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124
第一百二十四章
那一黑一白两人的战斗逐渐开始脱君无佞已有的认知，朝着传说中级别强者的架势展。
天空因为他们的战斗一会儿陷入永黑一会儿又进入白昼, 甚至星辰都被牵引。
君无佞抬着头, 呆呆的看着, 大脑变得迟缓空白, 凝望着两道身形，光与暗最直接，最激烈的相互碰撞。
交战中的两人短暂分开, 魔皇咎心, 扯起一边的嘴角, 放肆张扬，他将手中巨剑夹在肩上，道, “明炎, 我最近弄出一部功法玩玩，要见识一下吗？”
神皇明炎表情一成不变，无喜无悲，异常冷漠的望着对面的人没答话。
“切, 无趣, 我知道你也弄了一部功法，所以我也弄了一部，来嘛, 比比！”
“好。”明炎浅色的唇轻启, 咬字清晰地吐出一个字。
“哈哈, 我先来, 绝望魔经——”魔皇咎心将巨剑向外一甩，浑身被浓重的黑暗笼罩，扭曲欲望，仇恨怨念，痛苦绝望，无视负面力量开始汇聚，并且不住地放大，膨胀。
神皇皱起了好看的眉头，精致得没有任何瑕疵的脸上满是厌恶，他右手握着的长/枪舞出一个圆弧，垂在身侧，另一只手两指并拢，“圣光天书！”
“切，天书，呵，明炎你的品味一如既往的差。”魔皇咎心嘲讽道。
神皇明炎无视了魔皇的话，他指尖聚集的光越来越亮。
魔皇的身后负面力量已经凝聚成一头五米高的巨怪，暗红空洞的眼睛萦绕着不详的色彩，接着就嘶吼着，扭动着四肢朝着神皇明炎扑去。
神皇明炎指尖迸射出一道光柱直接将巨怪的脑袋打出一个大窟窿，巨怪晃动身影，再次凝聚黑雾，恢复完整。神皇明炎目光一凝，指尖细光柱变成粗光柱，直接削去巨怪半个身体，同时长/枪挽花，和冲过来的魔皇咎心的漆黑巨剑撞在了一起，顿时火星四溅。
君无佞的呼吸急促，他知道自己已经抓到那个点，也大概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神明未曾陨落的上古时期。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很快，手心微汗，思路清晰，不过有些与外界隔离的距离感，他转动着头部，周围都是些奇形怪状的人，那些就是跟随着神明一起消失的各个种族吧，都是些仅存在于壁画上，残卷中的种族。
魔皇咎心，神皇明炎……他修炼的绝望魔经，还有百年前正道第一人宁皇修炼的功法圣光天书，竟是他们两位神明所创。
他记得这部圣光天书就藏于与宁皇有渊源的正道第一门派凌云门藏书阁顶层，这百年来正道无一人能修炼这功法。
而绝望魔经起始的门槛没有圣光天书那么令人绝望，但后续也就一样没那么友好，几乎是绝境求生。
但不知怎么君无佞突然生出前所未有的信心来，他认为这一次的奇遇可以让他走得更远，甚至走到最后。
——————
这场战斗有头无尾，不知缘由的两人就停下来，他们一停下，后面战得热火朝天的军队也一样停下来，就连天空的乌云也不知不觉散去，神树在微风中出如玉石碰撞的清脆声音，预示着战争过去。
在一片欢呼声中，魔皇咎心回归迥琊城。
君无佞就那样站在拥挤的人潮中，看着那个高大身形的男人，先前远远的还未察觉，真正走进便知，魔皇咎心有近三米的身高，苍白的皮肤有着金属般的光泽。
他身后跟着一大群拥护他的人，君无佞在其中看到了他来到这里碰见的第一个人——那个少年，鲛煌的身影，他走在魔皇的身后，离得很近，明显属于第一梯队的人员。
而就在这时，魔皇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毫无征兆的转过来，和君无佞碰了一个正着，他就这样对着君无佞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现一个有趣的小家伙。”
“什么？吾皇？”魔皇身后的众人，顺着魔皇的目光，把隐在人群中的君无佞挑了出来。
“这小子面生的很。”
“吾皇，他是我在神树下现的，确实有趣，所以我带他来了迥琊。”鲛煌开口道。
“鲛煌，什么随随便便身份不明的东西带回迥琊，若是……”
“不会是奸细，这孩子是我们阵营的人，对吧？”魔皇咎心打断他下属的话，紧盯着君无佞，慢慢靠近。
君无佞感觉他是被什么恐怖凶兽盯上的猎物，根本无处可逃。
“人类的小子，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黑色没有眼白的双眼像是一片混沌，漆黑没有穷尽。
君无佞现自己意外非常冷静，远比自己料想的冷静得多。
“魔皇大人。”他醒了一个标准的礼，“我修炼的功法就是——绝望魔经。”
“这不可能，一个人类！”立刻响起大叫，杂乱的声音此起彼伏，但通通都是不信任怀疑的质疑声。
魔皇咎心扬起了一只手，周围瞬间就安静了。
“不不，这位小子练得很好，非常优秀。不过我这功法虽不是什么呕心沥血之作，但也绝不是按着人类的身体设计的，越到后面，你将走得越艰难。”
“既然知道了这是魔皇大人的作品，今后的困难便是心中有数了。”
“那就好。作为我功法的继承者，怎么说我也要送你份礼物。”
君无佞抬头，心中狂喜，绝望魔经的难度陨落一代又一代强者天才便可知，他渴望力量。
魔皇咎心稍稍歪着头，“你小子的眼睛我喜欢，有野心，够聪明。”
他伸出手指，在君无佞额头弹了一记，“这礼物送给未来的你，如果你无法突破绝望魔经第七层，这礼物就当没有，如果突破了，就会是大大的惊喜哦。”
君无佞捂着额头道谢。
“唔？”魔皇咎心头忽地一偏转，视线越过君无佞停留在他身后。
靠近君无佞的地面上一个瓦罐的影子异动，很轻微，很迅，但是在场的都是目光敏锐，明察秋毫之辈，魔皇最早，其他人也随之都现这个细微之处。
“哦，这影子里是什么？我闻到了瀚海月光的气味……似乎藏着一株不太情愿的灵植……有意思。”
魔皇咎心一笑，嘴角勾起很大的弧度，邪气四溢，他的眼睛微眯，表情愉悦地走向那处影子。
君无佞退开一大步，看着咎心靠近，而后蹲下，伸手插/进阴影里，抓住墨色的枝干，将月海树从陶罐的影子里拎出来一部分。
月海树扭曲着枝条，绞住抓住他的手，但是任由他怎么挣扎，这双手巍然不动。
最后月海树像是放弃挣扎，自暴自弃一般放松了枝条，在一旁织出一个黑漆漆的空洞，接着君无佞听到了韶华的声音。
“无佞，无佞，你在吗？”
“喊你？”魔皇咎心侧过头，看向君无佞。
“小勺儿？”君无佞听到韶华的声音略微一愣，然后对上一双带着戏谑的黑色眼睛。
“是的，魔皇大人，正是在喊在下。”
“好啊，应啊。”魔皇咎心就那么蹲着，一点都没有放开那株装死的月海树的意思。
君无佞看着堵在他面前的魔皇，感到尴尬不自在和一丝恶作剧般的恶意，他踌躇了一下，稍稍往前跨了一步，“小勺儿，我在！”
月海树枝条组成的空洞涌出黑丝和黑烟，就像水墨画笔尾扫过留下的痕迹，然后一只白皙的手探了出来，“无佞，抓住我，我拉你回来。”
君无佞刚要出声，就见魔皇咎心放开揪住的月海树，改握住韶华的手，并且转头对他做了噤声的动作。
他是想做什么！不对，那是小勺儿的手，即使是神明也不能碰！
君无佞的表情瞬间扭曲了，而魔皇大人看到这个变化却非常愉悦，手下握得更紧，甚至开始研究起这只手来。
可就是一瞬的时间，韶华开始努力想挣脱手上束缚，“你是谁？松手！”
“哎，还真的可以仅凭握着手就能分别出人不对啊，果真有意思。嗯，圣属性的灵植吗……明炎那边阵营的。”
“魔皇大人……”君无佞从一刹那的愤怒变为紧张。
魔皇立刻就察觉他的变化，露出一口尖利的白牙，“担心什么，我们黑暗最容易被光明吸引了，越明亮越干净就越动心，也最喜欢对光明那边的生灵出手，小子，这是拐到手了吧，好样的！”
“呃……”君无佞懵了一下。
魔皇拉着韶华的手接着道，“圣属性的生灵性子最温柔善良，同情心泛滥，容易哄，啊，乖巧干净，真是好多优点，怎么作为光明这边的神灵一点优点都没剩，尽是些恶劣之处，坏脾气，小心眼，冷酷，固执，任性，眼里不容一粒沙子，极端洁癖，糟糕透顶。”
“声音好听，手美，想必模样一定的好看的，所以我魔皇就送光明阵营那边的后世之人一份见面礼吧，圣属性生灵战斗缺乏爆力和高伤大招，这个礼物必定合适……”魔皇咎心握着韶华的手涌起黑雾，然后旋转着刺入韶华的手背。
“啊啊啊——”韶华得挣扎更加剧烈，但魔皇就这样垂着眼眸，抓着他的手怡然不动。
“魔皇大人！”君无佞急了，他听到了韶华的惨叫，心里像是沸腾开了般煎熬，见魔皇没有理他的意思，竟然脑袋空白，无法冷静，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人类放肆！”魔皇的属臣大声呵斥。
魔皇用眼神制止想要上前的属下，笑容的弧度更大了，他另一只垂着的手抬起，巨大的手掌，有力的食指，扣住了君无佞额头，大拇指和小指抵在他的太阳穴上，食指按住他头顶的百会穴。提着君无佞就像提着什么有趣的小动物一般。
“你放开他！”君无佞冲着魔皇咎心吼。
“哎哎，刚刚还毕恭毕敬，一涉及他就变脸了，看来十分在意呢……一对？圣属性配绝望魔经吗……嗯……感觉这么搭配不错。”魔皇咎心低下头思索道。
君无佞怒气冲冲舞动四肢的动作一顿，他总觉得经此一行，他的很多固有的认知通通会改变，忍不住问，“您不讨厌光？”
“光？”魔皇咎心抬头，“不讨厌啊。”
“天地还是一片混沌的时候，暗先诞生，而后光在极致的黑暗中诞生，黑暗天生就代表着毁灭，但是极致的光也同样能毁灭一切，虽然我们两种属性水火不相容，彼此无法接受彼此，注定对立和斗争，但我们是兄弟啊，只有光与暗达到平衡，世界才是最繁荣鼎盛的时期。呵呵，作为哥哥，还是要包容一下弟弟的，不过那家伙性格真是讨厌到了极点。”说道最后，魔皇咎心的表情可谓极度扭曲嫌恶。
兄弟……光和暗是兄弟……光暗平衡才是世界繁荣……绝望魔经和圣光天书是成对互斥的功法……
“好了，人类的小鬼，你该走了。”魔皇咎心突然说，“我的两份礼物也送完了。既然作为我功法的继承者，你的未来注定是不平凡，你有你注定要走的路，不要迷茫，不要犹豫……”
魔皇直接恶劣笑着把君无佞按向月海树，眼前景色一晃，君无佞跌落在一处石台上。
然后他就被紧紧抱住了，韶华温柔急切的声音，“无佞，你没事吧？”
“没事……对，你的手！”君无佞推开韶华，抓住韶华的手腕，“情况不明就敢把手伸过来，你真是大胆！”
韶华笑笑。
“还笑，有没有反省！？”
“是是，无佞教训的是。”
“哼，定又是态度端正，死不悔改！”
君无佞看到韶华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一个红黑色的眼睛图腾，渐渐没入他的皮肤。
“没事，不痛了。”
“真的？”君无佞依旧抓着韶华的手。
“真的。”
——————————
小剧场
君无佞：魔皇是个相当恶劣的家伙。
小勺儿：魔皇是个不要脸的家伙。
魔皇愉悦：谢谢夸奖啊。
神皇：魔皇是个应该扒皮抽筋，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的家伙！
神皇思索：罚跪搓衣板再加禁欲一万年？
君无佞眼睛一亮：好办法！
小勺儿点头：不错不错！
魔皇：喂，你们……
君无佞转过头，表情满满的恶意：谁让你摸小勺儿白嫩嫩的小手的，祝福你小/弟弟疲/软一万年！
魔皇：该说不愧是我功法的传人……真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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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战中的两人短暂分开, 魔皇咎心, 扯起一边的嘴角, 放肆张扬，他将手中巨剑夹在肩上，道, “明炎, 我最近弄出一部功法玩玩，要见识一下吗？”
神皇明炎表情一成不变，无喜无悲，异常冷漠的望着对面的人没答话。
“切, 无趣, 我知道你也弄了一部功法，所以我也弄了一部，来嘛, 比比！”
“好。”明炎浅色的唇轻启, 咬字清晰地吐出一个字。
“哈哈, 我先来, 绝望魔经——”魔皇咎心将巨剑向外一甩，浑身被浓重的黑暗笼罩，扭曲欲望，仇恨怨念，痛苦绝望，无视负面力量开始汇聚，并且不住地放大，膨胀。
神皇皱起了好看的眉头，精致得没有任何瑕疵的脸上满是厌恶，他右手握着的长/枪舞出一个圆弧，垂在身侧，另一只手两指并拢，“圣光天书！”
“切，天书，呵，明炎你的品味一如既往的差。”魔皇咎心嘲讽道。
神皇明炎无视了魔皇的话，他指尖聚集的光越来越亮。
魔皇的身后负面力量已经凝聚成一头五米高的巨怪，暗红空洞的眼睛萦绕着不详的色彩，接着就嘶吼着，扭动着四肢朝着神皇明炎扑去。
神皇明炎指尖迸射出一道光柱直接将巨怪的脑袋打出一个大窟窿，巨怪晃动身影，再次凝聚黑雾，恢复完整。神皇明炎目光一凝，指尖细光柱变成粗光柱，直接削去巨怪半个身体，同时长/枪挽花，和冲过来的魔皇咎心的漆黑巨剑撞在了一起，顿时火星四溅。
君无佞的呼吸急促，他知道自己已经抓到那个点，也大概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神明未曾陨落的上古时期。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很快，手心微汗，思路清晰，不过有些与外界隔离的距离感，他转动着头部，周围都是些奇形怪状的人，那些就是跟随着神明一起消失的各个种族吧，都是些仅存在于壁画上，残卷中的种族。
魔皇咎心，神皇明炎……他修炼的绝望魔经，还有百年前正道第一人宁皇修炼的功法圣光天书，竟是他们两位神明所创。
他记得这部圣光天书就藏于与宁皇有渊源的正道第一门派凌云门藏书阁顶层，这百年来正道无一人能修炼这功法。
而绝望魔经起始的门槛没有圣光天书那么令人绝望，但后续也就一样没那么友好，几乎是绝境求生。
但不知怎么君无佞突然生出前所未有的信心来，他认为这一次的奇遇可以让他走得更远，甚至走到最后。
——————
这场战斗有头无尾，不知缘由的两人就停下来，他们一停下，后面战得热火朝天的军队也一样停下来，就连天空的乌云也不知不觉散去，神树在微风中出如玉石碰撞的清脆声音，预示着战争过去。
在一片欢呼声中，魔皇咎心回归迥琊城。
君无佞就那样站在拥挤的人潮中，看着那个高大身形的男人，先前远远的还未察觉，真正走进便知，魔皇咎心有近三米的身高，苍白的皮肤有着金属般的光泽。
他身后跟着一大群拥护他的人，君无佞在其中看到了他来到这里碰见的第一个人——那个少年，鲛煌的身影，他走在魔皇的身后，离得很近，明显属于第一梯队的人员。
而就在这时，魔皇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毫无征兆的转过来，和君无佞碰了一个正着，他就这样对着君无佞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现一个有趣的小家伙。”
“什么？吾皇？”魔皇身后的众人，顺着魔皇的目光，把隐在人群中的君无佞挑了出来。
“这小子面生的很。”
“吾皇，他是我在神树下现的，确实有趣，所以我带他来了迥琊。”鲛煌开口道。
“鲛煌，什么随随便便身份不明的东西带回迥琊，若是……”
“不会是奸细，这孩子是我们阵营的人，对吧？”魔皇咎心打断他下属的话，紧盯着君无佞，慢慢靠近。
君无佞感觉他是被什么恐怖凶兽盯上的猎物，根本无处可逃。
“人类的小子，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黑色没有眼白的双眼像是一片混沌，漆黑没有穷尽。
君无佞现自己意外非常冷静，远比自己料想的冷静得多。
“魔皇大人。”他醒了一个标准的礼，“我修炼的功法就是——绝望魔经。”
“这不可能，一个人类！”立刻响起大叫，杂乱的声音此起彼伏，但通通都是不信任怀疑的质疑声。
魔皇咎心扬起了一只手，周围瞬间就安静了。
“不不，这位小子练得很好，非常优秀。不过我这功法虽不是什么呕心沥血之作，但也绝不是按着人类的身体设计的，越到后面，你将走得越艰难。”
“既然知道了这是魔皇大人的作品，今后的困难便是心中有数了。”
“那就好。作为我功法的继承者，怎么说我也要送你份礼物。”
君无佞抬头，心中狂喜，绝望魔经的难度陨落一代又一代强者天才便可知，他渴望力量。
魔皇咎心稍稍歪着头，“你小子的眼睛我喜欢，有野心，够聪明。”
他伸出手指，在君无佞额头弹了一记，“这礼物送给未来的你，如果你无法突破绝望魔经第七层，这礼物就当没有，如果突破了，就会是大大的惊喜哦。”
君无佞捂着额头道谢。
“唔？”魔皇咎心头忽地一偏转，视线越过君无佞停留在他身后。
靠近君无佞的地面上一个瓦罐的影子异动，很轻微，很迅，但是在场的都是目光敏锐，明察秋毫之辈，魔皇最早，其他人也随之都现这个细微之处。
“哦，这影子里是什么？我闻到了瀚海月光的气味……似乎藏着一株不太情愿的灵植……有意思。”
魔皇咎心一笑，嘴角勾起很大的弧度，邪气四溢，他的眼睛微眯，表情愉悦地走向那处影子。
君无佞退开一大步，看着咎心靠近，而后蹲下，伸手插/进阴影里，抓住墨色的枝干，将月海树从陶罐的影子里拎出来一部分。
月海树扭曲着枝条，绞住抓住他的手，但是任由他怎么挣扎，这双手巍然不动。
最后月海树像是放弃挣扎，自暴自弃一般放松了枝条，在一旁织出一个黑漆漆的空洞，接着君无佞听到了韶华的声音。
“无佞，无佞，你在吗？”
“喊你？”魔皇咎心侧过头，看向君无佞。
“小勺儿？”君无佞听到韶华的声音略微一愣，然后对上一双带着戏谑的黑色眼睛。
“是的，魔皇大人，正是在喊在下。”
“好啊，应啊。”魔皇咎心就那么蹲着，一点都没有放开那株装死的月海树的意思。
君无佞看着堵在他面前的魔皇，感到尴尬不自在和一丝恶作剧般的恶意，他踌躇了一下，稍稍往前跨了一步，“小勺儿，我在！”
月海树枝条组成的空洞涌出黑丝和黑烟，就像水墨画笔尾扫过留下的痕迹，然后一只白皙的手探了出来，“无佞，抓住我，我拉你回来。”
君无佞刚要出声，就见魔皇咎心放开揪住的月海树，改握住韶华的手，并且转头对他做了噤声的动作。
他是想做什么！不对，那是小勺儿的手，即使是神明也不能碰！
君无佞的表情瞬间扭曲了，而魔皇大人看到这个变化却非常愉悦，手下握得更紧，甚至开始研究起这只手来。
可就是一瞬的时间，韶华开始努力想挣脱手上束缚，“你是谁？松手！”
“哎，还真的可以仅凭握着手就能分别出人不对啊，果真有意思。嗯，圣属性的灵植吗……明炎那边阵营的。”
“魔皇大人……”君无佞从一刹那的愤怒变为紧张。
魔皇立刻就察觉他的变化，露出一口尖利的白牙，“担心什么，我们黑暗最容易被光明吸引了，越明亮越干净就越动心，也最喜欢对光明那边的生灵出手，小子，这是拐到手了吧，好样的！”
“呃……”君无佞懵了一下。
魔皇拉着韶华的手接着道，“圣属性的生灵性子最温柔善良，同情心泛滥，容易哄，啊，乖巧干净，真是好多优点，怎么作为光明这边的神灵一点优点都没剩，尽是些恶劣之处，坏脾气，小心眼，冷酷，固执，任性，眼里不容一粒沙子，极端洁癖，糟糕透顶。”
“声音好听，手美，想必模样一定的好看的，所以我魔皇就送光明阵营那边的后世之人一份见面礼吧，圣属性生灵战斗缺乏爆力和高伤大招，这个礼物必定合适……”魔皇咎心握着韶华的手涌起黑雾，然后旋转着刺入韶华的手背。
“啊啊啊——”韶华得挣扎更加剧烈，但魔皇就这样垂着眼眸，抓着他的手怡然不动。
“魔皇大人！”君无佞急了，他听到了韶华的惨叫，心里像是沸腾开了般煎熬，见魔皇没有理他的意思，竟然脑袋空白，无法冷静，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人类放肆！”魔皇的属臣大声呵斥。
魔皇用眼神制止想要上前的属下，笑容的弧度更大了，他另一只垂着的手抬起，巨大的手掌，有力的食指，扣住了君无佞额头，大拇指和小指抵在他的太阳穴上，食指按住他头顶的百会穴。提着君无佞就像提着什么有趣的小动物一般。
“你放开他！”君无佞冲着魔皇咎心吼。
“哎哎，刚刚还毕恭毕敬，一涉及他就变脸了，看来十分在意呢……一对？圣属性配绝望魔经吗……嗯……感觉这么搭配不错。”魔皇咎心低下头思索道。
君无佞怒气冲冲舞动四肢的动作一顿，他总觉得经此一行，他的很多固有的认知通通会改变，忍不住问，“您不讨厌光？”
“光？”魔皇咎心抬头，“不讨厌啊。”
“天地还是一片混沌的时候，暗先诞生，而后光在极致的黑暗中诞生，黑暗天生就代表着毁灭，但是极致的光也同样能毁灭一切，虽然我们两种属性水火不相容，彼此无法接受彼此，注定对立和斗争，但我们是兄弟啊，只有光与暗达到平衡，世界才是最繁荣鼎盛的时期。呵呵，作为哥哥，还是要包容一下弟弟的，不过那家伙性格真是讨厌到了极点。”说道最后，魔皇咎心的表情可谓极度扭曲嫌恶。
兄弟……光和暗是兄弟……光暗平衡才是世界繁荣……绝望魔经和圣光天书是成对互斥的功法……
“好了，人类的小鬼，你该走了。”魔皇咎心突然说，“我的两份礼物也送完了。既然作为我功法的继承者，你的未来注定是不平凡，你有你注定要走的路，不要迷茫，不要犹豫……”
魔皇直接恶劣笑着把君无佞按向月海树，眼前景色一晃，君无佞跌落在一处石台上。
然后他就被紧紧抱住了，韶华温柔急切的声音，“无佞，你没事吧？”
“没事……对，你的手！”君无佞推开韶华，抓住韶华的手腕，“情况不明就敢把手伸过来，你真是大胆！”
韶华笑笑。
“还笑，有没有反省！？”
“是是，无佞教训的是。”
“哼，定又是态度端正，死不悔改！”
君无佞看到韶华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一个红黑色的眼睛图腾，渐渐没入他的皮肤。
“没事，不痛了。”
“真的？”君无佞依旧抓着韶华的手。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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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勺儿：魔皇是个不要脸的家伙。
魔皇愉悦：谢谢夸奖啊。
神皇：魔皇是个应该扒皮抽筋，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的家伙！
神皇思索：罚跪搓衣板再加禁欲一万年？
君无佞眼睛一亮：好办法！
小勺儿点头：不错不错！
魔皇：喂，你们……
君无佞转过头，表情满满的恶意：谁让你摸小勺儿白嫩嫩的小手的，祝福你小/弟弟疲/软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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