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如是观
“给我开！”
看着白袍僧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周小野怒喝一声，火眼金睛催发到极致，留下两道赤红色的火泪。
爆射而出的金芒，终究是没追上僧人行走在另一处空间的身形，白白让其消失在牛首山上，不见了踪影。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周小野的耳边又响起了白袍僧人的那句话，他和云禅生得实在太像，无论是身形，言语，步法，背影，都和那个吃酒喝肉的洒脱僧人相差无几。
如果非要找出些不同，就是他更多了些出尘之意，不似云禅浑身透着红尘摸爬滚打的香火气。
而这白袍僧，一看就不是凡人。
这就是创造了方才牛首山镜面空间，在秣陵城中肆意抓人的大神通？
如是观？
当真是个好名字。
无论是封神还是西游，周小野都没见到过这一佛门大神通，超脱于四维空间，行走在另一个维度，倒是和菩提老祖的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有几分相似。
这个白袍僧人是谁？
难不成就是西游中只为其名不见其人的那个金蝉子？
如果金蝉子尚没有转世，那云禅是什么东西？
分身？
还是前世的记忆觉了醒？
西游当中，应没有这般变故，难不成自己的介入已经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
一只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能在两周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引起一场龙卷风；蝴蝶效应，你永远也无法想象，自己无意的一个举动会给世界带来多大的影响？
也不怪周小野在这里胡思乱想，毕竟，牛首山里也只有云禅这一个和尚，而且这白袍僧也和他太过相像。
“云，云禅圣僧？”
突然的喘息声，打断了周小野的思绪。
此时，他才有机会观察周围的环境，郁郁葱葱的牛首左锋，化作一片荒野，到处是枯木和焦石。
旁边，有个缺了腿的家伙，正满脸震惊的瞧着他：“你，你真的来了？”
周小野认得这张脸，似乎是叫什么章什么，记不清了。
嗯，路人甲不配拥有姓名！
之前在秣陵城外边儿，跟着散人叫的最欢的就是他！
“太守他们人呢？”虽然心里很气，但周小野还是保持微笑的样子，问道：“怎么就剩施主一个了？”
瘸腿章某某惊恐道：“他们死了，全都死了！”
“你别上山，千万别上山！”
“这样啊！”周小野想了想道：“那小僧还是走吧，再见！”
一看周小野要走，章某某都要疯了，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这种危险的地方，不应该两个人凑在一起，生存几率比较大骂？
“别啊，圣僧，你带上我一起走啊！”
周小野一愣，反问道：“你腿都缺了，跟个累赘一样，小僧为何要带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咱们的交情很好吗？”
“出家人不是都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圣僧。”被周小野揭破了遮羞布的章某某不要了面皮，半趴在地上哭诉。
之前在秣陵喊着的时候，这话去哪了？
周小野心里吐槽，嘴上却道：“施主你说的不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小僧带着你岂不是让你拖累死了，为了许施主的这份功德，小僧还是自己走吧。”
章某某：？？？
这话，还能这么说？
“圣僧，求求你，救救我吧圣僧！”让周小野说了个一脸懵逼的章某某，也管三七二十一，抱住周小野大腿就开始哭。
周小野犹豫一二，道：“出家人是应该慈悲为怀，这样，你跟小僧说句实话，方木太守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小僧就救你一命，如何？”
“真的？”章某某两眼发光。
“出家人不打诳语。”周小野双手合十道。
章某某这才吐露实情道：“我们上牛首山之后，就迷路了，绕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上山的路，后来遇到个会吃人的大树，把‘纱某某’和‘叉某某’给吃了。”
章某某当然说了那俩不幸的娃儿的名字，可周小野选择性过滤了，别问，问就是路人乙丙丁不配拥有姓名！
“我实在害怕，就从乱闯乱撞从山上逃下来，下山的时候被树根绊倒，摔断了腿。”
还真是……配得上你长相的猥琐呀。
周小野暗自点头，事情和他想的差不多，迷宫，恐怕是用“如是观”影响了空间曲率，创造了一个莫比斯环一样的结构，就像圆圈儿上的蚂蚁绕来绕去。
故弄玄虚！
这和尚，果然并不似自己想象中那样道境高深，否则完全没有必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又是镜像空间，又是莫比斯环的。
越是这么神鬼莫测，就越显示了他的心虚。
“这么说方木他们，还在山上。”周小野点头道：“那小僧上山去看看！”
章某某一愣，怒道：“你说了要救我的！”
“没错，小僧是说要救你！可你这不是还没死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僧又积攒了不少功德，善哉善哉。”
周小野微笑着说完，信步朝牛首山上走去，留下章某某在身后疯狂谩骂。
“天杀的和尚，你骗劳资，你等着！”
“劳资迟早弄死你！”
周小野充耳不闻，又‘渡化’了一位走在歧路上的人儿，我真是太善良了。
和尚的“如是观”神通，的确是个极难破解的大神通，但作为21世纪经过九年义务教育熏陶的周小野童鞋，对维度与空间的概念并不陌生，“如是观”虽然看起来高深，可本质上还是对力或者说引力场的运用。
而一旦涉及到了力，就定然可以用力的形式去破除，只要蛮力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打破他的空间约束，先前遇到白袍和尚是因为事出突然，准备又不充分。
若有下次，周小野有信心瞬间掏出齐天大圣体验卷，一棍子把他敲在地上叫爸爸。
还敢跟我在这儿装B，美得你！
就算不用猴子体验卡，有火眼金睛的他，多费些功夫也可以像镜像空间里哪里，找到这个嵌形空间的薄弱节点，一举破之。
所以总得来说……
周小野正疯狂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压住他三十六计走位上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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