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追夫路
<p>就知道说了也是白费唇舌，手底下见吧。婺川去取了把扫把。不禁想起午回握扫把的手……什么时候了还在‘贪念色相’！</p>
<p>婺川不由分说直接冲了上去，三人正打的不可开交之时，姥姥疲惫的步伐回来。</p>
<p>早上走时说去送做好的绣活儿，本来婺川抢着去的。可姥姥说想活动活动，正好婺川身子刚好，走路还有些瘸拐，便自己去了。</p>
<p>二妖见姥姥回来，便恶人先告状，抢先道:“婺川想要动姥姥的银子，被我和瑶池拦下，就动起手来。姥姥这些年可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哼！”</p>
<p>婺川也不分辩，只顺着说:“既然是我要拿姥姥的银子，现在我又不想拿了。”说着将桃木匣子锁好。</p>
<p>“你……虚伪……，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瑶池说的着那个起劲，却也有些心虚。</p>
<p>婺川重复一遍她的话。“的确是虚伪，的确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是谁谁心中有数！姥姥口渴了，我要给姥姥倒杯茶。”</p>
<p>姥姥接过茶杯并不想理会她们这庄官司，。“我还没瞎，谁是白眼狼，谁是人，难道还分不清楚吗？人啊？，都是活给自己看的，不是活给别人看的。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声音并不大，碎碎念念，似乎是念给自己听的。其实明明就是念给所有人听的。该往心里去的就往心里去，不该放在心上的就别放在心上。人年纪大了，许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儿孙的福分。</p>
<p>婺川送姥姥回房休息并嘱咐她休息一会儿，并说晚饭由她来做。姥姥拍拍她的手，叮嘱她不要生事，只稳稳的送走了这两只鬼便可安生度日。</p>
<p>婺川虽口头答应，哪里是轻易了事的主。</p>
<p>出去便开口讥讽道:“自己做的亏心事却也栽赃我身上，你们闲来无事的时候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觉得可耻吗？”</p>
<p>“竟敢对我们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找打？”青青是个厉害的主。</p>
<p>“晚饭由我来做，看你们好不好意思吃。”过了一通嘴瘾，她开始摘菜准备晚饭。</p>
<p>晚饭时过来叫姥姥，她或许是太累了，睡得很香。背对着门，婺川看不到姥姥的面容，只是背影又添了许多苍老和虚弱。姥姥身形微胖，如今也没那么胖了。</p>
<p>婺川将饭菜温在锅里，若是姥姥醒来，一定会去吃的。她还要去看看夜追的腿伤到没有。</p>
<p>夜追安静的蜷缩在她的床上，窝在被子的一角。似睡未睡。</p>
<p>“连累你了，我看看腿。”她伏过去检查夜追的后腿。</p>
<p>“没伤到，我近来有些虚弱，没法子帮你解决那些麻烦了。你自己要尽量小心。”他抬头看她，声音很虚弱。</p>
<p>“说这些做什么，我不连累你已经很好了。你也看到我的环境了，还想继续留下吗？”</p>
<p>“想赶我走吗？”</p>
<p>“没那个意思，是怕让你见笑了。”</p>
<p>“说这些做什么，你近来真的要万事小心。”夜追趴在自己的前爪上。“你这命运多舛的一生啊。……哎！”不禁一声叹息。</p>
<p>说来也快。</p>
<p>明日就是涯尘将军的生辰。</p>
<p>一来是庆祝生辰。二来是庆祝驱走烈焰兽。十里八乡早早的便开始忙碌。</p>
<p>婺川从那日一别后再未打扰过午回。她这副模样倒是激怒了另一个人，就是素来爱慕午回的蒲裳。</p>
<p>人前人后妄加编排，明里暗里的讽刺。什么忘恩负义，攀高枝，喜新厌旧，又说她见一个爱一个……</p>
<p>这倒是没什么可奇怪的。奇怪的是蒲裳竟然约她在她钓鱼的河边见面。畅谈一番。</p>
<p>婺川以为是午回托蒲裳来的，尽管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她还是抱着这个美好的希望，彬彬有礼的在此等蒲裳。</p>
<p>蒲裳由一棵树后面缓缓走出来。还是那副故作优雅端庄的样子。</p>
<p>虚伪了几句。“知道你好就行，我就放心了。回也放心了。”</p>
<p>回？</p>
<p>哦！是午回。</p>
<p>“不再见你是因为怕你不方便我与回现在的关系，大家也尴尬。”她倒是很懂得为大家考虑。难道午回当真与她好了？不是说不</p>
<p>“你不是说是我喜新厌旧辜负了你的回吗？怎么现在又说是你们怕我情伤出事，你到底怎么回事？”婺川最不能和这种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的人交流。伤脑得很。</p>
<p>“在人前那么说是因为想让你有面子，不至于面子里子都丢掉。”</p>
<p>“感情我还要谢谢你了。有理没理都是你的好，原来你嘴里就没真话。难道你活着就是为了抹黑别人的吗？你家回知道你这么可恶吗？”婺川嘲笑自己竟然以为是好事，用这么愚蠢的话骗自己，活该。</p>
<p>蒲裳差点偏了正题。她从荷包里拿出一串佛珠。“他让我转交给你的。你自己过来拿……”</p>
<p>婺川也不傻，打量了一眼蒲裳周围，别是有什么陷阱，蒲裳会心甘情愿将午回的东西赠与她，那一定是陷阱。</p>
<p>“你不敢？”</p>
<p>婺川点点头。“不敢。”</p>
<p>蒲裳冷哼一声。“就知道你胆小鬼。”</p>
<p>她把佛珠扔的远些。“这回敢了吗？”又讥讽了婺川几句。</p>
<p>婺川可怜巴巴的过去。她不曾见过午回的佛珠，她知道许多僧侣的念珠都是紫檀的，这方面她了解的不多。也她并未见过。午回也不曾让她看过。她闻了闻，佛珠上应该也有他的味道吧。</p>
<p>她蹲着身见那串念珠，触手光滑，光泽耀眼，确实是个好物件，也亏得午回用心盘它。</p>
<p>正想着忽而后颈遭遇重重一击，她知道是谁，只是还想看清楚蒲裳此刻脸上的表情。婺川捂住后颈像落枕似的缓缓回头，不待看清蒲裳又被一闷棍击倒。</p>
<p>这一倒下，她或许知道自己轻易起不来，她火速的激励自己几句。“姥姥在家等你等急了。”“姥姥的**病犯了。”“那二妖要伤害姥姥。”无论如何，挣扎几下，还是晕过去了。</p>
<p>蒲裳趁着她晕过去，见四下无人便动了杀念。费劲力气将她丢进河里，让她顺流而下。</p>
<p>折腾的满身大汗，一半是累的，还有一半却是吓得。杀人这件事她也是第一次。</p>
<p>她干吞咽了几口，试图让自己冷静。“没关系的，不怕。只要没人看见，一切如常，一切如常。”</p>
<p>迷迷糊糊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真的就这样死了吗？与姥姥那些年生活的画面在脑子里反反复复。心中惦念的那个人，不会因为生离死别，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就不惦念了。</p>
<p>那么，来生再见！</p>
<p>又迷迷糊糊的时候，她确信自己不会死。因她正在一朵柔软轻柔的金莲上。</p>
<p>她以为金莲是雕塑是金属，不想它只是一朵金色的莲花，只是颜色个别而已。竟然还有莲的清香。</p>
<p>睡得好舒服，不似之前那样要死的难受，在水底感觉自己快被水泡炸了。</p>
<p>此刻如腾云驾雾一般。</p>
<p>又有一只滑嫩温暖的手轻抚她的额角鬓边，就像小时候姥姥的手一样。只是姥姥的手现如今布满皱纹，有些颤抖，也并不温暖。倒是需要她来暖姥姥，像幼年时姥姥宠爱她一样，宠爱姥姥。</p>
<p>此刻，是谁在宠爱她？</p>
<p>“川儿，川儿，我这样唤你好不好？”这声音离婺川忽远忽近。</p>
<p>听着像午回的声音。</p>
<p>婺川点点头，可就是睁不开眼睛。她知道自己正躺在午回的怀中。这或许是梦，她希望可以梦的久一点。</p>
<p>“怎么这样笨，那丫头的话能信吗？怎么吃亏都不能让你长记性吗？”午回轻抚她鬓边都刘海儿。</p>
<p>她在他掌中撒娇的磨蹭着。又装模作样的叮咛几句呓语。</p>
<p>只是一直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她还要回家照顾姥姥，还要参加涯尘将军的生辰献舞。</p>
<p>……婺川揉揉眼睛。</p>
<p>满怀期待的想要看见午回此时的神情。</p>
<p>“怎么还想赖着不下去吗？”那一尊冰块脸，真是驱散方才所有美好和温存的良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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