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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蛰伏深山

小说:虎啸莽原作者:大头喇嘛字数:0更新时间 : 2019-05-18 19:28:22
正当秦啸天背起包裹要去找燕山老叟的时候,燕山老叟却推门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燕卫等弟兄们。

        “燕山老伯,我正要去找您辞别呢!”秦啸天说。

        “辞别?你下山去干什么?”燕山老叟问。

        “去报仇!”

        “去报仇?是不是那王怀庆、李云清和靳遂良傻坐在那里,等着你去摘脑袋?”

        秦啸天紧紧攥着拳头,说道:“我就是豁出命去,也要报这个血海深仇!”

        燕山老叟在椅子上坐下,又招了招手:“你先坐下,你的心情我理解。你听我说!”燕山老叟的口气不容置疑。

        秦啸天只好坐了下来。燕山老叟道:“虽说,你跟着我师兄学了绝世的武功。但不能呈匹夫之勇。你必须冷静下来。常言说得好。善于谋略的人,不仅要审时度势,更应该懂得及时退步。后退一步不是屈服,不是怯弱,更不是认输。后退一步是自我调整,是一种智慧。选择后退,是要为下次的进攻赢的缓冲时间。现在,山下正大肆搜捕革命党,你这个样子下山的话,是硬碰硬,无异于自投罗网。那样的话,你师父交给你的任务你还怎样去完成?小子,你要记住,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别让心中的怒火毁了自己!你要学会忍耐,学会韬光养晦,学会避开锋芒,学会养精蓄锐,学会后发制人!”燕山老叟又向身后的燕卫等人一指,“这些人都听你的,也一定会跟着你下山。你这么做岂不是害了他们?盖山虎和葛月潭岂不是白教你的功夫了?!”

        燕山老叟的这几句简单而明了的话,像当头一棒,立即将秦啸天砸醒。他怔怔地望着燕山老叟,一句话也没有说。燕山老叟说的太对了!从老松山出来之后,他做事一直考虑不周,凡事一直向前,呈匹夫之勇。如果他在这个非常时期去下山拼命的话,一旦出现意外,那盖山虎的养育之恩由谁来报?那些死去的人的大仇又有谁来报?师父交给的任务又由谁去完成?

        燕山老叟见秦啸天默默不语,知道是他的话起了作用。他站起身来,拍了拍秦啸天的肩膀,和蔼地说:“啸天,这仇是一定要报的。但你要等到潘子凡痊愈之后。现在,潘子凡还没有脱离险境。你若是这么走了,他出现了意外怎么办?我看,我们还是打听到那些仇人的详细情况之后再下山。你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

        秦啸天默默地望了燕山老叟好一会儿。突然,他将肩膀上的包裹解下来往炕上一扔,说道:“燕山老伯,我听您的,不走了!”

        “这就对了嘛!”

        诸位弟兄们一听,更是长出了一口气。

        秦啸天很快调整了心态,恢复了往日的练功活动。燕山老叟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众位弟兄们也是非常高兴。两天过去了,从北京至蜘蛛山送药的人也赶到了。这两个送药的人便是那次秦啸天跟张绍增去北京打探消息时,被燕山老叟救下而藏到她家里的那对夫妇。他们夫妇都是燕山老叟的徒弟。男人姓崔,叫崔永元,是北京那边商号里大东家雇佣的大掌柜。据说,他的经商经验十分丰富。燕山老叟周围的人都称呼他为崔大哥;女人是何凤山的亲姐姐,秦啸天等人都称他为大姐,很少叫她崔大嫂。

        到底是西药来得快。潘子凡服下两天多的药,高烧很快就消退了;他的意识也渐渐清晰起来。按燕山老叟的话说,潘子凡可不是什么福大命大造化大之类的,他硬是以自己惊人的毅力扛过来的。

        这一天,秦啸天又去潘子凡的房间里替他换药。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潘子凡的身体还是很虚弱的,那钻心般的疼痛依然折磨着他。潘子凡服下药之后,眼泪却淌了下来:“……三师兄,我的胳膊没了,一身的武功也废了。以后我就是个废人了……”

        “一条胳膊怎能说是废人?”秦啸天试图给他吃宽心丸,“水泊梁山上的武松不也是一条胳膊么?他用单臂擒住了方腊。为剿灭方腊的大军立下了头功。后来,他活到了八十多岁呢。”

        “……可是……”

        “四师弟,你别胡思乱想的了。咱养伤要紧。”秦啸天打断了他的话,“等你养好了伤,我让我的新师父葛道长教你独臂神拳。你会比以前威猛呢!到时候,我们又是同一个师父了。”

        潘子凡凄惨地一笑:“……三师兄,我知道你话里的意思,不用安慰我了。现在,我总是想大师兄。当时,我要是跟他一起去就好了。”

        “不许胡说!”秦啸天强忍住泪水,“虽说,咱新军失败了。常言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在这里好好修养,等待时机杀了出去。到时候,我们还能把王金铭他们的起义大旗重新立起来!”

        “三师兄,也许你行,我成了你的累赘……”

        “怎会是累赘了呢?”秦啸天往前探了探头,“不要那么沮丧。我们师兄弟之中,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以后,我还需要你帮助我呢!”

        在秦啸天的安慰之下,潘子凡渐渐安下心来,睡着了。秦啸天悄悄掖好他的被角,坐在一旁守候着。

        这时,何大姐趴在窗子上向秦啸天招了招手,意思是让他出来。秦啸天走出了屋子,然后关上了门。

        “大姐,您找我有事?”

        “有事。我想问问我家小山子的事。”

        “小山子?您是指我凤山哥吧?”

        “是的。听我师父说他跟你去了山西,不知怎么死在了那里。”说着,何大姐眼泪流了下来。

        秦啸天把何凤山牺牲的经过说了一遍之后,何大姐几乎晕了过去。她说她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秦啸天听罢,感慨万千:“大姐,凤山哥是为了救我而牺牲的。我也没有姐姐。以后,我就是您的亲弟弟。我会替凤山哥照顾好你的。”

        何大姐泪眼婆娑地望着秦啸天,仿佛看到了何凤山的影子。

        “听说,我师父要和你一起去山西那边迁我弟弟的坟?”

        “燕山老伯是这么说的。”

        “到时候,我可不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呢?”

        “没问题!”

        秦啸天安慰了何大姐好一阵子之后,何大姐转身要走,韩田力便和慕容姐妹嚷嚷吵吵着向燕山老叟的房间走去。慕容姐妹一见秦啸天站在那里,便折了过来:“师哥,你给评评理,这个韩田力太气人了!”

        “怎么了?”

        “他说,他比我们岁数大,非得让我们叫他师哥不可。”

        韩田力道:“这是当然的了。你们满天下去问问,哪有岁数大的管岁数小的叫姐姐的道理?”

        原来,韩田力又犯了可处抬杠的毛病。

        慕容雪道:“你岁数再大,也是刚入我燕山师父的门。我们可是早就拜师了的。按照武林规矩,你是小辈!”

        “你们可真是胡说了。按照你们的说法,若是你们再去跟燕山师父的师父学艺的话,难道你们还要管燕山老伯叫师哥了?”

        慕容雪气的一跺脚:“韩田力,你胡搅蛮缠!我让你能吃!今天我俩就不做那么多的饭!”

        “有能耐你们也把我燕山师父的饭也省下了?”

        听着他们的话,秦啸天不由得笑了起来:“好了好了。我可评不了这个理。你们还是找燕山老伯去评理吧。”

        韩田力道:“去就去,谁怕谁啊?”

        在这安逸的燕山休养了多日,渐渐地冲淡了秦啸天因失去冷逢君和何大可等人的哀伤。像往常一样,秦啸天依然到潘子凡那里看望他。这些天,齐一鸿一直陪伴在潘子凡左右,就连黑夜也睡在潘子凡的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秦啸天走了进去,看见齐一鸿坐在椅子上打瞌睡。这些天,他也消瘦了许多。

        齐一鸿一见秦啸天进来,醒了,悄声说:“我潘大哥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他痒痒的很呢。”

        “那就好。”秦啸天拍了拍他的肩膀,“狗蛋儿,这些天把你累坏了。你又是一夜没睡吧?”

        “我不敢睡。潘大哥总是撒呓挣,我怕他碰坏了伤口。你别看他白天一声不吭,夜里可是疼的直打滚呢。”

        “你去睡一会吧。我在这里看着。”

        “您忙您的去吧,我还行。”

        “听话!”

        齐一鸿顺从地走了。

        秦啸天屁股刚挨到椅子上,燕山老叟便走了进来。

        “老伯,您请坐。”

        “不用了。我来看看子凡的伤口。”

        这时,潘子凡也醒了。燕山老叟轻轻地打开了缚在潘子凡肩上的纱布,仔细看了看,说:“到底是年轻人啊,恢复得很好。”说完,燕山老叟与秦啸天一道,为潘子凡换了药,又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潘子凡说:“老伯,我什么时候就好利索了?”

        “也快。我再去弄些食材好好给你补补。”

        “老伯费心了。大概这些天我已经把山上的鸡都吃完了吧?”

        燕山老叟爽朗地一笑:“我养着很多呢。你若是不怕把自己撑坏了的话,你放开吃!”

        说完,燕山老叟又对秦啸天道:“听说,山下发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我已经通知山下的弟子们打听了。不过,现在已经到了年关,我们先过个好年,然后我再派凤山他姐下山打探。”

        “都要过年了?这一年过得可是真快啊。”秦啸天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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