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黑娜娜，报恩的一朵荷花
淅淅沥沥的雨水儿跌落花间，朦朦胧胧勾勒出一个梦的镜框，困住了多愁善感的人，雨……是否是那……遗存天上的眼泪，下的时候才显得那么悲伤。
毕洛的梦仿佛是一个阴雨天，但他缓慢睁开迷离的眼睛后，瞧见的却是碧空如洗的晴天，风拂过他的脸颊，送来阵阵荷花清香。“荷花池。”毕洛躺在一叶小舟上，边上盛开无数荷花，小舟缓缓前行，掠过碧绿的荷叶，载入一缕惬意。
毕洛坐了起来，瞧见荷花曲折出一条水道，参差错落有致，但小舟划过的地方，总有荷瓣落下。
“这花还是太娇弱了。”毕洛一袭白衣皓皓，更衬出修罗玉面的好底子，可惜他眼睛处有伤，损了这精致面容。
“可世人就喜欢它出淤泥而不染？”黑娜娜就在毕洛的后面站着，一动也不动。
“花瓣一碰就落的花儿，自然是不染的，美好的东西总是特别脆弱。”一片花瓣重重落在毕洛盘坐的膝间，毕洛将其置入池中。
“这样它要不了多久，就成了这池子里的污泥。”
“该去哪儿还是去哪儿好，黑娜娜……我好像记起了什么，还是梦到了什么……你一直是我灵魂上的知音，你能告诉我吗？”
这荷花池好像一个绕不出的仙境，美则美矣，却像迷宫一样给人压迫感。面对毕洛的疑问，黑娜娜笑了，她笑得自然却一言不发。如此一个美梦仙境，直教人不愿清醒。
今生缘前世修，千年前一次蟠桃宴前，王母曾让仙姑养育荷花，以备饰用，然几个小仙打斗折了一枝荷花，清夫仙人心疼仙姑辛苦，也担心仙姑被责罚，就使了点灵力修复了这枝荷花。因缘际会，这荷花竟然有了心性，在清夫道人下凡之时，仙姑担心凡尘寂寥，就问她愿不愿意到凡间陪清夫道人走一世，因而她转世成人，无父无母却只为了寻清夫道人而活。
“自从我有了意识之后，就好像受到指引一样，一定要找到一个人，然后我遇见了他，便处处想着他。”
“你后悔吗？黑娜娜。”
“当倾城梦为我打开前世的记忆后，我曾经一度悲怨，原来我这辈子就是要这么活的，原来我不是因为爱你才舍得付出，是因为……是因为这是注定的，我必须爱你。”黑娜娜说完就笑了，可眼泪也跟着掉下，她是一朵报恩的荷花，替毕洛消灾解难，替他承受磨难，命运已经书写了。
“就这样留在这里吧！”
“你不想离开这里面？”
“不想。”毕洛手撑着船边，闭目眼神。
在池子里，时间是静止的，荷花清淡，圆叶盘盘，只是这池子里除了小舟流动的水声，便什么也听不见了。如此静悄悄的地方，能愈人一时心伤疲劳，却也寂寥得可怕。
黑娜娜再一次追问，“可这里活着与死了无异样。”
“嗯。”毕洛并没有回应很多，他只想静静。连日来的变故令他身心俱疲，可毕洛的心却没有太多的波澜，自己是谁？前世是谁？今生是谁？他没有答案，好像混沌初期分不开的天和地，干脆令自己混乱下去。
“我以前也很疑惑呢？如果我是带着宿命来投生的，那么我本来就没有意义，不管做什么，都是注定的。”黑娜娜当哀伤令池子里的荷花一阵晃动，落了不少花瓣。
毕洛一阵苦笑过后说：“到最后禁锢你的人竟然是我，而不是倾城梦。”
“让我们一直留在这里，不出去了好吗？”黑娜娜肯请道。
“我不是已经说了不想离开了。”
“你说了不想，却没有说不会……你会离开这里的。再美好的地方，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你就是会离开的。可是……我只能在这儿……毕洛……”
没有时间流动的地方，荷花又在顷刻间恢复了原样。
毕洛转身，看见黑娜娜的眼神哀戚，却怎么也掉不出眼泪来，人偶般的人生，怎么会有眼泪呢？
“不会走的。”毕洛说完，就继续看着前方，任凭寂寥，若是心死了，在什么地方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毕洛缠绵病榻之时，屋灵替他打开了地狱之门，让他瞧见了被烈火焚烧的自己。梦中的屋灵是个身着红衣的女子，上一世的清夫仙人给了她形态，令其能在梦中现形，故而屋灵便出现在毕洛的梦中。
“清夫仙人，别来无恙啊！”
“你叫的是我？”
“奴家曾受仙人恩惠，既然仙人今生今世有困顿，可否让奴家成全您一回。”
“我很困顿吗？”
“仙人已经恢复些前世的记忆，不正疑惑着自己为什么活着吗？”
“我确实是有些疑惑，但……”
“仙人此生如果要圆满，就需得舍弃七情六欲，才能早成正果。于人间的一世，不过是仙家的数日，待仙人回了天界，人间的经历不过是尔尔闲谈罢了。”
“是我吗？该登仙界的人是我吗？”
“仙人记挂冥界地狱里的自己吗？”
“是。”
“若是您有疑虑，我倒是有办法让你和他见上一面。”
一直以来毕洛是多么羡慕他能够支配自己的身体，有时候也会憎恨，然而当他置身地狱火焰中，看见另一个自己，忽然有种奇怪的念想，“说不定我们就是两个人。”
“第一次这么面对自己，真是奇怪。”
“跟看着镜子说话一样，却不是自己的倒影。”
“地狱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它说你我之中，有个人并非是自己。”
“我梦见了！”
天上宫阙，流云穿水。清夫仙人搭救了小狐狸后回到天界，却被司命星君叫到了三生石前，嘱咐其有大劫，需往人间历练。清夫仙人原也想着天界无聊，就爽快答应了。
眼看着就要投生人间，清夫仙人前往云霞宫，与仙姑索取一枝有灵性的荷花，以化解人间浊气。
可是一来到云霞宫，只见瘟神与木仙斗法斗到了云霞宫，清夫担心两人一闹又毁了仙姑辛苦养育的荷花，就在云霞宫门口拦住了两位。
瘟神见清夫仙人过了，不屑的说：“又来了一位小仙，我虽是瘟神，却也是神，二位小仙非要拦我吗？”
清夫仙人道：“我自然是不敢拦上神的去路，只是上神是要去哪儿呢？”
瘟神说：“人家有人对我不敬，拆了我的庙，我正打算算账呢！”
清夫又问木仙道：“木仙，为什么拦上神呢？”
木仙道：“他要毁了的地方是我修炼登仙之地，我的族人仍在那里居住，若是瘟神去算账，只怕是草木不留啊！”
清夫道人知晓双方来意后，便说：“上神，人间如今不兴跪拜了，所谓心诚则灵，只要他们不做什么坏事，我们也省得老是去听他们那些无聊的诉求。”
瘟神愤愤不平的说：“若是他们都拆了也罢，怎么还留这小木仙的庙宇，难不成我还不如他。”
木仙急道：“今天你就是毁了我，我也不会让你下去的。”
瘟神态度也是十分坚决强硬，“就算毁了一个小木仙的元神，我也要下去的。你这小木仙天上比比皆是，少你一个又算得了什么。”
眼看着两人争执不休，清夫仙人就护着木仙决定与瘟神打斗。
“你俩这点儿修为，算得了什么呢？”瘟神破口大骂，然而清夫仙人与木仙使了点颜色，将瘟神引至太上老君的离恨天的兜率宫。
瘟神被两人激怒，他袖子一捋，掏出法器击准清夫和木仙，两人看准时机不躲闪，直接被击中，撞坏了兜率宫门口都一根柱子。
直到兜率宫的道童过来，瘟神这才留意到自己打到了什么地方。
清夫仙人和木仙都吐了血，这缟素的袍子看得格外明显，道童见情况不对就回去禀报。
清夫仙人说：“待会儿你去只管如实说，在老君面前，瘟神不敢太嚣张。大家只往云霞宫打架，无非是觉得云霞宫的那位人微言轻，可好大事化了小事化无，可要是惹怒了顶头上的人，小事也能闹大。”
木仙道：“只是辛苦你下凡之前还得遭趟罪。”
清夫仙人回说，“我就是瞧着要下凡，这几天不用看见他，落了个清净。”
只见道童出来，说：“老君请三位过去问话，如何打斗打到了兜率宫？”
清夫仙人和木仙都被打成了重伤，这一站起来就晕了过去，道童只好先请人来施救，废了好大的功夫。
之后，木仙瘟神都被贬谪，清夫仙人历劫多了一难，此事原以为就这么罢休了。可瘟神却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清夫下凡之时废了五百年的灵力，将自己一半的意识注入了刚转世的毕洛体内，让其能见鬼神，能招鬼神，还隐去他的仙气，使毕洛成为一个不受人待见的人，宛若瘟神般能给亲近的人带去灾厄。
“你我之间，必定有一个是瘟神残留的意识，故而你我才会如此对立。”
“这就是瘟神的诅咒吗？怪不得人家总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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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洛的梦仿佛是一个阴雨天，但他缓慢睁开迷离的眼睛后，瞧见的却是碧空如洗的晴天，风拂过他的脸颊，送来阵阵荷花清香。“荷花池。”毕洛躺在一叶小舟上，边上盛开无数荷花，小舟缓缓前行，掠过碧绿的荷叶，载入一缕惬意。
毕洛坐了起来，瞧见荷花曲折出一条水道，参差错落有致，但小舟划过的地方，总有荷瓣落下。
“这花还是太娇弱了。”毕洛一袭白衣皓皓，更衬出修罗玉面的好底子，可惜他眼睛处有伤，损了这精致面容。
“可世人就喜欢它出淤泥而不染？”黑娜娜就在毕洛的后面站着，一动也不动。
“花瓣一碰就落的花儿，自然是不染的，美好的东西总是特别脆弱。”一片花瓣重重落在毕洛盘坐的膝间，毕洛将其置入池中。
“这样它要不了多久，就成了这池子里的污泥。”
“该去哪儿还是去哪儿好，黑娜娜……我好像记起了什么，还是梦到了什么……你一直是我灵魂上的知音，你能告诉我吗？”
这荷花池好像一个绕不出的仙境，美则美矣，却像迷宫一样给人压迫感。面对毕洛的疑问，黑娜娜笑了，她笑得自然却一言不发。如此一个美梦仙境，直教人不愿清醒。
今生缘前世修，千年前一次蟠桃宴前，王母曾让仙姑养育荷花，以备饰用，然几个小仙打斗折了一枝荷花，清夫仙人心疼仙姑辛苦，也担心仙姑被责罚，就使了点灵力修复了这枝荷花。因缘际会，这荷花竟然有了心性，在清夫道人下凡之时，仙姑担心凡尘寂寥，就问她愿不愿意到凡间陪清夫道人走一世，因而她转世成人，无父无母却只为了寻清夫道人而活。
“自从我有了意识之后，就好像受到指引一样，一定要找到一个人，然后我遇见了他，便处处想着他。”
“你后悔吗？黑娜娜。”
“当倾城梦为我打开前世的记忆后，我曾经一度悲怨，原来我这辈子就是要这么活的，原来我不是因为爱你才舍得付出，是因为……是因为这是注定的，我必须爱你。”黑娜娜说完就笑了，可眼泪也跟着掉下，她是一朵报恩的荷花，替毕洛消灾解难，替他承受磨难，命运已经书写了。
“就这样留在这里吧！”
“你不想离开这里面？”
“不想。”毕洛手撑着船边，闭目眼神。
在池子里，时间是静止的，荷花清淡，圆叶盘盘，只是这池子里除了小舟流动的水声，便什么也听不见了。如此静悄悄的地方，能愈人一时心伤疲劳，却也寂寥得可怕。
黑娜娜再一次追问，“可这里活着与死了无异样。”
“嗯。”毕洛并没有回应很多，他只想静静。连日来的变故令他身心俱疲，可毕洛的心却没有太多的波澜，自己是谁？前世是谁？今生是谁？他没有答案，好像混沌初期分不开的天和地，干脆令自己混乱下去。
“我以前也很疑惑呢？如果我是带着宿命来投生的，那么我本来就没有意义，不管做什么，都是注定的。”黑娜娜当哀伤令池子里的荷花一阵晃动，落了不少花瓣。
毕洛一阵苦笑过后说：“到最后禁锢你的人竟然是我，而不是倾城梦。”
“让我们一直留在这里，不出去了好吗？”黑娜娜肯请道。
“我不是已经说了不想离开了。”
“你说了不想，却没有说不会……你会离开这里的。再美好的地方，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你就是会离开的。可是……我只能在这儿……毕洛……”
没有时间流动的地方，荷花又在顷刻间恢复了原样。
毕洛转身，看见黑娜娜的眼神哀戚，却怎么也掉不出眼泪来，人偶般的人生，怎么会有眼泪呢？
“不会走的。”毕洛说完，就继续看着前方，任凭寂寥，若是心死了，在什么地方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毕洛缠绵病榻之时，屋灵替他打开了地狱之门，让他瞧见了被烈火焚烧的自己。梦中的屋灵是个身着红衣的女子，上一世的清夫仙人给了她形态，令其能在梦中现形，故而屋灵便出现在毕洛的梦中。
“清夫仙人，别来无恙啊！”
“你叫的是我？”
“奴家曾受仙人恩惠，既然仙人今生今世有困顿，可否让奴家成全您一回。”
“我很困顿吗？”
“仙人已经恢复些前世的记忆，不正疑惑着自己为什么活着吗？”
“我确实是有些疑惑，但……”
“仙人此生如果要圆满，就需得舍弃七情六欲，才能早成正果。于人间的一世，不过是仙家的数日，待仙人回了天界，人间的经历不过是尔尔闲谈罢了。”
“是我吗？该登仙界的人是我吗？”
“仙人记挂冥界地狱里的自己吗？”
“是。”
“若是您有疑虑，我倒是有办法让你和他见上一面。”
一直以来毕洛是多么羡慕他能够支配自己的身体，有时候也会憎恨，然而当他置身地狱火焰中，看见另一个自己，忽然有种奇怪的念想，“说不定我们就是两个人。”
“第一次这么面对自己，真是奇怪。”
“跟看着镜子说话一样，却不是自己的倒影。”
“地狱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它说你我之中，有个人并非是自己。”
“我梦见了！”
天上宫阙，流云穿水。清夫仙人搭救了小狐狸后回到天界，却被司命星君叫到了三生石前，嘱咐其有大劫，需往人间历练。清夫仙人原也想着天界无聊，就爽快答应了。
眼看着就要投生人间，清夫仙人前往云霞宫，与仙姑索取一枝有灵性的荷花，以化解人间浊气。
可是一来到云霞宫，只见瘟神与木仙斗法斗到了云霞宫，清夫担心两人一闹又毁了仙姑辛苦养育的荷花，就在云霞宫门口拦住了两位。
瘟神见清夫仙人过了，不屑的说：“又来了一位小仙，我虽是瘟神，却也是神，二位小仙非要拦我吗？”
清夫仙人道：“我自然是不敢拦上神的去路，只是上神是要去哪儿呢？”
瘟神说：“人家有人对我不敬，拆了我的庙，我正打算算账呢！”
清夫又问木仙道：“木仙，为什么拦上神呢？”
木仙道：“他要毁了的地方是我修炼登仙之地，我的族人仍在那里居住，若是瘟神去算账，只怕是草木不留啊！”
清夫道人知晓双方来意后，便说：“上神，人间如今不兴跪拜了，所谓心诚则灵，只要他们不做什么坏事，我们也省得老是去听他们那些无聊的诉求。”
瘟神愤愤不平的说：“若是他们都拆了也罢，怎么还留这小木仙的庙宇，难不成我还不如他。”
木仙急道：“今天你就是毁了我，我也不会让你下去的。”
瘟神态度也是十分坚决强硬，“就算毁了一个小木仙的元神，我也要下去的。你这小木仙天上比比皆是，少你一个又算得了什么。”
眼看着两人争执不休，清夫仙人就护着木仙决定与瘟神打斗。
“你俩这点儿修为，算得了什么呢？”瘟神破口大骂，然而清夫仙人与木仙使了点颜色，将瘟神引至太上老君的离恨天的兜率宫。
瘟神被两人激怒，他袖子一捋，掏出法器击准清夫和木仙，两人看准时机不躲闪，直接被击中，撞坏了兜率宫门口都一根柱子。
直到兜率宫的道童过来，瘟神这才留意到自己打到了什么地方。
清夫仙人和木仙都吐了血，这缟素的袍子看得格外明显，道童见情况不对就回去禀报。
清夫仙人说：“待会儿你去只管如实说，在老君面前，瘟神不敢太嚣张。大家只往云霞宫打架，无非是觉得云霞宫的那位人微言轻，可好大事化了小事化无，可要是惹怒了顶头上的人，小事也能闹大。”
木仙道：“只是辛苦你下凡之前还得遭趟罪。”
清夫仙人回说，“我就是瞧着要下凡，这几天不用看见他，落了个清净。”
只见道童出来，说：“老君请三位过去问话，如何打斗打到了兜率宫？”
清夫仙人和木仙都被打成了重伤，这一站起来就晕了过去，道童只好先请人来施救，废了好大的功夫。
之后，木仙瘟神都被贬谪，清夫仙人历劫多了一难，此事原以为就这么罢休了。可瘟神却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清夫下凡之时废了五百年的灵力，将自己一半的意识注入了刚转世的毕洛体内，让其能见鬼神，能招鬼神，还隐去他的仙气，使毕洛成为一个不受人待见的人，宛若瘟神般能给亲近的人带去灾厄。
“你我之间，必定有一个是瘟神残留的意识，故而你我才会如此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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