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入江 第042章 南极有熊
大宁市的冬季很冷，让西北迁来的姜南很不适应。从进大宁学府开始，每到冬天，他都会把自己包成‘粽子’，围巾缝隙里露出的幽怨眼神丝毫没有化开他周围的寒冷。他总是很生气，穿的多为什么不暖和，反而更冷：
“真是忍受不了这里的古怪天气！我就想不明白，你难道不冷吗？”
“冷啊！我又不是南极熊，没有那么厚的脂肪！”花纹搓着手哈气。
“那你为什么还穿这么少？再说了...南极有熊吗？”姜南避开不算平整的马路上的积冰区，抬头看了眼前方指道：“快到了！”
“老子年轻...抗冻！南极什么没有？还有北极贝呢！”花纹被冻的有些糊涂：“快点吧！手都冻僵了！”
“真他娘的服了你，光听名字就知道北极贝肯定不生在南极...”姜南仔细想了一下，扭头骂道。
“那南瓜为什么北方也能长？老子中午喝的排骨汤里的冬瓜还是在南宁生的呢！”花纹差点滑倒，伸手拽住姜南的大衣：“卧槽！你穿这么厚？老子差点没薅住！”
“摔死你活该！”
“不要这么幽怨嘛，前-中尉先生！”
“哼...瞎了眼的...你凭什么比我的军衔能高一阶？”
“你是兽医嘛！”“专门治你的！”
傣国霉港西南边，据海岸线60公里一处丛林里有一片橡树林，稍为开阔点的地方有四个军人蹲成一圈，满头大汗。
“胡队长，这个能好吃？”正在忙活宰一只长相奇怪动物的军人抬头问。
“阿曼，我们两年前教官是怎么教你的？”左脸颊有道疤痕的军人问。
“要无条件相信自己的长官！”阿曼脱口而出。
“就是嘛！”胡椒拍了一下阿曼的脑袋笑骂：“我不就是你长官嘛！蠢货！”
“你是我的队长啊！”阿曼呆愣看着胡椒。
“阿曼就是个矮脚蜥，只要有吃的智商为零！”查忙赶紧附和，又看向胡椒：“队长，它长这样的脚，怎么还会跑这么快？”
“生死存亡的时刻...你也跑得欢！哪次任务不是你查忙第一个隐藏起来的...”胡椒制止队员傻笑，撇了一眼周围，回过头又骂：“查克！那个大脚你别砍掉，蠢货！”
“那叫战术躲避！”查忙笑道。
“那么大的脚...没有毒吗？”正用军刀砍鸡脚的查克停顿，不理解这种生物：“这个...不是肿瘤吗？”
“你的头才是肿瘤！”胡椒咬牙：“你知道这种动物有多贵吗？”
“不知道啊！”查克把军刀随意丢在脚边，引来胡椒不满：“把刀收好！给它道歉！”
“是！队长！”
“这个蠢货！”阿曼嘀咕。
“你也不精明！”胡椒翻白眼。
“查忙，把和好的泥给我...要不这两只大脚我和查忙一人一只好了！”胡椒让查克生起火，他把整理好的鸡用阔叶包裹缠住，然后接过泥巴敷在阔叶包裹的最外层直到没有缝隙，最后才放在坑里盖上土：“把火放上面！”
“这也能烧熟？”“从没见过！”“这...埋久了不变质吗？”
“等等看...先烧一阵，等我命令再挖开！”
雾气弥漫，缭绕充斥整个空间，人影恍惚朦胧，不时飘过几声不甚清晰的交谈。有些声音比较清晰，也比较坦诚，听上去让人沸腾，音阶里还裹着一些焦燥...
“...趴好...低一点，对就这样...”
“别那么拘谨...岔开点...再岔开点，沟子别夹那么紧嘛...”
“放开点啊！你这样...让我很难开始的！”
“娘的！不干了...怎么给你这吊人搓个背搞的老子像个流-氓一样！”搓背的男人把搓澡布脱下甩在花纹身边，恨声骂道。
“老子不是一直在配合嘛！？还想怎样？！”花纹翻身，也不耐烦。
“你是来搓背的吗？你看看你自己那什么动作！我会剥你皮的吗！”搓背的男人不耐烦：“你看...别人搓背都是来享受的，我觉得你是来搞笑的！甚至是刻意来为难我的！”
“不行就再换一个嘛！老子还不喜欢让你搓呢！”
“大哥！我是你换的最后一个了好吧！一个澡堂子能有几个搓澡的？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事业！？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别人泡完澡后都积极配合，千方百计地让搓干净，你倒好，往小床柜上一趴，腚抬的老高，夹的那么紧，还不让碰，跟刺猬一样让人无从下手。”
“干嘛呀...咱好歹也是凭本事吃饭的手艺活，你这是在侮辱我的职业水准呢！”
“开玩笑！花爷我也算是滇南趟过一道，荣归故里的汉子！当年那么惊险刺激的日子都过来了... ”
“就你？你可拉J-B倒吧！搓个背都忍受不了，你扯什么报家国的大情怀？老子要是信你，随你姓！ ”搓澡的男人实在被折磨的没有脾气，连连爆出粗口。
“好了，好了，兄弟...这样，他不用你搓了，钱咱一分不少花，呐..都消消气！”姜南赶紧走过来圆场，好容易找到个借口凑一起，不能因为这点破事耗光了热情。
“你别惯着他...服务就该有个服务的态度！”花纹跳脚，他还想争辩，被姜南一把扯住：“你够了啊！净出幺蛾子！出来一趟容易吗，瞎浪费精力！”
“懒得理你！”
“有种别走啊！”花纹看对方走远，招呼另一位客人，转身问道：“对了，你刚才说华娜怎么了？”
“我什么时候说华娜怎么了？不是...你耳朵有毛病还是咋？”
“不是你刚才讲华...娜...什么的嘛？”
“我说的是这个吗？我说的是钱咱一分不少花，呐...真是被你气死了！”
“老子细皮嫩肉的...能受的了这个？！”
“你他娘的是怕痒吧？”“放屁...这事别说出去，我家附近新开个火锅店！”
“两顿！”“别过分啊！”
“三顿！”“哼！傻-逼才答应！”
“花纹怕老婆！”“你别喊啊！还要点脸不，威胁都用上了！”
骄阳渐盛，海风腥咸，丝毫没有消退躲在丛林里四个满头大汗的军人对美食的热情。我想，就算这时领海内突然出现了敌国舰队，也不会影响他们继续手头的工作。
“这个肿瘤真好吃！”阿曼嘴巴含糊不清。
“我觉得这两个肿瘤加一起得有一只矮脚蜥那么重！”查忙没有动手，他在观察阿曼是不是说了真话。
“明天...无论发生任何事，如果没有我的命令你们绝对不要出声！”胡椒蹲坐在查忙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叮嘱：“你要看好其他三位兄弟！尤其是你弟弟！”
“我不用他看着！”阿曼抗拒。
“你以为我愿意管你？！”查忙翻白眼。
“队长...”“怎么了？”
“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回国？”查克抹掉嘴角的油花，不甘心：“为什么非要回国当兵呢？而且，你刚来时都不会讲国语...”
“我会英伦语，而且教官正好讲的也不那么难听，至于国语...我那时想着只要能回来，总会学会的嘛！”胡椒看向海面，眼神落寞：“因为肤色的原因，你知道这就像是身份证明一样，异族人大体也会识别出来的...”
“长官，你这几年为什么从不回家，也没见亲友来看你...”查忙看着远处海鸟，闭上了眼睛。
“...都死了！”等到查忙快睡着了，胡椒才收起思绪回答，队员们转脸看向他们的队长，双手合十。
“该死的歧视！我恨外...”阿曼眼睛泛红，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身边的胡椒一脚蹬开：“不要有这种想法！这是极端思维！”
“队长...”“我...”
“不准同情我！也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胡椒没有转头。
“...”
“我今漂泊等鸿雁，江南江北无常栖...早已死透之人，只是苟延残喘至今！”队员们听不懂他说的华语，胡椒用傣语说道：
“刚才跟你们讲的事情我是认真的，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要替我说一句话...”胡椒转身，对着三人敬礼“这是我请求你们的第一件事，可能也是最后一件！请务必做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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