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质问

　　
对于顾莫凡的冷漠，顾显似乎已经习惯了  “哼，我养你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还是我的娇娇好，又懂事又孝顺。”
他一边说一边向院子里走去，“赵玉，你到底离不离婚？”
顾莫凡望着他，眼神冰冷。白养？顾显根本就没有养过他，他是跟着爷爷长大的。顾显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外面的女人那里，爷爷在的时候他不敢提离婚的事。爷爷走了之后他就马上要离婚，赵玉同意离婚的条件是让顾显净身出户，他自然不乐意，于是就一直这么纠缠着了。
顾莫凡对这对父母早就没有了感情，要不是为了守住爷爷打下的江山，他早就离开了。
顾莫凡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周睿，我在家等你”顾莫凡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周睿竟然敢骗他，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
肖睿赶到顾莫凡住处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几个菜，还倒好了酒。
“看来是要摆鸿门宴啊”周睿自在的捏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顾莫凡白了他一眼，“你倒是敢吃，不怕我下毒吗？”
“反正怎么都是死，不如做个饱死鬼”周睿索性拿起筷子认真吃了起来。
顾莫凡突然笑了，不过这笑里却有些不怀好意，“也好，有什么仇什么怨都等吃饱了再算吧。”
他递给周睿一杯酒，周睿自然的接过来，他想都没想就直接喝了。
可是才喝了一口，他的表情就变得非常难看，五官都要扭在一起了，他很不卫生的把酒吐在了地上，然后满世界找水。
“靠，顾莫凡你这是做的什么玩意儿？又苦又辣，太他妈难喝了，快给我水。”周睿忍不住爆粗口。
顾莫凡递给他一杯水，周睿刚想喝却又犹豫了，他小心的抿了一点，确定没问题后才把一杯水都喝了下去。
他额头冒汗，两眼通红，咬牙切齿的看着顾莫凡，“顾莫凡，你够狠的啊。”
顾莫凡轻蔑的一笑，“你知道这不是最狠的。”
周睿当然知道这不是最狠的，他还愿意整他，就说明顾莫凡还是把他当兄弟的。要真的什么都不做，反倒比较危险。
周睿拿起酒杯仔细端详，“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难喝却一点颜色都没有？”
这种好东西不能他一人独享，一定要给其他朋友尝尝。
顾莫凡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端起自己的酒杯品起酒来，“这世上有许多神奇的东西，这个你就慢慢猜吧。”
“切，没义气”周睿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顾莫凡放下酒杯认真的看着他，“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周睿坐正身体，抿了抿嘴，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也没什么。你也知道我们周家家大业大的，要什么没有啊。说到这个家业啊，我得跟你好好说说了，我们家啊……”
“你这话题转移的也太生硬了，到底是什么？”顾莫凡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周睿知道混是混不过去了，只能老实招了，“其实真没什么，还不是因为我妈，她非让我去相亲，你说我这么优秀的人还需要相亲吗？我这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的。”
“接着说”顾莫凡打断了他的自恋。
“咳，说远了。我肯定不愿意去是吧，我妈就说要跟我断绝母子关系。你说有这样的妈吗？动不动就用这招威胁我。我爸是个妻管严，这事儿他一句话也不替我说，就任我妈这么闹。”
“这和我妈有什么关系？”顾莫凡有些不耐烦了。
周睿喝了口水，“你别急呀，这不马上就说到了嘛。我没办法就去找了阿姨，她跟我妈是好闺蜜，我想让她帮着劝劝我妈。她答应了，但是条件是把你在母亲节这天弄回来去见她。”
周睿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看顾莫凡。
顾莫凡死死盯着他，“为了这点事，你就能背叛朋友？”
周睿猛的抬起了头，“这能算背叛吗？我只是让你去见见你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再说了，我的婚姻能是小事吗？阿姨答应我了，只要我能把你弄回来，她就让我妈彻底放弃让我相亲的想法，以后我的婚事让我自己做主。你说这是不是大事？”
顾莫凡用手撑着下巴，“她做的到吗？”
周睿的母亲是个传统且强势的女人，从周睿过了二十二岁之后就开始物色儿媳妇了，现在眼看着周睿就快三十岁了，她只会越来越着急，怎么可能放弃。
“你放心，我妈最能听进你妈的话了，阿姨既然敢跟我做这个保证，她就一定会做到的。”周睿自信的说。
顾莫凡不想在这事上多说什么，他还有许多正事要做，不会把事情浪费在这种鸡毛蒜皮上。
“我让你找的设计师找到了吗？”
“什么？”周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顾莫凡，你还说我转话题生硬，你可比我硬多了。”
顾莫凡冷眼看着周睿，却说着不太正经的话：“哦，我太硬吗？我看是你太软了吧。”
“噗”周睿一口水喷出来，“顾莫凡，你下次说黄段子的时候能不能先打个招呼？”
“行了，说正事吧”顾莫凡一秒变正经，“你到底找没找到合适的设计师？”
周睿把手搭在椅背上，一副懒散的模样，“设计师倒是找了不少，也看了不少作品，可是我实在找不到你想要的那种风格。”
“给我看看”顾莫凡伸出手。
周睿拿出手机扒拉了几下递到顾莫凡手上，顾莫凡认真的翻看着照片，只是这些照片看的他眉头深锁。
他叹了口气放下了手机，“现在的少女漫画都是这种风格吗？戳死人的瓜子脸，闪瞎人的大眼睛，身材纤细，胸部丰满。还有各种金色紫色的头发。少女是这样的吗？”
他越想越生气，这样的漫画角色美是美，可是都美的千篇一律，毫无个人特色。
顾莫凡想做的是一部贴近现实的少女动漫，是真真实实有血有肉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而不是空有好看的皮囊。
周睿把手机揣回兜里，“我知道这不是你喜欢的风格，可这是现在的主流审美。别的风格也不是没有，可我怕万一观众不喜欢，咱们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他们当初一起创业，成立了一间动漫工作室，一点一滴做起来，从几十秒的小视频，到几分钟的动画短片，到现在可以做几十集的动漫。都是两个人一起拼下来的，他们还要对抗家里，顾莫凡更是家里公司和工作室两头跑。他们看似光鲜亮丽，背后的辛苦又有谁知道呢？
现在筹备的这部动漫是他们今年的主要项目，也是看他们能不能在业界立起来的重要里程，他们不能输。所以他宁愿稳妥些，也不想去冒险。
“我们当初做动漫到底是为了什么？”顾莫凡突然问起了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理想啊。”周睿毫不犹豫的回答，“难不成还能是为了钱？”
如果是为了钱，他们根本不需要这么折腾，直接继承家业就好了。
“既然不是为了钱，那就不需要去讨好谁，认真做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喜欢的人自然会喜欢。”顾莫凡不想去迎合主流。
周睿撇了撇嘴，“好吧，那我再去找，专找那种有特色，有个性，特立独行的。”
顾莫凡认真的望着他，“不是让你找特别的，而是找合适的。”
周睿看他这么认真也坐正了身子，“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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