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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第十五章:英雄祭

小说:英雄一门下孤山作者:欢乐谷主字数:2998更新时间 : 2019-02-21 19:08:55
  第一季第十五章    英雄祭

  第二天清晨,草上飞和水上飘被一阵芦笛、笙箫、二胡的悲鸣交响乐曲惊醒,两人走出木刻楞,顺着乐声寻去。

  此时,一轮红日初出东方,血色云雾推波荡漾,漫山的映山红一簇簇绽放;峡谷上方,升腾的迷雾在阳光的折射下出现一道跨越的彩虹。

  两人来到峡谷边,只见一处山峰上,赫然竖起一个木刻雕像,雕像上端挂着那枚狼牙,这正是郭一楠的塑像;塑像左右分列两个狼头蛇身神偶。几个族人演奏着悲戚的乐曲,另有30多个  族人束手站立,各个黑发披肩,身穿白衣,面涂白色,只露一双黑眼圈。不曾见过的,真以为是一群鬼魅。

  山峰上,镇山鼓敲响,老祖叔在那几位怪异男子搀扶下,从山林中走出;身后是郭一楠的妻子,面容惨淡、体弱赛康,由那五个子女架着跟出来。

  昨日那位朗声男子高声宣布道:“我族勇士郭一楠祭奠现在开始,哀乐奏起。”

  顷刻间山鼓震天,芦笛尖啸,笙箫低惋,二胡悲咽,峡谷涛声轰鸣,林间群狼哀嚎。

  那朗声男子伴乐泣读祭文:

  “大孤山本山外山

  天崩地裂始成然

  海江交合断峡谷

  不问天外几重天

  国破山河人依在

  背井离乡存五代

  昔日贵胄如鬼魅

  虎狼群中留血脉

  天不负吾勇士出

  凌波微步险境间

  驱狼使虎熊胆颤

  啸傲山林行若仙

  叹  叹  叹

  愿为子孙谋乐土

  一别离家十五年

  今日狼牙得重现

  英魂已断天外天

  叹  叹  叹

  恩爱阻隔万仞山

  膝下五子未成年

  白发祖父肝肠断

  族人悲咽震峰巅

  赞  赞  赞

  松柏为你青

  百花为你艳

  红日为你升

  星月陪你眠

  苍鹰带你转世间

  呜呼    哀哉  哀哉

  吾族勇士英高枕天地山川,群鸟不飞,百兽不行,万物皆有灵,千山为你肃立,波涛为你悲咽,哀、哀、哀。”

  草上飞和水上飘感同身受,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二人本打算今日与老祖叔和郭一楠妻子商议下山之事,今见家族搞如此盛大祭奠,族人悲恸万分,只好待平复情绪后再作打算。

  两人转身欲从山峰下来,寻来时的路回住所,但是回过头往下看,顿时吓得毛骨悚然。

  原来,居高俯瞰丛林里,狼群密布,朝天哀嚎;那一簇簇的映山红里,群蛇昂首吐信。

  那景观甚是骇人!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身后传来洪亮的声音说:“二位不必惊慌,我送二位回住所。”

  草上飞回头一看,原来是刚刚念完祭文的那位朗声男子,他依然穿白,抹白,样子依然瘆人!

  水上飘好奇的问:“今见你文采飞扬,知书达理,一身修为,为何这般打扮?如鬼如魅,刻意丑话自身形象?”

  那人摆摆手说:“二位有所不知,非我族人自贱,而是时属无奈之举!”

  接下来详细解释到:“我们身穿的衣服,是由乌璐草结绳和白羊毛纺成线编织之物,所以白色乃天成,非我等刻意为之;面上涂白,是环境所迫。这种白色涂料,是用白桦汁浸泡核桃皮而成,用于防止蚊虫叮咬;在此杳无人烟的丛林里,生活极其艰险,要想生存自保,也就顾不得仪表。”

  草上飞恍然大悟,又好奇的问:“我们鄂伦春族生存于原始深林中,就地取材,常以兽皮裹身,你们为何不用兽皮?而用纺织物裹身?”

  那人沉吟片刻,指着下面群狼和蛇群说:“万物有灵,我们与各种生灵和平相处,怎忍心穿它们的皮毛?”

  水上飘惊诧的问:长言道“狼最凶残,蛇最冷血无情”,你们如何与它们共处?如今又通人气,不避阳光,与人同哀?

  那人叹口气说:“这一切都源于郭一楠,既然山下生灵依然悲悯难离,我就把那一段往事就此机会讲给你们听,便知原委。”

  我是郭一楠的13叔,比他大5岁,在一楠18岁那年,他妻子孔赛花生下第一个男孩,取名郭为国,全族上下一片欢腾。

  可没过多久,山外发生军队杀伐,流弹引燃丛林,慌乱中,新生儿郭为国遗失。

  森林大火令族人再度逃离丛林,越过峡谷,来到大孤山。

  郭一楠和妻子孔赛花不甘心儿子遗失,留在丛林继续寻找孩子。

  时过三个月仍无结果,夫妻二人在残损的丛林过着艰苦的野人生活。

  忽然一日半夜,孔赛花闻听婴儿哭啼声,郭一楠安慰妻子是思儿心切的幻觉。

  但是孔赛花毅然顶着月亮在林间山下翻飞,拼命寻找。

  突然听到狼嚎和狗吠,夫妻寻声一看,在一片荒草中,有一群豺狗正围攻一只受伤的母狼,身边还有一只弱小的狼崽,眼见那孤狼就要招架不住,一只豺狗猛地向狼崽扑去。

  就在这时,孔赛花扬起手中长鞭,向那豺狗扫去,一声惨叫,那豺狗被鞭卷起,甩出好远。

  郭一楠也舞动长鞭,驱赶豺狗群。

  突然的袭击,让豺狗群惊恐万分,四散奔逃。

  二人来到那母狼近前,只见那狼浑身是血,那小狼胆怯的偎依在老狼身边。

  那狼努力要站起来,但是都摔倒了,孔赛花怜悯的查看一下老狼的伤势,就地采了点草药,用口嚼碎给狼伤口敷上。

  那狼温顺的嗅着孔赛花的手,突然抖身站起,对视着孔赛花片刻,拱拱她的脚,挪动了身躯。

  原来在它身下是一个洞穴,孔赛花向里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她襁褓中的婴儿正鼾睡在那里,她喜悦,疯狂的抱起孩子,泣不成声。

  郭一楠感激的抱住那条母狼,他明白,是它救了儿子,是用它的奶水养活了儿子,是它用生命守护了儿子半年那!

  婴儿再次发出嘹亮的哭声,整个丛林被唤醒,焕发出一片生机。

  随之,豺狗纠集了更多的帮凶再一次反扑过来。

  郭一楠抱起母狼,背后背着狼崽,一面挥鞭,一面向山顶撤退;孔赛花抱着孩子,舞鞭紧随其后。

  后面豺狗群疯狂追踪猛扑,很快来到滚山石开阔地带。

  郭一楠知道,这里是蟒蛇出没地带,但是后面有豺狗群追赶,也来不及犹豫,飞快跳上滚山石,招呼妻子先跑,自己断后,并出鞭扫倒冲在前面的一只豺狗。

  其它柴狗隐没在滚山石间穿插追逐。

  突然,在他们前面涌现出众多蟒蛇,翘首吐信。

  两人匆忙收住脚,惊恐地抱紧怀中的孩子和那浑身是血的母狼。

  有几条大蟒蛇探身来到近前,用那可怖的红信触摸着两人的脸,和怀里的孩子及母狼。

  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向身后的豺狗猛扑过去。

  两人吓得微闭眼,忽见蟒蛇闪身向身后蹿去,才回过神来,飞快逃离那一片开阔地带。

  两人回来了,带回了孩子和受伤的狼。

  大孤山一片沸腾,老祖叔高兴的合不拢嘴,听了一楠讲述那传奇故事,亲自给那头母狼嗑了三个响头,感谢母狼对重孙子的活命及仨月的养育之恩。

  并传令,全族上下,见狼,蛇勿打,所得猎物尽皆供养之。

  那年冬天,老狼养好了伤,带着健壮的小狼回到了大山里,回到了狼群里。

  郭一楠担心冬季山中野物匮乏,所以冒险下至峡谷底,猎取大马哈鱼供给山上狼群食用。

  这时,水上飘才恍然大悟的说:“怪不得山脊上怎么会有那么多鱼骨,原来人为的。”

  13叔又说:“不仅如此,后来还有更感人的。

  一楠为了报答蟒蛇救命之恩,夫妻每年在蟒蛇护蛋期间,都到那一开阔地带用弓箭守护天空,防止老鹰和狐狸的偷袭。

  事过两年,那只母狼又回到大孤山,但是它已经老了,跑不动了,在临死前,在一楠面前,嗑掉了嘴里仅有的一颗狼牙。

  从此,狼族就听命于我族人,一起与我族人狩猎,不论冬夏相伴左右,所以大孤山的狼不怕火,还通人气。”

  太阳升得老高了,山下的狼群和蟒蛇悄然退去,漫山的映山红更加鲜艳夺目。

  13叔陪着草上飞和水上飘走下山峰,水上飘好奇的问:“13叔,你们为什么逃到这么偏远的地方,过着原始人的生活?还有,你们族人看上去来自很多民族,你们是怎么聚到一起的?听你们讲话即有知识,又脱离社会很多年了,难道你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太平了,中国出来个领导人,建设了一个新中国。”

  13叔一脸茫然,怔怔的说:“太平了?领导人?新中国?”

  他摇摇头,不敢相信的说:“十多年前,老祖叔就让一楠下山去寻找族人生存的乐土,谁成想,他一去15年竟毫无音讯。如果他找到了你说的太平国家,他怎能不早些回来告知?没成想,朝思夜盼的结果却是他战死的死讯,悔不该,当初让他下山!”

  这时,有一族人飞快跑来对13叔说:“老祖叔命你速带此二人到议事厅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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