背后的神魔井被一道阵法封锁，然后整座地宫肉眼可见地缩小，最后置身于黑暗中，一座小巧玲珑的宫殿吞入腹中，恢复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御着一枚硕大的道铃远游而去。
这一夜九巍山脉拔高千丈，无数奇珍异种出现，改天换地变成一座资源丰富的洞天福地，灵气浓厚结成九重浓雾笼罩一方，只不过一道天然形成的万道困天阵封锁八方。
——————
南沧州，北界城。
一位鹅黄色道袍的女冠站在一座高楼上，驻足远眺位于北方的幽州，珠圆玉润的鹅蛋儿脸腮红浅浅，细密的柳眉间朱红一点略带忧愁，往日的酒窝不见了，红润的小嘴嘟嘟上扬满是愁滋味，软糯白皙的柔荑擒着一壶浊酒，那柄龙须拂尘也不见了，很显然此刻不应景，那头雪白的麋鹿化作白玉镯戴在腕间，名为“敕令”的金钱剑和道铃静默着很识趣。
北界城封城了，她归心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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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后院白雪皑皑万分幽静，唯有一间带着玻璃窗的屋子灯火摇曳，温暖如春的书房内，曹砚喜独自一人等着爷爷，顺描绘自己白日里未完成的“梦境”，一尊通体黝黑双眼血红的麒麟香炉静静焚烧，淡淡的檀香让人心静安逸，摒除所有世间杂质，短暂地做一个纯粹的自己。
而褚逍遥早在酒足饭饱后，就占据曹砚喜的卧室酣然入梦了，这是他独有的优点琐事来去如风从不放心上，心宽体胖只要条件允许倒头就睡，座右铭便是“天塌下来，睡醒再说。”
另一边的陈堇一也身心疲惫的睡着了，晚上的紫薯没少吃，很显然是被崔爷爷感化了，心底的戒备森严出现了一丝松懈，但此刻她一定是浅睡眠状态，惊弓之鸟有家难安。
三更天，曹砚喜将一幅“梦境”描绘完成，严谨的审视了几遍蛛丝马迹后，拿起玉玺在上面轻轻一印，四四方方的章邸一闪即逝，整幅画变得灵气弥漫，仿佛变成了水幕画面一般，里面的白衣剑仙如有神助的气势更盛，下方的所有人种仿佛收到了秩序的禁锢，气焰渐渐被压回体内，感受到这一切后，曹砚喜将画作收入剑塔九层“猪猪舍”旁边的“嘈嘈屋”，然后拿出一本名为《剑铭》的孤本，再次身临其境的研学里面的剑理，这本书来自一层所有书柜的后半段，是为步入二层后的孤本文献做铺垫，先前的亿万年研习不过是一层书海的冰山一角，大部分时间都是重复研习重中之重的基础。
先前用玉玺在陈堇一的头上印了一下，发现了重大秘密和功效，秘密是在她神魂里面留下了印记，辅助自己御人暗中掌握生死，功效是她的先天根骨和天赋被无形的拔高了许多，这决定她以后大道极限能否更上一层楼，不过还是要看她能否抓住天机，参悟其中留下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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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曦来到自己的书房，老态龙钟的脸庞笑意涌现，整个人的精气神回来了，伸手一探孙儿腰间的剑葫，引颈畅饮一番后笑道：“怎么？准备跟老不死的爷爷摊牌了？”
话音未落，门外又进来一位身着锦衣的富家老翁，胖乎乎的身形珠光宝气，富态贵气相辅相成，此人正是褚天字伯宁，褚逍遥的宝贝爷爷，也是曹砚喜宝贝二爷。
曹砚喜早早地收起书籍站在一旁躬身施礼，连连问好道：“二位爷快请进，我给您斟酒上茶。”
二人粲然一笑，岁月蹉跎的老脸开出了花儿，褚天接过剑葫细细品了一口，不拘小节地坐到一旁，回味道：“好酒，藏了些年头了！”
曹砚喜深知其意，连忙给二老一人上了一杯醒神的浓茶，盘坐在二人膝前敞开心扉道：“倆位亲爷爷你们看看吧，孙儿坦白了。”
二位圣镜的爷爷双眼如炬地巡视自己的孙儿，惊讶的神色相继浮现，虽然这些年他们知晓一些蛛丝马迹，但眼下这个人皮裹剑就有点出乎意料了，还有那枚平淡无奇的龙玺和手上的剑葫芦。
看着二老无言，曹砚喜剑念微动隔壁熟睡的“猪猪侠”忽然出现，没脱衣服抱着个绿色的毛毛虫呼呼大睡，口水顺着嘴角潺潺细流，随着一记响亮“板栗”醒了过来，看着上坐的二老傻了，傻乎乎地磕了两个响头，怯生生地说道：“二位爷爷我坦白。”说完敞开心扉。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二老相视一眼后，爷爷曹曦作为代表开口了：“你倆这是要离家出走了？去外面当个孤魂野鬼闯荡四方？”
“先前是这样想的，但现在都听倆位爷爷的安排。”曹砚喜嘿嘿一笑，接住二爷丢来的剑葫重新系在腰间，“我们其实早就知道二位爷爷是忘忧谷的老祖，不过我们没有骄傲，不敢忘记声声教诲。”
“哼，我们也看见你们和修罗殿对战了。”褚天故作姿态地看着二人，手边的喝完的茶杯重重一磕，又道：“那个女娃娃留着你们准备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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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滚蛋？”褚天像头打墩儿的老虎猛然一喝吓人一跳，看着二人此起彼伏地磕头后，不耐烦地说道：“滚滚滚，往后给我们上坟再磕也不晚，现在活出个人样儿比啥都强。”
等到二人走后，曹曦面色变地凝重，结界笼罩整间书房道：“此次秘境天机图泄漏出在了内部，回到谷里我们得暗地里彻查一遍，近百年幽州暗流涌动，外边势力参插进来的不少。”
“嗯，往生门和修罗殿毋庸置疑，祖地的诛天和遁一我们得留给自己孙儿，小喜的剑道天赋和心性当之无愧。”褚天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杯盖儿，一身富贵肉塌陷在桌椅上，“乾坤和临安俩个老顽固守天尺和玉虚扇久久不动，恐怕是早有人选了。”
思索中曹曦恍然间想起了什么，沉声道：“对了，回忘忧谷前，我们带猪儿去神武墓求那根竹子。”
“该死该死我都忘了，你要是不说估计又得三年后了。”褚天半躺半坐在椅子上，一笑起来浑身的富贵水波里荡漾，满眼都是自己那个混世魔王的胖孙孙，“以猪儿的武道坯子绝对行，要是不行那恐怕凡界的武夫子们就没希望了。”
俩个老头这一夜说了很多，先前的秘境失利早已抛之脑后，倆个孙儿的未来规划紧罗密布地排序，而忘忧谷外忧内患的苗头对俩孙儿无疑是最为信任合适的砥砺，修心才是对孙儿们的主要目的，不要求他们能参透人心，这辈子能入门儿他们就死而无憾了。
这世间谁又能参透人心呢？不过是一句寄予厚望的期盼。
大道万千，人心一道当为魁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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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即起，老道结束了一夜的修行，神魔之火缓缓平息，双眸变的魔海无边，紧接着又变的道法自然，潺潺地笑意扩散开来，身形一跃飞出神魔井，一只暗红色的长满鳞甲手臂伸出衣袍，尖锐的利爪杀意凛然地紧握，声似春风般柔和道：“半生不惑，半生苦旅，终于补齐了这条断头路，入祖境遁其一，指日可待，哈哈哈………”
“杀害我家人的圣人，欺辱我半生的小人，凌辱我子女的豪伐，道貌岸然指点江山的丰碑神仙……………”
老道忽然变得平静无比，双手结印背后的神魔井被一道阵法封锁，然后整座地宫肉眼可见地缩小，最后置身于黑暗中，一座小巧玲珑的宫殿吞入腹中，恢复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御着一枚硕大的道铃远游而去。
这一夜九巍山脉拔高千丈，无数奇珍异种出现，改天换地变成一座资源丰富的洞天福地，灵气浓厚结成九重浓雾笼罩一方，只不过一道天然形成的万道困天阵封锁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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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沧州，北界城。
一位鹅黄色道袍的女冠站在一座高楼上，驻足远眺位于北方的幽州，珠圆玉润的鹅蛋儿脸腮红浅浅，细密的柳眉间朱红一点略带忧愁，往日的酒窝不见了，红润的小嘴嘟嘟上扬满是愁滋味，软糯白皙的柔荑擒着一壶浊酒，那柄龙须拂尘也不见了，很显然此刻不应景，那头雪白的麋鹿化作白玉镯戴在腕间，名为“敕令”的金钱剑和道铃静默着很识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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