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对错
"是要回去吗？"祁邧端起手边的茶水，摇了摇，看着对面的人筷子都没有动一下，忍不住皱眉。
"恩，是这样打算的。"
"哎，那什么时候回去？我想要不要跟你一起。"祁邧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桌子上的菜只有他吃了几口，吃的兴致缺缺。
"不知道，这边处理好了就回去。"裴青叹了口气，不想再多说话。
祁邧约他出来，起先是不知道他已经不在Z市上班了，看出来他话中消沉的状态才追问出来。
"那到时候要不要一起？"
"恩，到时再说。"
"裴哥。"祁邧忽然叫的极其认真，裴青认真应了一下，看着他。
"你状态不太好啊？"
"没……"裴青刚想反驳，想到自己多日没有修整自己，原本略长的发梢已经掩过眼睛，他这时才重视起来自己的状态，才改了口说。"好像是有点。"
"难得看见你不是端端正正的时候。"祁邧捂嘴笑了一声，到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想要把快乐的情绪感染他几分。
裴青略有几分尴尬，到也只有一时，几秒后恢复如初。
"我听说，七大高校也在招高数老师。"祁邧忽然慢慢地说。
裴青知道他是想帮自己找份工作，让他能够从这个状态中抽身出来，但是他没有心思，也没有精力，只能拂了祁邧的好意。"不用了，机会还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吧。"
"谢谢你。"
"裴哥你不用这么客气，知道你辞职了，我也是吓了一跳。"祁邧只知道裴青家里出了点事，所以辞了职，他忧心家里，状态不佳也是理解，只是想帮他想想办法帮得到他。
"恩，顾不过来了，我可能，不回来这边了。"裴青说完，也不知如何跟祁邧说了。之前两人明明相谈甚欢，不知是不是心境变了，裴青现在跟谁都不想多说话。
"不回来了吗？打算去哪里了？"祁邧吃了一惊，毕竟裴青是刚刚在这边购房不足一年，他的亲戚也是在这边，他不想呆在这里，可能是有什么事让他不想在这里。
"可能去临市，也可能在家帮我爸妈。"裴青回答的干脆，祁邧毕竟是他在这里认识的朋友，虽然不算什么知心朋友，但是还算值得深交。
"那我毕业了来投靠你。"祁邧听了之后立即说着，他眼神真诚，不是说假话。
"好，那你加油。"裴青只当是他把自己当奋斗目标了，笑笑不再说话。
裴青妈在裴西家冷静了几天，一个人回到了裴青家里，看见收拾立正打算出门的裴青，她关了门立即拉住裴青。
"你，你这是去哪里？"
"我。"
"你莫不是要去找婉婉！"裴青妈眼底燃起一丝希望，看见裴青没有表示，她冷着脸又问。"你跟我去不去！我要问清楚！这事情我跟你爸，婉婉妈跟他爸都不知道，你俩孩子瞎闹这么一通就能定下！"
"妈。"裴青刚刚叫了一句，看见裴青妈抬头看他的眼里蓄了泪水，他想起前几天的场景，忍不住犯难，叫他怎么可能去找苏婉婉，两个人都已经毫无关系了。
"现在你姨夫跟你姨都不在，你告诉我，婉婉她是不是做了什么?那孩子是不是……"裴青妈压低了声音看他，知子莫若母，裴青妈自然是知道裴青的一言一行间的异常。
"不是！我说了，婉婉跟我是和平分手的，她什么都没要。"裴青的冷脸有些僵硬，眼神闪躲地不敢去看他母亲。
"就要了我未来孙子是吗？"
"妈！"裴青知道，他母亲这事情原来是纠结在这个点子上，裴青已经二十七岁了，婚结了也有五年，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孙子，马上都要生出来了，就被裴青给一个小本子勾销了，变成了别人的孙子。
"我不管，这个事情你得给我说清楚！"裴青母亲拦住了他的路，死活不让他出门，裴青只得放弃出门，坐在了沙发上，他母亲也跟着坐过来。
"你要我说什么，我。"裴青皱眉，心里不忍，他口无遮拦，与他母亲口舌之争肯定会伤到她的心，他不愿意开口。
"你从小就聪明懂事，我跟你爸才放心把你放在家里出去打工，小时候你什么都肯说，越长大却是什么都不肯说了。"她抹了把脸，眼泪抹进手心里面。"你是不是在怪我们?怪我们没有陪在你的身边，要拿你感情这种事情来报复我?"
"没有，我没有！"
那时候被全班几十号人指着骂各种乱七八糟的形容词，他也没有感到如此的悲凉。
"是，是你复读那年的那个男孩对不对？是他对不对？他把你……变成这样的对不对?"裴青妈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面色惊恐万分，握着裴青的手掌都在微微颤抖。
"不是他，跟他没有关系。"裴青忍不住放软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说话没有分寸之后，努力地克制了。但是接二连三被他母亲提起的人，提起的事，让他脑子咻咻飞过冷枪，坐立不住。
"你明明回答了我，不是你的！你也答应了我要跟婉婉好好走下去的！"
"很多事情，没有人答应了就做到了的。"裴青说的声音很小很小。
裴青母亲眼中噙了泪水，她看着裴青一字一顿的问。"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裴青瞬间觉得，他这个如女强人般母亲在这一刻瘦弱无比。
"我说过了，你不愿意听而已。"裴青不禁软了口气，这些年他的脾气被磨得圆滑了不少，早些年他能够跟父母硬着脖子叫板几个月。
他说过的，苏婉婉跟他是没有结果的，很早在结婚之前就说过了的，只是他爸妈没有放在心上。
"阿青，你是不是还想走那条路。"
有苏婉婉在就不想，她不在，裴青没有办法再去找个没有感情的女人过一辈子。
他宁愿自己独身一辈子。
看见裴青已经转为铁青的脸色，他母亲捂了脸埋在膝盖上，身子轻微地颤抖着。作为一位母亲，最不愿的事子女走上不正当的路，过上不安宁的日子，现下她大约是奔溃的。
"对不起。"裴青只有轻轻靠着她，一只手环住她瘦弱的胳膊。"对不起啊妈！我做不到，我不能！"
二十七岁的男人，抱着他的母亲哭的像个孩子一般，撕心裂肺的哭。
这时候，裴青的母亲想做什么也无能为力了，她眼睁睁地看见自己的儿子已经踏足那条道上，她无力挽回，只有眼睁睁看着，看着自己儿子丢了妻儿还丢了饭碗。
那几天，裴青的母亲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五十开头的人仿佛六十好几，裴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是无法直视，逼着自己生生挪开眼。
此后两个平静了几日，裴青的母亲就回去了乡下，裴青无心阻拦，只得亲自送到车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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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是这样打算的。"
"哎，那什么时候回去？我想要不要跟你一起。"祁邧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桌子上的菜只有他吃了几口，吃的兴致缺缺。
"不知道，这边处理好了就回去。"裴青叹了口气，不想再多说话。
祁邧约他出来，起先是不知道他已经不在Z市上班了，看出来他话中消沉的状态才追问出来。
"那到时候要不要一起？"
"恩，到时再说。"
"裴哥。"祁邧忽然叫的极其认真，裴青认真应了一下，看着他。
"你状态不太好啊？"
"没……"裴青刚想反驳，想到自己多日没有修整自己，原本略长的发梢已经掩过眼睛，他这时才重视起来自己的状态，才改了口说。"好像是有点。"
"难得看见你不是端端正正的时候。"祁邧捂嘴笑了一声，到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想要把快乐的情绪感染他几分。
裴青略有几分尴尬，到也只有一时，几秒后恢复如初。
"我听说，七大高校也在招高数老师。"祁邧忽然慢慢地说。
裴青知道他是想帮自己找份工作，让他能够从这个状态中抽身出来，但是他没有心思，也没有精力，只能拂了祁邧的好意。"不用了，机会还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吧。"
"谢谢你。"
"裴哥你不用这么客气，知道你辞职了，我也是吓了一跳。"祁邧只知道裴青家里出了点事，所以辞了职，他忧心家里，状态不佳也是理解，只是想帮他想想办法帮得到他。
"恩，顾不过来了，我可能，不回来这边了。"裴青说完，也不知如何跟祁邧说了。之前两人明明相谈甚欢，不知是不是心境变了，裴青现在跟谁都不想多说话。
"不回来了吗？打算去哪里了？"祁邧吃了一惊，毕竟裴青是刚刚在这边购房不足一年，他的亲戚也是在这边，他不想呆在这里，可能是有什么事让他不想在这里。
"可能去临市，也可能在家帮我爸妈。"裴青回答的干脆，祁邧毕竟是他在这里认识的朋友，虽然不算什么知心朋友，但是还算值得深交。
"那我毕业了来投靠你。"祁邧听了之后立即说着，他眼神真诚，不是说假话。
"好，那你加油。"裴青只当是他把自己当奋斗目标了，笑笑不再说话。
裴青妈在裴西家冷静了几天，一个人回到了裴青家里，看见收拾立正打算出门的裴青，她关了门立即拉住裴青。
"你，你这是去哪里？"
"我。"
"你莫不是要去找婉婉！"裴青妈眼底燃起一丝希望，看见裴青没有表示，她冷着脸又问。"你跟我去不去！我要问清楚！这事情我跟你爸，婉婉妈跟他爸都不知道，你俩孩子瞎闹这么一通就能定下！"
"妈。"裴青刚刚叫了一句，看见裴青妈抬头看他的眼里蓄了泪水，他想起前几天的场景，忍不住犯难，叫他怎么可能去找苏婉婉，两个人都已经毫无关系了。
"现在你姨夫跟你姨都不在，你告诉我，婉婉她是不是做了什么?那孩子是不是……"裴青妈压低了声音看他，知子莫若母，裴青妈自然是知道裴青的一言一行间的异常。
"不是！我说了，婉婉跟我是和平分手的，她什么都没要。"裴青的冷脸有些僵硬，眼神闪躲地不敢去看他母亲。
"就要了我未来孙子是吗？"
"妈！"裴青知道，他母亲这事情原来是纠结在这个点子上，裴青已经二十七岁了，婚结了也有五年，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孙子，马上都要生出来了，就被裴青给一个小本子勾销了，变成了别人的孙子。
"我不管，这个事情你得给我说清楚！"裴青母亲拦住了他的路，死活不让他出门，裴青只得放弃出门，坐在了沙发上，他母亲也跟着坐过来。
"你要我说什么，我。"裴青皱眉，心里不忍，他口无遮拦，与他母亲口舌之争肯定会伤到她的心，他不愿意开口。
"你从小就聪明懂事，我跟你爸才放心把你放在家里出去打工，小时候你什么都肯说，越长大却是什么都不肯说了。"她抹了把脸，眼泪抹进手心里面。"你是不是在怪我们?怪我们没有陪在你的身边，要拿你感情这种事情来报复我?"
"没有，我没有！"
那时候被全班几十号人指着骂各种乱七八糟的形容词，他也没有感到如此的悲凉。
"是，是你复读那年的那个男孩对不对？是他对不对？他把你……变成这样的对不对?"裴青妈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面色惊恐万分，握着裴青的手掌都在微微颤抖。
"不是他，跟他没有关系。"裴青忍不住放软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说话没有分寸之后，努力地克制了。但是接二连三被他母亲提起的人，提起的事，让他脑子咻咻飞过冷枪，坐立不住。
"你明明回答了我，不是你的！你也答应了我要跟婉婉好好走下去的！"
"很多事情，没有人答应了就做到了的。"裴青说的声音很小很小。
裴青母亲眼中噙了泪水，她看着裴青一字一顿的问。"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裴青瞬间觉得，他这个如女强人般母亲在这一刻瘦弱无比。
"我说过了，你不愿意听而已。"裴青不禁软了口气，这些年他的脾气被磨得圆滑了不少，早些年他能够跟父母硬着脖子叫板几个月。
他说过的，苏婉婉跟他是没有结果的，很早在结婚之前就说过了的，只是他爸妈没有放在心上。
"阿青，你是不是还想走那条路。"
有苏婉婉在就不想，她不在，裴青没有办法再去找个没有感情的女人过一辈子。
他宁愿自己独身一辈子。
看见裴青已经转为铁青的脸色，他母亲捂了脸埋在膝盖上，身子轻微地颤抖着。作为一位母亲，最不愿的事子女走上不正当的路，过上不安宁的日子，现下她大约是奔溃的。
"对不起。"裴青只有轻轻靠着她，一只手环住她瘦弱的胳膊。"对不起啊妈！我做不到，我不能！"
二十七岁的男人，抱着他的母亲哭的像个孩子一般，撕心裂肺的哭。
这时候，裴青的母亲想做什么也无能为力了，她眼睁睁地看见自己的儿子已经踏足那条道上，她无力挽回，只有眼睁睁看着，看着自己儿子丢了妻儿还丢了饭碗。
那几天，裴青的母亲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五十开头的人仿佛六十好几，裴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是无法直视，逼着自己生生挪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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