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消失
水普饶善，虽利不争，一念之差，万劫倾倒……
女孩手指虚空一点，诊所之物如风雨侵蚀一一殆尽。
再手一挥，眼前景物焕然一新，琼楼金阙，飞鹤徐徐，鸟兽怡然如登仙境。
白泽面无波澜的往下一坐，一桌一椅凭空而现，他抬眼远眺感慨道：“云萦谣变了，颜栖也变了，都长高了呢。”
女孩挥袖一扫，两盏茶出现在手中，她笑脸盈盈递出其中一盏。
“这么多年没有尝过我煮的茶了，要不来一杯？”
忆起某人就地取材的煮菜方式白泽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不了，颜栖能力出众，想必茶色也是一绝，我等常人尝不起。”
“哈哈，你好歹是个上古神兽，既然怕我煮的茶，想不到啊，哈哈……”
颜栖将茶放在白泽面前，一手掩面一手托腮，笑的肆意。
白泽余光掠过颜栖，不动声色的托起茶盏假意凉茶，就是迟迟不肯入口。
见状颜栖也不恼，她知道白泽是担心什么于是和蔼的说道：“你放心，这水不是趴蝮的洗澡水，这茶叶是如假包换的蓝山凤茶,你大可放心的饮。”
白泽闻声，揭开盖子小呷了一口，似乎是在告诉颜栖她多虑了。
“好喝吧？”
“嗯。”
“那要不要我给你煮一世茶喝？”
颜栖小手轻轻的搭在白泽手上，白泽神情自若的饮着茶，对颜栖似乎未闻未见。
颜栖眼底费过一丝失落，转眼又假装没事的巧笑道：“你不好奇我怎么找到你的吗？”
白泽放下手中茶盏，看向那浮生梦境中定住的人，神情悲怆的转向颜栖。
“你识的我气息，要寻我何其简单，只是……”
白泽语顿，似乎是在等颜栖开口。
颜栖故意假装不明白白泽所想，大口大口的喝着茶。
见颜栖装糊涂白泽只能再开口道：“董佳是无辜的，她没有杀人。”
颜栖听着白泽的话又想哭又想笑。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不动声色的说道：“这人间花色到底是有多迷人？你看你都被迷的东西不分了。”
白泽笑而不语，颜栖言不由衷。
两人眼观鼻鼻观心的僵持了许久颜栖才慵懒的说道：“听说你在浮生梦境的人间境里当了几年医生，做这行可有趣？”
颜栖顽劣的性子又上来了，一如幼时缠着白泽让他给她讲故事般对他挤眉弄眼。
白泽轻轻一笑，颜栖看的入迷，好像也就只有这个时候白泽才会对她笑。
“好啊，我就跟你说说我和他们的故事吧。”
白泽说完看向董佳不由得蹙额。
“她是个可怜人。”
作为神兽，白泽总是对人类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同理心，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嫉恶如仇，寻善若渴。
也因此他被人们誉为圣者书。
有他的出现，就意味着此处有圣人居。
不过随着时间的迁移他已经很久没有以真身现人了。
从远古一直走到现代的白泽在一个烟雨蒙蒙的夏天撞见了被母亲带着走进一间小砖房的画面。
他是神兽，自然可以感受到那件屋子里传出来的恶人之气。
只是……
身为这个世界的局外人，白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阻止这个悲剧的发生。
等他定夺好之后董佳的母亲已经没了。
白泽惭愧的低下头。
“因为在人间境所以我能力有限，没办法我就开了一家诊所，想着这样也好为那些受伤的小天使疗伤。”
“然后呢？她杀了人，被送到了警察局里，然后被判了刑？”
颜栖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的看着白泽，似乎听的很有兴致。
白泽摇摇头。
“没有，没有被判刑，但是却实受尽了苦，她被审讯的那十天我一直在她身边看着呢，作为神想帮她一下却又无能为力，我能做的就只有让她将来变成一个贤人。”
白泽忧郁着脸，神思缥缈的望着屋顶，鸱吻趴在上面像个闺中思妇垫着脚尖遥遥望去。
白泽又陷入了回忆里。
“事情的最后你是听过，但是我见到的却是和你听到的不是同一个版本，你想不想听。”
“好啊！来喝口茶先。”
颜栖拿起茶盏递给白泽，白泽不客气的喝了一个。
“你我都知道董佳再的那间小砖房里面出了人命，而且当夜还一连出了好几条人命。并且都被断定为一人所为，可是那人根本就不是董佳！”
“她根本不知道在她拿出刀子想要和他父亲决一死斗的时候一双稚嫩的小手已经早她一步下手了。”
白泽手在颜栖面前一抹，一面镜子里就出现了当日的画面。
颜栖双手托腮，余光瞄着白泽，眼睛看着镜子，画面开始变动，人物也渐渐清晰。
之见那天夜里进去董佳家里的女子在进门时偷偷把一个小女孩藏在了门外，然后才走了进去。
过来好一会儿两个大人倒在血泊里躲在屋外的小女孩突然拿着刀子眼神凶恶的走进了屋里。
她和董佳一前一后，先后冲向男人，不过董佳被挡了下来，而后面的女孩却一刀刺中脊髓然后掉头就跑。
画面一闪，董佳明明还在屋子里，门外却多了一个小女孩两人一起消失了。
就在颜栖以为事情完结的时候一个妇女背着丈夫拉着孩子回家的画面，不过丈夫脾气似乎很暴躁，一路上都不忘对妇女施暴。
夜里，雨越下越大，然后画面里面的人影都变的模糊了。
朦胧中颜栖忽然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对着一个小孩儿说道：“躲好知道吗？你无罪，你要好好活下去！只要还活着就未来可期……”
那个小孩儿似乎听了那个人的话，因为颜栖听见了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然后事哒哒的声音和很急促的喘息声，画面里也光影交错着……
颜栖看着着模糊的画质有些犯困，就在他以为故事结束的时候走动声停了。
两声惨绝人寰的尖叫传了出来，那声音空灵如深渊紧让颜栖想到了一片荒芜的黑夜。
接着就是狂风暴雨的声音，谁也不知道最后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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