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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故地重游

小说:虎啸莽原作者:大头喇嘛字数:0更新时间 : 2019-05-18 19:28:24
第二天,天还没亮,秦啸天便把燕卫叫了起来。两个人来到了户外。这时,黎明的曙光渐渐穿透树枝,泄了过来,像一道道飞舞着的金色的绸带;但雾气浓重,周围的一切仿佛披着一层薄薄的纱衣,树枝穿上了靓丽的银装。冰凉的空气随着一阵微风拂过两个人的脸颊,让两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秦啸天裹了裹身上的棉袄:“都快打春了,还是这么冷。”

        “是啊。早春时节嘛,都是这样。”燕卫话锋一转,“大哥,这么早把我叫起来,一定是有事吧?”

        “是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接着,秦啸天把考虑了半夜的事情说了出来,“燕卫老弟,你是我身边最信得过的人了。王金铭、施从云和我是结拜兄弟。如今,他们被害了;他们的家境一定会雪上加霜。我想,我们应该尽全力去帮助他们。”

        “当然得去帮助他们了。但如何去办这件事呢?”燕卫问。

        秦啸天没有回答燕卫的问题,而是问:“我们相识了这么久,你怎样来看待你我之间的关系?”

        “你我之间的关系?我们都相处了快一年了,那还用说!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最敬重的大哥。”没想到燕卫如此机灵,一下子猜透了秦啸天的想法,“大哥,你别绕弯子了。你说,是不是让我去办这件事?”

        秦啸天笑了:“我不用你还能用谁?这件事我想了大半夜。你曾经走南闯北的有出门的经验,别人还真办不了这件事呢。我们分头行动。你去替我看望两位嫂子;我去追查凶手的踪迹。”

        燕卫问:“你满世界的追查凶手,可我回来之后上哪里去找你啊?”

        秦啸天说:“你完成任务之后,就来李聚堂大哥这里。不管我走到哪里,我都会往这里拍一封电报,来告诉我的落脚点。”

        燕卫有些担心:“那咱可说好了,你可千万别忘了拍电报啊。要不,世界这么大,我到哪里去找你呢?”

        “怎能会忘记呢?我办事可是离不开你的。”说着,秦啸天递过一个沉重的包裹,“王金铭的老家在山东武城;施从云的老家在安徽桐城。这里面是两家人的具体地址和我攒了很长时间的十几根金条。你把这些钱物送给他们两家。或许会解决他们两家的燃眉之急。你再告诉他们两家,等我们从漠北回来之后,再行帮助他们。”

        燕卫接过了包裹,说道:“放心吧大哥,我一定能送到两位嫂子手中。”

        秦啸天双手拍着燕卫的肩膀郑重地说:“兄弟,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秦啸天在雷庄只住了一晚便要出发去寻找仇人。李聚堂执意要跟着去报仇。秦啸天因为还要有师父交给的任务要去办,他无法告诉李聚堂,只是以各种理由一个劲地劝阻,不让他去。。李聚堂也猜出来大概这里另有隐情,这才同意了。

        李聚堂知道挽留不住秦啸天的。只是不厌其烦地叮嘱一番。他说,好在现在是中华民国了,那些开平帅府的通缉令自然作废,秦啸天便安全多了。

        赶在出发之前,李聚堂为秦啸天自然少不了一番准备。当李聚堂听说燕卫要去看王金铭二人的遗孀之后,立即拿出几封银子,委托燕卫顺便到他的结拜兄弟孙谏声的家里也去看看。为此,秦啸天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一整夜只是在想在新民府结拜的那些兄弟。但没有考虑到在雷庄结拜的孙谏声、雷振海和郭金宝等人。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孙谏声的家乡在山东诸城,离王金铭的家乡并不远。而雷振海的家乡他也记不清楚了。

        但李聚堂却记得。他说,他们所换金兰的帖子上有住址,这几家由他去抚慰。而且,冷逢君的坟他也知道在那里了。李聚堂说他要给这个结拜的小六妹修坟!

        与李聚堂辞别之后,秦啸天带着燕卫和慕容姐妹从雷庄登上列车向西出发。火车抵达开平火车站的时候,秦啸天与燕卫告别。燕卫随车继续西进,再转往山东。秦啸天与慕容姐妹三人则下了火车。

        出了车站,秦啸天一行人等向开平城走去。离得老远,就看见城门楼上立着一个旗杆。旗杆上一幅由红黄蓝白黑五色长条组成的大旗懒懒地晃动着。完全没有了它应有的朝气;原本,这里是挂着一面象征着大清王朝的三角蟠龙大旗的。看样子,这红黄蓝白黑五色旗就是中华民国的国旗了。据说,这国旗的五个颜色,取自于凤凰五彩,象征着汉、满。蒙。回、藏为代表的五族共和;又有人说,它代表着仁义礼智信五德;还有人认为它代表着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但不管怎么说,它取代了大清王朝的一切。

        城门也是大敞四开,没有任何一个守卫的士兵。在前清的时候,这里可是防守的极为严密的。穿过狭长的城门洞的时候,秦啸天特地向旁边看了看,那张通缉他的告示还贴在那里,只不过已经被风雨侵蚀的破烂不堪了。城内,商贾云集,那热闹繁华的景象依旧。开平城又恢复了它所拥有的活力。秦啸天与慕容姐妹没作过多地停留,他们径直向镇总兵衙署走去。

        镇总兵衙署大门前也没有警卫,这在建成开平署衙以来可是头一回。看来,大清王朝灭亡了之后,衙门里的人还没有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生活方式。尽管没有警卫,秦啸天并没有冒失地从前门闯入。他们绕到了后门。但后门却关得紧紧的。秦啸天从塌了半边的墙角翻了进去,在镇总兵署衙内观察着,并没有发现他所要找的人的踪迹。这王怀庆、李云清和靳遂良究竟干什么去了?正在疑惑间,突然碰到了上次他潜入镇总兵衙署侦查情况时领着他们的那位哨长。秦啸天清晰地记着,他姓柳。这位柳哨长已经剪去了辫子,披着一头齐肩的短发,像个女人。他的服装也是老样子,只是胸前的那个大大的“勇”字被撕掉了。柳哨长一眼认出了秦啸天:“您是那位我们吴管带,哦不,吴营长的亲戚吧?”

        秦啸天道:“是我。你瞧,分别了几个月,咱都认不出来了。”

        “谁说不是呢。那时可是前清,现在是中华民国了。”说完,哨长又问,“您是找吴营长吧?”

        秦啸天也弄不清楚吴玉龙的新官称,只得胡乱地答道:“哨长大人。我是在找他,可镇总兵衙署这么大,我找不着呀。”

        “我不叫哨长了,现在叫排长。吴营长说,过两天就提拔我我副连长了呢,也就是过去的副队官。”柳哨长更正了他的新称呼之后,颇有些自豪地说。

        “您要当副连长了?那我先恭喜您了。”秦啸天假意随口问了一句,“镇总兵衙署的大官们都去哪里了,怎么如此冷清?”

        排长说:“原来的镇总兵大人被调到京城里去了,所以府衙才显得这么冷清。”

        “你是指总兵王怀庆?”

        “对呀。”

        “他高升了?”

        “咱一个小小的排长,哪能知道这里的内幕啊。”

        秦啸天心想也是。

        柳排长又说:“您简直是太厉害了。现在新朝都封了造反的英雄们大官。您恐怕要当大官了。”

        “柳排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您叫秦啸天。两个多月前,您大闹我们镇总兵衙署时,我都看到了。我正是在那个通缉告示上知道您的名字的。当时我别提多佩服您了。”

        秦啸天有些感慨:“看来你是吴玉龙的铁杆兄弟。如果你那时说出去的话,恐怕吴玉龙早就死了。”

        柳排长说:“这么多年来,我的一家子都是吴帮带照顾的。我怎能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呢。所以,我对谁都没说。”

        “我真得替他谢谢你了。对了,吴玉龙现在在哪里?”

        “您不用找了。吴营长刚刚回家,您到他家里去找吧。您要是不知道他住哪里的话,我带您去!”

        “不用了。我知道那里。咱们改日再见。”

        “改日见!”

        秦啸天从后门走了出来。在门外等候的慕容雪问:“里面有什么情况?”

        “没探到。咱们换个地方。”说完,秦啸天带着慕容姐妹向吴玉龙的住宅走去。

        走进吴玉龙住宅的院子,只见吴玉龙正蹲在廊檐下逗他的小儿子玩。吴玉龙看到进来的几个人时,登时愣住了。好久,他才缓过神来:“你是秦啸天?你还活着?”

        秦啸天笑了笑,不置可否。吴玉龙立即撇开他的儿子,奔过来拉着秦啸天的袖子,把这三人让到了一间会客室内。他操起茶壶,给秦啸天和慕容姐妹各倒了一碗水之后,问:“我听王怀庆的卫队长高二虎说,你被他们给杀了。当时,我们感到非常惋惜。”

        “是我命大,逃了出来。”看来,高二虎为了保护他,对所有的人撒了谎。秦啸天又问,“我们起义的时候,你们开平城里的铁血会武装有没有受到损失?”

        “损失倒是没多大。”吴玉龙说,“当时,我冒险到你们那里通报消息。回来之后,我们便接到你们滦州义军西进的消息。城内为数不多的铁血会会员立即进行了秘密动员。我们的计划是,等你们攻到开平城下时,立即打开城门,一鼓作气,占领开平府衙。没想到,你们在雷庄便被清军给击败了。我们孤掌难鸣,只好放弃了起义。还好,时隔不久,大清王朝不攻自灭了。”

        秦啸天点了点头,又问:“王怀庆、李云清、靳遂良这三个人怎么没在镇总兵衙署内?”

        “他们被袁世凯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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