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教训
第二天早上，刘宿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摸着凌乱的另一边，有温热的温度，苏嘉钰应该没有走多久。
苏海波接到裴青辞工电话的时候，他知道苏嘉钰又在惹事了，他放弃了第二天的竞标产品，专门连夜飞回来了Z市，深夜两点钟，被李叔告知，苏嘉钰不在家，他在沙发上坐了一晚上，一大早就看见苏嘉钰衣衫凌乱的从屋外走进来。
"跪下。"
苏嘉钰没有看见沙发上的苏海波，被吓一跳条件反射地单腿就跪了下去，他反应过来时看见苏海波似乎也被微微吓到了。
"不准站起来！"苏海波厉声呵斥他，苏嘉钰抬起来的一只脚又放了下去。
"说说你干了什么好事？"
"什么？"
"好，我给你一点提示，你的家教老师昨天晚上向我提出不再给你辅导课程，你说说，这是为什么？"苏海波只差手里没有拿着细棍子，就像苏嘉钰儿时犯了错那样，让跪着反省自己。
毕竟苏嘉钰已经快十八岁了，苏海波近几年都不怎么教导他，一是工作，一是苏嘉钰对苏海波插手他的事反应极大，不出三句话必要反驳他，只商量好了给他请家教的程度。
"我做什么？"苏嘉钰脸上无辜极了，他只瞄了苏海波一眼，视线飘忽不定。
"你一定要这种口气跟你老子说话？"苏海波约过沙发，走到苏嘉钰的面前，蹲下。
苏嘉钰的视线从他油光呈亮的皮鞋上移到他的脸上，头发梳往脑后，固定的一丝不苟，一如苏海波的性格，咄咄逼人，一丝不漏。
"你用什么口气我就是什么口气。"
"你个混子，诚心气我是不是？"苏海波举起来的手放在半空，看着苏嘉钰闭着眼把脸扬起的模样，迟迟下不去手，他的手放了下来。
"哪能啊？您是大老板，我算什么？"苏嘉钰声音低细蚊，他知道苏海波根本下不了手去打他，所以才会厚颜无耻的反驳他。
"你还有自知之明？"苏海波被他这句话消了气，他站起身，看见苏嘉钰干脆歪着腿，单腿跪变成了坐着，他忍不住皱眉，苏嘉钰大约是像她妈，那个动如脱兔的女人。
"你今天逃课了吗？"
"放假！"
"那你下午去找你老师道歉，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处理，我不管，要是他都不愿意教你，我立马让你飞去美国。"
"凭什么！"苏嘉钰心跟着沉底，苏海波一向说一不二，他若是不听，苏海波自然有法子制得住他。
抱着百般不情愿，苏嘉钰还是去找了裴青。
只不过，他料不到裴青会给他吃个闭门羹，电话关机，敲门不应，他站在门外敲了十多分钟的门，没有人应，他来时怀着不情愿有九分来自裴青对他的拒绝，剩下一分是不愿意听苏海波差遣，但此时，都只剩下了心凉。
他明白，裴青会不再教他，会躲避他。他猜不到裴青会不会离开，甚至不再二中教学。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立即拨通了秦卿的电话。
"稀奇啊？小嘉钰，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找我什么事呢？"
"我想问，裴青有没有到学校？"他的声音低沉，秦卿倒是听了出来。
"我怎么知道？今天不是周末哟！我不在学校。打给你舅舅问吧。"秦卿无甚兴趣地说"你舅舅今天在校长那边。"
"恩。"
苏嘉钰是打死也不想打电话给他那个舅舅的，他宁愿自己跑一趟去学校，但要是裴青在他离开之后回来了怎么办？
他两头焦急却想不到个两全的法子。
靠在墙壁等了十几分钟，手机再一次打破了沉默的空气，见是秦卿，苏嘉钰毫不犹豫地接了电话。
"喂。"
"苏嘉钰。"接电话的是魏峰，没错是他母亲的亲弟弟，对方的声音寒意入耳，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舅。"
"你把你们数学老师怎么惹到了？"魏峰这话一出口，苏嘉钰就知道，裴青肯定是去过学校了。
"我……"
"一天没个安生，我警告你，不许再去给人添麻烦！"魏峰声音高了几分，吼过来震地他耳根疼。
"我正要给裴老师道歉呢。"大概是被魏峰拦了下来，所以裴青没有辞掉工作，苏嘉钰心里稍稍平衡了一点，这下说起话来也有了几分温度，揪着魏峰捡着好听的话说了几句，刚刚放下手机，对面的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了。
他跟裴青以及裴青扶着地苏婉婉打了个照面。
他对苏婉婉的记忆，停留在情人广场那个画面上，她脚踏两条船，让苏嘉钰提不起好感。
对苏嘉钰会出现在自家门口，裴青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他换了几件衣服，但是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没变，裴青两手提着水果蔬菜，与苏婉婉穿着同款的羽绒服。他直接擦过苏嘉钰的肩，跟在苏婉婉身后开门进屋。
"哥哥，他是？"
门刚刚拉开一条缝，苏婉婉停下手，转过来看那个黑衣的少年，因为他一直看着裴青，却不打招呼。
"不认识。"
"裴老师！"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苏嘉钰的声音盖过了裴青的声音，所以苏婉婉没有听见裴青说的话，但是他听见了。
相识近两个月，裴青就这样把他划作了陌生人那一类么？苏嘉钰在心底苦笑。
"原来是你学生，那快进来吧，外面怪冷的，进来吃个晚饭再走。"苏婉婉热心地去拉苏嘉钰，把他拉进了家中，裴青也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浅浅看了一眼他。
苏嘉钰进了裴青家里，从容地换鞋，洗手，然后坐在沙发上，目光一直飘忽地随裴青的动作移动。
裴青只是换了鞋坐在了他的对面。
苏婉婉哼着歌进了厨房。
"你来做什么？"
"道歉。"苏嘉钰说了两个字，一直用眼睛看他，裴青等着他的下文，苏嘉钰却不说了。
"你打算怎么道歉？"裴青诧异的看着他，打算在他家吃个饭，然后就是道歉了？
"今天，不合适，我改天会正式向老师道歉的。"苏嘉钰拧着眉头，他似乎从来没有向谁低过头，裴青是第一个。
"何必在意？你不是觉得自己没错么？"裴青双手抱熊，靠在沙发上，嘴边噙着笑意。
"那老师能不能给我爸打电话澄清一下？"苏嘉钰当然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不管是苏海波的威胁还是魏峰的斥责，他的确让裴青觉得困扰了。
"澄清什么？有什么好澄清的？不过，我是真的遂你愿，不再教你而已。"裴青笑。
"可是怎么办呢？我爸说要是老师不愿意教我的话，我就会被送去国外读书，老师我不想去陌生的地方啊！"他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地皱着眉，看裴青的眼神变得可怜兮兮，就像是他第一次教他的时候，被他顽劣的玩笑惹到怒走，他却又装可怜留住他。
苏婉婉端了两杯水过来，递给裴青，恰好听见了苏嘉钰这样说。
她询问的目光望向裴青，裴青回了她一眼，看见了她轻微的责备，显然是被苏嘉钰片面之词给定罪了。
他却不能给苏婉婉说出苏嘉钰做过的事，只得自己喝自己的水杯，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等苏婉婉进了厨房，裴青快速瞪了他一眼，说"你以为玩点小伎俩我就会答应你？"
"我没有玩伎俩，我爸亲口说的，你可以去证实，大概他是觉得我给他丢脸了吧，所以才想把我随便扔到哪个不碍眼的地方。"苏嘉钰这番话说下来，尤自独怜，差点给裴青举手发誓表明决心了。
"我答应你，不会在做那些事了，这样还不行吗？"他看见裴青还是冷眼相待，忍不住开始许诺，虽然他的话大多数都没有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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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海波接到裴青辞工电话的时候，他知道苏嘉钰又在惹事了，他放弃了第二天的竞标产品，专门连夜飞回来了Z市，深夜两点钟，被李叔告知，苏嘉钰不在家，他在沙发上坐了一晚上，一大早就看见苏嘉钰衣衫凌乱的从屋外走进来。
"跪下。"
苏嘉钰没有看见沙发上的苏海波，被吓一跳条件反射地单腿就跪了下去，他反应过来时看见苏海波似乎也被微微吓到了。
"不准站起来！"苏海波厉声呵斥他，苏嘉钰抬起来的一只脚又放了下去。
"说说你干了什么好事？"
"什么？"
"好，我给你一点提示，你的家教老师昨天晚上向我提出不再给你辅导课程，你说说，这是为什么？"苏海波只差手里没有拿着细棍子，就像苏嘉钰儿时犯了错那样，让跪着反省自己。
毕竟苏嘉钰已经快十八岁了，苏海波近几年都不怎么教导他，一是工作，一是苏嘉钰对苏海波插手他的事反应极大，不出三句话必要反驳他，只商量好了给他请家教的程度。
"我做什么？"苏嘉钰脸上无辜极了，他只瞄了苏海波一眼，视线飘忽不定。
"你一定要这种口气跟你老子说话？"苏海波约过沙发，走到苏嘉钰的面前，蹲下。
苏嘉钰的视线从他油光呈亮的皮鞋上移到他的脸上，头发梳往脑后，固定的一丝不苟，一如苏海波的性格，咄咄逼人，一丝不漏。
"你用什么口气我就是什么口气。"
"你个混子，诚心气我是不是？"苏海波举起来的手放在半空，看着苏嘉钰闭着眼把脸扬起的模样，迟迟下不去手，他的手放了下来。
"哪能啊？您是大老板，我算什么？"苏嘉钰声音低细蚊，他知道苏海波根本下不了手去打他，所以才会厚颜无耻的反驳他。
"你还有自知之明？"苏海波被他这句话消了气，他站起身，看见苏嘉钰干脆歪着腿，单腿跪变成了坐着，他忍不住皱眉，苏嘉钰大约是像她妈，那个动如脱兔的女人。
"你今天逃课了吗？"
"放假！"
"那你下午去找你老师道歉，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处理，我不管，要是他都不愿意教你，我立马让你飞去美国。"
"凭什么！"苏嘉钰心跟着沉底，苏海波一向说一不二，他若是不听，苏海波自然有法子制得住他。
抱着百般不情愿，苏嘉钰还是去找了裴青。
只不过，他料不到裴青会给他吃个闭门羹，电话关机，敲门不应，他站在门外敲了十多分钟的门，没有人应，他来时怀着不情愿有九分来自裴青对他的拒绝，剩下一分是不愿意听苏海波差遣，但此时，都只剩下了心凉。
他明白，裴青会不再教他，会躲避他。他猜不到裴青会不会离开，甚至不再二中教学。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立即拨通了秦卿的电话。
"稀奇啊？小嘉钰，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找我什么事呢？"
"我想问，裴青有没有到学校？"他的声音低沉，秦卿倒是听了出来。
"我怎么知道？今天不是周末哟！我不在学校。打给你舅舅问吧。"秦卿无甚兴趣地说"你舅舅今天在校长那边。"
"恩。"
苏嘉钰是打死也不想打电话给他那个舅舅的，他宁愿自己跑一趟去学校，但要是裴青在他离开之后回来了怎么办？
他两头焦急却想不到个两全的法子。
靠在墙壁等了十几分钟，手机再一次打破了沉默的空气，见是秦卿，苏嘉钰毫不犹豫地接了电话。
"喂。"
"苏嘉钰。"接电话的是魏峰，没错是他母亲的亲弟弟，对方的声音寒意入耳，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舅。"
"你把你们数学老师怎么惹到了？"魏峰这话一出口，苏嘉钰就知道，裴青肯定是去过学校了。
"我……"
"一天没个安生，我警告你，不许再去给人添麻烦！"魏峰声音高了几分，吼过来震地他耳根疼。
"我正要给裴老师道歉呢。"大概是被魏峰拦了下来，所以裴青没有辞掉工作，苏嘉钰心里稍稍平衡了一点，这下说起话来也有了几分温度，揪着魏峰捡着好听的话说了几句，刚刚放下手机，对面的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了。
他跟裴青以及裴青扶着地苏婉婉打了个照面。
他对苏婉婉的记忆，停留在情人广场那个画面上，她脚踏两条船，让苏嘉钰提不起好感。
对苏嘉钰会出现在自家门口，裴青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他换了几件衣服，但是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没变，裴青两手提着水果蔬菜，与苏婉婉穿着同款的羽绒服。他直接擦过苏嘉钰的肩，跟在苏婉婉身后开门进屋。
"哥哥，他是？"
门刚刚拉开一条缝，苏婉婉停下手，转过来看那个黑衣的少年，因为他一直看着裴青，却不打招呼。
"不认识。"
"裴老师！"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苏嘉钰的声音盖过了裴青的声音，所以苏婉婉没有听见裴青说的话，但是他听见了。
相识近两个月，裴青就这样把他划作了陌生人那一类么？苏嘉钰在心底苦笑。
"原来是你学生，那快进来吧，外面怪冷的，进来吃个晚饭再走。"苏婉婉热心地去拉苏嘉钰，把他拉进了家中，裴青也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浅浅看了一眼他。
苏嘉钰进了裴青家里，从容地换鞋，洗手，然后坐在沙发上，目光一直飘忽地随裴青的动作移动。
裴青只是换了鞋坐在了他的对面。
苏婉婉哼着歌进了厨房。
"你来做什么？"
"道歉。"苏嘉钰说了两个字，一直用眼睛看他，裴青等着他的下文，苏嘉钰却不说了。
"你打算怎么道歉？"裴青诧异的看着他，打算在他家吃个饭，然后就是道歉了？
"今天，不合适，我改天会正式向老师道歉的。"苏嘉钰拧着眉头，他似乎从来没有向谁低过头，裴青是第一个。
"何必在意？你不是觉得自己没错么？"裴青双手抱熊，靠在沙发上，嘴边噙着笑意。
"那老师能不能给我爸打电话澄清一下？"苏嘉钰当然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不管是苏海波的威胁还是魏峰的斥责，他的确让裴青觉得困扰了。
"澄清什么？有什么好澄清的？不过，我是真的遂你愿，不再教你而已。"裴青笑。
"可是怎么办呢？我爸说要是老师不愿意教我的话，我就会被送去国外读书，老师我不想去陌生的地方啊！"他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地皱着眉，看裴青的眼神变得可怜兮兮，就像是他第一次教他的时候，被他顽劣的玩笑惹到怒走，他却又装可怜留住他。
苏婉婉端了两杯水过来，递给裴青，恰好听见了苏嘉钰这样说。
她询问的目光望向裴青，裴青回了她一眼，看见了她轻微的责备，显然是被苏嘉钰片面之词给定罪了。
他却不能给苏婉婉说出苏嘉钰做过的事，只得自己喝自己的水杯，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等苏婉婉进了厨房，裴青快速瞪了他一眼，说"你以为玩点小伎俩我就会答应你？"
"我没有玩伎俩，我爸亲口说的，你可以去证实，大概他是觉得我给他丢脸了吧，所以才想把我随便扔到哪个不碍眼的地方。"苏嘉钰这番话说下来，尤自独怜，差点给裴青举手发誓表明决心了。
"我答应你，不会在做那些事了，这样还不行吗？"他看见裴青还是冷眼相待，忍不住开始许诺，虽然他的话大多数都没有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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