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诗经里的情爱
老太太惊住：“你是说齐公子看中的是乐儿？”
容徽肯定道：“正是。”
自从抚养了宋冬乐，老太太便是最希望宋冬乐嫁好的人，公主府打的什么主意，老太太心里明镜似的，要让宋冬乐去做这权谋背后的牺牲品，自是不可能的。
“公主真是会说笑，乐儿还未到出阁的年纪，莫说是嫁了，就是许人家也尚且早了些。”老太太道。
“自古以来，皇室留着表亲养在身边做妃子的历朝历代比比皆是，冬乐年纪是小了点，可未必就进不得公主府。”容徽字字逼人，老太太也没了辙儿
“你我说了不算，这等大事还是得看乐儿自己的意思”
容徽蹙了蹙眉道：“也罢，那便请十姑娘前来表表态吧。”
老太太不语，离红挥了挥手对丫鬟道：“快去西苑请十姑娘前来”
“川儿姑娘”
川儿放下水桶见是大娘子房里的丫鬟：“大娘子有何事？”
“大娘子请十姑娘去大堂”丫鬟道。
川儿思忖着：“可有说是何事？”
“长公主上门来提亲了”。
川儿一听欣喜若狂没来得及几提起手中的水桶，直奔着西苑内院跑去。
“姑娘......”
宋冬乐未出门便听见了川儿的声音，一抬头川儿已经到了跟前：“你看你跑这么急，脸上都冒汗了”说着擦去川儿脸上的汗渍。
川儿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姑娘......是长公主。”
“长公主怎么了？”宋冬乐问道。
川儿激动地呼吸有些困难：“提亲......”
“你是说长公主来提亲了？”
川儿连连点头：“嗯.....”
宋冬乐心里一股压抑不住的喜悦感油然而生，浅浅的笑着，心里默念：他终于来提亲了。
“姑娘，大娘子叫你去大堂呢，想着定是要你过去表态的。”
宋冬乐想了想：“去，川儿，我们这就走。”
进了门看见大堂里满目琳琅的聘礼，宋冬乐感到意外，心里掩饰不住的欣喜。
“见过祖母，大娘子，长公主”
初次见宋冬乐，容徽不免有些违和感，但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都说宋家的女儿知书达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公主谬赞了”大娘子道。
“十姑娘生的如此水灵，能嫁给隋儿自是齐家的福气”
宋冬乐听的入了迷，她自是愿意做齐宁隋的妻子的，那是她日夜思念的人，可这般场面告诉她并没有那么简单：“母亲，您叫冬乐来是有什么事吗？”
离红笑着起身：“冬乐啊，来”说着拉着宋冬的手坐到身边来。
“今日咱们宋家有喜事，长公主是来向你提亲的。”
宋冬乐忖了忖：“提亲？”
“犬子宁隋不日就要与梁王之女完婚，可他昨夜才告与我说对你甚是喜欢，想将你一并娶了做妾，想来公主府与宋家开亲也是喜上加喜的。您说呢大娘子？”说着容徽望向离红。
“哦，是......是”离红回答的略显尴尬。
“是什么是”老太太语气有些不好惹。
容徽却没有半分想要收敛的意思：“十姑娘若是没有什么意见，收下这些聘礼，不日夜里隋儿便会来接你去府上了。”
老太太压着火：“都不要说了，乐儿，你说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宋冬乐此时的心仿佛从天上掉到了地上，她没耳聋，是让她去做妾，不是正室，是夜里悄悄进府，不是明媒正娶。
离红见宋冬乐一动不动面无表情，以为她高兴的过了头，便摇了摇宋冬乐：“冬乐，别高兴傻了。快回话啊？”
宋冬整理了下思绪嘴角微微颤动：“冬乐尚且还未到出阁的年纪，如此便是没有这般好福气了。”
老太太松了口气道：“既然乐儿已经下了决心，公主的好意我宋家是辜负了。”
容徽脸色僵硬却始终不改严厉的本色：“如此，那本宫这便回去了”
“等等”
容徽回头见宋老太太拖着身子站了起来：“公主怎么来的，便也怎么去吧。”
面对老太太的话，容徽假笑了下，便吩咐下人：“还愣着干什么”
三下五除二，大堂便干净的恢复了以前的样子。离红傻了眼，一时的不知怎么是好，只好原地不出声的坐着。
“祖母，大娘子，冬乐院里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离红见老太太不语这才出了声：“去吧。”
宋冬乐刚一出门，就听见茶杯落地的声音，大娘子被老太太的阵仗吓到了，连忙跪地：“母亲，您别气坏了身子。”
“这公主府欺负人都欺负到宋家头上来了，还拿我的心头肉做引子。”说着往案桌上重拍几下，吓得丫鬟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我还没死呢，就有人开始拿我的乐儿开刀了，从今往后乐儿的婚事只要是她不愿意，谁也别想来奚落她，除非我死了。”
离红知道这次是痛到老太太心里去了：“母亲，您消消气，相信冬乐也是有自己的主见的，她若不点头，便是任何人也奈何不了的。”
宋冬乐回到西苑，面无表情好一会儿不说话，急的川儿像热锅上的蚂蚁：“姑娘，你说说话吧，你要是难过你就哭出来，兴许就好过了。”
宋冬乐还是不语：“不就是个公主府吗？咱们姑娘还不嫁呢，谁稀罕似的。”
川儿不由得心里想着这事也不是什么好事，要是去请老太太过来势必会惊动各院，要是不请吧，看着宋冬乐的样子，又怕出什么事。
“川儿，你上次做的糯米糕还有没有”
川儿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呆呆的看着宋冬乐吐出几个字“有，当然有。”
“去热一些来，我饿了”宋冬乐浅浅道。
川儿像得了赏似的言行不一道：“好，川儿这就去”
“听说，今日公主府来提亲了。”封月二娘子道。
宋春兰一副不满意的表情：“还以为她宋冬乐多大能耐，没想到勾引不成反被人奚落。”
“你以为你好过谁，你不也成天的喊着要嫁给你的隋哥哥吗？”
见宋春兰不语，封月干脆坐在宋春兰身边：“兰儿，你是要做大娘子的人，可不许嫁到公主府做妾。”封月抓着宋春兰的手道。
宋春兰甩开封月的手：“哎呀娘，我知道了。”
封月垮了脸无奈道：“真拿你没办法。”
川儿热了糯米糕放在宋冬乐跟前，看着宋冬乐动起了筷子，心里便是好受了，宋冬乐吃了一口糯米糕慢慢的咽了咽口水不一会儿便露出甜甜的笑容来：“好吃”
川儿见宋冬乐笑了，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好吃，姑娘便多吃些吧。”
一口接着一口，桌上的糯米糕吃的只剩下几块，宋冬乐满足的擦擦嘴：“糟了，川儿，我忘记给你留了。”
川儿哭笑不得：“姑娘若是爱吃便都吃了吧，屋里还有呢。”
宋冬乐浅笑几声道：“好”
“老太太，十姑娘来了”
老太太正用晚膳，连忙吩咐道：“多备副碗筷”
“祖母，不用了，乐儿吃过了”宋冬乐进门放下手中的饭盒子，对老太太说道。
一边说一边打开饭盒拿出几盘点心来：“祖母，您尝尝，这是川儿昨儿个做的糯米糕，乐儿吃了好些块，肚子还撑着呢。”
老太太拿了几块丢进嘴里：“嗯，好吃”宋冬乐见老太太吃的高兴便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祖母有一事不明”老太太道。
宋冬乐盛了一碗汤放在老太太跟前道：“何事？”
“我自是知道你钦慕齐家公子的，为何齐家来提亲，你会拒绝的如此干脆？就不怕寒了心上人的心？”
宋冬乐吹了吹汤喂进老太太嘴里：“齐家公子自然是好，我与他也确实是情投意合不假，但那都是诗经里的情爱，若要关起门来过日子，便还是要个做的了主的，家婆不仁可以忍，但若是丈夫无能便不嫁也罢，倒不如......”
“倒不如什么？”
宋冬乐嗤笑几声：“倒不如嫁个乞丐乐的逍遥自在”
老太太被宋冬乐的话笑得出了声，顿时觉得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宋冬乐比她想象的还要明白的多：“我的乐儿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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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徽肯定道：“正是。”
自从抚养了宋冬乐，老太太便是最希望宋冬乐嫁好的人，公主府打的什么主意，老太太心里明镜似的，要让宋冬乐去做这权谋背后的牺牲品，自是不可能的。
“公主真是会说笑，乐儿还未到出阁的年纪，莫说是嫁了，就是许人家也尚且早了些。”老太太道。
“自古以来，皇室留着表亲养在身边做妃子的历朝历代比比皆是，冬乐年纪是小了点，可未必就进不得公主府。”容徽字字逼人，老太太也没了辙儿
“你我说了不算，这等大事还是得看乐儿自己的意思”
容徽蹙了蹙眉道：“也罢，那便请十姑娘前来表表态吧。”
老太太不语，离红挥了挥手对丫鬟道：“快去西苑请十姑娘前来”
“川儿姑娘”
川儿放下水桶见是大娘子房里的丫鬟：“大娘子有何事？”
“大娘子请十姑娘去大堂”丫鬟道。
川儿思忖着：“可有说是何事？”
“长公主上门来提亲了”。
川儿一听欣喜若狂没来得及几提起手中的水桶，直奔着西苑内院跑去。
“姑娘......”
宋冬乐未出门便听见了川儿的声音，一抬头川儿已经到了跟前：“你看你跑这么急，脸上都冒汗了”说着擦去川儿脸上的汗渍。
川儿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姑娘......是长公主。”
“长公主怎么了？”宋冬乐问道。
川儿激动地呼吸有些困难：“提亲......”
“你是说长公主来提亲了？”
川儿连连点头：“嗯.....”
宋冬乐心里一股压抑不住的喜悦感油然而生，浅浅的笑着，心里默念：他终于来提亲了。
“姑娘，大娘子叫你去大堂呢，想着定是要你过去表态的。”
宋冬乐想了想：“去，川儿，我们这就走。”
进了门看见大堂里满目琳琅的聘礼，宋冬乐感到意外，心里掩饰不住的欣喜。
“见过祖母，大娘子，长公主”
初次见宋冬乐，容徽不免有些违和感，但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都说宋家的女儿知书达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公主谬赞了”大娘子道。
“十姑娘生的如此水灵，能嫁给隋儿自是齐家的福气”
宋冬乐听的入了迷，她自是愿意做齐宁隋的妻子的，那是她日夜思念的人，可这般场面告诉她并没有那么简单：“母亲，您叫冬乐来是有什么事吗？”
离红笑着起身：“冬乐啊，来”说着拉着宋冬的手坐到身边来。
“今日咱们宋家有喜事，长公主是来向你提亲的。”
宋冬乐忖了忖：“提亲？”
“犬子宁隋不日就要与梁王之女完婚，可他昨夜才告与我说对你甚是喜欢，想将你一并娶了做妾，想来公主府与宋家开亲也是喜上加喜的。您说呢大娘子？”说着容徽望向离红。
“哦，是......是”离红回答的略显尴尬。
“是什么是”老太太语气有些不好惹。
容徽却没有半分想要收敛的意思：“十姑娘若是没有什么意见，收下这些聘礼，不日夜里隋儿便会来接你去府上了。”
老太太压着火：“都不要说了，乐儿，你说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宋冬乐此时的心仿佛从天上掉到了地上，她没耳聋，是让她去做妾，不是正室，是夜里悄悄进府，不是明媒正娶。
离红见宋冬乐一动不动面无表情，以为她高兴的过了头，便摇了摇宋冬乐：“冬乐，别高兴傻了。快回话啊？”
宋冬整理了下思绪嘴角微微颤动：“冬乐尚且还未到出阁的年纪，如此便是没有这般好福气了。”
老太太松了口气道：“既然乐儿已经下了决心，公主的好意我宋家是辜负了。”
容徽脸色僵硬却始终不改严厉的本色：“如此，那本宫这便回去了”
“等等”
容徽回头见宋老太太拖着身子站了起来：“公主怎么来的，便也怎么去吧。”
面对老太太的话，容徽假笑了下，便吩咐下人：“还愣着干什么”
三下五除二，大堂便干净的恢复了以前的样子。离红傻了眼，一时的不知怎么是好，只好原地不出声的坐着。
“祖母，大娘子，冬乐院里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离红见老太太不语这才出了声：“去吧。”
宋冬乐刚一出门，就听见茶杯落地的声音，大娘子被老太太的阵仗吓到了，连忙跪地：“母亲，您别气坏了身子。”
“这公主府欺负人都欺负到宋家头上来了，还拿我的心头肉做引子。”说着往案桌上重拍几下，吓得丫鬟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我还没死呢，就有人开始拿我的乐儿开刀了，从今往后乐儿的婚事只要是她不愿意，谁也别想来奚落她，除非我死了。”
离红知道这次是痛到老太太心里去了：“母亲，您消消气，相信冬乐也是有自己的主见的，她若不点头，便是任何人也奈何不了的。”
宋冬乐回到西苑，面无表情好一会儿不说话，急的川儿像热锅上的蚂蚁：“姑娘，你说说话吧，你要是难过你就哭出来，兴许就好过了。”
宋冬乐还是不语：“不就是个公主府吗？咱们姑娘还不嫁呢，谁稀罕似的。”
川儿不由得心里想着这事也不是什么好事，要是去请老太太过来势必会惊动各院，要是不请吧，看着宋冬乐的样子，又怕出什么事。
“川儿，你上次做的糯米糕还有没有”
川儿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呆呆的看着宋冬乐吐出几个字“有，当然有。”
“去热一些来，我饿了”宋冬乐浅浅道。
川儿像得了赏似的言行不一道：“好，川儿这就去”
“听说，今日公主府来提亲了。”封月二娘子道。
宋春兰一副不满意的表情：“还以为她宋冬乐多大能耐，没想到勾引不成反被人奚落。”
“你以为你好过谁，你不也成天的喊着要嫁给你的隋哥哥吗？”
见宋春兰不语，封月干脆坐在宋春兰身边：“兰儿，你是要做大娘子的人，可不许嫁到公主府做妾。”封月抓着宋春兰的手道。
宋春兰甩开封月的手：“哎呀娘，我知道了。”
封月垮了脸无奈道：“真拿你没办法。”
川儿热了糯米糕放在宋冬乐跟前，看着宋冬乐动起了筷子，心里便是好受了，宋冬乐吃了一口糯米糕慢慢的咽了咽口水不一会儿便露出甜甜的笑容来：“好吃”
川儿见宋冬乐笑了，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好吃，姑娘便多吃些吧。”
一口接着一口，桌上的糯米糕吃的只剩下几块，宋冬乐满足的擦擦嘴：“糟了，川儿，我忘记给你留了。”
川儿哭笑不得：“姑娘若是爱吃便都吃了吧，屋里还有呢。”
宋冬乐浅笑几声道：“好”
“老太太，十姑娘来了”
老太太正用晚膳，连忙吩咐道：“多备副碗筷”
“祖母，不用了，乐儿吃过了”宋冬乐进门放下手中的饭盒子，对老太太说道。
一边说一边打开饭盒拿出几盘点心来：“祖母，您尝尝，这是川儿昨儿个做的糯米糕，乐儿吃了好些块，肚子还撑着呢。”
老太太拿了几块丢进嘴里：“嗯，好吃”宋冬乐见老太太吃的高兴便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祖母有一事不明”老太太道。
宋冬乐盛了一碗汤放在老太太跟前道：“何事？”
“我自是知道你钦慕齐家公子的，为何齐家来提亲，你会拒绝的如此干脆？就不怕寒了心上人的心？”
宋冬乐吹了吹汤喂进老太太嘴里：“齐家公子自然是好，我与他也确实是情投意合不假，但那都是诗经里的情爱，若要关起门来过日子，便还是要个做的了主的，家婆不仁可以忍，但若是丈夫无能便不嫁也罢，倒不如......”
“倒不如什么？”
宋冬乐嗤笑几声：“倒不如嫁个乞丐乐的逍遥自在”
老太太被宋冬乐的话笑得出了声，顿时觉得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宋冬乐比她想象的还要明白的多：“我的乐儿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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