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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一

小说:泽龙记作者:叶飞石字数:9384更新时间 : 2021-03-15 11:04:00
初月,月如钩。午夜丑时,崆峒后山,两拨身着青衣道袍的道士掌着灯笼腰配长剑,默声走到一座通体黑色的三层八角塔楼前,虽是夜深时候,但方圆十余丈的地方却被灯笼照的有如白昼,两名道士一左一右推开大门。灯火照在门前巨大的匾额上,赫然能看到三个大字‘紫霄阁’掌灯的道士们逐一将一层阁内已燃烧多半的灯笼替换,二层三层是禁止本门弟子上去的。又按例上上下下巡视一番后方才退出门外,又由为末的两名道士合力关闭好大门其余人等候在外,一名胖道走到一掌灯的道士面前说道:“二师兄辛苦了,这下半夜便交给我把守吧!”

  二师兄道:嗯,让大伙都精神点,师傅交代过,阁内万不可有闪失。

  胖道:放心吧师兄,有我在在这儿不会有事儿的。

  二师兄点头示意,随后带着一队人离开。

  一名小道士走到胖道面前道:“郝师兄,你我日夜轮守我派紫宵阁,也不知这阁中究竟有何秘密。

  胖道一脸喜色,得意洋洋的说道:之前倒是听师傅提起过,这阁中藏着我派开始祖师的毕生所学,自是武林至宝。

  小道士最问道:“那是什么武林至宝呀”

  胖道答道:“究竟是什么我却没听师傅说过。小心把守便是。”

  小道士道:现下我崆峒派早已威震武林,自开山以来,就鲜有敌手,在说这里又有郝师把守,他人又怎敢来犯!

  胖道:哈哈哈,说的对!但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万不可掉以轻心。

  小道士:是!

  此时,阁外不远处的树林中,一人掏出腰间暗器,打向对面的树林,树林被暗器打的沙沙作响。

  树林有人!一名小道士叫道。

  胖道连忙挑着灯笼带着众人向树林方向查看。紫霄阁四周顿时一片漆黑。

  阁高五丈有余,只见那人身着黑衣竟轻身飞起直上塔顶,像一片叶子一样落下。

  但塔顶陡峭,琉璃又及其光滑,一时为稳险些从塔顶滑落。不由大叫一声。啊!

  胖道正在带领众人查看树林,突然听到有人惊叫,连忙闻声赶来。

  崆峒派大弟子余颖平刚好在附近巡查也闻声赶到,什么人?胆敢夜闯我派禁地!

  原本漆黑的紫霄阁又被灯笼火把重新照亮。崆峒派的弟子在四周巡查了好几番不见踪影。

  只见那黑衣人趴在塔顶一动不敢动,紫霄阁高耸,且又通体漆黑与那黑人的衣服融为一色,又逢初月,月光微弱。自是难以发现的。

  胖道:大师兄,是否要禀报师傅

  余颖平道:夜已深了,不必惊扰师傅,看阁上门锁未动,想来贼人闻我赶来,以丧胆而逃,再说阁内机关重重,任他武功再高,进去也只死路一条,你我只需增派人手,严加看管即可,切记切勿告知师傅,师傅年事已高。掌门之位非我莫属,且今日又有贵客到访,如此时再生事端,恐师傅怪我等办事不力,紫宵阁巍峨高耸,四周树林环绕,方圆数里再无其它建筑,师弟你带众人进树林搜查,务必将此人捉拿。

  众师弟听令入林彻夜搜查。此刻塔顶黑衣人听塔下人声渐远,举着火把直进树林,塔下恢复平静,微松一口气,慢慢挪到一块松动的瓦片旁,蹑手揭开几块瓦片,噌的一下跳进塔里,因阁外有人把守,动作又不能太大,也不能点亮火折子。只得借着月光查看阁内情况,只见长宽两丈的阁内立着一尊八尺有余的雕像。雕像旁面是一张案台,上面放着香炉,炉内香火不断,时不时散出一股清幽香气,沁人心脾,香烟缭绕柔旋上升,直至塔顶,渐蔓延开来,黑衣人皱眉仔细打量这案台,顺手拿起果盘里的一颗苹果,在衣服上粗略的蹭蹭,便一口咬了下去。哪知酸涩异常,呸,这崆峒派就这么糊弄师祖的么?说罢将手中果子放回果盘,他站在阁正中央,环顾四周,除了几排书阁与眼前的雕像和供案,再无他物,他走到书阁架前查看,上面整整齐齐全都是书卷典籍,有百余卷之多。黑衣人喃喃自语道:白为金,青为木,黑为水,赤为火,黄为土。难怪这紫霄阁通体漆黑,依黑水为色自是藏经的地方了!但是面对这么多的书卷典籍却是犯了愁。心道,这要找到何年何月。

  黑衣人又来到案前,耳朵还时不时听着塔外的动静,心道:此地不宜久留,得快些才好,思虑间他的目光突然落到案上的香炉,这香炉与案面接触的地方有轻微被旋转蹭划的痕迹,他伸手去拿香炉,果然内藏玄机,这香炉竟是拿不起来,他试着向左旋转香炉,没有动静,接着向右,手刚一落下,之间香案下方地面突然出现一暗格,里面用狗皮包着什么东西,黑衣人眉眼一挑,拿在手里打开发现里面被小心收藏了一本古籍,从外表看就有些年头了,封皮上赫然写着《天罡剑谱》,黑衣人心中大喜,将剑谱揣进怀中,接着迅速把香炉归位,阁内一切照旧,走到雕像旁伸手拍拍雕像,老头,今日我到你崆峒派拿点东西,日后自会还你,你可不许小气。说罢端详起这雕像,这雕像正是崆峒派鼻祖飞虹子,而这紫宵阁内所藏皆是鼻祖飞虹子毕生所学,这黑衣人摸摸雕像的胡须,老头,你这腰间的玉带看起来倒是精致的很啊,他伸手去摸,才发现这玉带虽看似与雕像为一体,实则可单独取下。喂老头,你都是个石人了,要这东西也没用,倒是很配我爹爹,剑谱都给我了,想来这身外之物你更不会与我计较,黑衣人话落伸手摘下雕像腰间玉带,玉带上还挂着快不起眼的铁牌,他看了眼这铁牌摇头道:好丑,好丑,系在这玉带上简直是抱潜天物。说罢便将铁牌从玉带上扯下都放入自己怀中,时辰差不多了,也不知这塔外的人手撤去一些没有,他自言自语道。黑衣人悄声闪到窗前,用手指捅开窗纸,发现塔外依然灯火通明被围的水泄不通。黑衣人心中暗暗嘀咕,啧,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天色微亮,崆峒的弟子在附近的树林搜查了一夜未见任何可疑人踪迹,推断这贼人怕早已逃下山去。

  余颖平道:好了师弟,快撤去增派人手,天马上亮了,别被让师傅看出破绽。

  好的大师兄,我现在就命大家即刻回去。黑衣人从塔上看到一多半的崆峒派弟子突然撤去,留守在原地的人手跟昨夜来时差不多心里大喜。可这大弟子还在塔下镇守,姑且再耐心等待,此时已是天大亮,远处跑来一弟子,到大师兄身边耳语:大师兄,名剑山庄少庄主今日便要离去,师傅命你前去相送。余颖平闻言,点头接令,一路轻跑离去。塔内人暗自窃喜,脱掉身上的夜行衣竟是一副叫花打扮,虽然身上脏兮兮的,但小脸雪白,身材娇小,约么十七八岁年龄。只见他钻出塔顶,小心趴在塔上等待时机逃走。

  三日前,名剑山庄少庄主上崆峒拜寿。崆峒派问道宫的大殿之上,只见一白衣男子立于中间,在看这男子头戴束发嵌宝银冠,人皮肤白皙,剑眉青目,五官如雕刻般分明,眉宇见充斥着傲人的英气,腰间系这一只玉箫,朱红白玉腰带,与头顶银冠红宝石相得益彰。再看此身后紧跟着站着三位辅佐副手,也是看着各个看着英武俊朗。少年双手前拱,弯腰俯眉到,晚辈萧天泽见过崆峒派掌门。殿上以老者手捏银色浮尘,身着蓝袍,一头鹤发,双目不怒自威,他上眼微微下垂,眼角布满皱纹,谓余有仙风道骨,可与神游八极之表,只一眼便能看出此老道功力深厚,此人便是崆峒派掌门欧阳锦,号玉清子。欧阳锦上前扶起萧天泽道:开琼莲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今日一见,贤侄果然一表人才,欧阳锦又捋捋胡须。浅笑道,哈哈哈,快起,快起老庄主近来身体可好?萧天泽连忙道:多谢前辈惦念,家父身体健朗,经常跟我提起前辈您。甚是挂念您老人家!前辈寿辰,家父更是惦记非常,早些日子便已亲自筹备下贺寿礼,仔细嘱咐侄儿来为前辈祝寿。

  哈哈哈哈,我这糟老头子能让你父亲如此惦记,还得贤侄登门贺寿,老朽今日真是高兴的很啊!

  其实贺不贺礼的倒是没什么,玉清子乃修道之人一生清骨,早已不看重这些,反倒是这位英姿少年让他想起些许当年少年父亲跟自己的模样,欧阳锦不禁失神片刻。眉眼尽是笑意,片刻后说道“改日我定当到名剑山庄于你父亲一聚。”萧天泽转身接过父亲准备的贺礼,小心举过头顶:晚辈带父亲恭祝崆峒掌门名高北半,寿比南山,日月同辉,春秋不老“

  ”好好好,贤侄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欧阳锦扶起萧天泽。于颖平随即从他手中毕恭毕敬的接过贺礼。

  “路途遥远,贤侄一路车马劳顿,就在山上小住几日,老朽要与贤侄同饮几杯,好些年没见你父亲了,上次你父亲带你来看我这老头,你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现如今都长这么大了,看到你,老夫真是欢喜的很啊。

  “是,那晚辈就先退下了”

  萧天泽带着随从转身退出大堂,余颖平将一行四人带到客房,客房布置虽然简单但极为雅致。

  余颖平道:“少庄主现在现在这里休息,师傅准备了酒菜,晚些时候我会请少庄主过去,在下先行告辞,就不叨扰各位了。”余颖平拱手退出房门。

  萧天泽拱手还礼道:“有劳余师兄了。”

  见余颖平退去才吩咐手下道:“赶了一天的路。你们也早些去休息吧。”三人退出房门。

  听到关门声后,方才从怀中掏出一个鹿皮包,小心翼翼打开,里面有两件什物,一件是一个青铜六边形状的铜牌,一件是铜牌下面压着的一封书信。萧天泽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盯着两个物件;“泽儿,此次去崆峒,为父交给你的这两件东西,你务必要小心保管,等到崆峒见到掌门欧阳锦,一定要亲手交到他手上,切勿让他人知晓此事。父亲的叮嘱依旧在萧天泽脑海中回荡。

  “咚咚咚”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萧天泽回过神慌忙收好两个信物放入怀中

  “请进”

  “少庄主,这是掌门吩咐为您准备的茶点您先些许用些”进门说话的是个五六岁年纪的小道童。

  萧天泽看着这小道童甚是可爱问道:“这么小就上山习武,你的师兄们待你可还好吗!”

  小道童答道:“师兄们待我很好,我最喜欢胖胖的三师兄,他经常给我拿些好吃的,给我讲山下的故事。还说等我再大些就带我去山下玩儿。二师兄总是问我,你的功课做好了没有,上次教你的入门功夫都学会了吗?明天我可是要考你的”他语气稚嫩学二师兄许文瑾说话倒是有模有样,让人不禁好笑。

  萧天泽又问,那大师兄呢他对你怎么样?

  小道童答道:“大师兄很少和我说话,大家都说大师兄武功高强又得师傅器重将来是要继任掌门的。”

  萧天泽捧着手中的茶杯不语,也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小道童又道:“少庄主若没其他吩咐那小的就先退下了”,说罢退出房门。

  傍晚,余颖平请萧天泽前去赴宴,坐在正中的崆峒掌门欧阳锦,萧天泽和余颖平分坐左右,二弟子许文瑾坐在末座。

  坐定后,萧天泽先斟满酒杯,敬了欧阳锦,酒过三巡,玉清子便问起萧天泽的父亲萧御。

  萧天泽道:家父近些年一直在山庄打理上下,也很少过问江湖事了,大伯萧遘被封为楚国公倒是家中一件喜事。

  欧阳锦端起酒杯脸色微红赞道:“哈哈哈哈,兰陵萧氏自大唐开元以来便一人从文,一人从武延绵百年人才辈出实乃我大唐之幸啊。”萧天泽又是起身敬酒。众人酒足饭饱后已是子时,欧阳锦由两个弟子搀扶回房,余颖平将萧天泽送回房间才回去休息。萧天泽回到房中却无丝毫睡意。辗转反折掏出书信和六角铜牌仔细打量。起身出房门一路无人,来到欧阳锦房门前屋内已无灯火萧天泽轻扣把手。噔噔噔.......

  门外何人呐。屋内传来欧阳锦的声音

  世伯是我。萧天泽轻声道。

  片刻,房门打开。欧阳锦把萧天泽起进屋内,二人落座,欧阳锦道:“这么晚了,贤侄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萧天泽将书信和六角铜牌交给欧阳锦后扑通亏倒道:“父亲让我将这书信和这铜牌务必要亲手交于世伯。”欧阳锦扶起萧天泽道:“哦?可是庄上出了什么事儿吗?”萧天泽回答道:“山庄倒是并没有什么事儿,只是父亲听说大伯萧遘被封为楚国公后就一直闷闷不乐,我问父亲,他也只答没事。”

  欧阳锦不解拆开书信:

  欧阳兄如晤,与兄一别已十年有余。吾第对义兄甚是挂念,不能亲临拜寿望兄长海涵。如今国运动荡,江湖人心不古。吾恐山庄有变,故将山庄信物交于兄长代为保管。吾有一子一女。女儿年幼正值豆蔻之龄,其名萧天灵。望义兄护其周全。—萧御拜上

  欧阳锦读完书信看看桌上的六角铜牌,又看了看萧天泽,又看了看手中的书信。更是疑惑不解。

  心道:这箫御一把年纪了还玩儿猜字谜的游戏,有事儿又不在信里之言,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但看萧天泽一脸茫然,似乎也并不知道这信里的内容。只好将书信和信物收起。先叫萧天泽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欧阳锦便大弟子让余颖平二弟子许文瑾带着萧天泽浏览崆峒山。三人走到一座石桥上,见一道彩虹从桥下穿过,桥下烟云缭绕宛若仙境。

  萧天泽道:“想必,这便是崆峒奇景仙桥跨红吧。”

  余颖平答道:“不错这正是崆峒十二奇的仙桥跨红,前面便是问道宫了。”

  萧天泽问:“为什么叫问道宫呢?”

  许文瑾答:“据说轩辕黄帝姓公孙,名轩辕。轩辕帝听说广成子居住在崆峒山的石室之中,黄帝便向他请教“至道之要”,广成子先是不予回答,过了三个月,黄帝再来问“治身之道”,广成子告诉他说:“至道之精,杳杳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无视无听,抱神心以静。形将自正,心净心清。无劳尔形,无摇尔精,乃可长生。慎内闭外,多知为败。我守其一,以处其和,故千二百年,而形未尝衰。得吾道者上为皇而下为王,失吾道者上见光而下为土。今夫百昌,皆生于土而反于土。予将去汝,入无穷之门,以游无极之野,吾与日月参光,吾与天地为常,人其尽死,而我独存焉。后世人们便把这里叫做问道宫了!

  萧天泽小声嘀咕道:“这崆峒山上真的有广成子这样的神仙吗?”

  余颖平听到了萧天泽的嘀咕道:“据说我派开山祖师飞虹子便是得道于广成子修炼的石室中。后才开创了这崆峒派!”

  三人边走边谈,忽然萧天泽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山洞道:“那便是广成子修炼的山洞吗?”

  许文瑾笑道:“那是崆峒十二奇的鹤洞元云,是师傅闭关修炼的地方。

  萧天泽疑惑的问道:“那广成子修炼的山洞又在哪儿呢?”

  许文瑾道:“据说广成丹穴在望驾山北峰的绝壁上,那里悬壁如削,十分险要,人迹罕至。

  那儿便是望驾山北峰了。许文瑾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峰道。

  再看那山峰,果真如同刀劈斧砍般直插于地面,若非是神仙,凡人即便是轻功绝顶也无法攀爬这如此陡峭的山峰。

  不知不觉已是晌午,众人用过午饭后萧天泽陪欧阳锦下了两盘棋。因为明日一早便要启程所以主仆四人便早早休息下了。

  第三日一早

  萧天泽拜别欧阳锦后由大弟子余颖平带领护送下山

  余颖平见萧天泽腰间系着一只玉箫手中并无佩剑这两日都是由余颖平安排萧天泽的吃住两人便也熟络了起来。

  遍问:萧兄,你贵为名剑山庄少庄主庄上的宝剑何止千万,你却怎得连丙佩剑都没有。却只有一只玉箫?余颖平指着萧天泽腰间的玉箫道。

  呵呵!萧天泽不好意思的笑到,挠挠头说:我自幼不爱舞剑,父亲的功夫也未能得其一二,山庄宝剑虽多但是无一是我钟爱的。倒是这只玉箫与我甚是投缘。我自幼爱音律多胜于爱武功所以长把它戴在身边。

  说着拔出腰间的玉箫。只见这只玉箫通体碧绿,且晶银锑透,长约两尺由于,长短好似一并短剑。萧天泽的剑法虽然不及父亲也不喜武术,但他以萧作剑的本领也算的上是另辟蹊径。也不枉费萧御多年来对他的细心调教。一曲洞庭畔。箫声悠远不绝,令人心旷神怡。

  别跑!小兔崽子!等爷爷追上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只见不远处几个道士模样打扮的人散乱着头发,气喘吁吁,衣冠不整在追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叫花。着五六个道士一直从山上追到山下早已没了气力。大口喘着粗气,脚步也慢了下来。嘴里依旧骂骂咧咧。

  小.....小兔崽子。可累死爷爷我了。

  那小叫花见他们脚步慢了下来离自己距离越来越远,索性停下了脚步。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粉色的荷包来,拿在手里在空中晃了晃。

  道:出了家的道士还想着人家姑娘,你这样不守清规就别做道士啦!和我一样做叫花你说可好?

  那道士啐道:“我道家十戒中并未有不能娶妻生子着一条,你快把香包还我道道爷我就放你一马”。那胖道依旧是气喘吁吁。

  “婉妹婉妹我的婉妹再过几天人家就下山陪你么么么么”

  那小叫花阴阳怪气的学着那胖道士说话。气的那胖到满脸通红右脚直剁。嘴里又开始骂骂咧咧。不远的余颖平早已看不下去,哪里来的小贼,敢在崆峒撒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直刺小叫花的前胸。这一剑来的及快剑未到,已感剑风强劲。此人内功修为绝非那胖道可比。小叫花屏气侧身一晃身法极快躲开一剑,绕到余颖平侧身便是一掌,朝余颖平面门拍去。余颖平伸左手挡开一掌,那小叫花右手抓住余颖平前臂,左脚点地飞起一脚朝余颖平下肋踢去。余颖平大惊,只得则身闪避,刚一转身,左肩胛上已是一阵热辣辣的疼痛。只见五个黑黑的掌印印在青灰色的道袍上格外显眼。

  哈哈!这就是崆峒剑法么。

  余颖平又急又气,使出崆峒天罡剑诀中天威诀。挥剑横扫。这一招果然威力奇大,剑气刚猛,只见那小叫花腾空跃起翻了个金斗剑从腰间划过,而腰间的麻绳腰带已被削去一截。身后三四寸粗细的树也被剑气扫到应声折断。

  好样的大师兄让着小杂种见识见识我们崆峒派的厉害。那胖到呼和到。

  身旁的两个小道低声嘀咕:大师兄对付一个小叫花怎么连天罡剑诀都用上了。师傅不是说不到万不得己不得使用的吗!

  那胖道斜眼看着那两个小道士。你们懂什么,大师兄这剑招只使了三分功力。如果使七分,这小杂种早毙于大师兄剑下,我们修道之人不可妄开杀戒,但一定要好好教训这小子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来我崆峒撒野。说完一脸不屑的转过头去。

  胖道哪只,余颖平这招威字诀已使上了十成的功力。他一直以崆峒大弟子的身份自居,师傅也对他颇为看重,有意日后让他接任崆峒掌门。今日在众师弟面前被一个小叫花戏耍,恼羞成怒,是必定要狠狠教训一番找回颜面。出手既狠且快,招招剑指要害。小叫花手无兵刃无法抵挡,且他使得剑招自己又从来没有见过,只能依照绝佳的轻功左右闪躲来回避让。心想这下糟了,本来剑谱到手快走便是,都怪自己玩儿大起戏耍起胖道来,这来了个厉害的帮手现在想脱身都难了。又拆了十余招,小叫花已退无可退。

  突然大叫起来:大家快来看呀!崆峒派十多个打一个呀。武林正派欺负小叫花啊。。。一边躲一边喊。

  余颖平骂道;呸!哪里有十多个人,你我以一对一公平较量,我的师弟们并未插手,怎么就算欺负你了。

  小叫花道‘你手里有剑和我比试,我连根树枝都没有这还不算欺负人嘛’!

  余颖平对着胖道说道;‘郝师弟,就把你的剑给他,别说我们崆峒派仗剑欺人’。

  说罢恶狠狠地瞪着那小叫花。小叫花原本想大叫大嚷乱他心神。然后趁机逃跑。依仗自己轻功卓绝这帮道士必然追他不上,哪成想这道士没完没了,比剑自知不敌,只好另想对策。那胖道抽出宝剑得意洋洋的道:兔崽子,你若叫我三声郝爷爷,再把我的香包还我,我就求大师兄放了你。不然这真动起手来,少条胳膊少条腿也是有的。可别怪爷爷没提醒你!

  小叫花笑盈盈的走过去准备接胖道递来的剑道”好什么?胖道“郝爷爷”!

  诶,我的乖孙子。话音未落,一脚已经踢在那胖道的下阴。胖道以为他来取剑也没有防备。这一脚踢的是结结实实。痛的那胖道跪倒在地。小叫花顺势取剑,先是用剑柄在那胖道的后背的大椎穴上一击右脚则是蹬在胖道肥大的屁股上,顺势向胖道身后越去。抓起一名小道向余颖平掷去。余颖平伸手接住了小叫花掷来的师弟放在一旁。只见那胖道疼的满地乱滚。

  诶呦呦诶呦呦你这小杂种偷袭我。诶呦呦。

  那小叫花道:叫我爷爷就好啦磕头我可就受不起了。说罢转身便跑!

  余颖平大怒,作死的小贼,看剑!只见他反手拿剑,以肘为基以腕为辅,用足内力使速字诀将剑掷出。只见那剑直向小叫花后心飞去,速度之快力道之强堪比强弓利弩。小叫花只觉后背劲风袭来已知大事不好。双眼一闭,本以自己要丧命于此,只听身后当啷一声,一根绿玉箫晶莹剔透挡在自己后心将长剑击落。

  小叫花回头一看,此人白衣白袍,剑眉青木年轻俊朗,第一次见面虽是凶险万分,但四目相对竟是无尽的温暖,如春风拂面,刚才的恐惧已全然消失。

  萧天泽捡起长剑双手抱拳道:余兄,这位小兄弟是胡闹了些,但看他出招并未下死手,想必也不是诚心来找各位道长的麻烦,还劳余兄放这小兄弟一马,在下待这位小兄弟给各位道长赔罪了。说罢,双手捧剑走到余颖平面前,剑过头顶深鞠一躬。

  余颖平接过宝剑。原本想是天速决必定一剑杀了这花子,以免在众师弟面前失了威风,再说杀死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叫花也不算什么,哪知这名剑山庄的少庄主非要多管闲事。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那小叫花在自己后肩拍那一掌,虽感疼痛但力并未透骨,显然是留了情的。还有他用剑柄击打郝师弟后颈大椎穴,若非用全力不死也必定重伤不可。这名剑山庄已在江湖屹立百年,比少林还久不可小觑,这萧天泽以后必然是要继任庄主的,今日不如就卖他个面子也好。

  余颖平正要说话,一旁的胖道捂着下阴抢道:“不行,这小杂种实属可恶,你说你偷偷摸摸的来我崆峒作甚,打人不说还抢人家东西。”

  那小叫花道:“我只是上山找些吃食罢了,如今兵荒马乱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东西还你便是”。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包扔了过去。

  胖道接过香包仔细看了看,又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不在说什么。

  余颖平走上前去冷冷的道:“今日就看在萧兄的面子上放你一马,若以后再来我崆峒捣乱被我撞见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头也不回的带着众师弟上山去了。

  萧天泽,众人离去的背影双手抱拳又深鞠一躬。

  喂,人都走远了,你还在那儿傻乎乎的鞠什么躬啊!

  萧天泽转身笑道:“呵呵,请问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家里可还有什么亲人吗?”

  我姓陆,你就叫我陆江儿把!我爹和娘跟着流民前几年就和他们失散了。也知道还活不活着!说着点下了头。

  自黄巢起义以来,波及大唐半壁江山,天下动荡烽烟四起,百姓更是居无定所。在失败前夕包围陈州近一年时间里,将活人粉碎,以人肉作军粮。残暴无度,人神共诛。后昭宗继位虽然励精图治但黄巢起义带给国家的打击还是太大,百姓依旧四处漂泊,食不果腹,各地的起义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唐的江山早已疲惫不堪渐渐凋零。

  说道这里说萧天泽命随从取了一些银两塞在小叫花手里。道:“陆兄弟,这些银两你且拿着,买些吃食,万不可在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儿,也别由着自己性子胡闹了,江湖险恶还是寻你父母去吧”!

  他虽然衣衫褴褛,身上手上也脏兮兮的。但是这小手却温润如玉。见萧天泽握着自己的手小叫花连忙闪开,银两掉了一地。陆江儿慌忙捡起掉在地上的银两,嘴里忙声谢道。萧天泽也没在意,话题一转问道:“看陆兄弟身手不凡,敢问尊师是谁。”陆江儿把银子揣进衣服了,又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道:“小叫花哪里有什么师傅,即便是我肯学也没有人教我的呀!只是每日被人追赶,跑的快些罢了。像什么爬墙,上树,走檐,抓蛇,打狗叫花都会的,有什么稀奇。”

  萧天泽见他故意不答而是东扯一句西扯一句,问他武功他却说什么抓蛇打狗,也就没再追问。

  陆江儿见萧天泽不语,反问道:“那你的功夫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呢?师出何人,身出何派?”

  萧天泽笑笑道:“父亲从小教我习武,但我却更爱吹箫抚琴,这么多年武功却没有什么精进,我也不喜欢江湖上那些打打杀杀的,更不愿意去伤人,也不愿看别人被人所伤。生在这乱世也只能自保,所以我以萧作剑,这箫虽不能伤人但也可勉强护我周全,若牺牲我一人可平了这乱世,那在下便是死也是甘心的了。”

  萧天泽不知为何会向一个从未蒙面的小乞丐吐露自己的心声,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兄弟各位情切。而陆江儿则是瞪着大大的眼睛呆呆的望着萧天泽,眼神又从萧天泽的身上移到了那只玉箫上,这便是刚才救了自己性命的那只玉箫。刚才是你在吹箫吗,真是好听的很。陆江儿道。

  陆兄弟也喜音律吗?说着从腰间掏出玉箫,吹奏那曲未完的洞庭畔。箫声如酒让人心醉。陆江儿坐在一旁的大石上听着萧天泽吹箫。两人谈天说地已是晌午。

  一旁的仆人道:“少爷,时候不早了,还是快些赶路吧!”

  萧天泽对陆江儿道:“陆兄弟,我们要一路向东,不知你要去那里寻自己父母,如也向东我们也可结伴而行。”

  陆江儿道:“不了不了,我要打南边去,江南一带自古富庶,流民都去那儿的多些,我去那边找找。”

  说着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铁牌,扔给萧天泽。道:“这个给你”

  萧天泽接过铁牌看了看,黑漆漆的,上面刻着一些古怪纹饰。

  小叫花又道:“那,我虽然是个小乞丐,可是从来不欠人东西的,这个铁牌是路上拾来的,就当是酬谢了。你还救我一命只有以后再报了。”

  萧天泽把铁牌揣在怀里。拱手道:“那陆兄弟便后会有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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