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天灾
<p>或许是这些天太累了，她一觉醒来时，衣服已经洗好。岸边的风清凉了许多。她看了看天，估算了一下时辰，是该回去了。</p>
<p>“是你帮我洗好的衣服吗？”她揉揉眼睛，慵懒中带着谢意。</p>
<p>午回:“一件一件洗的。”</p>
<p>哦。</p>
<p>呃！</p>
<p>一！件！一！件！洗的！这里可是，有婺川的，肚兜！他会不会觉得她一次攒了两个肚兜一起洗，也是懒得要命啊。</p>
<p>她吞了吞口水，幸亏只是有肚兜，幸亏她是个体面的人，有些极私密的在家便悄悄洗了。若是那种衣物全部拿来洗，岂不，此时岂不，可以了无遗憾的跳河让水呛死吧。</p>
<p>婺川抖了抖眉尾。“辛……辛苦了。”</p>
<p>“没送你回去，不是懒，是不想。你睡着的时候一定要压着什么东西吗？”他目光落在他自己修长的腿上。</p>
<p>他一边浣衣一边还有舍出一条腿给他，若是麻了便换个姿势舍出另一条腿给她。婺川起了起身子，想想自己睡觉时的潇洒不羁……，却也没什么，反正他就要离开了，以后，此生只怕再见一面都难，还怕他传扬出去吗？</p>
<p>下游熙熙攘攘来了几个浣洗的人。他二人回去时，又是午回拿的接衣盆，说洗过的衣服沾了水更沉。回去的路上又问了她近来劳累的缘由。</p>
<p>婺川想想都觉得累心，再说一遍岂非是自虐。何况家事不足为外人道也。</p>
<p>午回猜道她是因练舞疲惫，却不想竟这般熬身子。当初涯尘提议时他阻挠过，却架不住涯尘一再坚持（由此更可看出涯尘对婺川的好奇和欣赏）。</p>
<p>午回阻挠的原因；一来是怕婺川辛苦。二来是涯尘本就对婺川有好感，再见到她舞姿动人岂不更加对婺川心动，到时更加棘手。三，他只想找机会自己一个人看婺川跳舞，不希望众目睽睽她的舞姿。这样他心里很不爽快。</p>
<p>眼看涯尘生辰之日将近，他也不好出手干预太明显。总不能，还俗之日就手刃了涯尘，多年的好兄弟。真是——于心不忍。</p>
<p>他近来很烦，要筹划的事很多，实在不想再多一件被涯尘抢心上人这样棘手的事故。</p>
<p>讨厌的人或许也正在讨厌你。否则如何能对你露出讨厌的一面。瑶池，青青，一见婺川回来并且身后跟着一个俊郎非凡的和尚，本来一下午不见她，好些抱怨无处发泄，心里很不是滋味。</p>
<p>各自冷嘲热讽了几句，不过就是婺川如何多懒如何依赖她二人，平日对姥姥如何不照顾不孝顺，……待午回离开后开始露出自己变本加厉的真面目。</p>
<p>婺川真的觉得自己长大了，面对这样的蜚语竟然做到不动声色。她忽然很有底气的觉得午回不会相信他们的造谣。而且，她发现越是这样诋毁别人的人反倒会让人看不起，到头来也是自食恶果。</p>
<p>现在她谁都不想理会，只想躲在房间里。可真是到了雨季，天有不测风云。明明早些时候还晴空万里，转眼就狂风大作阴云密布。这是要下一场大雨呢。</p>
<p>晚些时候姥姥过来叫她用晚饭。这些日子她的晚饭一直都停了，为了涯尘将军生辰之日她的舞蹈身段可以更好看，必须控制食量。</p>
<p>睡到半夜里时被一声响彻云霄惊天动地的电闪雷鸣惊醒。她向来不怕打雷，只是今夜雷声滚滚闹的人心惶惶心神不宁。更让人崩溃的是隔壁那两名女子竟如同午夜女鬼一般嘤嘤哭泣。也不知姥姥如何了。</p>
<p>婺川披了件衣服过去看姥姥。不想姥姥房中还亮着灯，灯光微弱，不细看很容易错过去。</p>
<p>姥姥以为她是害怕雷声。她佯装恼火的申饬姥姥几句。“告诉多少回的话都只做耳旁风。夜里绣花样伤眼睛，怕浪费油灯只盏这这么一点，，很伤眼睛的。”她反倒像个姥姥似的，碎念得很。</p>
<p>也许真的是夜深了，她闹不清怎么绕着绕着就绕到午回还俗的事情上了。</p>
<p>姥姥问她，得知午回将要还俗心中石头欣喜。</p>
<p>“若说欣喜，他即将要离开这里（心中却有不舍）。若不离开这里便不得还俗。世事难两全。（或许这就叫没缘分吧！）”她是个胆小不敢冒头的人。尤其是这样的事，她又能做什么呢？</p>
<p>她一低头瞧着姥姥又认真的绣起来，只是没之前那么吃力。</p>
<p>咦！是光线，光线出息了很多。</p>
<p>亮了！</p>
<p>婺川看向扒着窗子伸着脑袋望过去。“是火，姥姥，外面失火了。”说时已经冲了出去。“我要去救火。”</p>
<p>家里本来就不富裕，再遭这场劫难，可不真是要家徒四壁了。</p>
<p>刚跑到院子里便被一团火势扑倒。摔伏在地上刚要爬起来，忽地被庞然重物撞了一下，便浑身剧痛似被利牙咬透一般。竟是被一猛兽叼在嘴里奋力奔跑。整个人颠簸的快散架子了。</p>
<p>“婺川！”</p>
<p>“川儿……”</p>
<p>“你！”</p>
<p>“怎么是她？”</p>
<p>一时间众人慌了神。</p>
<p>梵音寺的和尚以及涯尘将军的军队，正全力在追捕几只烈焰兽。这种魔兽随意闯入凡界，造成灾害。正要屠了它，却被它掳了人，如此便不能轻举妄动。</p>
<p>涯尘挡在午回身前。“你们出家人严禁杀生，救人屠妖的事交给我。”</p>
<p>午回。“我即将要还俗。”</p>
<p>涯尘。“穿一天僧袍为一日和尚，守一日清规戒律。待你还俗之日再说吧。”</p>
<p>午回。“我的事儿不用你管。”</p>
<p>“你二人再不去救人，我川儿就被那匹狼给吃了。”姥姥上前喝道。</p>
<p>也知挠了挠头。“老人家，那不是狼，是烈焰兽。”</p>
<p>姥姥气的。“……”！</p>
<p>婺川尚在烈焰兽口中，她拼力去摸腰间摇铃，却发现半夜起身哪里还有摇铃。再随身带着睡觉总是要拿下来的。心中暗遭。“看来天要亡我，今日便是我的死期。”临死之际她心中所想唯有一人。</p>
<p>不是姥姥，是午回。那个让她烫在她心里的人，如一股暖流由心田流向百骸。温暖周身。</p>
<p>她闭着眼大声喊道:“午回，不要救我，帮我照顾姥姥。午回，不要救我，帮我照顾姥姥。午回……”她希望没有她，那些人也要好好的生活。</p>
<p>话音未落，被摔在一处石头上。午回取下颈上佛珠，念了一段咒语轮出去直击在叼着婺川的那头孽畜身上。但并未击中要害，婺川被摔在一旁，被几头孽畜围起来，似乎要当人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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