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纯真
两情若是久长时……人比黄花瘦。
衣带渐宽终不悔……人生若只如初见。
再上层楼再上层楼……却道天凉好个秋……独自莫凭栏。
心有灵犀一点通……仰天大笑出门去。
——
在我小时候，那个追求梦中女孩的纯粹执着里，我读到过许多吟咏爱情的词句。
然而……走进现实却现，现实根本未如此，从来不如此。
爱情，诡异的堪比传说中的『神迹』，每个人都听说过，却从来没有人真正的见识过。
……数年里，这也是我最最迷茫的地方。我自小的追求、那个心中的她仿佛必须是爱情才对。可是，爱情这东西真的存在吗？
爱情，又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是什么感觉？又是怎样被现的呢？
——
我遇见的几乎所有『以吾师自视』的男人们，无一不是在告诫我：『不要相信女人、不要为情所困……』
这其中包括已然遇见到了的：佛门的传我丹功的师傅；教我做生意的春雨师傅；教我服务员规矩的张斌师傅。——这之后，我的未来里，还有从事艺术类专业的师傅、已然事业有成的年轻才俊、垂垂老矣的老江湖……太多了。
我在很多人身边学过本事，而这些人对我人生告诫的内容几乎如出一辙，提起女人，永远那么一个意思：『别信。』
对了，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一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算命先生，他也这样告诫我。
——
我是一个骨子里十分倔强的人，我坚信我心中的自小而生的『执念』绝不一样，我想找到她……纵然我在每一日每一年的不停『见识到』里面，见到的几乎一切女人，都在印证着师傅们的『告诫』的正确性……
……但我还年轻，我愿意为了心中的『梦想』，拼一次，了不起就是满身浴血、伤痕累累……
伤疤是男人的勋章。
逃兵才是男人的耻辱。
既然我的人生告诉我，要找到她，那我哪怕孤注一掷、牺牲我的一切，我也一定要把她找出来，亲眼印证找到她后的目的，我究竟是要娶她为妻？还是见证又一次的世态炎凉或别离……
总之，命里告诉我要找到她，我便死志不改的找。
但找到她后呢？——我要尽我所能给她幸福。
再然后呢？
我就不知道了。
究竟是该『事了抚衣去』，分手要帅；还是『一弦一柱思华年』，相伴到老……
反正啊，都不容易。
——
我见识过太多的人生与苦难了。
所谓爱情……所谓男欢女爱……所谓婚姻……所谓夫妻……所谓恋爱……所谓……
不知所谓。
……
我寻找的她，真的有那样特别且群吗？让我能穿透一整个人间的腐烂与悲凉，牵起她的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
而在我初初踏进社会的当下里，我其实根本想不起来她、要找到她这种事。
因为我在疲于学习，学习怎样在这个『骗子遍地走、流氓多如狗』的社会里生存下去。
至少在眼下，女人对我而言，只是『生存之上』的闲玩事。
而我需要的，是先搞定『生存本身』。
——饱暖思**嘛。
连生存都还是个疑问句的时候，我可没心情谈情说爱。
至于接触女人……这不是用钱就可以随便碰到的嘛。
——
不知不觉里，开工资的日子到了。
尽管身为服务员的我们根本不依靠工资来过活，但总算是个一月一次的值得庆祝的日子。
这代表我们又成功的做满了一个月的工作。
尤其是我，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赚钱，至少是第一次赚工资。
先前做生意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赚了多少钱，反正跟着师傅和哥哥们吃喝玩乐了一阵子，之后就被师傅骗了个血本无归。所以那阵子到底算『赚钱』吗？我其实很不确定。
——
但这四百五十元的工资，可是我实打实的第一次看见，放在我手里，实打实的『巨款』了。
这可是全部属于我自己的钱。不需要再管什么父母贫穷、不用再顾虑那些几乎一分钱都没有的日子。
自小就每一天都在花钱的我，其实没钱花的那些日子里，活得并不顺利，因为已经习惯了花钱解决一切问题了。
当然，那日子也很宝贵，当你穷的只能够和身边的人过最无聊的日子时，那反而是我所经历的最『情深意重』的日子……
事后回想，不是因为穷有什么魔力。只是因为贫穷限制住了我们的行动力，我们哪都去不了，也玩不到可以分心其他的花钱的游戏。我们就只能依赖于彼此的闲聊打屁等等的陪伴里存活我们的那穷极无聊的每一分钟每一秒。
那也许正好符合了『相濡以沫』的条件，所以感情才会那样融洽亲密的好吧。
先同苦，后同乐，相濡以沫的真相。
只是……有谁真的愿意和其他人同苦吗？
并没有，无论是讲梦想、讲拼搏、讲上进、讲事业、或者讲生存，我们都更愿意去努力改变那个穷到蛋疼的现状，而如我这种骄傲性子的人，同时还不喜欢被人烦、更不喜欢被人瞧不起，所以是绝对不会依附其他人、或花别人的钱来寄生的。
我们活的充满了尊严感，要么有尊严的存在、要么有尊严的死去。绝不向生活跪地求饶、绝不狗娘养的苟活。
——
古人也形容过『相濡以沫』的不切实际的难以成为道理的真相：『泉固，鱼相拘以湿、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人生其实真的如此，与其两个人彼此扶持而活了个苟且偷生，不若相忘于江湖，彻底告别彼此，各凭本事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新的机遇或命运。
这也是为什么，『婚礼的誓言』总是神圣伟大的，不论疾病困苦都不离不弃……
而婚姻和夫妻的真相却永远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
结婚前，在青春期里的我们，可以为了女朋友被别的男人多说几句暧昧的话，就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大打出手。
可等到年龄大了、成熟了，身边许多人都结婚了……你才会现，那个所谓的婚后世界里，哪有男人不出去嫖别的女人；哪有男人头顶上是没有妻子给的绿帽子的。
——所以啊，『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不是胆子真的变小了，是不确定了，我们的殊死付出，还是否值得。
曾信誓旦旦的坚信着的相爱便是『生死与共、同生共死』。
可见多了几个生前『夫妻恩爱』，男人为了女人不顾一切去赚钱搏命而惨死后的……
哪个女人也没真的守寡。
只不过接下来那软玉温香和大把的钱，都和『死掉的人』无关了，是她和另一个他的事情了。
——
假如这一切都太沉重的话。
还好我眼下还只是个十八岁、初出茅庐的小屁孩儿，对社会一无所知，对女人呢更多是道听途说，而没有亲身经历过……
但很快就有了。
就在这一次开完工资，我们同事一起聚餐以后。
喝的醉醺醺但并未人事不知的我，快乐的在师傅的带领下，打着车，开到了城市的边缘，郊区里一间在胡同里仿佛躲藏起来了一样的『小小歌厅』。
整天服务别人的我们，在这里，也做了一把『爷』，那传说中的凯子。
我们点了个包房，随后自然是小姐。
说起来，除了**那一次，这还是我第二次花钱找女人呢。
那感觉有点刺激、也有点怪，但有一点是真的，就是我对她绝对没有感情。
尽管这小姐很年轻也很很漂亮。
但花钱的啊，她是因为钱而接近我的。
这样一来，我给她钱就行了。为什么要给她我的感情或我的人呢？
我可不愿意做那个中年邋遢爷的翻版。
欢场无真爱。——这里就是个规定时间里基本绝对自由的地方，你可以说尽假话，也可以把纯粹的个人感情真实泄。她们呢，基本上就像是演员，收钱的时候会配合你的感情来曲意逢迎，但只要『钱买来的时间』到了，就会彻底冷漠的。所以也不必太计较你不敢说真话。
你哪怕说『我要娶你为妻』，且情真意切是最心底的实话也不要紧。反正离开了风月之地后，你都可以不认账的。因为那里就不是一个可以产生承诺和可以让承诺兑现的地方。
就是因为这样，做生意的骗子们喜欢在那里沟通感情、泡妞喜欢到那里说甜言蜜语、而我们只是在找小姐罢了，不是在找老婆。
老婆呢，这个世界上只会有一个。但女人在这个地球上可是有三十五亿人的！
玩不完也见不全，且每一年都有数千万的少女初成年……
真是玩到肾虚也见不到尽头。
——
结婚，假如只是为了那种事，实在没必要，因为老婆娶的时候再年轻漂亮都好，没几年就老了丑了。
结婚啊，究竟该为了什么呢？
——
“来认识一下，这是你「小张爷」。”张斌显然是熟客，对着进来的也差不多十八岁的小姐介绍我。
他是大张爷，我是小张爷……这对于知道了我们内心故事的我们自己而言，不是什么装逼的称呼，而是一种自我提醒，别学那中年邋遢男人一样，变成一个傻逼。
女孩身上还有着校园里面的青涩，和我们歌厅那里面已经老于世故、左右逢源的小姐们不同。
我隐隐有些懂了张斌为什么要带我特意跑来这里唱歌的原因了。
……因为这份『校园情节』吧。
哪个少年不爱人？
谁没有过暗恋着的失恋呢？
——也许他是在『拾梦』，拾起旧日被哪个女孩狠狠拒绝了的伤。……仿佛在说：瞧，现在我只需要用钱，就可以『买到』校园里的那曾经的女神……
很不值钱。
凡能用金钱购买到的……很不值钱。
——
只是，这一举也同样毁了我们曾经的那青涩年华里的几乎用尽力气不顾一切去『抓牢』的美好……
是的，人世间绝大多数美好，都是泯灭于我们自己的手……那一双双充满毁灭气息的『堕落之手』。
虽然她是师傅帮我推荐找的小姐，可我见他们熟识热络的样子……很善解人意的只付了喊小姐的『台费』，也不多，只有五十元。
然后，我就安静的坐在一边，偶尔唱唱歌，看着张斌在那里仿佛左拥右抱一样的耍着酒疯。
很快乐吗？
……有很快乐吗？
那为什么他那双醉眼朦胧的眼睛里面，却停不下哪怕在昏暗的灯光里，也止不住的『泛光』？
晶莹的、仿佛泛着泪水的光。
——
这，就是大人世界里，男人的快乐了吗？
这种毫无感情的、不需怜惜的、如对待宠物或动物一样的只管沉浸在荷尔蒙的躁动里……如动物在情一样子的……
——若这就是『长大的代价』，我想我不想过这样子的未来。
我没那么想长大。
不想长大。
——然而时间只会温和的不露声色的从我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丝毛孔里划过……为我粉刷起『岁月』的妆，不可以不要……越抹越厚……直到，妆厚成了茧、成了壳……直到，成为了我们脸上再也拿不下去的面具。
——你还记得你的『真实』吗？那个素颜的我们。
——我还记得。
可有什么用吗？
没有，一点也没有。
众人皆醉我独醒……
哪里会有什么快乐，只是悲凉与无聊罢了。
当所有人都沉醉在『虚伪的欢愉』里；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清醒着的时候……那种孤独，谁又可感同身受呢？
我唯有『称孤道寡』，才能想得起来，『我是谁』。
可是呀，……我究竟是谁呢？
——
长大后的我会不会也和张斌一样的，沉浸在那酒色的温柔乡里，哀伤却不能自拔？
我不知道，未来啊，鬼他吗才知道！我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十八周岁未满，刚刚走进社会，犹如婴儿学爬的孩子。
『跑起来』对我是太遥远的事情了，我连『走几步』都要步履蹒跚、踉踉跄跄。
——
“给你找的小姐，你不玩？”张斌玩了好久以后，似乎终于想起来还有我这个『电灯泡』存在了。
“当我不存在，你们玩开心就好。我只管付钱。”我微笑着说。
“那不行！你在学着「乐在其中」！这也是揣摩客人思想的重要一课，你想做好服务员，就也要会做一个好顾客！”
“……好吧，那我该怎么做？”
“跟她一起玩。”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她身旁，坐下来，也没碰她，只是问：“介意双腿借我用一下吗？”
她秒懂了，笑着确认道：“你想把头枕在我腿上睡觉？”
我点头，在她同意后，我把头枕在了她的两腿之间，那里隐隐还有着一缕幽香。
竟然还是个处女……我如是想着。
——
师傅很满意我的动作，但许是会错了意，以为我在装逼……
他随后教给了我一手最装逼的找小姐做凯子的撒钱手段。
给台费，然后告诉小姐，「天色太晚，你别熬夜，赶紧睡觉去吧。钱我放你兜里了，不用你陪。再见。」
——后来一度的，我们偶尔跑去那小小的歌厅，以此消遣为乐。
钱啊，赚钱了到底该干什么呢？
这显然是一个生存之上的问题。
……在不愁吃穿之后，……那就挥霍好了。
那时节，这就是我赚到的钱所使用的全部意义。
——
似乎没过多久吧……
也就距离初见一个多月、不足两个月的样子，
再见到她时，我和师傅都已经几乎认不出她了。
就仿佛吃了『增肥神药』，一夜之间膘满臀肥一样。
她的眼神里也再没那么干净了……曾经围绕着我和师傅之间的那一点点仿佛三角关系的暧昧，就如同被打碎的玻璃，再也看不出影子，只剩下狼藉下的『尖锐』。
师傅悄悄告诉我：“她这样子，是被人睡过了，**了。——咱们走吧，她已经不值钱了。今后来找她作陪的客人，一定会一落千丈。”
……
我木讷的听着。我还不是很懂，原来这才是『珠圆玉润』所形容的最真实意思。
——
后来我也知道了。
处女呢，大多都是苗条的，且脸颊上的肉是『圆润』不起来的，她们的脸有一种类似『蒹葭』那种草一样的瘦弱『穷苦』的感觉。而那绝非营养不良，而是代表她还是个干净的处儿。（不是完全准确，但大概率如此。）
——
若是有一天，你看到一个女孩原来仿佛『营养不良』的脸上突然间的『容光焕』起来，且是素颜不是化妆出来的样子，那九成九就是和男人睡过后才会有这样好的气色，这也就是为什么古人就在说『阴阳和合』之美的道理。
其实，假如不是特殊人生，比如修道的、养气的、练内家功夫的，那么频繁行房，只要在身体可以承受的程度下，是很健康的一种行为。
不做才是不健康的。
而打飞机并不可以满足这样一份『获得』的身体上的饱满。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知道。只记得科学解释是类似磁场和雄性雌性荷尔蒙的交互作用，激活了细胞隐性的类似功能作用。
在中国文化里就相对直白简单的多：巫山云雨后，必然是光彩照人时。以天地现象来反应身体现象。
总之，没坏处。
总之，却不适合我……
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不是一个平凡人，我是一个修道人。
自小童子功修出来的功夫，无论怎样，都是改不掉的。
——
但这个使我们有着校园情节的少女小姐，却以这样干脆利落的堕落，也毁灭了我心中那曾经苦苦暗恋的青涩回忆……
就像是万花筒里看世界的『暗恋』，猛一下子被人给砸碎了。
看吧，这才是那所谓的『美轮美奂的世界』的真实。
不过如此。
男人女人、暗恋失恋，都在这一股股不停息的粉碎下，不过如此……
我们曾经苦苦陪伴的女同学，在未来的某一天里，也许被我们再遇见过……
变得『不过如此』。
那我们的冗长的、几乎伴随了我们整个校园时光、仿佛光年一般的青春与付出，那些疼痛与挣扎……
又该算是什么呢？
不过如此。
原来，不过如此。
最怕不是浑身浴血的付出，
甚至不是不幸福……
最怕的，是付出以后的——不过如此。
你们和我都曾经一样的撕心裂肺的青春日子啊，
不过如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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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带渐宽终不悔……人生若只如初见。
再上层楼再上层楼……却道天凉好个秋……独自莫凭栏。
心有灵犀一点通……仰天大笑出门去。
——
在我小时候，那个追求梦中女孩的纯粹执着里，我读到过许多吟咏爱情的词句。
然而……走进现实却现，现实根本未如此，从来不如此。
爱情，诡异的堪比传说中的『神迹』，每个人都听说过，却从来没有人真正的见识过。
……数年里，这也是我最最迷茫的地方。我自小的追求、那个心中的她仿佛必须是爱情才对。可是，爱情这东西真的存在吗？
爱情，又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是什么感觉？又是怎样被现的呢？
——
我遇见的几乎所有『以吾师自视』的男人们，无一不是在告诫我：『不要相信女人、不要为情所困……』
这其中包括已然遇见到了的：佛门的传我丹功的师傅；教我做生意的春雨师傅；教我服务员规矩的张斌师傅。——这之后，我的未来里，还有从事艺术类专业的师傅、已然事业有成的年轻才俊、垂垂老矣的老江湖……太多了。
我在很多人身边学过本事，而这些人对我人生告诫的内容几乎如出一辙，提起女人，永远那么一个意思：『别信。』
对了，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一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算命先生，他也这样告诫我。
——
我是一个骨子里十分倔强的人，我坚信我心中的自小而生的『执念』绝不一样，我想找到她……纵然我在每一日每一年的不停『见识到』里面，见到的几乎一切女人，都在印证着师傅们的『告诫』的正确性……
……但我还年轻，我愿意为了心中的『梦想』，拼一次，了不起就是满身浴血、伤痕累累……
伤疤是男人的勋章。
逃兵才是男人的耻辱。
既然我的人生告诉我，要找到她，那我哪怕孤注一掷、牺牲我的一切，我也一定要把她找出来，亲眼印证找到她后的目的，我究竟是要娶她为妻？还是见证又一次的世态炎凉或别离……
总之，命里告诉我要找到她，我便死志不改的找。
但找到她后呢？——我要尽我所能给她幸福。
再然后呢？
我就不知道了。
究竟是该『事了抚衣去』，分手要帅；还是『一弦一柱思华年』，相伴到老……
反正啊，都不容易。
——
我见识过太多的人生与苦难了。
所谓爱情……所谓男欢女爱……所谓婚姻……所谓夫妻……所谓恋爱……所谓……
不知所谓。
……
我寻找的她，真的有那样特别且群吗？让我能穿透一整个人间的腐烂与悲凉，牵起她的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
而在我初初踏进社会的当下里，我其实根本想不起来她、要找到她这种事。
因为我在疲于学习，学习怎样在这个『骗子遍地走、流氓多如狗』的社会里生存下去。
至少在眼下，女人对我而言，只是『生存之上』的闲玩事。
而我需要的，是先搞定『生存本身』。
——饱暖思**嘛。
连生存都还是个疑问句的时候，我可没心情谈情说爱。
至于接触女人……这不是用钱就可以随便碰到的嘛。
——
不知不觉里，开工资的日子到了。
尽管身为服务员的我们根本不依靠工资来过活，但总算是个一月一次的值得庆祝的日子。
这代表我们又成功的做满了一个月的工作。
尤其是我，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赚钱，至少是第一次赚工资。
先前做生意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赚了多少钱，反正跟着师傅和哥哥们吃喝玩乐了一阵子，之后就被师傅骗了个血本无归。所以那阵子到底算『赚钱』吗？我其实很不确定。
——
但这四百五十元的工资，可是我实打实的第一次看见，放在我手里，实打实的『巨款』了。
这可是全部属于我自己的钱。不需要再管什么父母贫穷、不用再顾虑那些几乎一分钱都没有的日子。
自小就每一天都在花钱的我，其实没钱花的那些日子里，活得并不顺利，因为已经习惯了花钱解决一切问题了。
当然，那日子也很宝贵，当你穷的只能够和身边的人过最无聊的日子时，那反而是我所经历的最『情深意重』的日子……
事后回想，不是因为穷有什么魔力。只是因为贫穷限制住了我们的行动力，我们哪都去不了，也玩不到可以分心其他的花钱的游戏。我们就只能依赖于彼此的闲聊打屁等等的陪伴里存活我们的那穷极无聊的每一分钟每一秒。
那也许正好符合了『相濡以沫』的条件，所以感情才会那样融洽亲密的好吧。
先同苦，后同乐，相濡以沫的真相。
只是……有谁真的愿意和其他人同苦吗？
并没有，无论是讲梦想、讲拼搏、讲上进、讲事业、或者讲生存，我们都更愿意去努力改变那个穷到蛋疼的现状，而如我这种骄傲性子的人，同时还不喜欢被人烦、更不喜欢被人瞧不起，所以是绝对不会依附其他人、或花别人的钱来寄生的。
我们活的充满了尊严感，要么有尊严的存在、要么有尊严的死去。绝不向生活跪地求饶、绝不狗娘养的苟活。
——
古人也形容过『相濡以沫』的不切实际的难以成为道理的真相：『泉固，鱼相拘以湿、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人生其实真的如此，与其两个人彼此扶持而活了个苟且偷生，不若相忘于江湖，彻底告别彼此，各凭本事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新的机遇或命运。
这也是为什么，『婚礼的誓言』总是神圣伟大的，不论疾病困苦都不离不弃……
而婚姻和夫妻的真相却永远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
结婚前，在青春期里的我们，可以为了女朋友被别的男人多说几句暧昧的话，就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大打出手。
可等到年龄大了、成熟了，身边许多人都结婚了……你才会现，那个所谓的婚后世界里，哪有男人不出去嫖别的女人；哪有男人头顶上是没有妻子给的绿帽子的。
——所以啊，『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不是胆子真的变小了，是不确定了，我们的殊死付出，还是否值得。
曾信誓旦旦的坚信着的相爱便是『生死与共、同生共死』。
可见多了几个生前『夫妻恩爱』，男人为了女人不顾一切去赚钱搏命而惨死后的……
哪个女人也没真的守寡。
只不过接下来那软玉温香和大把的钱，都和『死掉的人』无关了，是她和另一个他的事情了。
——
假如这一切都太沉重的话。
还好我眼下还只是个十八岁、初出茅庐的小屁孩儿，对社会一无所知，对女人呢更多是道听途说，而没有亲身经历过……
但很快就有了。
就在这一次开完工资，我们同事一起聚餐以后。
喝的醉醺醺但并未人事不知的我，快乐的在师傅的带领下，打着车，开到了城市的边缘，郊区里一间在胡同里仿佛躲藏起来了一样的『小小歌厅』。
整天服务别人的我们，在这里，也做了一把『爷』，那传说中的凯子。
我们点了个包房，随后自然是小姐。
说起来，除了**那一次，这还是我第二次花钱找女人呢。
那感觉有点刺激、也有点怪，但有一点是真的，就是我对她绝对没有感情。
尽管这小姐很年轻也很很漂亮。
但花钱的啊，她是因为钱而接近我的。
这样一来，我给她钱就行了。为什么要给她我的感情或我的人呢？
我可不愿意做那个中年邋遢爷的翻版。
欢场无真爱。——这里就是个规定时间里基本绝对自由的地方，你可以说尽假话，也可以把纯粹的个人感情真实泄。她们呢，基本上就像是演员，收钱的时候会配合你的感情来曲意逢迎，但只要『钱买来的时间』到了，就会彻底冷漠的。所以也不必太计较你不敢说真话。
你哪怕说『我要娶你为妻』，且情真意切是最心底的实话也不要紧。反正离开了风月之地后，你都可以不认账的。因为那里就不是一个可以产生承诺和可以让承诺兑现的地方。
就是因为这样，做生意的骗子们喜欢在那里沟通感情、泡妞喜欢到那里说甜言蜜语、而我们只是在找小姐罢了，不是在找老婆。
老婆呢，这个世界上只会有一个。但女人在这个地球上可是有三十五亿人的！
玩不完也见不全，且每一年都有数千万的少女初成年……
真是玩到肾虚也见不到尽头。
——
结婚，假如只是为了那种事，实在没必要，因为老婆娶的时候再年轻漂亮都好，没几年就老了丑了。
结婚啊，究竟该为了什么呢？
——
“来认识一下，这是你「小张爷」。”张斌显然是熟客，对着进来的也差不多十八岁的小姐介绍我。
他是大张爷，我是小张爷……这对于知道了我们内心故事的我们自己而言，不是什么装逼的称呼，而是一种自我提醒，别学那中年邋遢男人一样，变成一个傻逼。
女孩身上还有着校园里面的青涩，和我们歌厅那里面已经老于世故、左右逢源的小姐们不同。
我隐隐有些懂了张斌为什么要带我特意跑来这里唱歌的原因了。
……因为这份『校园情节』吧。
哪个少年不爱人？
谁没有过暗恋着的失恋呢？
——也许他是在『拾梦』，拾起旧日被哪个女孩狠狠拒绝了的伤。……仿佛在说：瞧，现在我只需要用钱，就可以『买到』校园里的那曾经的女神……
很不值钱。
凡能用金钱购买到的……很不值钱。
——
只是，这一举也同样毁了我们曾经的那青涩年华里的几乎用尽力气不顾一切去『抓牢』的美好……
是的，人世间绝大多数美好，都是泯灭于我们自己的手……那一双双充满毁灭气息的『堕落之手』。
虽然她是师傅帮我推荐找的小姐，可我见他们熟识热络的样子……很善解人意的只付了喊小姐的『台费』，也不多，只有五十元。
然后，我就安静的坐在一边，偶尔唱唱歌，看着张斌在那里仿佛左拥右抱一样的耍着酒疯。
很快乐吗？
……有很快乐吗？
那为什么他那双醉眼朦胧的眼睛里面，却停不下哪怕在昏暗的灯光里，也止不住的『泛光』？
晶莹的、仿佛泛着泪水的光。
——
这，就是大人世界里，男人的快乐了吗？
这种毫无感情的、不需怜惜的、如对待宠物或动物一样的只管沉浸在荷尔蒙的躁动里……如动物在情一样子的……
——若这就是『长大的代价』，我想我不想过这样子的未来。
我没那么想长大。
不想长大。
——然而时间只会温和的不露声色的从我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丝毛孔里划过……为我粉刷起『岁月』的妆，不可以不要……越抹越厚……直到，妆厚成了茧、成了壳……直到，成为了我们脸上再也拿不下去的面具。
——你还记得你的『真实』吗？那个素颜的我们。
——我还记得。
可有什么用吗？
没有，一点也没有。
众人皆醉我独醒……
哪里会有什么快乐，只是悲凉与无聊罢了。
当所有人都沉醉在『虚伪的欢愉』里；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清醒着的时候……那种孤独，谁又可感同身受呢？
我唯有『称孤道寡』，才能想得起来，『我是谁』。
可是呀，……我究竟是谁呢？
——
长大后的我会不会也和张斌一样的，沉浸在那酒色的温柔乡里，哀伤却不能自拔？
我不知道，未来啊，鬼他吗才知道！我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十八周岁未满，刚刚走进社会，犹如婴儿学爬的孩子。
『跑起来』对我是太遥远的事情了，我连『走几步』都要步履蹒跚、踉踉跄跄。
——
“给你找的小姐，你不玩？”张斌玩了好久以后，似乎终于想起来还有我这个『电灯泡』存在了。
“当我不存在，你们玩开心就好。我只管付钱。”我微笑着说。
“那不行！你在学着「乐在其中」！这也是揣摩客人思想的重要一课，你想做好服务员，就也要会做一个好顾客！”
“……好吧，那我该怎么做？”
“跟她一起玩。”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她身旁，坐下来，也没碰她，只是问：“介意双腿借我用一下吗？”
她秒懂了，笑着确认道：“你想把头枕在我腿上睡觉？”
我点头，在她同意后，我把头枕在了她的两腿之间，那里隐隐还有着一缕幽香。
竟然还是个处女……我如是想着。
——
师傅很满意我的动作，但许是会错了意，以为我在装逼……
他随后教给了我一手最装逼的找小姐做凯子的撒钱手段。
给台费，然后告诉小姐，「天色太晚，你别熬夜，赶紧睡觉去吧。钱我放你兜里了，不用你陪。再见。」
——后来一度的，我们偶尔跑去那小小的歌厅，以此消遣为乐。
钱啊，赚钱了到底该干什么呢？
这显然是一个生存之上的问题。
……在不愁吃穿之后，……那就挥霍好了。
那时节，这就是我赚到的钱所使用的全部意义。
——
似乎没过多久吧……
也就距离初见一个多月、不足两个月的样子，
再见到她时，我和师傅都已经几乎认不出她了。
就仿佛吃了『增肥神药』，一夜之间膘满臀肥一样。
她的眼神里也再没那么干净了……曾经围绕着我和师傅之间的那一点点仿佛三角关系的暧昧，就如同被打碎的玻璃，再也看不出影子，只剩下狼藉下的『尖锐』。
师傅悄悄告诉我：“她这样子，是被人睡过了，**了。——咱们走吧，她已经不值钱了。今后来找她作陪的客人，一定会一落千丈。”
……
我木讷的听着。我还不是很懂，原来这才是『珠圆玉润』所形容的最真实意思。
——
后来我也知道了。
处女呢，大多都是苗条的，且脸颊上的肉是『圆润』不起来的，她们的脸有一种类似『蒹葭』那种草一样的瘦弱『穷苦』的感觉。而那绝非营养不良，而是代表她还是个干净的处儿。（不是完全准确，但大概率如此。）
——
若是有一天，你看到一个女孩原来仿佛『营养不良』的脸上突然间的『容光焕』起来，且是素颜不是化妆出来的样子，那九成九就是和男人睡过后才会有这样好的气色，这也就是为什么古人就在说『阴阳和合』之美的道理。
其实，假如不是特殊人生，比如修道的、养气的、练内家功夫的，那么频繁行房，只要在身体可以承受的程度下，是很健康的一种行为。
不做才是不健康的。
而打飞机并不可以满足这样一份『获得』的身体上的饱满。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知道。只记得科学解释是类似磁场和雄性雌性荷尔蒙的交互作用，激活了细胞隐性的类似功能作用。
在中国文化里就相对直白简单的多：巫山云雨后，必然是光彩照人时。以天地现象来反应身体现象。
总之，没坏处。
总之，却不适合我……
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不是一个平凡人，我是一个修道人。
自小童子功修出来的功夫，无论怎样，都是改不掉的。
——
但这个使我们有着校园情节的少女小姐，却以这样干脆利落的堕落，也毁灭了我心中那曾经苦苦暗恋的青涩回忆……
就像是万花筒里看世界的『暗恋』，猛一下子被人给砸碎了。
看吧，这才是那所谓的『美轮美奂的世界』的真实。
不过如此。
男人女人、暗恋失恋，都在这一股股不停息的粉碎下，不过如此……
我们曾经苦苦陪伴的女同学，在未来的某一天里，也许被我们再遇见过……
变得『不过如此』。
那我们的冗长的、几乎伴随了我们整个校园时光、仿佛光年一般的青春与付出，那些疼痛与挣扎……
又该算是什么呢？
不过如此。
原来，不过如此。
最怕不是浑身浴血的付出，
甚至不是不幸福……
最怕的，是付出以后的——不过如此。
你们和我都曾经一样的撕心裂肺的青春日子啊，
不过如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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