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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错、错、错

小说:叶色醉人君不知作者:杨帮主字数:4100更新时间 : 2019-07-25 21:58:59
  
<p>那我只黑猫却让我离他越远越好。也是多心,将军和村姑,能有多近!</p>
<p>一队官兵踩着尘烟滚滚一路去埋那个被正法的人了,也对,是个杀一儆百以儆效尤的好机会。这是传说中的当将军的艺术吧!第二日便发出了通告,官欺民者,杀无赦!</p>
<p>婺川提着篮子来往于大街小巷。如此,心里踏实许多。</p>
<p>姥姥也觉察到最近梵音寺不是很忙,一直催促她把那些杏子蜜和杏子糕给师傅们送过去。婺川拗不过,一咬牙,扯着嗓子回了姥姥一句:“就去了。”</p>
<p>她这样拎着东西来会被人家误以为她是来魅惑这里的僧侣。</p>
<p>魅惑!那是个什么词?比勾搭强不了多少。</p>
<p>婺川随意找了个路过的小僧,将手里的东西交与他,并说了些感恩祝福的话语。她并未刻意寻找午回的身影,他并不经常出现在寺里常见显眼的地方。</p>
<p>那小和尚却领着婺川到正殿说是要在功德簿上记一笔。这一计婺川觉得捐献之物真是有些寒碜,别人所捐之物都是很能拿得出手的。便从荷包里将那锭银锭子倒在手心里,本就是不该她得的,如此打发了也算是物尽其用,了了一桩心事。</p>
<p>小和尚见状便立即不好意思的推脱。他心里知道一定是婺川起了好强的心思,见了别人的,觉得自己的捐献之物少,面子上过不去,并不是真心捐献,哪里能收。</p>
<p>婺川既拿出了银子又哪有放回去的道理便解释,“是一位官爷买西瓜多给的,本就是不该得的,若能做些善事倒是个好去处。”</p>
<p>如此这般来回了几趟也吸引了寺里其他僧侣的目光。</p>
<p>那小和尚忽然求助似的想婺川身后的一个和尚央道:“快去找午回师兄过来。”</p>
<p>婺川一怔。“找他做什么?”将银子往那和尚怀中一丢。“反正我捐了,随你处置。”便拎着篮子踏踏踏跑开了。</p>
<p>那小和尚是知道婺川的,和老人家相依为命,老人家身体欠安,生活本就不易,哪里还能接受这样贵重之物。只是婺川生性倔强好强,他也是好生为难。又觉得是自己修行尚浅,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若是换成修行高深的师兄一定既能让婺川保住面子,又不收她的银子。</p>
<p>是以他决定陪着午回一起去,想要学习一下他是如何处理此事的。</p>
<p>午回是知道婺川跑的有多快的。小和尚不禁问他。“师兄,我们不过是要追一位女施主,要不要跑这么快?”</p>
<p>午回没回答师弟的问题。而是看着空荡荡的前方。“看来还是要飞才追的上啊。”</p>
<p>婺川回头看后方没人追上来才放心的靠在一棵杏树下乘凉。抬起的手还未来的及擦汗便让人拽着拖起来。</p>
<p>“你——”是午回。她瞪着眼,看着许久不见的人。有些晒黑了,看来他这段日子并未清闲啊。“怎么总是,总是不能像这位小师傅似的,出家人就要有个出家人的样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p>
<p>那小师傅笑道:“看来只有施主不知了,全村的女施主像是都知道了呢!”</p>
<p>“什么?”她每天只知道自己那一亩二分地,许多事被蒙在鼓里实属正常。</p>
<p>“午回师兄马上就可以还俗回家了。他出家是有原因的。”小和尚错愕的看着婺川,她到底是不是女子啊!午回还俗这样惊世骇俗的消息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亏得午回平日与她走得近。想来并不交心,如若不然怎能不告诉她自己的事。</p>
<p>“也知!”午回打断小和尚的话。</p>
<p>哦!难怪午回与他同辈师兄弟的法号不一样,原来是待不长啊。</p>
<p>“那也不行,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一天是出家人就要有个出家人的样子,光天化日与女施主拉拉扯扯,难道就不有违清规吗?”她的口齿真的是,自己想改都改不掉啊。</p>
<p>也知马上证言道:“我作证,师兄并未有违清规,而是为了施主你着想。”</p>
<p>“你……”婺川险些被这小和尚气的仰过去。</p>
<p>午回沉声笑道:“女子,你是女子吗?小僧实在看不出。”</p>
<p>午回拉着她从一间药铺奔向另一间药铺,购了一大堆的补药,和也知帮忙送回她家。</p>
<p>是,既然一个非要捐一个不想要,不如就买些药材放在家中,老人家可以用,左邻右舍的老人家都可以用。大家舍得多少口舌。</p>
<p>也知记在心里,原来这样就可以解决了。</p>
<p>婺川烹了茶水,奉了糕点,待客。</p>
<p>“银子的事将军对我说过。涯尘将军,对你印象不错。”午回放下茶杯。“你觉得将军如何?”</p>
<p>婺川喝口茶润润喉。慢条斯理的道:“我觉得将军,的眼光不错。”她盯紧午回那张想来波澜不动的脸:“起码,将军看得出我是位女子?”</p>
<p>午回目视远方。“将军只说欣赏你的性格。据我所知将军一向讨厌女子,竟然欣赏你——”他侧目笑道:“也是你的造化。可见你与男子无异。”</p>
<p>婺川深吸一口气。“到底是要还俗的人啊,开口闭口男子女子的,我自然是比不上你有见识,只知众生。”</p>
<p>也知不禁笑出声。“你们二人说话太逗。小僧失礼。”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师兄,我匆忙叫你出来,不知那些被你扔下的女施主们是否会责怪你?”</p>
<p>婺川睥睨午回一眼。揶揄道:“快回去吧,别让你那些姑娘们等急了。”</p>
<p>午回像挨了一闷棍似的望着婺川,目中风云莫测,瞧不出所以然。</p>
<p>也知见此捂住嘴,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p>
<p>婺川回眸一笑,如春花秋月。“午回师傅,还要我送二位吗?”</p>
<p>也知连声道:“不用不用,便不了了踪。”</p>
<p>只留午回,腿似灌了铅一般的,提不动。“你如此阴阳怪气是什么意思?”</p>
<p>她拿出摇铃。“听说这串摇铃你添了些法术,我这个人一向胆子大命也大,用不到了。还你。”她将摇铃放置他面前。“我这样的低楣小户是高攀不起这样的法器的。也踪师傅那里我自会去解释。”</p>
<p>午回瞧也不瞧那摇铃一眼。“究竟何事叫你如此恼火!”</p>
<p>婺川凛颜冷笑。“不知高僧何时还俗,想来我是不能相送了,若是有什么仪式也无法参加的。想来高僧知己好友众多亦是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她站起身刚挪出一步,一只手被人钳制住。</p>
<p>午回见她心意已决。便冷言,“好坏的脾气,真需找个人来治一治。”他目中难测;似火,似冰,似云,似雾。</p>
<p>婺川迎视瞪回去。垫起脚凑近他朱唇微启:“谁治谁还不一定呢!”</p>
<p>又是那一夜的眼神,又是上一次追逐后的眼神,已经是第三次,她就是有办法激起他的怒火。</p>
<p>回去后他懊恼了许久,练习了多次,就不信下一次还是会被她激怒。怎么多年的修行在她面前就功亏一篑?仓惶,狼狈,溃不成军,她可真有本事!</p>
<p>“别真的激怒我,你惹得起吗?你担得起后果吗?”他用力攥着她的手。</p>
<p>婺川忍着吃痛,一声不吭。</p>
<p>是啊,她忽然觉得午回好陌生。不再是那个认她甩脸色发脾气也只能生闷气的家伙了。有袈裟在身他还是他。若脱了袈裟,他还是谁?</p>
<p>婺川垂目,黯然失神。只怕从此以后,再也回不来了。</p>
<p>“就这么点能耐,原来你是纸老虎,风一吹就破了,吓着了!”见她真怕了,午回轻声逗她。生怕从此都讨厌他了。又留神她眉目细语的哄了几句。</p>
<p>婺川见他松了力便抽回手,揉了揉手腕。弱不禁风,目中含泪,强忍着委屈:“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偏我就是错的。陪你逗趣是错的,哄你开心是错的,和你吵架斗嘴也是错的。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嘛,你就是嫌弃我面容丑陋脾气臭嘛,你就是,就是,大不了……大不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让你看见了还不行。”说着嘤嘤哭泣。“我就是这样了,你能怎么办?”</p>
<p>是啊,他能怎么办!此刻午回真是方寸大乱,一点办法也没有。</p>
<p>午回哪里见过这般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婺川,何况又是他下的手。这丫头平日伶牙俐齿天不怕地不怕的,今日竟被自己吓哭,也是不易,真是罪过。</p>
<p>瞧她哭的让人心慌意乱,午回登时没了对策。睁着眼,半句佛经也没有。……佛经,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p>
<p>他一手扶着桌子,顶着一张被雷击的表情,强忍心中煎熬,问她:“你想要什么,说就是了。不过就是一辈子一条命,何苦你这样落泪。我只恨自己只有这一条命,不能万死让你瞧了解闷。”</p>
<p>一听说他要死一万次……</p>
<p>婺川指着他的心口:“好,你宁可死一万次也不愿瞧见我。我就当白白相识你一场,看不透你的心的确是我错了。从此我们一刀两断,两不相欠。”她哭的险些晕倒。</p>
<p>这!“你……”午回瞪着眼睛险些气的一口血涌出来,血溅当场以示清白。“有空多读几本书,不好吗?求你!”</p>
<p>婺川一听他不仅嫌自己面容丑陋脾气不好,还嫌自己没文化,真是委屈的汪洋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决堤吧!</p>
<p>她一股脑跑回了内室,伏在床上。一头埋在被子里放声大哭。</p>
<p>午回见状简直是一头雾水。这是哪里的话,分明不是他说的意思。这丫头真不该退学这么早。怎么倾听和分析句子中心思想的能力这么差。</p>
<p>午回不能进她的闺房,是以在外头也是焦头烂额了一阵子。隔着帘子,午回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直到他离开。</p>
<p>午回走后,她独自想了许多,可终究是想不明白的。她不明白午回为何要说出那样绝情令人心寒的话。真是太伤人,以至于每每想起总要落几滴心头酸涩揪紧的眼泪。</p>
<p>后来的某一日,婺川不知是谁放出的消息说她舞跳的好,赶上涯尘将军生辰,府衙里准备许多节目。婺川不明白个县各村镇那么多舞姿妖娆的舞娘,为何会找到她的头上。</p>
<p>的确,说到舞艺,这十里八村的舞娘加一起她都有略胜一筹的把握。可是谁将此事传出去的?</p>
<p>她并不外漏这些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姥姥是知道的,这身舞艺正是得姥姥真传。村长知道,舞裙也知道,莫非是舞裙?</p>
<p>不应该啊,那不是抢了舞裙的风头吗?舞裙不是这种大公无私的人啊!</p>
<p>难道是村长?也罢,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既然已经点到了她的头上,一方面也是技痒难耐,一方面,年轻人哪有几个不爱出风头的。何况,胜算在握。</p>
<p>姥姥年轻时是最爱舞蹈的,如今身上的旧伤好多都是因年轻时练舞落下的,又延伸出许多新伤。姥姥将她最爱的舞蹈传给了婺川——她最爱的外孙女。并嘱咐她不要轻易外露,现如今的世道,女子跳舞并不能被完全接受,尤其是小门小户,很容易让人嚼了舌根去。</p>
<p>婺川明白姥姥的担心便一口应下。</p>
<p>此事需得姥姥同意才行。</p>
<p>夜里,油灯梳妆旁,姥姥将她年轻时的头饰戴在了婺川精心梳理过的发髻上。“有件事姥姥一直瞒着你。”</p>
<p>“何事?”婺川兴致的问。</p>
<p>“我川儿是姥姥见过最貌美的女子。所以你若遇到许多离奇的事便都不算离奇了。因你貌美,叫人看来挪不开眼睛,怎能不吸引旁人目光。只是吸引的何止目光,还有是非。自古红颜祸水红颜薄命,你自是不会——”</p>
<p>“为何我不会,难道是我不够貌美吗?”</p>
<p>姥姥摇摇头。“并非你不够貌美,而是你的性格真真谈不上红颜。那股子暴脾气,没个胆量的谁敢近你的身,辟邪的很。性情相貌皆一等的女子命运多不济。你母亲便是了。”</p>
<p>婺川对自己的性子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只是每每提到母亲她不由感伤,虽相处时日无多,无甚印象,却也是心中苦涩。</p>
<p>姥姥又问了她与午回使小性的事儿,她含糊几句便打发了。姥姥年岁大了,禁不住她绕几句太极便晕头转向的去睡了。</p>
<p>得知她要参加为涯尘将军庆生的舞蹈午回又来过两次,都被她推脱了。为了此事她与姥姥亦发生几次争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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