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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锋芒初露

小说:千金约作者:凡言俗语字数:0更新时间 : 2022-08-09 09:42:09
  院中,每人一纸,执笔起墨,作为京都的才女,这是对于宋疏歆和李曼夭来说是信手拈来的事情,二人皆是信心满满,思忖半刻,便挥笔扬墨,文思泉涌。
  谢南歌见过许晚舟的字,方才又听许晚舟说不会作诗,便也不再勉强,毕竟即使许晚舟会作诗,那一手字放出来,可是要被人笑足几日,谢南歌不能干此等蠢事,自己还等着许晚舟多给几张沏茶的方子呢。
  谢南歌知晓内情不勉强,但有些人不知晓内情,却能猜出几分许晚舟的软肋,并强行要求未知,此人还能有谁,正是郡王,今日并未想放过许晚舟。
  “晚舟姑娘迟迟不动笔,是认为本王府中的花卉,入不了眼吗?”本来前院的人都沉于作诗,寂静无声,此时郡王一开口,即使是压低了声音,也足以引得一院的人吸引至此。
  姑娘,李曼夭几乎认为自己听错,郡王竟唤身后的公子哥为姑娘?惊讶的不止李曼夭一人,除了早已猜出许晚舟身份的宋疏歆,眼里透着浓浓妒意之外,其他人皆是惊讶之色。
  安贵妃望着郡王笑意更深,倒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姑娘如此感兴趣,不禁多看了许晚舟两眼,一副公子哥打扮,五官倒也不差,胜在气质出尘,若是放在皇家,倒显得不够雍容大气,安贵妃挑了挑眉,接过茶盏轻品,想看看许晚舟如何应对,竟引得一国之相,侯府之子,以及自己的儿子郡王如此注意。
  许晚舟知今日场景不同,上有贵妃望着,下更有众多眼睛瞧着,礼仪上定不能出了任何差错,两臂一展,回环于胸前,两手一交,躬身。
  “回郡王,晚舟才疏学浅,不善作诗,怕污了这院里的奇异花卉。”许晚舟觉得自己此话确实是真,什么平平仄仄,仄仄平平,,自己便从未弄懂过,倒是押韵还能过得去。
  “既如此,那便让宋姑娘和李姑娘给晚舟姑娘起个头,让姑娘学习一番,再作诗一首,晚舟姑娘可要听好了。”郡王此言一出,院中炸开了锅,安贵妃也不禁变了脸色,此女子究竟有何本事,将自己引以为豪的儿子,这般不管不顾,竟还忘了今日诗会的目的。
  要说心境最复杂的莫过于李曼夭了,听到心心念念的郡王提到自己,本应是惊喜的,但见其却未正眼看过自己,反而视线一直绕在那不知何处冒出来的许晚舟身上,顿时醋意横生。
  不要说李曼夭不悦了,就整个院中有大半女子看许晚舟不顺眼,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凭什么可以离郡王和相爷那么近,该不会是依着那张狐妖脸使了什么诡惑的手段吧?
  许晚舟也不是写不出,毕竟来到这容国之前也是受过高等教育之人,随便百首诗词,信手拈来,只是自己今日风头已经够甚了,若再拿出那足以流芳千古的诗词,怕是直接压过了宋疏歆,成为京都第一才女,真是如此,麻烦便不是一般大了。
  正在许晚舟思忖如何推脱之时,沉默许久的沈星河终于发话。
  “回娘娘,郡王,晚舟乃臣府中客卿,确实不擅作诗,不如由臣代其赋诗一首。”沈星河此言一出,又是让在场的姑娘恨的许晚舟牙痒痒。
  “沈相的才学闻名容国,我等也早已见识,此番便不劳沈相出手,无论晚舟姑娘写得如何,我等只不过想了解一下晚舟姑娘对情此景的感想罢了。”郡王绝不退让。
  “既如此,疏歆,曼夭,将你们的诗作呈上来,让晚舟姑娘学习一番,再作诗一首。”安贵妃一出言便定了局面,既然儿子要胡闹,自己也只能宠着,而且闹的越久,越是令人久不能忘,不如三言两语解决了这番闹剧,能坐到贵妃这位置,果然都不简单。
  莫长闻一家四口,望着许晚舟皆是蹙眉揪心,晚舟到底经历了什么?惹上了沈星河就算了,起码救过相爷一命,总不会难为她,怎的连郡王也惹上了,这个冷面杀神,晚舟该如何是好?
  “疏歆。”安贵妃柔声带着不可侵犯的声音响起。
  “臣女在。”宋疏歆手捧诗作,盈盈一拜,一名宫女便上前将诗作接去,于安贵妃面前展开,半晌安贵妃展开满意的笑容。
  “字迹秀美,意境悠远,果然是京都第一才女,赏。”
  “谢娘娘。”宋疏歆随意便得了一盘上品的白玉松景。
  “把你的诗念出来,让相爷的客卿好好听着。”
  相爷的客卿?连名字都不配被唤,沈星河唇角轻扯,看来这宋家底气十足呀。
  宋疏歆拿着自己的诗,立在高处悠悠念起。
  宋疏歆声音悠悠,听得众人如醉如痴,宋疏歆想着将自己的才学展现给沈星河,他便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却不知每念一个字,落在沈星河眼里,都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在许晚舟思忖间,两首获得安贵妃重赏的诗作便念完了,耳边只听安贵妃高高在上的声音响起又落下,许晚舟抬头望向沈星河,眼里写满了歉意。
  “无事,写吧。”沈星河盈着笑,丢脸一起丢,这世间最不值钱的便是面子。许晚舟苦笑着,拾起笔,在雪白的纸上落下第一笔时,谢南歌倒吸了一口冷气。
  “写你的。”沈星河立在许晚舟身后,似是激励,似是让谢南歌闭嘴。不觉间沈星河与许晚舟之间的距离,越发拉近,立在高处的宋疏歆看的气极,却又不能出声阻止,只能再一次蹂躏手中的绢纱。
  沈星河细细看着许晚舟笔墨飞扬,脸上渐渐浮着笑意,郡王觉察其中变化,也不禁靠了过去,入目,极丑的字,龙飞凤舞,全然不是女子该有的娟秀字体,却也有自己独创的风格,忍着不堪入目的字迹,细细看去,深潭般的眸子,有了水纹的荡漾。
  李曼夭也慌了,在场之人皆慌了。
  “举笔,回望,
  挥笔描画心中的秀丽江山,
  金沙激荡,雪山茫茫,万马奔腾过乌江,
  拥有满腔热血,不畏严寒,
  红色染过的地方,欢声震苍,
  迎来了灿烂夺目的曙光,
  顿笔,木然,
  笔墨晕开的纸张,
  毁了我的金沙与赤水,墨了气势磅礴的雪山,
  眺望窗外山峦,思绪飘飞,
  壮观的黄河与长江,
  美如画卷的西湖蓬莱,香格里拉,
  祖国山河秀丽,
  一张宣纸,又怎可填满我心中的热爱与崇拜?
  停笔,释然
  墨香于空中飘散,
  端起腾升热气的茶盏,
  浓香萦绕于鼻息之间,
  回想回想,容国前景光亮,
  一支画笔
  又怎可表达我要与他向前的梦想,
  梦醒,梦醒,挥不去容国的美丽身影,
  滔滔江水,悠悠青山,
  墨水泼不出的充实美感,
  画笔描不出的壮丽轮廓,
  愿走遍容国的壮丽山河,
  在我心中深深的烙下我的容国梦。”
  安贵妃身边的侍女,一字一字的念着,由于字迹甚丑,念得甚是艰辛,在场之人越听越懵,何时有这样的诗体?诗里的金沙赤水又是什么?众人的注意力已经不存在于诗体是否正确之上,只想弄懂这诗中所说的地方,短短的几百字,不仅写出了容国之大气,更是写出了对容国之爱,这样的诗,不单单是诗会的一首玩赏,没人敢乱下评论,毕竟诗中涉及到了荣国。
  沈星河看着许晚舟,既是骄傲又是头痛,今日过后,怕是藏不住了
  安贵妃一声不吭的让人收了许晚舟的诗作,道了句“困乏,各位请便”,便起身离开。安贵妃一走,众人也逐渐散去。李曼夭踌躇着是否上前与郡王道别,却见郡王一双眼,似乎粘在许晚舟身上,心下热血一番,径直走向了郡王。
  “曼夭见过郡王。”等了半晌,李曼夭面色冷冷,才等来郡王的回眸。
  “何事?”郡王见是李曼夭,语调冷然,透着不愉悦。李曼夭没想到郡王竟当着众人面,对自己这般冷淡,顿时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浮了上来,却偏又要去极力忍着,许晚舟淡淡瞟了李曼夭一眼,是个美丽的绿茶。
  “曼夭前来多谢郡王今日相邀。”
  “是安贵妃邀你,该谢的应是安贵妃。”郡王这是有多着急与李曼夭划清界限,一句话直接将李曼夭架在半空,不上不落,难受至极。
  “表哥素来与战士打交道,说话向来直白,不懂怜香惜玉,还请曼夭姑娘见谅。|”宋疏歆缓步而来,说着话,视线却绕着沈星河不放,若不是想沈星河也站在此,自己也懒得过来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李曼夭望向宋疏歆,眼里写着感激,回头又见郡王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便觉无地自容,既是不愿不舍的告辞,缓缓走着,柔弱如柳,许晚舟觉得如果现在有人开口唤一声,李曼夭肯定也会转身走回来,可惜在场的都是人精,谁也不愿也无需去做此事。
  李曼夭一走,谢南歌发现竟又剩下这么些人,一瞬间便想起了丰庆楼那熟悉又难忘的一幕,霎时后背发冷,匆匆告辞开溜。
  无关人员皆走,郡王很是满意,一双眼如见猎物般望向许晚舟。
  “姑娘还未回答本王的问题。”郡王嘴边扬着志在必得的笑意。
  许晚舟想了想,郡王估计是要探究自己姓甚名谁,故而唇角轻轻一扬,倒如如玉的温润公子。
  “在下晚舟,若是郡王不信,便一一去查实。”许晚舟心想,你郡王不是神通广大吗?手中精英无数么?去查呗,对于许晚舟来说能拖一时是一时,就是不能承认自己,便是姓许。
  郡王觉得许晚舟便是个泼皮,擅长破罐子破摔,宋疏歆站在四人之中不甘寂寞,盈着笑意,一只细嫩的白皙的手,还要攀上许晚舟的手背,许晚舟下意识的轻轻缩回,引得宋疏歆面色一冷,便想到沈星河也在场,自己要维护端庄大气,不与人斤斤计较的形象,又极快的扬起大家典范的笑容。
  “既然郡王的问题,那当然回答,不如晚舟先与本郡主解答一番,方才您那诗中又是金沙,又是雪山的,写的本郡主甚是好奇,不知晚舟说的那些地方,都在哪里,那地名是因为沙子都是金的,才唤作金沙么?”宋疏歆一连好几个问题,更是换许晚舟为晚舟,连姑娘二字都省了,这是明显的在拉亲近呀。
  许晚舟举目,见宋疏歆话是对着自己说,目光却粘在沈星河身上扯不开,偏偏沈星河还一脸无所谓的,由着宋疏歆看,时而还与宋疏歆撞上目光,许晚舟脸色一向清冷,自然外人也看不出许晚舟早在心里,将沈星河从头到脚骂了一遍,妖孽!
  郡王并不执着于许晚舟回答哪个问题,恰好宋疏歆问的也是自己想问的,倒也任由宋淑鑫借着自己的名号与沈星河勾肩搭背。
  问是你的事,愿不愿回答也是我许晚舟的事,再说你们现在也未对我严刑逼问,许晚舟朱唇轻启,神色冷冷,也未说是给谁回话,自顾自便说了起来。
  “方才那诗只是晚舟随意而写,严格来说算不上是诗,其中提到的金沙与赤水也不过是打小看了各种奇异的闲书看来的,不值得推敲,”许晚舟顿了顿,“晚舟回答完了,不知郡王能否让晚舟回去了。”许晚舟想着宋疏歆与沈星河时而交织的目光,便觉得恶心难忍。
  沈星河将许晚舟的不满收于眼底,继而涌起一潭得意,手中玉骨纸扇一收,作揖,
  “臣先告辞。”继而不等郡王与宋疏歆发话,便领着许晚舟出了郡王府,沈星河作为一国之相,何须等郡王和宋疏歆的命令才离开,方才拖着,不过是想看看某人是何反应罢了。
  宋疏歆看着沈星河带着许晚舟离开,目光依依不舍,刚才还与自己视线交织,现在怎么又如此般冷漠无情,宋疏歆恨许晚舟,若不是她,或许站在沈星河身边的便是自己,以自己京都第一才女的名号,沈星河又怎么会不注意到自己,宋疏歆又想起许晚舟那写得狗屎一般的诗,心下又安定了几分,乡野丫头,便是乡野丫头,飞上了枝头,依然是麻雀一只。
  郡王瞧着宋疏歆那志在必得的笑意,甚觉好笑。
  “表哥笑什么?”宋疏歆蹙眉。
  “笑你痴心妄想。”郡王毫不保留,直接挑明。
  宋疏歆知晓自己这表哥毒舌,未想连自己都要嗤笑。
  “难道表哥便不是痴心妄想?别人看不出,表妹还是能看出几分,表哥三番四次纠缠相爷身边的侍女,莫不是心有他想,可惜那侍女素不喜于表哥你,甚至是厌。”
  郡王抬脚向前走了几步,听了宋疏歆的话又折返了回来,高大的身躯,临视而下,给人无形的威压,冷冷道起,如地狱而来的阎王
  “本王与你不同,首先,你只是一个任人拿捏的郡主,本王是容国的战神,其次你只可侍一夫,但本王可三妻四妾,甚至更多,懂否?”郡王声音冷溢,脸上更是邪气四散。
  宋淑鑫瞪大眼双眼,看着郡王眼里溢出的杀气,竟忘了呼吸,由头传至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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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想过断更,曾想过放弃,所有的曾想都将是过去,沈星河与许晚舟,这二人的角色,有血有肉,凡言俗语不忍。今日的回归,就是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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