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离忌(二)

　　
“您是那个……”毕竟硕大的鼠国世界，我并没有接触过几只老鼠，于是很容易想起来这只年迈老鼠的身份。不久前刚遇到黑霸那会儿心肠一软放了一只老鼠，之后受托救璐猫猫的时候遇到了那只老鼠的爷爷，说来倒也缘分。
“恩猫当初从黑猫帮手中救了老朽的孙子，之后又救了琳琳公主，这是对老夫和鼠国的大恩，老朽无以为报咳。”年迈老鼠缓缓道：“前些时候，老夫去巫师那里为鼠国算了气运，巫师说有惊无险，自有贵猫相助。此刻预言全部应验。”
“鼠，鼠国巫师？喵呜？”我有些出神。从来我是只毫无宿命感的猫，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却发现生命中所遇见的每一个瞬间都似乎有其出现的意义。很多已经过去的事情与现在发生的事情构成了因果，严丝合缝，如同精密的齿轮咬合。
“呵呵，不知恩猫相不相信命运天注定呢？”年迈老鼠的声音幽幽响起，带着一点神秘。
“我只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的爪心，已经注定的命运也会被改变。”我舔舔爪子，眯起眼睛。
“可是几乎每个生命都知道明天的太阳会从东方升起，这是未发生的事情，却能精确预言。日月星辰有其命运，又何况天地万物……
“……待鼠国事了，恩猫有兴趣也可以去我鼠国巫师那里寻找前路答案。”
“总之……谢谢了。”我甩甩尾巴，有些好奇的心动，或许届时，会去的吧。但现在需要挂心的终点不在这里，而是按风渡那时透漏的消息，伊祤最快需要五天的时间集结所有军队。而今已经过去四天，沙漏里最后一点儿沙子也几乎要流尽了。
这时黎明前的最难捱的黑暗时刻，可光明，终会来的。
第五天黎明前的夜晚在很多老鼠的不眠夜中度过，皇宫内灯火通明。俗话说老鼠偷油，但我还是低估了鼠国灯油的储备量。据鼠王的国库大臣统计，地下世界的燃料节省着用，可以连续烧上几十年。
更不惶即便寒冬，依旧无数的老鼠冒着寒冷去地面世界的垃圾堆搜集油料。如同蜜蜂为了巢穴采集花粉。
“这就是人类说的地沟油么？”
“非也，这些油比‘地沟油’干净多了。因为我们用废油来照明，而人类则用来吃。”掌管国库的老鼠很认真地回答我说。
……我无言以对。
那只年迈的老鼠说得对，即便是在没有自然光的地下世界，我也的确明白此时的太阳从东方升起。不需要用眼睛去看，那只是太阳理所当然的宿命。
远方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如同地下世界的乌云。鼠国皇宫，城墙外镶嵌的易拉罐把烛光反射到远处，我看见一只只老鼠整齐地在城墙外列阵，两只老鼠站在最前方，其中一只是眼眸里略带阴毒的鼠国王子——风渡。
另一只无疑就是我从未见过的叛军总将领——伊祤了。
鼠王、琳琳、比特、梦馨、小蓝、小黄亦在城墙上眺望。比特那一脸轻松的自信简直鹤立鸡群般，无声感染了鼠王这边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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