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回归——8 时空之力
8 时空之力
“快上马，逃啊！”
小妹妹知道，一旦等那个妖兽统领恢复过来，他们谁都不可能逃走。
牟十三也十分清楚，自己不可能做到掩护小妹逃走，而官军也不会杀死小妹。
他相信自己的二哥，自己的兄弟族人，即便再坚固的牢房，也挡住他们营救小妹步伐。
没有一句嘱托，没有一句保重的话，在一阵枪响声中，牟十三策马飞奔而去。
小妹此时面带笑容，扔掉匕首，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不知道战马奔出去多久，牟十三面色惨白，回头望了一眼来路。
后悔起来。
他们会如何对待小妹？
官府会不会真的没那么快杀死她？会不会受到虐待？会不会要忍受各种煎熬？他们会不会，用刀子割开她的血管，看着她流干最后一滴神魔之血？或者用什么法阵，引来天雷、天火，煅烧炼化，榨干小妹最后一点元气真魂？
戌时。
应是夜归之时。
而现在只能自己独自回家。他想过返身去救出小妹，可是自己也实在窝囊。
他不是没有勇气，只是没有给他勇气的实力。
牟十三从小，就没有练习武功和巫术的天赋，每天只能静静的看着小妹打拳踢腿运功打坐。
小妹休息的时候，才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一起去雪峰数悬崖上倒吊的冰锥，一起躲避雪狼的行踪。一起去冰雪消融的河边摸鱼，一起去绿洲畔上编制花环，一起静静的趴在河边看呆萌的猪鹿 。
两年前小妹的阿妈，带着对死去丈夫的爱，带着对族人的不舍与爱恋，选择了外姓生活，回到了宁洱府。
从此小妹离开了圣山，十三就再也没有了少年的快乐。
他开始盼望一年一度的巫祭日，只有这天外姓族人才会赶回圣山，祭祀先祖。
所有兄弟姐妹一年当中，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有短暂的相处。而他心里、眼里只有小妹。其他兄弟再多的嘲讽奚落，也不会产生丝毫的波澜。
只有小妹不会嫌弃他的窝囊，不会嫌弃他练不成武功，学不得巫法。有了小妹的日子里，牟十三才有了阳光。
然而此时，阳光早已经转进黑暗，天上也下起了大雨。后背的枪伤，已经抽空他所有的气力，大雨一浇，血水化作了雨水。
脑海中小妹挥之不去，让他时而愤怒、时而温情、时而自责、时而懊悔。
哪怕有那个荷包在身上，他也不会如此的孤独。虽然荷包绣的并不精致，可是小妹的礼物，再粗鄙不堪也是美的。
大雨还在下。
马不识途，人也迷了方向。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前面一片光亮，无力的一踢战马。
可是哪里还有战马？
他分明的横坐在一根树枝上，无力的双腿随着树枝上下的摇晃。
“山上下来的？”
那个声音稚嫩的女娃儿，正站在树下歪头看着自己。
“老贱人在哪！”
他想跟随着冷艳的声音，去寻找斗笠少女，可是眼前却是，横坐在树枝上的女娃儿。
“嘻嘻，你是呆子么，”
“……看你以后遇了难处，还来找我，哼！”
“你去下面的镇子么？”
“能不去么？”
“那你看见‘小江’能不能不要告诉她见过我。”
过往的画面，不断在眼前闪烁扭曲，身体似乎不再属于自己，意识再也不能凝聚，只能隐约记得自己要救出小妹。
“小妹……”
“十三哥，快看”
小妹拉住了他的手慢慢的伏在草间，河边几只呆萌的猪鹿，正在慢悠悠的啃食青草。
猪鹿开始扭曲，变成了一条浑身银白的雪狼，它突然露出獠牙，恶狠狠的低吼着。
一队巡防营拖拉着小妹，她就像一只被俘的猪鹿，拼命的挣扎却无力挣脱。
雪狼怒了，扑上前和他们撕咬，几声枪响，雪狼染成了红色。
小妹在一群狞笑着的人群中间翻滚，布满血污的衣服，被一条条撕碎，身上洁白光滑的肌肤被一寸寸侵犯，她挣扎，她愤怒，她恐惧，她哭喊，撕心裂肺的叱诉中似乎充满了绝望……
“不！”
牟十三发出了一声来自心底的嘶吼，鲜红艳丽的火苗舞动起来，似乎要照耀血色宇宙。
可是火苗始终太微弱了 ，一闪即逝。
“老女人，你感受到了？”
依然是稚嫩的声音，可哪样的语气，哪里是蒙童可以说出。
“嗯！”
冷艳的美人似乎多说一个字，都会嫌弃。
“他会是那位吗？”
“太弱了！”
“哎，何止弱，就快死了。”
“是他，就不会死！”
“要不是我的红果，刚才就被你玩死了。”
“是他，就不会死！”
“老女人，不经过试炼，我们那位回不来的”
“试炼场，生不如死”
“我提醒过他的，让他别去，偏去；告诉他别告诉你见过我，偏说。哼！怪我？”
“试炼场，生不如死”
“呵，试炼过不去，就不是那位。他再痛苦万倍，和我有什么干系，嘻嘻。”
“老贱人！”
“少废话吧，万一死透了，你我也不灵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
“嘻嘻，都一万多年了，习惯就好。”
女娃儿嘻嘻说笑着，一把扯掉脸上的黑纱，鼻子以下，竟空无一物。
此时的斗笠下，红纱早已去除，自口以上竟全是肌肤。
金光一荡，时空之力已经形成，牟十三陡然间身躯一震，那位用鱼尾纹写着“和气生财”的瓜皮帽正站在自己的眼前。
“嘿嘿，这位小哥哥呀，咱们恒通大旅馆，天南海北客四方云集商，哈哈哈，只是不知道您说的哪位客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啊。”
“这，……”
牟十三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摸了下自己的脸，还是那样的消瘦。长袍中的身体，依然是那样的挺拔。用手摸了下后背，哪里来的枪伤？
“我……，我怎么回来了？你……你还记得我么？”
问的瓜皮帽一愣，旋即又是满脸的堆笑，“我这恒通大旅馆，天南海北十方云集，小哥哥虽然看着面善，嘿嘿，却真的不认识了。”
“现在，什么时辰？”牟十三满脸疑惑的看着旅店外面。
“小哥哥，这不马上午时了。”
“午时？”十三记得清楚，自己正是午时到的这家恒通旅店，遇到的鸡毛少女，难道……
“那如果我问你，‘是否见过，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哥哥’，你是不是会说‘真的没有’”
瓜皮帽揉揉了额角，笑着说道：“小哥哥真的是神机妙算、耳目通达、深谋远虑、料事如神啊。”
“啊……卧槽！”牟十三险些摔倒，他似乎，不，他不敢似乎，慢慢的把食指放到了嘴里，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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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上马，逃啊！”
小妹妹知道，一旦等那个妖兽统领恢复过来，他们谁都不可能逃走。
牟十三也十分清楚，自己不可能做到掩护小妹逃走，而官军也不会杀死小妹。
他相信自己的二哥，自己的兄弟族人，即便再坚固的牢房，也挡住他们营救小妹步伐。
没有一句嘱托，没有一句保重的话，在一阵枪响声中，牟十三策马飞奔而去。
小妹此时面带笑容，扔掉匕首，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不知道战马奔出去多久，牟十三面色惨白，回头望了一眼来路。
后悔起来。
他们会如何对待小妹？
官府会不会真的没那么快杀死她？会不会受到虐待？会不会要忍受各种煎熬？他们会不会，用刀子割开她的血管，看着她流干最后一滴神魔之血？或者用什么法阵，引来天雷、天火，煅烧炼化，榨干小妹最后一点元气真魂？
戌时。
应是夜归之时。
而现在只能自己独自回家。他想过返身去救出小妹，可是自己也实在窝囊。
他不是没有勇气，只是没有给他勇气的实力。
牟十三从小，就没有练习武功和巫术的天赋，每天只能静静的看着小妹打拳踢腿运功打坐。
小妹休息的时候，才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一起去雪峰数悬崖上倒吊的冰锥，一起躲避雪狼的行踪。一起去冰雪消融的河边摸鱼，一起去绿洲畔上编制花环，一起静静的趴在河边看呆萌的猪鹿 。
两年前小妹的阿妈，带着对死去丈夫的爱，带着对族人的不舍与爱恋，选择了外姓生活，回到了宁洱府。
从此小妹离开了圣山，十三就再也没有了少年的快乐。
他开始盼望一年一度的巫祭日，只有这天外姓族人才会赶回圣山，祭祀先祖。
所有兄弟姐妹一年当中，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有短暂的相处。而他心里、眼里只有小妹。其他兄弟再多的嘲讽奚落，也不会产生丝毫的波澜。
只有小妹不会嫌弃他的窝囊，不会嫌弃他练不成武功，学不得巫法。有了小妹的日子里，牟十三才有了阳光。
然而此时，阳光早已经转进黑暗，天上也下起了大雨。后背的枪伤，已经抽空他所有的气力，大雨一浇，血水化作了雨水。
脑海中小妹挥之不去，让他时而愤怒、时而温情、时而自责、时而懊悔。
哪怕有那个荷包在身上，他也不会如此的孤独。虽然荷包绣的并不精致，可是小妹的礼物，再粗鄙不堪也是美的。
大雨还在下。
马不识途，人也迷了方向。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前面一片光亮，无力的一踢战马。
可是哪里还有战马？
他分明的横坐在一根树枝上，无力的双腿随着树枝上下的摇晃。
“山上下来的？”
那个声音稚嫩的女娃儿，正站在树下歪头看着自己。
“老贱人在哪！”
他想跟随着冷艳的声音，去寻找斗笠少女，可是眼前却是，横坐在树枝上的女娃儿。
“嘻嘻，你是呆子么，”
“……看你以后遇了难处，还来找我，哼！”
“你去下面的镇子么？”
“能不去么？”
“那你看见‘小江’能不能不要告诉她见过我。”
过往的画面，不断在眼前闪烁扭曲，身体似乎不再属于自己，意识再也不能凝聚，只能隐约记得自己要救出小妹。
“小妹……”
“十三哥，快看”
小妹拉住了他的手慢慢的伏在草间，河边几只呆萌的猪鹿，正在慢悠悠的啃食青草。
猪鹿开始扭曲，变成了一条浑身银白的雪狼，它突然露出獠牙，恶狠狠的低吼着。
一队巡防营拖拉着小妹，她就像一只被俘的猪鹿，拼命的挣扎却无力挣脱。
雪狼怒了，扑上前和他们撕咬，几声枪响，雪狼染成了红色。
小妹在一群狞笑着的人群中间翻滚，布满血污的衣服，被一条条撕碎，身上洁白光滑的肌肤被一寸寸侵犯，她挣扎，她愤怒，她恐惧，她哭喊，撕心裂肺的叱诉中似乎充满了绝望……
“不！”
牟十三发出了一声来自心底的嘶吼，鲜红艳丽的火苗舞动起来，似乎要照耀血色宇宙。
可是火苗始终太微弱了 ，一闪即逝。
“老女人，你感受到了？”
依然是稚嫩的声音，可哪样的语气，哪里是蒙童可以说出。
“嗯！”
冷艳的美人似乎多说一个字，都会嫌弃。
“他会是那位吗？”
“太弱了！”
“哎，何止弱，就快死了。”
“是他，就不会死！”
“要不是我的红果，刚才就被你玩死了。”
“是他，就不会死！”
“老女人，不经过试炼，我们那位回不来的”
“试炼场，生不如死”
“我提醒过他的，让他别去，偏去；告诉他别告诉你见过我，偏说。哼！怪我？”
“试炼场，生不如死”
“呵，试炼过不去，就不是那位。他再痛苦万倍，和我有什么干系，嘻嘻。”
“老贱人！”
“少废话吧，万一死透了，你我也不灵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
“嘻嘻，都一万多年了，习惯就好。”
女娃儿嘻嘻说笑着，一把扯掉脸上的黑纱，鼻子以下，竟空无一物。
此时的斗笠下，红纱早已去除，自口以上竟全是肌肤。
金光一荡，时空之力已经形成，牟十三陡然间身躯一震，那位用鱼尾纹写着“和气生财”的瓜皮帽正站在自己的眼前。
“嘿嘿，这位小哥哥呀，咱们恒通大旅馆，天南海北客四方云集商，哈哈哈，只是不知道您说的哪位客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啊。”
“这，……”
牟十三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摸了下自己的脸，还是那样的消瘦。长袍中的身体，依然是那样的挺拔。用手摸了下后背，哪里来的枪伤？
“我……，我怎么回来了？你……你还记得我么？”
问的瓜皮帽一愣，旋即又是满脸的堆笑，“我这恒通大旅馆，天南海北十方云集，小哥哥虽然看着面善，嘿嘿，却真的不认识了。”
“现在，什么时辰？”牟十三满脸疑惑的看着旅店外面。
“小哥哥，这不马上午时了。”
“午时？”十三记得清楚，自己正是午时到的这家恒通旅店，遇到的鸡毛少女，难道……
“那如果我问你，‘是否见过，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哥哥’，你是不是会说‘真的没有’”
瓜皮帽揉揉了额角，笑着说道：“小哥哥真的是神机妙算、耳目通达、深谋远虑、料事如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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