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变数
魁星阁的后院，邢东利用烟雾弹制造了一番混乱，假做是官军奇袭；又模仿这几个大汉说话的腔调混淆视听，最终将庞老太救到手里。
他十分庆幸，还好在北上之前去了一趟汤阴，获得了邢瑾赠送的一箱最新款式的烟雾弹:
易于携带，无毒无害，而且浓烟加倍。
尹月遥按照和邢东的约定，以竹哨为信，早已等候在魁星阁的南墙外。
随后，二人护着庞老太，神不知过不觉的逃出了重围，驾着马车疯狂地向北面飞奔。
……
酉时过后，夜幕降临。
蹴鞠赛场锦旗招展，四周火炬林立，将夜晚照得如白昼一般通明。
即使风寒露重，使得人们裹紧了厚重的裘袍，但观赛席上仍然座无虚席。
这是今天最后一场比赛，也是本次蹴鞠大赛的最终对决。
没有太多悬念，脱颖而出的两支队伍正是李忠率领的刑司队，以及高俅率领的府兵队。
随着裁判官宣布队员入场，观赛席上的呼喊声猛然炸响，观赛者的热情急剧高涨，如同滔天巨浪一发不可收拾。
分别身穿红、绿蹴鞠服的两支队伍昂首挺进场地中央，各自站好了位置，神情傲然自若。
虽然身穿褂衫短裤，头扎布巾，健壮的队员们似乎根本感觉不到寒冷。
那股气势，简直就是一团团无法熄灭的火焰！
队伍的最前面，李忠和高俅相对而立，眼神中早已是电光四溅。
决战，一触即发！
“刘知府，你怎么看？”
观赛席正中区域，朱红色的绫罗华伞下坐着一位天庭饱满、下巴圆润的中年，大约三十五六，微笑地问向身边的绿袍官员。
此人未着官服，一身行云纹饰的白色裘袄看起来颇为儒雅，乃是观察节度使，公孙瑾。
只看外表，任谁也想象不到，这样一位翩翩雅士，竟然是蹴鞠这项热血运动的忠实爱好者。
历年来，公孙瑾巡查吏治，每到一地就大搞特搞蹴鞠赛，故而获得“公孙好球”的雅称。
“回大人的话，场下两队皆是大家最看好的队伍，无论哪队获胜皆在情理之中，恕下官眼拙，看不出到底谁能获胜，还望大人指点一二！”
绿袍官员姓刘名衡，皓首长髯，年纪接近六旬，说话却中气十足，只不过在更加年轻的公孙瑾面前表现出的只有谨慎和谦卑。
这也正常，即便他贵为一府之首，正六品的上官，相当于现代的省长之职，但在堂堂三品御官面前，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
说直白点，若是一不小心惹怒这位年轻的节度使，刘衡的知府位置怕是就朝不保夕了。
“呵呵呵，刘大人说话这般滴水不漏，这样可不太妥”，公孙瑾笑意稍减，“让你评说，你就好好的说，到底是李忠的胜算大，还是高俅的胜算大？”
见刘衡有些支吾，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更凌厉不少，“自己的手下有几斤几两，你这个父母官还不知道？遮遮掩掩，像什么话。”
简单一句，把刘衡吓得浑身一颤。
这段时间，他几乎每日陪伴在公孙瑾的身侧，感受到的皆是随和与恭谦，哪知道在蹴鞠上面，此人竟然如此较真。
仅仅是蹴鞠大赛这一天，他就因为习惯性的圆滑和吹捧，已有数次惹得公孙瑾冷眼相看，但像方才这般直言“不像话”，还是头一次。
说明公孙瑾在蹴鞠的问题上，不希望他继续打马虎眼。
“是…是…”
刘衡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唯唯诺诺地应声答道:“下官看来，虽然高俅的蹴鞠技艺远在李忠之上，可蹴鞠毕竟不是一个人的对决，从整体实力来看，刑司队还是更具优势。”
“刘大人说得正是，下官也这么认为。”
说话的是一位同样身穿绿袍的吊眼老者，乃是大名府通判范哲瀚，刘衡的副手。
此人也是极擅察言观色之辈，连忙出言帮顶头上司分担来自公孙瑾的压力，“之前的数场比赛，刑司队全都以十球以上的巨大差距碾压获胜，而府兵队虽然一路过关斩将，但赢得却不那么顺利，其中好几场也是涉险过关，在下官看来，这确实能说明一些问题呐！”
刘衡略带感激的看了眼范哲瀚，当看到公孙瑾满脸冷色之后，心里又是咯噔一跳。
“哈哈哈哈！”
一声长笑，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
公孙瑾点了点头，目光轻轻落在场地中央:“范大人说得很是在理，数据不会说谎，恐怕任谁来看，府兵队在刑司队的面前都应该没什么胜算。”
听了观察使的肯定，刘衡和范哲瀚再次互相看了一眼，皆都暗暗松了口气。
“但是…”
公孙瑾的这个转折词，又让二人的心悬在半空。
这一上一下，如同潮起潮落，当真刺激！
公孙瑾缓缓起身，悠悠说道:“你们看到的都是表象，这场比赛，或许还有变数！”
“变数？”
刘、范二人跟着站了起来，皆是一脸疑惑。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场比赛的胜负，基本上没有太大的悬念。
而这位公孙瑾大人，竟然声称比赛还有变数，这是为何？
刘衡率先问道:“使节大人，何为…变数？”
“呵呵呵，我说的变数，就是他！”
公孙目光死死盯着场上红方的领头人，吐出一个人的名字，“高俅！”
“高俅？”
“他？”
两位官员异口同声的问道。
虽然高俅的蹴鞠技艺绝顶高超，但从之前的比赛中可以看到，府兵队里有好几人都与他不相上下，如果这也能称为变数，那么府兵队的变数岂不是更多了？
可说出这番言论的是公孙瑾，二人虽有自己的考量，却也只能面面相觑，不敢明问。
“你等也不必惊讶，鄙人常年观赛，这点眼光还是有的”，公孙瑾的双眼迸发出从未有过的炽热，“决赛马上开始了，这场比赛，应该十分精彩！”
话音刚落，场上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铜锣声。
当裁判官一声令下之后，场地上的十四人迅速的变换位置，各自如电闪一般飞速移动，红色与绿色两股巨浪汹涌的撞在一起，拼尽全力争夺起这颗毫不起眼却又万众瞩目的牛皮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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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分庆幸，还好在北上之前去了一趟汤阴，获得了邢瑾赠送的一箱最新款式的烟雾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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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二人护着庞老太，神不知过不觉的逃出了重围，驾着马车疯狂地向北面飞奔。
……
酉时过后，夜幕降临。
蹴鞠赛场锦旗招展，四周火炬林立，将夜晚照得如白昼一般通明。
即使风寒露重，使得人们裹紧了厚重的裘袍，但观赛席上仍然座无虚席。
这是今天最后一场比赛，也是本次蹴鞠大赛的最终对决。
没有太多悬念，脱颖而出的两支队伍正是李忠率领的刑司队，以及高俅率领的府兵队。
随着裁判官宣布队员入场，观赛席上的呼喊声猛然炸响，观赛者的热情急剧高涨，如同滔天巨浪一发不可收拾。
分别身穿红、绿蹴鞠服的两支队伍昂首挺进场地中央，各自站好了位置，神情傲然自若。
虽然身穿褂衫短裤，头扎布巾，健壮的队员们似乎根本感觉不到寒冷。
那股气势，简直就是一团团无法熄灭的火焰！
队伍的最前面，李忠和高俅相对而立，眼神中早已是电光四溅。
决战，一触即发！
“刘知府，你怎么看？”
观赛席正中区域，朱红色的绫罗华伞下坐着一位天庭饱满、下巴圆润的中年，大约三十五六，微笑地问向身边的绿袍官员。
此人未着官服，一身行云纹饰的白色裘袄看起来颇为儒雅，乃是观察节度使，公孙瑾。
只看外表，任谁也想象不到，这样一位翩翩雅士，竟然是蹴鞠这项热血运动的忠实爱好者。
历年来，公孙瑾巡查吏治，每到一地就大搞特搞蹴鞠赛，故而获得“公孙好球”的雅称。
“回大人的话，场下两队皆是大家最看好的队伍，无论哪队获胜皆在情理之中，恕下官眼拙，看不出到底谁能获胜，还望大人指点一二！”
绿袍官员姓刘名衡，皓首长髯，年纪接近六旬，说话却中气十足，只不过在更加年轻的公孙瑾面前表现出的只有谨慎和谦卑。
这也正常，即便他贵为一府之首，正六品的上官，相当于现代的省长之职，但在堂堂三品御官面前，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
说直白点，若是一不小心惹怒这位年轻的节度使，刘衡的知府位置怕是就朝不保夕了。
“呵呵呵，刘大人说话这般滴水不漏，这样可不太妥”，公孙瑾笑意稍减，“让你评说，你就好好的说，到底是李忠的胜算大，还是高俅的胜算大？”
见刘衡有些支吾，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更凌厉不少，“自己的手下有几斤几两，你这个父母官还不知道？遮遮掩掩，像什么话。”
简单一句，把刘衡吓得浑身一颤。
这段时间，他几乎每日陪伴在公孙瑾的身侧，感受到的皆是随和与恭谦，哪知道在蹴鞠上面，此人竟然如此较真。
仅仅是蹴鞠大赛这一天，他就因为习惯性的圆滑和吹捧，已有数次惹得公孙瑾冷眼相看，但像方才这般直言“不像话”，还是头一次。
说明公孙瑾在蹴鞠的问题上，不希望他继续打马虎眼。
“是…是…”
刘衡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唯唯诺诺地应声答道:“下官看来，虽然高俅的蹴鞠技艺远在李忠之上，可蹴鞠毕竟不是一个人的对决，从整体实力来看，刑司队还是更具优势。”
“刘大人说得正是，下官也这么认为。”
说话的是一位同样身穿绿袍的吊眼老者，乃是大名府通判范哲瀚，刘衡的副手。
此人也是极擅察言观色之辈，连忙出言帮顶头上司分担来自公孙瑾的压力，“之前的数场比赛，刑司队全都以十球以上的巨大差距碾压获胜，而府兵队虽然一路过关斩将，但赢得却不那么顺利，其中好几场也是涉险过关，在下官看来，这确实能说明一些问题呐！”
刘衡略带感激的看了眼范哲瀚，当看到公孙瑾满脸冷色之后，心里又是咯噔一跳。
“哈哈哈哈！”
一声长笑，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
公孙瑾点了点头，目光轻轻落在场地中央:“范大人说得很是在理，数据不会说谎，恐怕任谁来看，府兵队在刑司队的面前都应该没什么胜算。”
听了观察使的肯定，刘衡和范哲瀚再次互相看了一眼，皆都暗暗松了口气。
“但是…”
公孙瑾的这个转折词，又让二人的心悬在半空。
这一上一下，如同潮起潮落，当真刺激！
公孙瑾缓缓起身，悠悠说道:“你们看到的都是表象，这场比赛，或许还有变数！”
“变数？”
刘、范二人跟着站了起来，皆是一脸疑惑。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场比赛的胜负，基本上没有太大的悬念。
而这位公孙瑾大人，竟然声称比赛还有变数，这是为何？
刘衡率先问道:“使节大人，何为…变数？”
“呵呵呵，我说的变数，就是他！”
公孙目光死死盯着场上红方的领头人，吐出一个人的名字，“高俅！”
“高俅？”
“他？”
两位官员异口同声的问道。
虽然高俅的蹴鞠技艺绝顶高超，但从之前的比赛中可以看到，府兵队里有好几人都与他不相上下，如果这也能称为变数，那么府兵队的变数岂不是更多了？
可说出这番言论的是公孙瑾，二人虽有自己的考量，却也只能面面相觑，不敢明问。
“你等也不必惊讶，鄙人常年观赛，这点眼光还是有的”，公孙瑾的双眼迸发出从未有过的炽热，“决赛马上开始了，这场比赛，应该十分精彩！”
话音刚落，场上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铜锣声。
当裁判官一声令下之后，场地上的十四人迅速的变换位置，各自如电闪一般飞速移动，红色与绿色两股巨浪汹涌的撞在一起，拼尽全力争夺起这颗毫不起眼却又万众瞩目的牛皮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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