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一网打尽
一个空皮囊裹着千重气，一具干骷髅顶着十宗罪。为苍生使尽了权谋，为私欲费尽了心机。知否，知否，如沙砾，一切随风。
清晨，东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丝橘红色的光亮。
晨风微起，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顺着嫩叶慢慢划落下来。含苞待放的花朵在雨露的滋润下愈现娇嫩。
偶尔有几只雄鸡啼鸣，有几对小鸟欢悦。配合如此良辰美景，也是相得益彰。
然而今日却并不平静。
街道上灯火通明，一排排官兵整装待发，衙门捕快也在挨家挨户地搜查。扰了大家的清修，自然是把整个凤林城搅得鸡飞狗跳，天怒人怨。
此前不久，城东的周员父子被发现横尸在家中。紧接着，城西的郑大官人，也在自己的茅厕内，被人发现了尸首，死相极惨。
这两人都是城里有钱有势的大财主，平日里就嚣张跋扈，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居然遭此大劫。
如此大事，自然惊动了一方城主，下令动用全城兵力，挨家挨户地搜捕嫌犯。
于是，城民们好好的美梦就被如此打破了。
不过官兵和捕快也是有计划的，他们先将平民百姓的家中搜了个边，再查了当地的商户镖局。所以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卢府因为有城主的关系，居然还未被惊动过。
可就算如此，卢府也并不安宁。一阵尖锐的叫嚣声，此刻划破了府中的寂静。
“你个臭婆娘！老子忍你这么多年了，要不是你缠着我喝酒，老子怎么会连美人碰都没碰一下，被妖怪劫走两次？”
卢府内，老爷的右半脸肿得通红，眼睛只能打开一条细缝。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气急败坏地骂着卢夫人，说到气愤时，有力一掌将跟前茶几拍得粉碎。
“哎呀，谁给你的胆子跟老娘吼，你是好日子过得太舒坦了？还是你不想在这个家里待了？”
卢夫人丝毫不惧怕，不甘示弱地扔了几个茶杯，砸向卢老爷。
“要不是因为你哥是城主，我早就忍不了你了。”卢老爷躲过杯具，气得直发抖，用手指着卢夫人喊道，“我告诉你，就算是你哥，你动他最心爱的小妾试试，他照样能活剥了你的皮。”
“呵呵，我哥才不会，他是最疼我的。当初为了讨我开心，还宰了他喜欢的翠儿。”
“他疼你？哈，疼你，我让你疼！”卢老爷歇斯底里地冲上去，对着卢夫人就是一巴掌。
“为了一个贱人，你居然打我？”卢夫人捂着带着血丝的嘴巴，眼泪夺眶而出，“张口闭口就是女人，好你喜欢你女人，我让卢府一个女人都留不下来！”
“你……你想干什么？”
“你的那些小妾丫鬟一个都别想活，今天老娘就让她们都去死！你敢阻止我，明天我哥就能把你千刀万剐。”
“你……你别这样，夫人，夫人我错了，你别动那些女人，她们是无辜的。”卢老爷一听夫人要动真格的，立马开始讨饶了起来。
“是你逼我的！管家！管家！”卢夫人丝毫不退让，反而提高了声音喊道。
“夫人，老爷。”房门被打开，管家挑帘而入，低头哈腰地应道。
“你去找丁院头，把什么阿香、阿梅、小丽小芳那些丫头都给我绑了，吊到树上去。去，快去。”卢夫人指手画脚地命令起来。
“这……”可管家却低着头站在原地，全身瑟瑟发抖。
“怕什么？老娘替你撑腰，你别怕！”卢夫人硬气地说道。
“不是……老爷、夫人，门外有客人……”管家唯唯诺诺地说道。
“什么人一大早就来拜访？不见，给我打发了！”卢夫人不耐烦地说道。
“哎呀，真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打扰二位了，不过事关妖孽，我不得不前来，实在抱歉呀。”门外脚步声沉重，陆子轩扛着玄铁重剑慢慢腾腾地走进了房间。
“哎呀，原来是陆少侠。是不是那个妖怪抓住了，我的小妾救回来没有？”卢老爷一看来的人是陆子轩，瞬间笑逐颜开，探头探脑地向他身后张望。
“猿妖已经难逃一劫，我也的确带了一个美人过来。”
“在哪？在哪？”卢老爷迫不及待地问道。
“管家，你去把她叫进来吧。”陆子轩说道。
“是。”管家应着，倒退出了房门。
不一会儿，门外环佩叮当声由远而近，门帘挑起，城主夫人桃芸穿着一身桃粉色的连衣长裙，缓缓步入房中，双手怀抱着一个包裹，两行清泪挂着颊间。
“嫂嫂，你怎么来了？”卢老爷脑中无数地幻想相继破灭，用难以置信地眼神看着桃芸。
“嫂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哥那个混蛋欺负你了？”卢夫人说着，突然用手摸了摸鼻子，皱褶眉头道，“咦，你身上什么味道，腥腥的，好难闻啊。”
“这是给你们的。”桃芸将包裹递到卢老爷面前。
“我看看。”卢老爷殷勤地接过包裹，还不忘偷偷地摸了一把桃芸的纤手。
“啊！”
包裹打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掉落在地上，咕噜噜地乱滚。
“哥！哥！是谁害了你？桃芸是谁害死了我哥？”卢夫人一把抓住桃芸的双肩死命摇晃，斜眼看见提着玄铁重剑的陆子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问道，“是不是这个人杀了我哥？是不是？”
桃芸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你们应该知道仙门的规矩，修仙者不能以任何理由杀害凡人，即便那人是一个十足的人渣也不行！”陆子轩仰着头一副盛气凌人的口气，“渣”字被他拖的特别长。
“那我哥是谁杀的？”卢夫人依旧不依不饶，哪知脾气一贯很好的人桃芸居然反手一把将卢夫人推倒在地，一抬手一把染着血迹的匕首出现在她手中。
“桃芸你……”卢夫人顿时吓的脸色煞白，一时间说不出话。
“我答应过让你来处理，你弄完了可别想跑，我在门外等你。”陆子轩从怀中取出一根桃枝，冲着桃芸挥了挥，转身用玄铁重剑挑了门帘走了出去。
……
白头山，
骆云阳和金玲儿御着法器，将几名女子一一送下山。这些女子纷纷感谢两人地救命之恩，便四处走散。
那个叫青桐的女子也缓缓醒来，发现自己没有死，大喜若狂。她是周员外的小妾，因为常年被虐待，不愿意回去，于是朝着人生地不熟的北面走去。
两人再次山洞，通天巨猿白啸天的尸体横仰在地上，咽喉、心脏和额头各插着一片梧桐金叶。
这种叶子原本就含有木、金两种属性，再加猴果酒以及麒麟炎火属性，正好四种属性合一，化为了能克制它刀枪不入的法器。
他们走到洞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石门推开一半。
洞内一片漆黑，又腥臭无比。骆云阳携伏麟镜为光源，与金玲儿先后挤入这洞中之洞。
初行几步，发现地上散落着一些瓜果梨桃，有些已经腐败。再走几步一坛坛美酒排列着堆积在墙边。再往里走，突然发现十多具白色骷髅骨骼，整整齐齐的平躺在地上。
两人蹲下仔细观察这些骷髅，像是人类，不过体型有大有小。
正思索着要不要将他们带出去埋葬，突然感觉头顶一阵寒意，有什么锋利的东西扑向他们。
骆云阳举伏麟镜相迎，金光下一只幼小的白色猿猴惨叫着捂住双眼倒退了几步，蹲在墙根处。
“师姐，没想到这还有个小的通天巨猿，现在怎么办？”
“原来白啸天一直担心的是他，我还以为……”金玲儿说着从百纳包中取出颗黑色的珠子，“这小妖怪出生不久，实力差不多只有最低等的水平，我有能力把他封印在锁妖珠中，带回去给掌门发落吧。”
金玲儿默念咒文，黑色的锁妖珠向着小猿猴飞去，一路越变越大，只听得小猿猴惨叫声阵阵，随即被锁妖珠吞没。紧接着珠子又变回原来的大小，飞回了金玲儿手中。
“这里差不多了，我们去看看子轩师兄哪儿是不是也搞定了。”
骆云阳和金玲儿一路御物飞行，直奔卢府而去。
……
卢府的大屋内，地上躺着两具血淋淋的尸体，每个人身上都被捅了七八个透明窟窿，面目狰狞不堪，死相极其惨烈。
门口，管家也一动不动地倒在血泊之中。
“心愿已了？”
“嗯，谢谢剑仙成全，小妖的心愿了了。”桃芸盈盈下拜，衣袖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水。
“值得吗？修炼不易，原本可以在妖族之地自由自在的生活，或者跟着玉机楼做事，现在却要跟我回镇妖塔受罚。”
“如果我今日不动手，白啸天一旦被抓，他们这些恶人就会永远逍遥。”
“你是个妖，关心人类这么多干嘛？”
“你这个人，关心妖族这么多又干嘛？”
“哈哈哈～”
陆子轩心领神会，哈哈大笑起来。
“嘻嘻～嘻嘻……呜呜……”
桃芸也会心地笑起来，可是笑着笑着，便泣不成声的哭起来。
“我喜欢人类……，他们聪明、美丽、勤劳、能创造很多奇迹。所以……所以我才努力修成人类的样貌，你知道的，要能永久完全化形成人类的模样，至少要花费三百年的修为在上面。可是没想到……”
桃芸愤恨地咬了咬红唇，通红的眼眶，泪如珠落。
“没想到有些人，人面兽心，披着一张人皮，尽干些妖族都为之不齿的事！”
“妖族有败类，人类也有。我与你一般痛恨这种人渣。”
“我和白啸天三百年前就认识，后来我化作女儿身，来到城市里生活，而他一直在周边修炼。是我不好，把他卷进来。”
“恐怕未必，我倒觉得是它自己要掺和进来的，意图霸占那些美女，倒是你被它利用了。”
“……”
“哎，妖也好，人也罢，有好也有坏。今日你我做的事，又究竟是善是恶？”
陆子轩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微凉的天空。
“我会在师尊那里替你求情的。”
“你放心，所有的事由我一人承担，不会连累剑仙你的。”
桃芸跪在地上，重重地叩拜了三次，化为一棵倒卧的桃树……
……
半个时辰后，有两个人影从远处飞来，轻轻地落在卢府大院中。
陆子轩抱着肩膀斜靠在玄铁重剑上，看见骆云阳和金玲儿，立即朝他们扬了扬手中黑色的锁妖珠。
“师兄哥，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好看。”骆云阳疑惑地看着陆子轩。
“桃树妖我已经收了，可惜来晚了，没想到它挺厉害，一路上杀了不少人，所以心里却不太舒服。”
“桃树妖？”骆云阳诧异了一下，响起《四海鉴妖录》中看到的资料，轻声呢喃道，“有师哥说的这么厉害？”
“嘻嘻，师哥，你就不要这么自责了。”金玲儿凑到陆子轩跟前，笑盈盈冲他使了个眼色，安慰道，“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这次下山不辱使命！白啸天被我们除了，还逮个小的。你也没有空手而归。放心，师尊和掌门人不会责怪我们的。”
……
“不好了，城主也遇难了！”
此时，卢府外有人高喊了一声，凤林城又一次陷入了骚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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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东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丝橘红色的光亮。
晨风微起，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顺着嫩叶慢慢划落下来。含苞待放的花朵在雨露的滋润下愈现娇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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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日却并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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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不久，城东的周员父子被发现横尸在家中。紧接着，城西的郑大官人，也在自己的茅厕内，被人发现了尸首，死相极惨。
这两人都是城里有钱有势的大财主，平日里就嚣张跋扈，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居然遭此大劫。
如此大事，自然惊动了一方城主，下令动用全城兵力，挨家挨户地搜捕嫌犯。
于是，城民们好好的美梦就被如此打破了。
不过官兵和捕快也是有计划的，他们先将平民百姓的家中搜了个边，再查了当地的商户镖局。所以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卢府因为有城主的关系，居然还未被惊动过。
可就算如此，卢府也并不安宁。一阵尖锐的叫嚣声，此刻划破了府中的寂静。
“你个臭婆娘！老子忍你这么多年了，要不是你缠着我喝酒，老子怎么会连美人碰都没碰一下，被妖怪劫走两次？”
卢府内，老爷的右半脸肿得通红，眼睛只能打开一条细缝。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气急败坏地骂着卢夫人，说到气愤时，有力一掌将跟前茶几拍得粉碎。
“哎呀，谁给你的胆子跟老娘吼，你是好日子过得太舒坦了？还是你不想在这个家里待了？”
卢夫人丝毫不惧怕，不甘示弱地扔了几个茶杯，砸向卢老爷。
“要不是因为你哥是城主，我早就忍不了你了。”卢老爷躲过杯具，气得直发抖，用手指着卢夫人喊道，“我告诉你，就算是你哥，你动他最心爱的小妾试试，他照样能活剥了你的皮。”
“呵呵，我哥才不会，他是最疼我的。当初为了讨我开心，还宰了他喜欢的翠儿。”
“他疼你？哈，疼你，我让你疼！”卢老爷歇斯底里地冲上去，对着卢夫人就是一巴掌。
“为了一个贱人，你居然打我？”卢夫人捂着带着血丝的嘴巴，眼泪夺眶而出，“张口闭口就是女人，好你喜欢你女人，我让卢府一个女人都留不下来！”
“你……你想干什么？”
“你的那些小妾丫鬟一个都别想活，今天老娘就让她们都去死！你敢阻止我，明天我哥就能把你千刀万剐。”
“你……你别这样，夫人，夫人我错了，你别动那些女人，她们是无辜的。”卢老爷一听夫人要动真格的，立马开始讨饶了起来。
“是你逼我的！管家！管家！”卢夫人丝毫不退让，反而提高了声音喊道。
“夫人，老爷。”房门被打开，管家挑帘而入，低头哈腰地应道。
“你去找丁院头，把什么阿香、阿梅、小丽小芳那些丫头都给我绑了，吊到树上去。去，快去。”卢夫人指手画脚地命令起来。
“这……”可管家却低着头站在原地，全身瑟瑟发抖。
“怕什么？老娘替你撑腰，你别怕！”卢夫人硬气地说道。
“不是……老爷、夫人，门外有客人……”管家唯唯诺诺地说道。
“什么人一大早就来拜访？不见，给我打发了！”卢夫人不耐烦地说道。
“哎呀，真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打扰二位了，不过事关妖孽，我不得不前来，实在抱歉呀。”门外脚步声沉重，陆子轩扛着玄铁重剑慢慢腾腾地走进了房间。
“哎呀，原来是陆少侠。是不是那个妖怪抓住了，我的小妾救回来没有？”卢老爷一看来的人是陆子轩，瞬间笑逐颜开，探头探脑地向他身后张望。
“猿妖已经难逃一劫，我也的确带了一个美人过来。”
“在哪？在哪？”卢老爷迫不及待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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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管家应着，倒退出了房门。
不一会儿，门外环佩叮当声由远而近，门帘挑起，城主夫人桃芸穿着一身桃粉色的连衣长裙，缓缓步入房中，双手怀抱着一个包裹，两行清泪挂着颊间。
“嫂嫂，你怎么来了？”卢老爷脑中无数地幻想相继破灭，用难以置信地眼神看着桃芸。
“嫂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哥那个混蛋欺负你了？”卢夫人说着，突然用手摸了摸鼻子，皱褶眉头道，“咦，你身上什么味道，腥腥的，好难闻啊。”
“这是给你们的。”桃芸将包裹递到卢老爷面前。
“我看看。”卢老爷殷勤地接过包裹，还不忘偷偷地摸了一把桃芸的纤手。
“啊！”
包裹打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掉落在地上，咕噜噜地乱滚。
“哥！哥！是谁害了你？桃芸是谁害死了我哥？”卢夫人一把抓住桃芸的双肩死命摇晃，斜眼看见提着玄铁重剑的陆子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问道，“是不是这个人杀了我哥？是不是？”
桃芸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你们应该知道仙门的规矩，修仙者不能以任何理由杀害凡人，即便那人是一个十足的人渣也不行！”陆子轩仰着头一副盛气凌人的口气，“渣”字被他拖的特别长。
“那我哥是谁杀的？”卢夫人依旧不依不饶，哪知脾气一贯很好的人桃芸居然反手一把将卢夫人推倒在地，一抬手一把染着血迹的匕首出现在她手中。
“桃芸你……”卢夫人顿时吓的脸色煞白，一时间说不出话。
“我答应过让你来处理，你弄完了可别想跑，我在门外等你。”陆子轩从怀中取出一根桃枝，冲着桃芸挥了挥，转身用玄铁重剑挑了门帘走了出去。
……
白头山，
骆云阳和金玲儿御着法器，将几名女子一一送下山。这些女子纷纷感谢两人地救命之恩，便四处走散。
那个叫青桐的女子也缓缓醒来，发现自己没有死，大喜若狂。她是周员外的小妾，因为常年被虐待，不愿意回去，于是朝着人生地不熟的北面走去。
两人再次山洞，通天巨猿白啸天的尸体横仰在地上，咽喉、心脏和额头各插着一片梧桐金叶。
这种叶子原本就含有木、金两种属性，再加猴果酒以及麒麟炎火属性，正好四种属性合一，化为了能克制它刀枪不入的法器。
他们走到洞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石门推开一半。
洞内一片漆黑，又腥臭无比。骆云阳携伏麟镜为光源，与金玲儿先后挤入这洞中之洞。
初行几步，发现地上散落着一些瓜果梨桃，有些已经腐败。再走几步一坛坛美酒排列着堆积在墙边。再往里走，突然发现十多具白色骷髅骨骼，整整齐齐的平躺在地上。
两人蹲下仔细观察这些骷髅，像是人类，不过体型有大有小。
正思索着要不要将他们带出去埋葬，突然感觉头顶一阵寒意，有什么锋利的东西扑向他们。
骆云阳举伏麟镜相迎，金光下一只幼小的白色猿猴惨叫着捂住双眼倒退了几步，蹲在墙根处。
“师姐，没想到这还有个小的通天巨猿，现在怎么办？”
“原来白啸天一直担心的是他，我还以为……”金玲儿说着从百纳包中取出颗黑色的珠子，“这小妖怪出生不久，实力差不多只有最低等的水平，我有能力把他封印在锁妖珠中，带回去给掌门发落吧。”
金玲儿默念咒文，黑色的锁妖珠向着小猿猴飞去，一路越变越大，只听得小猿猴惨叫声阵阵，随即被锁妖珠吞没。紧接着珠子又变回原来的大小，飞回了金玲儿手中。
“这里差不多了，我们去看看子轩师兄哪儿是不是也搞定了。”
骆云阳和金玲儿一路御物飞行，直奔卢府而去。
……
卢府的大屋内，地上躺着两具血淋淋的尸体，每个人身上都被捅了七八个透明窟窿，面目狰狞不堪，死相极其惨烈。
门口，管家也一动不动地倒在血泊之中。
“心愿已了？”
“嗯，谢谢剑仙成全，小妖的心愿了了。”桃芸盈盈下拜，衣袖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水。
“值得吗？修炼不易，原本可以在妖族之地自由自在的生活，或者跟着玉机楼做事，现在却要跟我回镇妖塔受罚。”
“如果我今日不动手，白啸天一旦被抓，他们这些恶人就会永远逍遥。”
“你是个妖，关心人类这么多干嘛？”
“你这个人，关心妖族这么多又干嘛？”
“哈哈哈～”
陆子轩心领神会，哈哈大笑起来。
“嘻嘻～嘻嘻……呜呜……”
桃芸也会心地笑起来，可是笑着笑着，便泣不成声的哭起来。
“我喜欢人类……，他们聪明、美丽、勤劳、能创造很多奇迹。所以……所以我才努力修成人类的样貌，你知道的，要能永久完全化形成人类的模样，至少要花费三百年的修为在上面。可是没想到……”
桃芸愤恨地咬了咬红唇，通红的眼眶，泪如珠落。
“没想到有些人，人面兽心，披着一张人皮，尽干些妖族都为之不齿的事！”
“妖族有败类，人类也有。我与你一般痛恨这种人渣。”
“我和白啸天三百年前就认识，后来我化作女儿身，来到城市里生活，而他一直在周边修炼。是我不好，把他卷进来。”
“恐怕未必，我倒觉得是它自己要掺和进来的，意图霸占那些美女，倒是你被它利用了。”
“……”
“哎，妖也好，人也罢，有好也有坏。今日你我做的事，又究竟是善是恶？”
陆子轩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微凉的天空。
“我会在师尊那里替你求情的。”
“你放心，所有的事由我一人承担，不会连累剑仙你的。”
桃芸跪在地上，重重地叩拜了三次，化为一棵倒卧的桃树……
……
半个时辰后，有两个人影从远处飞来，轻轻地落在卢府大院中。
陆子轩抱着肩膀斜靠在玄铁重剑上，看见骆云阳和金玲儿，立即朝他们扬了扬手中黑色的锁妖珠。
“师兄哥，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好看。”骆云阳疑惑地看着陆子轩。
“桃树妖我已经收了，可惜来晚了，没想到它挺厉害，一路上杀了不少人，所以心里却不太舒服。”
“桃树妖？”骆云阳诧异了一下，响起《四海鉴妖录》中看到的资料，轻声呢喃道，“有师哥说的这么厉害？”
“嘻嘻，师哥，你就不要这么自责了。”金玲儿凑到陆子轩跟前，笑盈盈冲他使了个眼色，安慰道，“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这次下山不辱使命！白啸天被我们除了，还逮个小的。你也没有空手而归。放心，师尊和掌门人不会责怪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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