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罪与罚

　　
法测结束，学生陆陆续续都走了，陆忆脸色阴沉地走出法芳斋，只有钟爽和小元在考场外等待着陆忆，就像中学时等待着死活不肯提前交卷的好朋友。
“你怎么考了这么久？是问题很难吗？情况怎么样了？”陆忆一出来，小元和钟爽就迫不及待地发出了连珠疑问。
陆忆沉默了许久，回头望了建筑的牌匾“肃文斋”。
小元和钟爽面面相觑，见陆忆这幅样子，多半是答得一塌糊涂，他俩交头接耳地讨论着，猜测陆忆是答得一塌糊涂，是不是还没重启将年就结束了，甚至怀疑陆忆要寻短，尝试回去见若馨。
“没什么，只是考的时候睡了。”陆忆冲从沉浸中的低沉出来了，他打趣地笑着。
“什么！你这种关头睡着了？咱们三个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够有这种，这种，东山再起的机会，你这个东西你你你……”小元气的七窍生烟，说话都语无伦次了，像极了小时候他爷爷从网吧抓到他，打骂他时的语气。
钟爽看陆忆这样发笑，真怕内心受到什么打击，但是自己嘴也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是我，是那考官，他睡着了，我他妈等了他一个小时！”陆忆急忙抓住小元的肩膀解释。
“考官睡着了？”小元不解的问，“这是什么玩意儿啊，考官都能睡着？”
“嗯嗯，我说他读的诗太低级了，他就要我写诗，我就写了一首诗，然后就通过了啊。”陆忆一路讲述着自己的经历，两人也听得有趣。
“你这考试，还要写诗？”钟爽好奇的问。
“那当然！”
“那你写的什么？你写的让他满意吗？”
“还用老子写？”
“什么意思？”
“难不成还有别人帮你写？”
“唐诗宋词随便选啊！你们蠢啊！”
“那你写的什么？”
“二位傻逼，回去说行不？老子快饿死了！”
肃文斋前的道路留下了三人的背影，斜阳将三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
我只记得这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此时此刻，这一幕就在我的眼前。我父亲说，同学之情也好，兄弟之情也罢，以后也只能成为一些美好的回忆，锁在自己的脑海里。或是闲来，或是累了，打开这满是灰尘的记忆，用这瞬间些稍加麻痹一下自己的神经，当你的嘴角流出酸楚的水的时候，就像是很幸福的。
但是他们三位注定不平凡的将至之年，无偿不是令人羡慕的，我希望他们永远幸福，也希望我能如此。
“谁在说话？”小元警觉地望着四周。
“我也听见了，说什么祝你幸福什么的。”陆忆认真地说，确认小元不是犯了病。
“神经病吧你们俩，二老耳朵背了就用竹签子多掏掏。”钟爽走在前面，懒得搭理他们。
……
有人将陆忆祭泉时共鸣失控的状告到了上面，陆忆要吃官府的官司。
高大石柱支撑着宽阔的大厅，大厅四周和天花板都是彩色壁画，堂前架着四熊熊燃烧的火炬，主席台上坐着一个行动迟缓的老头儿，他满头白发，动作迟缓，在他的桌前桌前摆放着一本厚厚的书。
审判堂的中央站着的是是陆忆，他正站在大厅中央的方形木栏后面。
陪审则分为两派。
一派是法圣贤庄终身长老，一色白袍，他们老得就像是从坟墓里挖出来的，主席台上的这老头儿和他们比起来倒更显得年轻。但好像拥有着他们这个年龄不该拥有的活泼，有些人抽着烟斗，有些人大口嚼着肉干，更有人双目炯炯地吹着泡泡糖。
另一派是官府的一些监察官员，前来监察审判会议，身着大红色官服，格外显眼。
其实这也很明显了，自从大祭酒许诺负伤，无极总管教就接管了法圣贤庄大大小小的事物，虽井井有条，但是难免会让人有所诟病。
有人上书朝廷，请求圣裁。当然，现在魔族当前，也不能把无极罢了职权，只能借着陆忆在圣泉时接近失控的法术共鸣来推波助澜，况且对于韦帝对于这件事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表态。
谁都能看得出来，这场官司便是朝廷保守派对无极总管教的不满。
“法圣贤庄右祭酒兼法流城总司法，马可波罗蜜”小元逐字念着主席台上的审判长的名字，“你们说这个左啊右的是干嘛的？我都被绕糊涂了。”
“这你得问陆忆啊，人家术业有专攻，有大学问，你问我有个屁用！”钟爽一脸老子理应不知道的表情。
“他在这下面就要被审判了我怎么问啊！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意思啊？问你还不行了？”小元和钟爽像是失去了主心骨，疯狂在陪审席后面互相倾倒着垃圾话。
“我说你们两个能别这么吵吗？”旁边一个正打着盹儿的胖子骂道，“没见过世面吗？”
“你又是谁啊？”小元反口骂道。
“主席台那位是右祭酒，我是大祭酒。”这胖子倒挺神气。
“大祭酒有是什么啊？”说来说去，钟爽和小元还是没弄明白。
“你们是大法师转世吧？”许诺骂道，“怎么现在这么笨啊！我就是法圣贤庄的头儿！懂了没？”
“哦！是校长！”小元反应了过来，立即笑道，“原来是校长大人。”
“校长？”这胖子想了想，说道，“如此称呼亦可。”
“‘祭酒’是校长的意思，至于这个‘右’，以左尊右卑的视角来看的话，他应该是个副校长。”陆忆低着头向着周围的陪审团致意，心里正盘算着自己将面临的处境。
左祭酒马可菠萝蜜缓缓拿起惊堂木敲在桌子上，这老头儿动作是在是太让人抓狂了，慢得跟一只树懒一样，他是朝廷特招的外臣，用来帮助法流城法治试验创新以及分权法圣贤庄的校方权力。
“肃静！”
“我们今天会议主要目的是讨论法圣贤庄大法师相关法则的修订，以及陆忆大法师对于法流禁忌术使用的调查，众所周知，三位大法师声称是半年左右就已经回来，但就在近几日才在圣泉祭祀上，三位大法师出现了强烈的共鸣现象，尤其是陆忆，甚至出现了寒流失控，所以我等不得不举行这场听证会给大家一个公开讨论的机会。法圣贤庄总管教委员会对相关调查的谴责是……”他慢吞吞的朗读着文书，“‘老鼠的只能看到一寸长的光’，这里我尽量引用无极先生的原话，我实在是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
“这叫‘鼠目寸光’，总司法大人！”下面有人喊着着回答了，“是一种修辞手法，比喻人的目光十分短浅。”
是小元身旁的那个胖子，许诺。
无极不方便出面，由他作为辩护方的总发言人，但是他还是比较喜欢坐在后面，作为极为稀少且目前最为年轻的终身荣耀大法师，他还是要受人尊敬的。
“我很喜欢修辞，大韦文化果然博大精深。”马可菠萝蜜很谦虚的说道。
下面的人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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