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喝凉水塞牙缝
瘦子拿走了木儿画的人头画像。
女翻译送过来面包和水，木儿吃完后，在凳子上睡了一觉。
手铐从护栏上打开的声音。
“走吧，”女翻译碰碰木儿的胳膊，“跟我们去核实一下你的证词。”
灯光明亮，钟表显示七点多，应该是后半夜了。
双手被拷在一起，左右两个警察夹着他走上警车。
路灯下，AIDUOTE街道口，警车按照木儿的提示进入巷子。
“进去二三分钟右转，再左转，再右转，再左转就到了！”木儿说，“没这么快，好，就这速度。”
“院子里有狗没有？”女翻译问。
“没有。”木儿说。
他的两边坐着两个结实强壮的警察，女翻译坐在副驾驶位。他们的车后，还跟着两辆警车。
提前停车，木儿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还有一只很大的警犬，在离木儿所说的房子外远远地停下。
大门紧闭，几个警察悄无声息地越墙而入。
突然从院里传来惊慌的狗叫声！
在这一瞬间，大门从里面打开了。
“Come on, come on, come on！”队伍中有人喊。
所有的警察手持武器快速冲了进去，警犬闪电般窜入。
“咚——！”一声闷响，进户门被撞开，白得刺眼的手电光照亮了一切。
“Don't move！Don't move！”严厉的命令声，“Hands up！Hands up！”
木儿被推着进去，房子里灯光通亮。
很大的客厅里，一个黑人两个白人穿着裤头蹲在地上。
警察让木儿指认，奇怪，没有一个见过。
“这个人在哪儿？”警察拿着木儿做的画像问那三个。
都摇头说不认识。
警察看着木儿。
“那顶帽子是他的！”木儿指着挂在墙上的灰色鸭舌帽。
一个警察拿来帽子让警犬闻闻。
屋子里分散搜查。
警犬开始在屋子的地面上嗅，走到一个木制的衣柜前停了下来并低声嘶吼。
衣柜被打开，里面全是衣服。
警察清理出衣服，拿走木箱子，看见墙角有个带着管子的像鼓风机的东西，有一根电线随着管子钻入地下。
脚旁木板上有个不明显的小按钮，用手一按，“呜呜呜……”一块地板突然缓缓地升上来了。
脚下露出一个直通而下的地道，有不锈钢扶手和固定的梯子。
一个警察进入地道。
“里面很深，看不到头！”地道里的警察用手势说。
“这是怎么回事?”警察问蹲在地上的黑人。
“通到K区域的河岸边。”黑人说，“我是被他们逼迫的。”
“通知K区警办，立即封锁河道。”一个警察打电话。
搜出大量**，装上警车，带走那三个人。
木儿也被带到警察局，关进一个小屋子里。
上午，门开了，一个警察和女翻译带着木儿去指认毒贩。
“抓到了吗？”木儿问。
“抓到了，在河边，”女翻译说，“抓了四个，地道里长时间不通风缺氧，他们差点出不来了。”
审讯室，坐着四个白人。
“就是他们，”木儿指着说，一个嘴上长着大黑痣的白人昂着头，一脸不屑。
警察拿出画像一对比，太像了！
木儿被带回小屋。
“ 要不是你的这幅画像，他们会在河边跑掉的。”女翻译说，“他们是个跨国贩毒集团，我们已经注意他们很久了，苦于没有证据，这次你立了大功，谢谢你！ ”
“我可以走了吗？”木儿急忙问。
“鉴于你被迫无奈，又提供了重要证明，使我们摧毁了毒贩长达一公里的运毒地道，”女翻译说，“警局会让你走，而且要遣返回国。”
“遣返回国？”木儿一听急了，“我是来找人的，还没去，哎。”
“签证早已过期，本来要接受处罚，”女翻译说，“他们允许你逗留五天，五天后必须离开，否则会对你采取措施。准备一下走吧。”
“好好好， ”木儿装好护照要离开警局，“火车站怎么走？”
“出门向左转，往前五百米的公交站台，三路车，乘车十五站就到。”
“谢谢！”木儿高兴地走出警局。
又一次获得自由 。
看来灾难已经走到头了，该轮到他走好运了，
他沿着路边没人的小道疾走，警惕地观察周围的行人。
行人很少，偶尔见到皮包骨的乞丐卧倒街边，景象比他残多了。
他看着沿路的交通标志，生怕耽误了公交站台。
终于看到了，应该坐三路车。
“Hello， hello， hello!”身后有人大喊。
木儿回头看，一个警察带着两个穿T恤的黑人男子朝自己快步走来。
他站住了，还有什么手续没办？
“你的签证过期了，跟我们走一趟。”一个红T恤说，他的XX语言说得勉强能听懂。
木儿不知所措，看着警察，警察点点头，挥挥手走了。
再倒霉的人也不会第三次被劫持吧？那只是电影里的剧本。
一辆白色汽车及时地开过来，两个黑人做出邀请的手势，木儿惶惑不安地上了车。
汽车出了郊区向山上开去，在疾驰了三四个钟头的山路后，停在了一片高山环绕的大峡谷中间。
这儿停着几辆拉木材的大卡车，有三三两两的伐木工正在垂头丧气地工作。
老天爷，这儿的木杆子上吊着几具人的尸体！有的头不见了！！！
木儿心惊胆战。
一路上，木儿不停地要求下车，那两个T恤黑人表示无法听懂。
他们来到一个低矮的木屋前，一个黑人朝里面嚷嚷了几句，出来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红眼球白皮肤让人瘆得慌。
和妖人叽咕了几句后，那两个黑人走了，木儿跟在后面追赶，被妖人拦截回来。
“没用的，回去！”妖人指指房子。
这个怪模怪样的人竟然会说我们的语言。
“我为什么要呆在这儿，他们是谁？”木儿怒气冲冲，决心拼了。
“不认识，我只负责接人，”人妖说，“电话里说有一个工人要来上班，别的我一无所知。”
“我不要上班！我不需要钱！”木儿撒腿向山口跑去。
路边的工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司空见惯的样子。
一个木杆横在路中间，两旁闪出四五个持枪的黑人！
他X的，到处有枪！
而且每个方位都会看到吊着的尸体！
简直无法无天！
他被连推带拉地回到人妖的房子前。
“别做无用功，这儿你出不去的！”人妖指指四周雄浑的大山，看着鸟儿飞过去都困难。
“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我必须知道原因！”
“我再说一遍，我只负责接收工人，负责你们的生活，”人妖沉下脸来，“如果你拒绝工作，你就等着去死吧！”
“我多久可以出去？”木儿问。
“一月，半年，这不是我说了算。”
木儿靠在墙上，突然浑身没了一丝力气。
我的倒霉真是无人能及！为什么每一次被劫持的人总是我？
是不是像半仙刘说的，每个人都有他的吉凶方位，我此时的地方恰恰吻合了我的霉运位?
“你告诉我是谁把我弄到这儿，又是为什么，”木儿走进人妖，“你只有告诉我真相，我才会听从你的指挥。”
“我为什么要服从你的威胁？”人妖傲慢地说，“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你，记住，我才是这儿的主人！进门的时候记得先敲门！”
木儿转身出来。
“你的宿舍在十五号，如果你不工作，晚上就等着喂野狼吧！”人妖冷冷的声音。
木儿没有去指定的房子，他在四周看看。
如果是来旅游，这儿是最恰当的地方，山峰连绵，翠绿欲滴，河道的大石头像万年前的恐龙蛋，清澈的河水在石缝间跳跃翻飞。
河的外面是栅栏和簇拥的荆棘。
**上身的工人在吊车下往卡车上装木材，有人注视着木儿，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西北的小桥上，一个扛枪的亚洲人面孔靠在一颗树下，神情恍惚地半闭着双眼，小腿部位有明显的水泡，一双露出脚指头的布鞋无力地搁在地上。
他看了一眼木儿，眼神又暗淡下去。
山脚下，隐隐露出木材和铁丝的栅栏。栅栏上长着密密麻麻的荆棘，兔子也别想出去。
那几具干尸成了眼睛的背景。
傍晚，山谷间灯光明亮，工人陆陆续续地来到一排木头做的房子，脸也不洗一把，拿着碗筷沿着窄窄的小路流向东边一个冒着浓烟的房子。
“不想饿死就去吃吧，别想歪主意，没用的！”人妖过来，递给木儿一个大碗和一把叉子。
木儿接过来，没有去吃饭，直接进了十五号屋子。
住的还凑合，两张床，被子和床单也还算干净。
木儿坐在一张空床上，看来，从今天起，一辈子要废在这儿了。
一个黑人拿着碗进来，看见木儿一愣，无力地点点头，把被子一盖就睡了。
不管他怎样胡思乱想，第二天，明媚的阳光照在窗子上时，一阵难忍的饥饿感把他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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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翻译送过来面包和水，木儿吃完后，在凳子上睡了一觉。
手铐从护栏上打开的声音。
“走吧，”女翻译碰碰木儿的胳膊，“跟我们去核实一下你的证词。”
灯光明亮，钟表显示七点多，应该是后半夜了。
双手被拷在一起，左右两个警察夹着他走上警车。
路灯下，AIDUOTE街道口，警车按照木儿的提示进入巷子。
“进去二三分钟右转，再左转，再右转，再左转就到了！”木儿说，“没这么快，好，就这速度。”
“院子里有狗没有？”女翻译问。
“没有。”木儿说。
他的两边坐着两个结实强壮的警察，女翻译坐在副驾驶位。他们的车后，还跟着两辆警车。
提前停车，木儿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还有一只很大的警犬，在离木儿所说的房子外远远地停下。
大门紧闭，几个警察悄无声息地越墙而入。
突然从院里传来惊慌的狗叫声！
在这一瞬间，大门从里面打开了。
“Come on, come on, come on！”队伍中有人喊。
所有的警察手持武器快速冲了进去，警犬闪电般窜入。
“咚——！”一声闷响，进户门被撞开，白得刺眼的手电光照亮了一切。
“Don't move！Don't move！”严厉的命令声，“Hands up！Hands up！”
木儿被推着进去，房子里灯光通亮。
很大的客厅里，一个黑人两个白人穿着裤头蹲在地上。
警察让木儿指认，奇怪，没有一个见过。
“这个人在哪儿？”警察拿着木儿做的画像问那三个。
都摇头说不认识。
警察看着木儿。
“那顶帽子是他的！”木儿指着挂在墙上的灰色鸭舌帽。
一个警察拿来帽子让警犬闻闻。
屋子里分散搜查。
警犬开始在屋子的地面上嗅，走到一个木制的衣柜前停了下来并低声嘶吼。
衣柜被打开，里面全是衣服。
警察清理出衣服，拿走木箱子，看见墙角有个带着管子的像鼓风机的东西，有一根电线随着管子钻入地下。
脚旁木板上有个不明显的小按钮，用手一按，“呜呜呜……”一块地板突然缓缓地升上来了。
脚下露出一个直通而下的地道，有不锈钢扶手和固定的梯子。
一个警察进入地道。
“里面很深，看不到头！”地道里的警察用手势说。
“这是怎么回事?”警察问蹲在地上的黑人。
“通到K区域的河岸边。”黑人说，“我是被他们逼迫的。”
“通知K区警办，立即封锁河道。”一个警察打电话。
搜出大量**，装上警车，带走那三个人。
木儿也被带到警察局，关进一个小屋子里。
上午，门开了，一个警察和女翻译带着木儿去指认毒贩。
“抓到了吗？”木儿问。
“抓到了，在河边，”女翻译说，“抓了四个，地道里长时间不通风缺氧，他们差点出不来了。”
审讯室，坐着四个白人。
“就是他们，”木儿指着说，一个嘴上长着大黑痣的白人昂着头，一脸不屑。
警察拿出画像一对比，太像了！
木儿被带回小屋。
“ 要不是你的这幅画像，他们会在河边跑掉的。”女翻译说，“他们是个跨国贩毒集团，我们已经注意他们很久了，苦于没有证据，这次你立了大功，谢谢你！ ”
“我可以走了吗？”木儿急忙问。
“鉴于你被迫无奈，又提供了重要证明，使我们摧毁了毒贩长达一公里的运毒地道，”女翻译说，“警局会让你走，而且要遣返回国。”
“遣返回国？”木儿一听急了，“我是来找人的，还没去，哎。”
“签证早已过期，本来要接受处罚，”女翻译说，“他们允许你逗留五天，五天后必须离开，否则会对你采取措施。准备一下走吧。”
“好好好， ”木儿装好护照要离开警局，“火车站怎么走？”
“出门向左转，往前五百米的公交站台，三路车，乘车十五站就到。”
“谢谢！”木儿高兴地走出警局。
又一次获得自由 。
看来灾难已经走到头了，该轮到他走好运了，
他沿着路边没人的小道疾走，警惕地观察周围的行人。
行人很少，偶尔见到皮包骨的乞丐卧倒街边，景象比他残多了。
他看着沿路的交通标志，生怕耽误了公交站台。
终于看到了，应该坐三路车。
“Hello， hello， hello!”身后有人大喊。
木儿回头看，一个警察带着两个穿T恤的黑人男子朝自己快步走来。
他站住了，还有什么手续没办？
“你的签证过期了，跟我们走一趟。”一个红T恤说，他的XX语言说得勉强能听懂。
木儿不知所措，看着警察，警察点点头，挥挥手走了。
再倒霉的人也不会第三次被劫持吧？那只是电影里的剧本。
一辆白色汽车及时地开过来，两个黑人做出邀请的手势，木儿惶惑不安地上了车。
汽车出了郊区向山上开去，在疾驰了三四个钟头的山路后，停在了一片高山环绕的大峡谷中间。
这儿停着几辆拉木材的大卡车，有三三两两的伐木工正在垂头丧气地工作。
老天爷，这儿的木杆子上吊着几具人的尸体！有的头不见了！！！
木儿心惊胆战。
一路上，木儿不停地要求下车，那两个T恤黑人表示无法听懂。
他们来到一个低矮的木屋前，一个黑人朝里面嚷嚷了几句，出来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红眼球白皮肤让人瘆得慌。
和妖人叽咕了几句后，那两个黑人走了，木儿跟在后面追赶，被妖人拦截回来。
“没用的，回去！”妖人指指房子。
这个怪模怪样的人竟然会说我们的语言。
“我为什么要呆在这儿，他们是谁？”木儿怒气冲冲，决心拼了。
“不认识，我只负责接人，”人妖说，“电话里说有一个工人要来上班，别的我一无所知。”
“我不要上班！我不需要钱！”木儿撒腿向山口跑去。
路边的工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司空见惯的样子。
一个木杆横在路中间，两旁闪出四五个持枪的黑人！
他X的，到处有枪！
而且每个方位都会看到吊着的尸体！
简直无法无天！
他被连推带拉地回到人妖的房子前。
“别做无用功，这儿你出不去的！”人妖指指四周雄浑的大山，看着鸟儿飞过去都困难。
“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我必须知道原因！”
“我再说一遍，我只负责接收工人，负责你们的生活，”人妖沉下脸来，“如果你拒绝工作，你就等着去死吧！”
“我多久可以出去？”木儿问。
“一月，半年，这不是我说了算。”
木儿靠在墙上，突然浑身没了一丝力气。
我的倒霉真是无人能及！为什么每一次被劫持的人总是我？
是不是像半仙刘说的，每个人都有他的吉凶方位，我此时的地方恰恰吻合了我的霉运位?
“你告诉我是谁把我弄到这儿，又是为什么，”木儿走进人妖，“你只有告诉我真相，我才会听从你的指挥。”
“我为什么要服从你的威胁？”人妖傲慢地说，“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你，记住，我才是这儿的主人！进门的时候记得先敲门！”
木儿转身出来。
“你的宿舍在十五号，如果你不工作，晚上就等着喂野狼吧！”人妖冷冷的声音。
木儿没有去指定的房子，他在四周看看。
如果是来旅游，这儿是最恰当的地方，山峰连绵，翠绿欲滴，河道的大石头像万年前的恐龙蛋，清澈的河水在石缝间跳跃翻飞。
河的外面是栅栏和簇拥的荆棘。
**上身的工人在吊车下往卡车上装木材，有人注视着木儿，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西北的小桥上，一个扛枪的亚洲人面孔靠在一颗树下，神情恍惚地半闭着双眼，小腿部位有明显的水泡，一双露出脚指头的布鞋无力地搁在地上。
他看了一眼木儿，眼神又暗淡下去。
山脚下，隐隐露出木材和铁丝的栅栏。栅栏上长着密密麻麻的荆棘，兔子也别想出去。
那几具干尸成了眼睛的背景。
傍晚，山谷间灯光明亮，工人陆陆续续地来到一排木头做的房子，脸也不洗一把，拿着碗筷沿着窄窄的小路流向东边一个冒着浓烟的房子。
“不想饿死就去吃吧，别想歪主意，没用的！”人妖过来，递给木儿一个大碗和一把叉子。
木儿接过来，没有去吃饭，直接进了十五号屋子。
住的还凑合，两张床，被子和床单也还算干净。
木儿坐在一张空床上，看来，从今天起，一辈子要废在这儿了。
一个黑人拿着碗进来，看见木儿一愣，无力地点点头，把被子一盖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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