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禁军军符
科举大考结束，熙熙攘攘的太平院再次趋于往昔的宁静。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辛勤耕耘整整一年的学子们陆续离开，他们有的返回京都，有的返回家乡，亦或者三五成群结伴游玩，各自等待三甲放榜的那一天。
到了那时，有人会因金榜题名而喜极而泣，有人会因发挥平平感到差强人意，更多的人，则会因名落孙山陷入巨大的失望之中。
可这些，似乎都和邢东没有太大关系。
刑法天那边托人给他带了好消息，太后那边也同意了皇上和折彦质的提议，让他好好在太平院养伤，等腿脚灵便一点之后再回京都。
这就意味着，他几乎已经提前锁定了武状元。
但他并没有感到太大的喜悦，状元到底意味着什么，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并没有太过清晰的认知。
当然，也谈不上失望。
好歹来说，穿越大平之后不到一年，邢东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能够被人赞许和仰望。
这是他获得的第一笔政治资本！
此时邢东独坐于明月溪畔，出神地盯着汩汩流淌的清澈山泉，思绪却如滔天巨浪一般，不断回荡着这段时间发生的点点滴滴。
那日和折彦质的三问三答，对他造成的冲击之大，仅次于当初被好兄弟冷轩辕欺骗时所感受到的震撼。
折彦质解答了他三个问题，但也给他留下的更大的疑惑。
首先，柳秦如到底受何人之托，前来对他进行考验，并赠送给他一个看起来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神秘铁盒。
铁盒的密码，就连柳秦如都不知道，如他所说，铁盒并不是他的，邢东猜测，甚至也不是柳家之物，否则万万没有花费这么多心思将铁盒交到他的手中。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匠尊高老大？
目前看起来，这种可能性极大。
一来，他研究过那个银色铁盒，做工精巧不说，那个带有密码盘的锁孔，即便是在穿越以前接受过技术性开锁培训的他也只能摇头兴叹，若非出自匠尊之手，又有何人能够做到？
二来，柳秦如也说过，打开铁盒的密码必须找匠尊讨要，而且只要自己拿到这个铁盒，他就一定会告知邢东密码。
这么说来，似乎高老大拜托柳秦如设局对他进行考验也就说得通了。
可高老大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都七老八十的人了，难道不觉得，这样的考验太过无聊了吗？
好吧，对这个老顽童来说，可能他真不会觉得无聊…
这个答案，看来也只有找到高老大，亦或者通过其他方法打开铁盒才能解开了。
至于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邢东的确很感兴趣…
折彦质带给他的第二个疑惑，则是有关他在这个时代的父亲，刑法天。
这位威名赫赫的当朝宰相，统领中书省行政六部，几乎涵盖了整个大平的国计民生，每天为了朝事忙碌奔波，从卯时鸡鸣到子时犬吠，几乎从不休息。
这些，邢东看在眼里。
诚如折彦质所言，“眼见不一定为实”，这个道理他当然懂，可是像刑法天这样为国家鞠躬尽瘁的人物，纵观中国历史，都足以名留青史，供后世敬仰。
所以折彦质将刑法天定义为“只讲利益、不讲道义”，就算邢东不是他的儿子，站在一个客观公正的立场上，他也绝不会苟同。
至于折彦质的养父柳朝元当年到底因何挑战影子，金丝刺客团到底是何背景，以及名单为何会突然曝光，这些都是尘封十年未解的迷题，邢东自然也无法获知真相。
换句话说，所有的事实也不见得如同折彦质认为的那般。从最终刑法天引咎辞职的结果来看，甚至他也可能是一个被害者、替罪羊！
然而这段江湖往事距离邢东实在太过遥远，想要追查也无从下手。
所以说，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一是要查明指使羊雄暗害自己、杀害羊雄陷害折彦质的真凶；另一件事，则是关于雪蔓父亲梁旭尧的案子。
当时从冷轩辕处得知其父冷衡死得多有蹊跷，以他的直觉判断，梁旭尧被人设计冤枉的可能性极大，只是由于科考之事，这件事情不得不暂时放了一下，如今科考结束，此案也该要着手查一查了。
毕竟，雪蔓对他的恩情实在太大，短短不到一年，便出手救了他两次性命，想要帮她的家人平反昭雪，这也是邢东拒绝折彦质收徒好意的原因之一。
“平川，你居然在这儿！”
石板路上，一身银色铠甲的王初音快跑而来，高束着的马尾摇摆不停，看起来活力四射。
这几日，朝廷的大小官员都已经虽皇上回京，只余下王初音带领着刑察卫留在太平院查案。
最初她推测，陷害折彦质的凶手很可能是太后一党，于是从人际关系上入手进行查案。
可太后的簇拥实在太多，只说那日在羊雄房间，以何谦为首的太后党人就占了一多半，这还只是摆在明面上的，藏于暗处的那就更多了，结果是越查越乱，还处处碰壁。
邢东需要养伤暂时留在太平院，真实的目的则是借故留下，配合王初音详查此案。
他能确定，羊雄的寝舍便是他死亡的第一现场。
诚如刑部侍郎贺岩所说，现场没有打斗，门锁无破坏痕迹，若非自杀，极可能是熟人骗开房门，再出其不意的控制住羊雄，强行灌下毒药。
羊雄虽然年过四旬，可身材高大，力道刚猛，想要控制住他并非易事。邢东推测，凶手要么使用某种手段弄晕了羊雄，要么就是凭借更加强悍的实力制服羊雄。
除此之外，邢东并未发现更多的线索。
见王初音神情急切，他拍了拍衣袍，起身问道:“有线索了？”
“那倒是没有…”
王初音摇了摇头，让邢东稍微有些失望。
“不过我查到有关羊雄的一个小情况，也不知道有没有价值，便想找你讨论讨论。”
“哦？什么情况？”邢东眸子又亮了起来。
“我在彻查羊雄房间的时候，从他的陈年旧物里面，找到一样东西”，王初音一边说着，从身上取出一物交给邢东，“你且看看，我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邢东接过手中仔细打量，乃是一块黄铜打造的盾型令牌，正面有一个露出獠牙的虎头，背面则刻着一个“梁”字。
“这是…”
“这是一块禁军军符，用以代表军士在禁军中的身份。”
王初音指着军符上的图案，为满脸疑容的邢东耐心解释:“盾型代表禁军之中亲卫队，负责保护军中主将；你看这颗虎头，乃是代表主将的身份为大将军级别，至于这背后的“梁”字，则是禁军的番名，通常以主将姓氏命名。”
“梁家军？”邢东看着点头肯定的王初音，突然喊出声来:“梁旭尧！”
“不错，根据这块精心保存的禁军军符，结合羊雄到太平院任职前曾出生行伍的履历，基本可以确定，羊雄曾是梁旭尧的亲卫，而且在军中身份不低。”
邢东不解:“何以见得？”
“各道禁军的统领者为大都督，领将军头衔，其余由上至下分别为节度使、都尉、骑尉、校尉、行军参谋、夫长、伍长等等，参谋以下的军符通常都是铁制的，能够拥有这块黄铜材质的军符，此人的身份至少也是校尉以上，再加上他还是亲卫，与梁旭尧的关系一定十分密切。”
邢东点了点头，类比当日那粗鲁大汉李校尉与折彦质的关系，大概也能猜出一二。
他又问道:“羊雄曾是梁旭尧的亲卫，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为何你会有异样的感觉？”
“倒是没什么奇怪的”，王初音皱了下眉头，“可正是因为这并不奇怪，然而太平院上下的院吏或者武师都不知道他曾经在禁之军中还有这般身份地位，照理说，此人从军中退役为官，也应该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可他似乎在淡化自己的这段历史，哪怕是在履历档记上面，也只是简单表述了一句‘行伍出生’，我总觉得有些反常…”
“会不会，这块禁军军符是他捡来的或者偷来的，而他可能只是一个军中小卒，那就说得通了。”
“不太可能…”
王初音想了一想，否定道:“为了防止有人冒充身份，军中对私藏或者盗窃他人军符的行为都有极其严厉的处罚，羊雄既然已是六品院吏，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私藏一块毫无用处的军符，何况他保存得这么用心，想来对此物也是有些感情的。”
邢东看着这块光洁澄亮的禁军军符，大感王初音的分析十分有道理，心里也开始生出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莫非，此人在军中犯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若非如此，羊雄完全没必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地位，但若是作奸犯科之人，又怎可能从军中退伍，摇身一变成了太平院的武师？
要知道六品以上的官员，吏部都会严查其身份背景。
无论怎么考虑，都感觉于理不合。
“我有一种大胆的猜测，会不会羊雄这样反常的表现，与梁旭尧当初的案子有关？”王初音的话打断邢东的沉思。
邢东见她谨慎的模样，笑道:“说来听听？”
“你可别笑我，我也只是胡乱猜测…”
王初音看见邢东点头，这才严肃的说道:“首先，羊雄到太平院入仕的时间，恰好是在五年之前。当时梁旭尧被朝廷处死也才过了三个多月，从时间上来看，确实有些问题。”
邢东点了点头，他做了个大胆的假设，如果梁旭尧当初的兵败和羊雄之间存在某种关联，这种无缝衔接的身份转变，似乎有些符合逻辑。
“其次，如果梁旭尧当初是被人陷害的，说明有人提前知晓他的军事行动，并从中大做文章，而羊雄身为梁旭尧的亲卫将领，定然对梁家军的军事安排有比别人更多的了解，结合他后来对自己的身份遮遮掩掩，总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王初音这第二点疑惑，和邢东的假设异曲同工。他眉头紧锁，也在不断思考这个问题。
“第三，若是有人设计陷害梁旭尧，则必须对那封向冷衡传达军令的羽檄上动手脚，羊雄作为亲卫，肯定是最有机会做这件事的人…”
邢东打断道:“可是那个时候的羊雄连字都不会写，又何来这样的本事…”
“不对！”他眼前闪过一道精光，想起其中的关键点，“羊雄他做不到，但有人可以做到！”
“正是这样！”
王初音俏目灵动，显然和邢东想到一处，“既然有人能模仿羊雄的字迹，定然也有人能够模仿梁旭尧的字迹！”
他将拳头一捏，越说越是激动，“更何况，禁军亲卫能够经常出入将军府第，接触军印的机会也很多，如果羊雄出了问题，制作出以假乱真的传令羽檄则大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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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似乎都和邢东没有太大关系。
刑法天那边托人给他带了好消息，太后那边也同意了皇上和折彦质的提议，让他好好在太平院养伤，等腿脚灵便一点之后再回京都。
这就意味着，他几乎已经提前锁定了武状元。
但他并没有感到太大的喜悦，状元到底意味着什么，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并没有太过清晰的认知。
当然，也谈不上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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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获得的第一笔政治资本！
此时邢东独坐于明月溪畔，出神地盯着汩汩流淌的清澈山泉，思绪却如滔天巨浪一般，不断回荡着这段时间发生的点点滴滴。
那日和折彦质的三问三答，对他造成的冲击之大，仅次于当初被好兄弟冷轩辕欺骗时所感受到的震撼。
折彦质解答了他三个问题，但也给他留下的更大的疑惑。
首先，柳秦如到底受何人之托，前来对他进行考验，并赠送给他一个看起来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神秘铁盒。
铁盒的密码，就连柳秦如都不知道，如他所说，铁盒并不是他的，邢东猜测，甚至也不是柳家之物，否则万万没有花费这么多心思将铁盒交到他的手中。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匠尊高老大？
目前看起来，这种可能性极大。
一来，他研究过那个银色铁盒，做工精巧不说，那个带有密码盘的锁孔，即便是在穿越以前接受过技术性开锁培训的他也只能摇头兴叹，若非出自匠尊之手，又有何人能够做到？
二来，柳秦如也说过，打开铁盒的密码必须找匠尊讨要，而且只要自己拿到这个铁盒，他就一定会告知邢东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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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折彦质将刑法天定义为“只讲利益、不讲道义”，就算邢东不是他的儿子，站在一个客观公正的立场上，他也绝不会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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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朝廷的大小官员都已经虽皇上回京，只余下王初音带领着刑察卫留在太平院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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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确定，羊雄的寝舍便是他死亡的第一现场。
诚如刑部侍郎贺岩所说，现场没有打斗，门锁无破坏痕迹，若非自杀，极可能是熟人骗开房门，再出其不意的控制住羊雄，强行灌下毒药。
羊雄虽然年过四旬，可身材高大，力道刚猛，想要控制住他并非易事。邢东推测，凶手要么使用某种手段弄晕了羊雄，要么就是凭借更加强悍的实力制服羊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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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初音神情急切，他拍了拍衣袍，起身问道:“有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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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初音摇了摇头，让邢东稍微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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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么情况？”邢东眸子又亮了起来。
“我在彻查羊雄房间的时候，从他的陈年旧物里面，找到一样东西”，王初音一边说着，从身上取出一物交给邢东，“你且看看，我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邢东接过手中仔细打量，乃是一块黄铜打造的盾型令牌，正面有一个露出獠牙的虎头，背面则刻着一个“梁”字。
“这是…”
“这是一块禁军军符，用以代表军士在禁军中的身份。”
王初音指着军符上的图案，为满脸疑容的邢东耐心解释:“盾型代表禁军之中亲卫队，负责保护军中主将；你看这颗虎头，乃是代表主将的身份为大将军级别，至于这背后的“梁”字，则是禁军的番名，通常以主将姓氏命名。”
“梁家军？”邢东看着点头肯定的王初音，突然喊出声来:“梁旭尧！”
“不错，根据这块精心保存的禁军军符，结合羊雄到太平院任职前曾出生行伍的履历，基本可以确定，羊雄曾是梁旭尧的亲卫，而且在军中身份不低。”
邢东不解:“何以见得？”
“各道禁军的统领者为大都督，领将军头衔，其余由上至下分别为节度使、都尉、骑尉、校尉、行军参谋、夫长、伍长等等，参谋以下的军符通常都是铁制的，能够拥有这块黄铜材质的军符，此人的身份至少也是校尉以上，再加上他还是亲卫，与梁旭尧的关系一定十分密切。”
邢东点了点头，类比当日那粗鲁大汉李校尉与折彦质的关系，大概也能猜出一二。
他又问道:“羊雄曾是梁旭尧的亲卫，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为何你会有异样的感觉？”
“倒是没什么奇怪的”，王初音皱了下眉头，“可正是因为这并不奇怪，然而太平院上下的院吏或者武师都不知道他曾经在禁之军中还有这般身份地位，照理说，此人从军中退役为官，也应该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可他似乎在淡化自己的这段历史，哪怕是在履历档记上面，也只是简单表述了一句‘行伍出生’，我总觉得有些反常…”
“会不会，这块禁军军符是他捡来的或者偷来的，而他可能只是一个军中小卒，那就说得通了。”
“不太可能…”
王初音想了一想，否定道:“为了防止有人冒充身份，军中对私藏或者盗窃他人军符的行为都有极其严厉的处罚，羊雄既然已是六品院吏，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私藏一块毫无用处的军符，何况他保存得这么用心，想来对此物也是有些感情的。”
邢东看着这块光洁澄亮的禁军军符，大感王初音的分析十分有道理，心里也开始生出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莫非，此人在军中犯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若非如此，羊雄完全没必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地位，但若是作奸犯科之人，又怎可能从军中退伍，摇身一变成了太平院的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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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么考虑，都感觉于理不合。
“我有一种大胆的猜测，会不会羊雄这样反常的表现，与梁旭尧当初的案子有关？”王初音的话打断邢东的沉思。
邢东见她谨慎的模样，笑道:“说来听听？”
“你可别笑我，我也只是胡乱猜测…”
王初音看见邢东点头，这才严肃的说道:“首先，羊雄到太平院入仕的时间，恰好是在五年之前。当时梁旭尧被朝廷处死也才过了三个多月，从时间上来看，确实有些问题。”
邢东点了点头，他做了个大胆的假设，如果梁旭尧当初的兵败和羊雄之间存在某种关联，这种无缝衔接的身份转变，似乎有些符合逻辑。
“其次，如果梁旭尧当初是被人陷害的，说明有人提前知晓他的军事行动，并从中大做文章，而羊雄身为梁旭尧的亲卫将领，定然对梁家军的军事安排有比别人更多的了解，结合他后来对自己的身份遮遮掩掩，总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王初音这第二点疑惑，和邢东的假设异曲同工。他眉头紧锁，也在不断思考这个问题。
“第三，若是有人设计陷害梁旭尧，则必须对那封向冷衡传达军令的羽檄上动手脚，羊雄作为亲卫，肯定是最有机会做这件事的人…”
邢东打断道:“可是那个时候的羊雄连字都不会写，又何来这样的本事…”
“不对！”他眼前闪过一道精光，想起其中的关键点，“羊雄他做不到，但有人可以做到！”
“正是这样！”
王初音俏目灵动，显然和邢东想到一处，“既然有人能模仿羊雄的字迹，定然也有人能够模仿梁旭尧的字迹！”
他将拳头一捏，越说越是激动，“更何况，禁军亲卫能够经常出入将军府第，接触军印的机会也很多，如果羊雄出了问题，制作出以假乱真的传令羽檄则大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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