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未说完的真相
单义岩却不理他们，对烟羽衣一笑，说，“你接着说。”
烟羽衣看着他，有些红了眼圈。但是还没开口，身后突然传来刀剑的脆响。烟羽衣感觉肩头一热，整个人趴在了地上。一个人挡在了她的身上。
这一下并不快，却来得很是突兀。台上台下的人都是一愣。听得台上连连的兵器触碰声。一蓝一青打了起来。青衣女子剑法狠厉，每一招都像从黑暗中生出来的影子在蓝衣于庆藏的身边围绕。然而于庆藏的身手也不赖，甚至在面对青衣女子的挑衅中游刃有余。手速提了一个档次，青衣女子就错出一个空挡，拦腰一剑，就把青衣女子打飞出去平台。
胡桂然几乎是本能的飞身而去，接住了青衣女子。但是推力太强，划出长长的一节才被两三人拦下。胡桂然单膝着地才能把青衣女子护在怀中，不让其因为坠地而受伤害。第一次，两个人用如此亲密的姿势接触，却已经没有任何粉红色的快乐。
青衣女子正是千翠薇，她都没来得及看清楚接住自己的是谁，就一弹身想飞上平台。可是，还没弹起来，两次内伤就让她跌回了胡桂然的怀里。
“啊！！”刚刚这一幕似乎给了大家一个缓冲的过程。直到这时，烟羽衣才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她似乎看着身前，鲜血已经染红紫衣的隋玉燕愣了半天。
短短的一瞬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场的人都是摸不着头脑。可是谁都看得出来，刚才还是被动挨打的局面，在这两个女子出来之后，有了改变。
于庆藏看着受了要害一剑，依旧伸开双臂挡在自己面前的隋玉燕。眼神冰冷，毫不留情的说，“让开！”
隋玉燕冷笑，同样冰冷的说，“凭什么？你的剑，还是你师父？”
于庆藏听到这话，看了一眼千若山，不无愤怒的喊道，“让开！”
“那你杀了我吧。”说着，隋玉燕居然迎着剑尖靠了过去。烟羽衣一看，忙把她拉了回来。但是隋玉燕没回头看她。而是大声的说，“烟师姐，别管我。你说了，不逃避的。这么多年来，你都在为保护别人牺牲自己。现在你要把该做的都做完。”
隋玉燕决绝的语气，仿佛给了失神的烟羽衣一击响棍。一下子把她惊醒。的确，游走了四年。似乎还是未能让她有勇气对那些伤害自己的人说不。此一刻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恶魔的真面目。她应该好好地站起来。
这样想着，烟羽衣终于站了起来。“你说得对。千若山，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伪君子。杀了我，你就觉得没人知道你的真面目了吗？”
千若山看了看气急败坏的烟羽衣，又看了看下面虎视眈眈的武林人士。冷冷一笑，背负双手，走到了厅中的主位上。那神情和姿态明明什么都没说，众人却觉得这绝不是一般的嘲笑。而是一种胜券在握的藐视罢了。
单义岩拧着眉，一语道破。“千若山，你觉得你赢定了。无论烟羽衣说什么，你都会杀了我们。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我们有这么多人呢！怕他干嘛！”武林人士气不过，开始纷纷宣言。大声的鼓舞士气。
千若山无所谓的白了这些人一眼。推了推自己的手，不置可否的给予烟羽衣时间。
千若山这姿态激怒了在场的很多人。包括烟羽衣，她的眼睛都要爆炸了。这个人果然已经石化了人生，良知道德根本不在他的选择范围之内。
但是也不能因此乱了阵脚，故而深呼吸一口气。在于庆藏的剑尖下扶着隋玉燕坐下，点住几个主要穴道，以便调息。但是于庆藏依旧盯着隋玉燕，利剑依旧不放松的指着隋玉燕。
“也是。既然你不在乎，趁我还有几口气。不如多说说吧。”烟羽衣开始在平台上走起来，衣着简陋，蓬头垢面，似乎也无法削弱她的稳重。
“你们说我是女魔头，千若山不娶我是正确的。那你们这些正人君子，可否会娶自己的女儿为妻？即便这个女儿从未被公开，从未叫过自己父亲。”
听到这话，底下的武林人士倒吸一口冷气。有人甚至惊呼，“你是千若山的女儿？”接着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千翠薇。
千翠薇脸上却没有震惊，没有慌乱。毫无血色的脸上只有担心和焦灼，抓着胡桂然的手紧紧的都能看到青色的骨节。刚刚还想表示一下同情的脸，一下子就转化成了愤怒，纷纷怒瞪千若山。
烟羽衣依旧高傲的抬着头，声音不大，却能让所有人都能听见。“对，千若山就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则是三圣教的教主丁，玉，珊。”
本以为刚刚的自白已经够惊爆，此刻的自爆一下子就点燃了现场。每个人都发出了不可思议的交头接耳。可是，当事人却倒了一杯清茶，事不关己的喝了起来。
看着千若山的样子，烟羽衣有些好笑。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的。反正那镇定的气场已经不那么稳定。都要喝茶来压一压，看来她的话可以更狠一点。
“我从小就在父亲身边长大。每年只让我见一次母亲。母亲是个善良的女人，对我对身边的人都很好。特别是对父亲，可以用关怀备至，眼神唯他来形容。这时候，你们一定在想。三圣教害人无数，教主又怎么会是一个温良的女人？”说到这，烟羽衣停顿下来。看向台下的人，眼神悲悯而自怜。似乎看到了曾几何时母亲受到侮辱。
看到这个眼神，很多人都低下了头。不少人都经历了十年前对三圣教的屠戮。这时凤涅族的女子站了出来。她看着台上的烟羽衣，不是很确定的喊道，“你是大小姐？”
烟羽衣很久没听到有人喊自己大小姐了。不免得一愣，看了一会此人。疑惑的问，“你是阿绫。”
听到烟羽衣的话，女子狠命的点着头。然后，恶狠狠地看着千若山等人。“这几个人就是害得我们差点灭族的祸害？”言语之间的怨毒满溢而出，充斥着整个会场。
几个经历过屠戮的武林人士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你是蜀州凤涅山的。”说着，就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摆开了架势。
“是！”阿绫斩钉截铁的说。
却引来一声嗤笑。一直没说话的元一山开口了。“三圣教的友人居然都到场了，还真是一网打尽前尘旧事。”这一句话几乎是实锤了烟羽衣叙述的真实性。但是声音实在不大，机会没人听到。而且说完，他就摇摇头走进最里面的角落坐了下来，神情落寞的看着眼前的地板。更不会有人注意到他。除了单义岩，从一开始单义岩就密切注意着元一山。似乎元一山的一举一动都能决定这场变局的结果。
阿绫没听到元一山的调侃。转身面对大家大声解释到，“我们凤涅山一直处于生活贫困，饭不饱食，疾病缠身的境地。是丁姨帮我们解除病痛，授之以渔。没想到不过几年而已，三圣教在外的名声就如此恶毒。说我们制造傀奴，养药人，甚至谋杀先帝。都是鬼扯！丁姨在凤涅山从未出过山谷，举行教派活动。哪里来的机会见到先帝。先帝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但是绝对不是丁姨的罪责。当年如果不是为了保住我们寨子，她才不会受人胁迫去京城伏法。结果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举着所谓的正义大旗便来屠杀凤涅山。你们还有点正道之心，正义之气吗？”
阿绫的愤怒终于泼洒到了那些当年参与屠戮的人身上。说的人心里七上八下，甚是焦灼。继而不得不转向千若山。这些罪名都是这个人一字一句，声泪俱下的和大家说道的。如今却是三缄其口，视若无睹。
“十年前，你们还小。如何知道这些的？”邢云泰冷静的说出了这个问题。对于此，他并非参与者，从客观的角度上里看，没有证据各说其词，根本没有可信度。
“我有。”就在此时，单义岩再次开了口。从身上拿出一块破旧的黄布。猛地一抖，一排排的血字触目惊心的展示在大家眼前。“这是丁玉珊临死前写给烟羽衣的血书。里面明明白白写清楚了三圣教的所有罪恶和千若山与三圣教之间的关系。”
说完，万旭端接过血书，和武林人士们看了起来。血书不长也不短，详尽的说了自己知道的事情，嘱咐烟羽衣要小心千若山。
烟羽衣盯着血书，全身颤抖。拼命控制才忍住了眼泪，继续说，“这封血书本该十年前就交到我手里的。可惜天不遂人愿，几经转折，四年前才到我手里。那时候已经晚了。千若山骗我为母亲报仇，加入三金堂，杀了不少人。活生生成了他口中的女魔头。”说着，烟羽衣背转身，撩起自己脖子背后的头发。丹田运气，她便周身呈现出一条条黑色的线条。快速的在其脖颈处凝结成一个铜钱模样的印记。
这一下，终于没有人再怀疑烟羽衣所言的真实性。万旭端走上前，仅隔着一个水道的距离。满眼通红，大声斥责道，“千若山，你还是人吗？自己的妻女都被拿来当做工具。自己躲在幕后享受所有的功利。你还是个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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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羽衣看着他，有些红了眼圈。但是还没开口，身后突然传来刀剑的脆响。烟羽衣感觉肩头一热，整个人趴在了地上。一个人挡在了她的身上。
这一下并不快，却来得很是突兀。台上台下的人都是一愣。听得台上连连的兵器触碰声。一蓝一青打了起来。青衣女子剑法狠厉，每一招都像从黑暗中生出来的影子在蓝衣于庆藏的身边围绕。然而于庆藏的身手也不赖，甚至在面对青衣女子的挑衅中游刃有余。手速提了一个档次，青衣女子就错出一个空挡，拦腰一剑，就把青衣女子打飞出去平台。
胡桂然几乎是本能的飞身而去，接住了青衣女子。但是推力太强，划出长长的一节才被两三人拦下。胡桂然单膝着地才能把青衣女子护在怀中，不让其因为坠地而受伤害。第一次，两个人用如此亲密的姿势接触，却已经没有任何粉红色的快乐。
青衣女子正是千翠薇，她都没来得及看清楚接住自己的是谁，就一弹身想飞上平台。可是，还没弹起来，两次内伤就让她跌回了胡桂然的怀里。
“啊！！”刚刚这一幕似乎给了大家一个缓冲的过程。直到这时，烟羽衣才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她似乎看着身前，鲜血已经染红紫衣的隋玉燕愣了半天。
短短的一瞬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场的人都是摸不着头脑。可是谁都看得出来，刚才还是被动挨打的局面，在这两个女子出来之后，有了改变。
于庆藏看着受了要害一剑，依旧伸开双臂挡在自己面前的隋玉燕。眼神冰冷，毫不留情的说，“让开！”
隋玉燕冷笑，同样冰冷的说，“凭什么？你的剑，还是你师父？”
于庆藏听到这话，看了一眼千若山，不无愤怒的喊道，“让开！”
“那你杀了我吧。”说着，隋玉燕居然迎着剑尖靠了过去。烟羽衣一看，忙把她拉了回来。但是隋玉燕没回头看她。而是大声的说，“烟师姐，别管我。你说了，不逃避的。这么多年来，你都在为保护别人牺牲自己。现在你要把该做的都做完。”
隋玉燕决绝的语气，仿佛给了失神的烟羽衣一击响棍。一下子把她惊醒。的确，游走了四年。似乎还是未能让她有勇气对那些伤害自己的人说不。此一刻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恶魔的真面目。她应该好好地站起来。
这样想着，烟羽衣终于站了起来。“你说得对。千若山，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伪君子。杀了我，你就觉得没人知道你的真面目了吗？”
千若山看了看气急败坏的烟羽衣，又看了看下面虎视眈眈的武林人士。冷冷一笑，背负双手，走到了厅中的主位上。那神情和姿态明明什么都没说，众人却觉得这绝不是一般的嘲笑。而是一种胜券在握的藐视罢了。
单义岩拧着眉，一语道破。“千若山，你觉得你赢定了。无论烟羽衣说什么，你都会杀了我们。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我们有这么多人呢！怕他干嘛！”武林人士气不过，开始纷纷宣言。大声的鼓舞士气。
千若山无所谓的白了这些人一眼。推了推自己的手，不置可否的给予烟羽衣时间。
千若山这姿态激怒了在场的很多人。包括烟羽衣，她的眼睛都要爆炸了。这个人果然已经石化了人生，良知道德根本不在他的选择范围之内。
但是也不能因此乱了阵脚，故而深呼吸一口气。在于庆藏的剑尖下扶着隋玉燕坐下，点住几个主要穴道，以便调息。但是于庆藏依旧盯着隋玉燕，利剑依旧不放松的指着隋玉燕。
“也是。既然你不在乎，趁我还有几口气。不如多说说吧。”烟羽衣开始在平台上走起来，衣着简陋，蓬头垢面，似乎也无法削弱她的稳重。
“你们说我是女魔头，千若山不娶我是正确的。那你们这些正人君子，可否会娶自己的女儿为妻？即便这个女儿从未被公开，从未叫过自己父亲。”
听到这话，底下的武林人士倒吸一口冷气。有人甚至惊呼，“你是千若山的女儿？”接着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千翠薇。
千翠薇脸上却没有震惊，没有慌乱。毫无血色的脸上只有担心和焦灼，抓着胡桂然的手紧紧的都能看到青色的骨节。刚刚还想表示一下同情的脸，一下子就转化成了愤怒，纷纷怒瞪千若山。
烟羽衣依旧高傲的抬着头，声音不大，却能让所有人都能听见。“对，千若山就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则是三圣教的教主丁，玉，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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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千若山的样子，烟羽衣有些好笑。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的。反正那镇定的气场已经不那么稳定。都要喝茶来压一压，看来她的话可以更狠一点。
“我从小就在父亲身边长大。每年只让我见一次母亲。母亲是个善良的女人，对我对身边的人都很好。特别是对父亲，可以用关怀备至，眼神唯他来形容。这时候，你们一定在想。三圣教害人无数，教主又怎么会是一个温良的女人？”说到这，烟羽衣停顿下来。看向台下的人，眼神悲悯而自怜。似乎看到了曾几何时母亲受到侮辱。
看到这个眼神，很多人都低下了头。不少人都经历了十年前对三圣教的屠戮。这时凤涅族的女子站了出来。她看着台上的烟羽衣，不是很确定的喊道，“你是大小姐？”
烟羽衣很久没听到有人喊自己大小姐了。不免得一愣，看了一会此人。疑惑的问，“你是阿绫。”
听到烟羽衣的话，女子狠命的点着头。然后，恶狠狠地看着千若山等人。“这几个人就是害得我们差点灭族的祸害？”言语之间的怨毒满溢而出，充斥着整个会场。
几个经历过屠戮的武林人士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你是蜀州凤涅山的。”说着，就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摆开了架势。
“是！”阿绫斩钉截铁的说。
却引来一声嗤笑。一直没说话的元一山开口了。“三圣教的友人居然都到场了，还真是一网打尽前尘旧事。”这一句话几乎是实锤了烟羽衣叙述的真实性。但是声音实在不大，机会没人听到。而且说完，他就摇摇头走进最里面的角落坐了下来，神情落寞的看着眼前的地板。更不会有人注意到他。除了单义岩，从一开始单义岩就密切注意着元一山。似乎元一山的一举一动都能决定这场变局的结果。
阿绫没听到元一山的调侃。转身面对大家大声解释到，“我们凤涅山一直处于生活贫困，饭不饱食，疾病缠身的境地。是丁姨帮我们解除病痛，授之以渔。没想到不过几年而已，三圣教在外的名声就如此恶毒。说我们制造傀奴，养药人，甚至谋杀先帝。都是鬼扯！丁姨在凤涅山从未出过山谷，举行教派活动。哪里来的机会见到先帝。先帝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但是绝对不是丁姨的罪责。当年如果不是为了保住我们寨子，她才不会受人胁迫去京城伏法。结果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举着所谓的正义大旗便来屠杀凤涅山。你们还有点正道之心，正义之气吗？”
阿绫的愤怒终于泼洒到了那些当年参与屠戮的人身上。说的人心里七上八下，甚是焦灼。继而不得不转向千若山。这些罪名都是这个人一字一句，声泪俱下的和大家说道的。如今却是三缄其口，视若无睹。
“十年前，你们还小。如何知道这些的？”邢云泰冷静的说出了这个问题。对于此，他并非参与者，从客观的角度上里看，没有证据各说其词，根本没有可信度。
“我有。”就在此时，单义岩再次开了口。从身上拿出一块破旧的黄布。猛地一抖，一排排的血字触目惊心的展示在大家眼前。“这是丁玉珊临死前写给烟羽衣的血书。里面明明白白写清楚了三圣教的所有罪恶和千若山与三圣教之间的关系。”
说完，万旭端接过血书，和武林人士们看了起来。血书不长也不短，详尽的说了自己知道的事情，嘱咐烟羽衣要小心千若山。
烟羽衣盯着血书，全身颤抖。拼命控制才忍住了眼泪，继续说，“这封血书本该十年前就交到我手里的。可惜天不遂人愿，几经转折，四年前才到我手里。那时候已经晚了。千若山骗我为母亲报仇，加入三金堂，杀了不少人。活生生成了他口中的女魔头。”说着，烟羽衣背转身，撩起自己脖子背后的头发。丹田运气，她便周身呈现出一条条黑色的线条。快速的在其脖颈处凝结成一个铜钱模样的印记。
这一下，终于没有人再怀疑烟羽衣所言的真实性。万旭端走上前，仅隔着一个水道的距离。满眼通红，大声斥责道，“千若山，你还是人吗？自己的妻女都被拿来当做工具。自己躲在幕后享受所有的功利。你还是个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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