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章 新皇气魄
“如果月渠未能炼出冰筋散，我直到将你们全部击伤，也不会摘下面甲，我想让你们看看，我一个人，抵得过千军万马，我家令云指哪我便会打哪，他想要什么我便会替他得到什么，根本无须背叛谁投靠谁恁般麻烦。”白无药道，“所以，恳请你们在事情明朗之前，不要再诬陷他，好吗？”
她面朝众人，拱手。
说了那么多，只为最后这一句。
众皆动容，久久难平，不约而同齐声呼喝道：“谨遵恩主之命！谨遵恩主之命！”
“谨遵恩主之命！”姜荣叫的最大声。
“谨遵恩主之命！”月渠声音闷沉。
九沧也不禁弯了弯腰。
群情澎湃之际，突有一声远远传来：“真的是无药来了吗？是无药吗？”
一连两问，难掩急切。
“萧三哥！”一听那音，白无药也扬高了声。
火苗簇动中，淡淡一袭纯白耀眼非常，萧子鸿几乎是一眼就瞧见了她，脑子里霎时嗡响，眼眶不自觉红了。
如今这位新皇陛下手提鸣阳剑，白衣如皑雪，朗旭如初阳，剑眉星眸里，成长出一些成熟的魅力。
他一顿没顿，坚定地向白无药行去。
白无药站在原地，轻绽梨涡。
“参加陛下！”月渠和姜荣跪拜行礼。
中了冰筋散的也山呼：“参见皇王陛下！”
振聋发聩的声音撞在山壁上，击打出了无数这种回响，似乎山河都在向萧子鸿俯首参拜。
他充耳不闻，眼中，唯有一人。
她活着，她逃了出来，甚好！
“萧三哥，你憔悴了。”白无药见他眼眶里潮湿一片，怕这一国皇王当众哭出来，打趣地道。
“是吗？”萧子鸿抬手摸了摸下巴颏，果然有些胡茬扎手，“我……我着急来……”
白无药唇角提起，张开手臂，轻轻拥住他：“萧三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萧子鸿顿时说不上话来了，气息驳乱，险些哽咽。
好久不见……其实也没多久。
这期间发生的事太多了，他受到的压力也太大了，一声“你还好吗”，再寻常不过的招呼，足够告慰他所经历的一切苦难！
白无药拍了拍他的背，抽开身来。
胸前一空，萧子鸿竖垂的手才有了反应，他一把捞住白无药的肩，再次拥抱，闷闷地道：“不好！我很不好！”
“嗯，看得出来。”白无药由他抱着，直到他颤抖的身子渐渐平静下来。
良久，萧子鸿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道：“你好吗？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有没有受伤？天泅呢？他还活着吗？”
这种连串的问题，白无药素来无力，捡着自认重要的道：“我，也有点不好，说来话长……”她看看四周。
继位没几天的新皇陛下这才随着她的视线瞧见，他的臣子，他的军队，冰雕一般只留头能动地一个个矗立着，咕噜噜的眼珠子回避着他的目光，看他们那姿势，宛若正在攻击什么。
萧子鸿怔了怔，“无药，冷赋雪说你在葫芦谷，叫我驰援，你……怎么不等我，就惹出了这么大阵仗？”
“说来话长。”白无药身不由己地重复道。
“长话短说。”萧子鸿倒是不介意先听个故事。
白无药怕自己匮乏的词句叙述不清前因后果，便低头看向跪着的月渠和姜荣道：“还是让新任医长大人和少将军解释解释吧。”
“新任医长？”萧子鸿诧异地一瞅月渠。
“启奏陛下，微臣将将上任。”月渠道。
萧子鸿了然：“既是医长，免你不跪，姜荣，你也起来，说说吧，这里怎么回事？”
“回陛下，不过是济澜医殿的医药师们想要整肃门户，斗了一回毒，叛徒输了。”月渠一本正经地用最符合“长话短说”的方式道。
姜荣有样学样：“回陛下，不过是靖武军新旧部众人心不一，新的赶尽杀绝，旧的贵人相助，新的输了。”
好！
简洁！
白无药点头，就是如此这般。
萧子鸿转身看向老脸变成青色的秋杰松，颇有皇王威严地道：“朕在皇陵思痛，你给朕背后搞内讧，是吗？”
“陛、陛下，陛下饶命！”秋杰松彻底慌了，“下臣都是按照传宝将军命令行事的啊！”
“哦？说的可是吃喝嫖赌纨绔不堪那个向传宝？他有几个心眼子，朕闭眼都数的出来，难道你与朕认识的向传宝不是同一个？”萧子鸿一双眼睛似能看破所有谎言。
秋杰松下意识地想要躲避皇王之锐利，奈何身体被封，只能把脑袋朝后缩着。
“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老家伙，你最想除掉的，其实是无药吧？”萧子鸿以白无药熟悉的嘲讽口吻，冷笑问道。
“没、没错！她杀了吾孙秋飒，臣总要给孩子讨个公道啊！”秋杰松见摘不净了，承认道。
这话看似没毛病，却有个极大的误会。
萧子鸿道：“是谁告诉你，无药杀了秋飒？”
“是臣那苦命的孙媳……”
“我呸！”萧子鸿不待他说完，就知道是谁了，狠狠啐了一口，要不是今时今日他的心性沉稳不少，早上去敲秋杰松那被驴踢过的脑袋了。
萧子鸿气道：“一派胡言！路萱还真是什么事都敢胡编乱造，她怎么不把她弑杀亲父的罪过也推给无药呢！秦寒，带人上来，朕叫秋老头死个明白！”
“遵旨！”
停在半路上的翊林卫里，壮实青年扶着一名显然受伤的单薄少女，走了出来。
少女一身粗麻孝服，虚弱开口道：“民女郦樯，是路萱的义妹，我可为白无药作证，秋飒不是白无药杀的，而是死于妖族之手，一切都是路萱与妖族勾结惹来的祸端，我爹苦苦规劝，反被路萱挟持，手刃之后，弃尸荒野！此仇，刻骨铭心！此言，天察地鉴！”
她尽管身子伤的千疮百孔，也努力把这一段话说的流畅无比，掷地有声。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秋杰松突然有种被路萱利用了的感觉。
“秦寒扶郦樯下去吧。”萧子鸿道，“朕当日就在杏林村，亲身经历一场匪夷所思的妖朔之夜，朕也可为无药作证，她不仅未曾杀任何一个人，还阻住了企图踏足杏林村的妖军，一如皇都之时，那道碧绿截空术，随便揪一个身临其境者，都会震撼难忘，记忆犹新。”
未杀一人……
阻妖军，截空术……
是啊，这就是白无药不久前做过的事啊！
原来她，早在杏林村做过了。
那么路萱，何止诓骗了秋杰松，她还骗了冷赋雪，骗进皇都，骗入医殿，弑杀生父嘛，此等大逆之罪，说不得也真干得出来。
小小女子，何其歹毒！
秋杰松恨极：“路萱，贱妇！你害死老夫了！亏得老夫承诺你，只要你达成三个条件，就让你归于秋家！”
“引狼入室！活了几十年不如一个寡妇有心计，秋老头你说你还有什么脸面活着！”萧子鸿讥道，剑光一晃，相当利落地割断了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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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朝众人，拱手。
说了那么多，只为最后这一句。
众皆动容，久久难平，不约而同齐声呼喝道：“谨遵恩主之命！谨遵恩主之命！”
“谨遵恩主之命！”姜荣叫的最大声。
“谨遵恩主之命！”月渠声音闷沉。
九沧也不禁弯了弯腰。
群情澎湃之际，突有一声远远传来：“真的是无药来了吗？是无药吗？”
一连两问，难掩急切。
“萧三哥！”一听那音，白无药也扬高了声。
火苗簇动中，淡淡一袭纯白耀眼非常，萧子鸿几乎是一眼就瞧见了她，脑子里霎时嗡响，眼眶不自觉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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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顿没顿，坚定地向白无药行去。
白无药站在原地，轻绽梨涡。
“参加陛下！”月渠和姜荣跪拜行礼。
中了冰筋散的也山呼：“参见皇王陛下！”
振聋发聩的声音撞在山壁上，击打出了无数这种回响，似乎山河都在向萧子鸿俯首参拜。
他充耳不闻，眼中，唯有一人。
她活着，她逃了出来，甚好！
“萧三哥，你憔悴了。”白无药见他眼眶里潮湿一片，怕这一国皇王当众哭出来，打趣地道。
“是吗？”萧子鸿抬手摸了摸下巴颏，果然有些胡茬扎手，“我……我着急来……”
白无药唇角提起，张开手臂，轻轻拥住他：“萧三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萧子鸿顿时说不上话来了，气息驳乱，险些哽咽。
好久不见……其实也没多久。
这期间发生的事太多了，他受到的压力也太大了，一声“你还好吗”，再寻常不过的招呼，足够告慰他所经历的一切苦难！
白无药拍了拍他的背，抽开身来。
胸前一空，萧子鸿竖垂的手才有了反应，他一把捞住白无药的肩，再次拥抱，闷闷地道：“不好！我很不好！”
“嗯，看得出来。”白无药由他抱着，直到他颤抖的身子渐渐平静下来。
良久，萧子鸿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道：“你好吗？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有没有受伤？天泅呢？他还活着吗？”
这种连串的问题，白无药素来无力，捡着自认重要的道：“我，也有点不好，说来话长……”她看看四周。
继位没几天的新皇陛下这才随着她的视线瞧见，他的臣子，他的军队，冰雕一般只留头能动地一个个矗立着，咕噜噜的眼珠子回避着他的目光，看他们那姿势，宛若正在攻击什么。
萧子鸿怔了怔，“无药，冷赋雪说你在葫芦谷，叫我驰援，你……怎么不等我，就惹出了这么大阵仗？”
“说来话长。”白无药身不由己地重复道。
“长话短说。”萧子鸿倒是不介意先听个故事。
白无药怕自己匮乏的词句叙述不清前因后果，便低头看向跪着的月渠和姜荣道：“还是让新任医长大人和少将军解释解释吧。”
“新任医长？”萧子鸿诧异地一瞅月渠。
“启奏陛下，微臣将将上任。”月渠道。
萧子鸿了然：“既是医长，免你不跪，姜荣，你也起来，说说吧，这里怎么回事？”
“回陛下，不过是济澜医殿的医药师们想要整肃门户，斗了一回毒，叛徒输了。”月渠一本正经地用最符合“长话短说”的方式道。
姜荣有样学样：“回陛下，不过是靖武军新旧部众人心不一，新的赶尽杀绝，旧的贵人相助，新的输了。”
好！
简洁！
白无药点头，就是如此这般。
萧子鸿转身看向老脸变成青色的秋杰松，颇有皇王威严地道：“朕在皇陵思痛，你给朕背后搞内讧，是吗？”
“陛、陛下，陛下饶命！”秋杰松彻底慌了，“下臣都是按照传宝将军命令行事的啊！”
“哦？说的可是吃喝嫖赌纨绔不堪那个向传宝？他有几个心眼子，朕闭眼都数的出来，难道你与朕认识的向传宝不是同一个？”萧子鸿一双眼睛似能看破所有谎言。
秋杰松下意识地想要躲避皇王之锐利，奈何身体被封，只能把脑袋朝后缩着。
“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老家伙，你最想除掉的，其实是无药吧？”萧子鸿以白无药熟悉的嘲讽口吻，冷笑问道。
“没、没错！她杀了吾孙秋飒，臣总要给孩子讨个公道啊！”秋杰松见摘不净了，承认道。
这话看似没毛病，却有个极大的误会。
萧子鸿道：“是谁告诉你，无药杀了秋飒？”
“是臣那苦命的孙媳……”
“我呸！”萧子鸿不待他说完，就知道是谁了，狠狠啐了一口，要不是今时今日他的心性沉稳不少，早上去敲秋杰松那被驴踢过的脑袋了。
萧子鸿气道：“一派胡言！路萱还真是什么事都敢胡编乱造，她怎么不把她弑杀亲父的罪过也推给无药呢！秦寒，带人上来，朕叫秋老头死个明白！”
“遵旨！”
停在半路上的翊林卫里，壮实青年扶着一名显然受伤的单薄少女，走了出来。
少女一身粗麻孝服，虚弱开口道：“民女郦樯，是路萱的义妹，我可为白无药作证，秋飒不是白无药杀的，而是死于妖族之手，一切都是路萱与妖族勾结惹来的祸端，我爹苦苦规劝，反被路萱挟持，手刃之后，弃尸荒野！此仇，刻骨铭心！此言，天察地鉴！”
她尽管身子伤的千疮百孔，也努力把这一段话说的流畅无比，掷地有声。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秋杰松突然有种被路萱利用了的感觉。
“秦寒扶郦樯下去吧。”萧子鸿道，“朕当日就在杏林村，亲身经历一场匪夷所思的妖朔之夜，朕也可为无药作证，她不仅未曾杀任何一个人，还阻住了企图踏足杏林村的妖军，一如皇都之时，那道碧绿截空术，随便揪一个身临其境者，都会震撼难忘，记忆犹新。”
未杀一人……
阻妖军，截空术……
是啊，这就是白无药不久前做过的事啊！
原来她，早在杏林村做过了。
那么路萱，何止诓骗了秋杰松，她还骗了冷赋雪，骗进皇都，骗入医殿，弑杀生父嘛，此等大逆之罪，说不得也真干得出来。
小小女子，何其歹毒！
秋杰松恨极：“路萱，贱妇！你害死老夫了！亏得老夫承诺你，只要你达成三个条件，就让你归于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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