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三十八）
很可惜的是, 当艾德里安打开门走出这间休息室时，迎接他的却只有一群群被歌剧院的工作人员拦在外面的人群，而他追寻的那道倩影却早已湮没在这群人海里，不见丝毫踪影。
这让他再次气闷的同时，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在当前这种混乱的情况下, 他是不可能再追上对方了，而在之后的几天里, 也不知是对方有意还是无意，每当他随着劳尔来歌剧院找克里斯汀的时候，却总是在其他人口中得知那人已先他们一步离去，加上最近因着劳尔的消极怠工和这次歌剧院的成功演出, 他平日的工作量与日俱增，便也一时没能抽出空来特意堵人。
当然，如果他特意安排也不是不能碰面, 但如果单单只是为了解释那么一句话就主动堵人, 对他自己和对方来说也太过莫名其妙了些, 他的骄傲也不容许他自己这么做。
这样一来, 两人再次相见，便已经是在一周后的歌剧院庆功舞上了。
因为这已经不是歌剧院第一次举办舞会了，所以舞会的地点按惯例定在了歌剧院的一间专用大厅里, 大大小小的装饰和配置还有食物酒水歌剧院都有现成的, 其他的一些准备工作人员也是做熟了的, 参加的人们也熟悉流程, 因此即便费尔明和安德烈新上任，举办起这场庆功舞会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为显重视，费尔明和安德烈两人更是提前早早的亲自站在门口迎接着各方来客，而歌剧院门口也再次迎来了一辆辆豪华崭新的马车，几乎全巴黎里有名望的名流大师和绅士淑女都被邀请参加了这场盛大的舞会。
在这种场合，无论平日关系如何，交情如何，每个人面上都是笑意盈盈的，见面相互致意更是基本礼仪，若是在这种小细节出了错，可是会为自己的家族和家人蒙羞的，也会让圈内的人看不起进而或许被排出圈子外也非常有可能，是以从大门口开始，一直顺着走廊到舞会大厅口，便会时不时看到相携而来的夫妻、母女、父子、亲友等面带微笑的对周围的人相互问好，就算只见过两三面的两人相遇时，也会熟稔的仿佛多年好友般相互致意或拥抱，至于之前从未见过面的，也有得体的礼仪相对。
一个个优雅的绅士左手扶右胸，右手脱帽，身体稍微前躬的同时点头致意，而淑女们则双腿略微曲膝，同时两只带着蕾丝手套的手稍稍提起裙摆两侧，点头致意，言谈举止间尽显优雅大方，而整个大厅里更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至于一些暗地里的不和谐的声音，也只能在私下里悄悄进行了。
大厅正前方右侧靠近一根柱子的一处沙发椅上，就坐着一对笑靥满面的美人，除开时不时的抚扇围观，便是一刻不停的相互含笑低语，至于内容……
“蒂娜姐姐，看那边，就是那个恨不能把羽毛插满脑门的家伙，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克兰斯伯爵夫人，这里谁不知道她曾经的身份，不过是个落魄家族的小女儿，当初的嫁妆怕是连一千法郎都拿不出来，如果不是老伯爵夫人可怜她让克兰斯伯爵遵守从前父辈的约定，怕是连克兰斯伯爵的衣角都粘不到，她还能当这个克兰斯伯爵夫人？”
说话的是坐在左侧边的棕发美人柯拉，在圈子里以声音娇媚著称的她身材十分娇小玲珑，看上去也十分的惹人怜爱，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毫不客气：“可笑她前两天还在安德拉府上大放厥词的说我们这些人不配和她站在同一个舞会，现在不还是巴巴的来参加这个舞会了，这里可多的是像我们这样身份的人！”
听到最后一句话，本是坐在她身旁面带微笑的蒂娜忍不住收回了同右侧绅士对视的眼，转而皱眉对柯拉道：“柯拉，好了，注意你的言辞，我们没必要关注这么个可怜的人，她也不过是个早晚被克兰斯家族抛下的妇人。”
说完，还轻撇了眼远处那位克兰斯伯爵夫人，见对方一脸的张扬倨傲，眼含讥讽的同时面上却是满脸的感叹与同情。
蒂娜那一张温柔如水的脸配上柔和的语调是她最吸引人之处，因此便是斥责也是温温柔柔的没有力道，出口的话语更是满含怜悯，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瞬间领会到意思的柯拉捂嘴娇笑一声，扇了扇手上的扇子应和道：“姐姐说的是，那确实就是个可怜的家伙，克兰斯伯爵外面的情妇多得都可以组成一个乐队了，这么多年她也没有为克兰斯伯爵生下一个继承人，等老伯爵夫人一死，有她哭的时候，哼！”
这样说着，柯拉看向那位克兰斯伯爵夫人的眼神却还是带着满满的嫉恨，蒂娜非常清楚这是因为对方也曾当过克兰斯伯爵情妇的缘故，当时还与那位克兰斯伯爵夫人发生过不愉快，所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端起茶杯低头抿了口红茶，接着便扭头朝坐在两人旁边的沙发椅上的人道：“卡洛塔，今天怎么有闲情和我们坐在一起呀，往常你可是场上的大忙人哪！在这里坐冷板凳可不像你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听到这话的柯拉也紧跟着附和道：“对啊，卡洛塔夫人你从前不是最喜欢同那些先生们谈‘生意’的嘛，快看那边，夏尼伯爵都进门了，你这位东道主也不上去迎一迎？”
不等卡洛塔回答，柯拉已经幸灾乐祸的转口道：“哦，看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会，夏尼伯爵必然忙着去见那位克里斯汀小姐呢，谁让她才是这场舞会的主角呢！费尔明和安德烈先生想来也去了她那边吧，就是可惜了卡洛塔夫人您，要知道，从前可都是您作为致辞人上台为歌剧院致辞的。”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糟糕了”一声似模似样的惊呼后，蒂娜紧跟着便柔声‘安慰’道：“这新上任的费尔明和安德烈先生也太现实了些，不过是出了个新人，就这样怠慢我们曾经劳苦功高的卡洛塔，那个克里斯汀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运气好傍上了夏尼子爵罢了，卡洛塔，我可真为你不值。”说着，蒂娜脸上还一脸真切的关怀，仿佛对面坐着的不是她的死对头而是她的亲生姐妹般。
卡洛塔，也就是歌剧院的首席女高音卡洛塔·朱蒂仙莉夫人，听到蒂娜两人双簧般的话也没露出丝毫怒意，只抬手晃了晃手上举着的香槟，轻抿一口，而后带着满脸的慵懒回道：“这就是我的事了，蒂娜，你有闲心，还是多关注关注你旁边的那个小家伙吧，什么时候被人撬了墙角可就不好了！”
听到这话的蒂娜脸色骤然扭曲了一下，一双美目瞬间锋利起来，扭头扫向旁边的柯拉，见她面露慌张后，脸色不由得更难看了几分。
“哦，别听她胡说，蒂娜姐姐，你要相信我，这是诽谤，是诬陷，蒂娜姐姐，你知道的，我虽然曾经和乌兰先生见过几面，但都是当着姐姐的面见的，不是吗？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哦，不，我根本就不会也不敢去……”说着，柯拉迅速朝对着对面那一脸看戏表情的卡洛塔控诉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卡洛塔夫人，就算你一向嫉恨蒂娜姐姐拥有乌兰先生那样温柔的丈夫，也不能这么胡说八道，挑拨我和蒂娜姐姐还有乌兰先生的关系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柯拉做人堂堂正正，就算我曾经做过别人的情妇，我也是明目张胆的公之于众，不像某些人，遮遮掩掩的还以为自己多干净，其实也不过是只躲在下水道里的暗莺，没人说破罢了。”
这话里的某些人意指的是哪位已经很明显了，而卡洛塔听到这话却是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只面带讽刺的轻笑一声，随口道：“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某人太缺钱了，才有些饥不择食的吃起窝边草来了。”
听到这里，再想起前段日子柯拉因为赌输了钱而总是向她借钱的行为，蒂娜心下已经差不多相信了卡洛塔的话，只是因为自己和对方一向不合的原因，她的骄傲不允许在这种时刻示弱，便也轻嗤一声，口不对心的道：“行了吧，卡洛塔，自己心情不好就想带累别人，你可真不愧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蒂娜顿了顿，没继续说出那个词，只果断道：“我相信柯拉的为人，没有证据的事就别拿出来丢人了，我们两的感情又岂是你一两句话就能挑拨得了的。”
最后一句话是对旁边柯拉的安抚，也成功的让柯拉缓和了脸色，至于卡洛塔……
她只是一脸笑意的轻撇了眼蒂娜那双紧紧捏住扇尾的手，嘲讽的一笑后，便扭过头，再不看两人一眼。
而经此一事，蒂娜两人也没了找茬的心思，只仿若无事的继续静坐着，却再没了之前的从容与大方，更没了同克拉闲聊的心思，显然两人之间已是存了芥蒂，亲密不再。
这使得柯拉更为不安的同时，蒂娜心下也是烦闷不已，她的本意可不是在这里让卡洛塔看笑话的。
而在下一瞬，另一个人的到来更是让蒂娜气坏了鼻子。
“今晚最为耀眼美丽的卡洛塔夫人，可以请您跳只舞吗？”
一身得体的绅士装扮，胖乎乎的身形，再配上那张总是笑呵呵的圆脸，正是几人刚才口中说到的夏尼伯爵，也是劳尔的亲哥哥，夏尼家族的掌权人。
如果只看他的脸，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位和蔼可亲的富商，但认识他的人却都清楚，在商场上这可是位吃肉不吐骨头的家伙，任何的小心对待都不为过。
不过身为对方情人的卡洛塔夫人却没这块顾忌，听到这话的她嘴角终是禁不住上扬起来，眼中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
她慢慢放下手中的杯子，抬头看了眼身前站着的人，虽身子不由自主的坐直了，但面上却带着些傲慢和矜持的迟疑着，没有迅速将手放进对方的掌心。
而夏尼伯爵也很是耐心，再一次温声开口道：“美丽的卡洛塔夫人，你今晚还是如此的耀眼迷人，不知我是否有此荣幸带您跳这第一只舞。”
听到这里，卡洛塔夫人终是轻笑出声，对着夏尼伯爵抛出了个嗔怪的媚眼，随后才起身答应：“荣幸之至，我亲爱的伯爵。”
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身影，蒂娜差点撕破自己手上的扇面，而身旁的一阵吸气声更是让她忍不住怒喝出声：“惊讶个什么劲？！不过就是装模作样，以退为进的勾引着夏尼伯爵来这边，刚我还差点以为这家伙真的放手了呢？这个贱人，惯会这一招。”
“不是，我不是惊讶这个，蒂娜姐姐。”被呵斥了的柯拉也没底气还嘴，只带着深意的解释道，“我只是刚刚反应过来，之前我还在奇怪歌剧院里出了克里斯汀这么个人物，还年轻漂亮，风头无两，卡洛塔夫人居然还能这么的气定神闲在这里喝酒，我本来以为她是装的，现在看来，是有人给她吃了定心丸。”
听到这话的蒂娜也回了神，追问道：“你的意思是……”
“姐姐忘了？那位夏尼子爵可是那位克里斯汀小姐的裙下之臣，夏尼伯爵这怕不是在为自己的弟弟安抚后院呢吧！”柯拉眼冒精光的道。
瞬间恍然的蒂娜轻呵一声，没有理会旁边一脸心思的柯拉，只带着些不知道是为卡洛塔还是为自己的轻嘲道：“这些男人！”
而在两人后方柱子的另一边，无意间吃了一顿瓜的珊瑚也狠狠的咬了口手上的糕点，心下附和的哼道：是啊，男人！
而他口中的男人，则正举着酒杯走在大厅中间，除了遇到熟人后不得不进行的寒暄，便是不时的用眼神扫视着周围，目标……自然是某位多日不见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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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他特意安排也不是不能碰面, 但如果单单只是为了解释那么一句话就主动堵人, 对他自己和对方来说也太过莫名其妙了些, 他的骄傲也不容许他自己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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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场合，无论平日关系如何，交情如何，每个人面上都是笑意盈盈的，见面相互致意更是基本礼仪，若是在这种小细节出了错，可是会为自己的家族和家人蒙羞的，也会让圈内的人看不起进而或许被排出圈子外也非常有可能，是以从大门口开始，一直顺着走廊到舞会大厅口，便会时不时看到相携而来的夫妻、母女、父子、亲友等面带微笑的对周围的人相互问好，就算只见过两三面的两人相遇时，也会熟稔的仿佛多年好友般相互致意或拥抱，至于之前从未见过面的，也有得体的礼仪相对。
一个个优雅的绅士左手扶右胸，右手脱帽，身体稍微前躬的同时点头致意，而淑女们则双腿略微曲膝，同时两只带着蕾丝手套的手稍稍提起裙摆两侧，点头致意，言谈举止间尽显优雅大方，而整个大厅里更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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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正前方右侧靠近一根柱子的一处沙发椅上，就坐着一对笑靥满面的美人，除开时不时的抚扇围观，便是一刻不停的相互含笑低语，至于内容……
“蒂娜姐姐，看那边，就是那个恨不能把羽毛插满脑门的家伙，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克兰斯伯爵夫人，这里谁不知道她曾经的身份，不过是个落魄家族的小女儿，当初的嫁妆怕是连一千法郎都拿不出来，如果不是老伯爵夫人可怜她让克兰斯伯爵遵守从前父辈的约定，怕是连克兰斯伯爵的衣角都粘不到，她还能当这个克兰斯伯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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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最后一句话，本是坐在她身旁面带微笑的蒂娜忍不住收回了同右侧绅士对视的眼，转而皱眉对柯拉道：“柯拉，好了，注意你的言辞，我们没必要关注这么个可怜的人，她也不过是个早晚被克兰斯家族抛下的妇人。”
说完，还轻撇了眼远处那位克兰斯伯爵夫人，见对方一脸的张扬倨傲，眼含讥讽的同时面上却是满脸的感叹与同情。
蒂娜那一张温柔如水的脸配上柔和的语调是她最吸引人之处，因此便是斥责也是温温柔柔的没有力道，出口的话语更是满含怜悯，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瞬间领会到意思的柯拉捂嘴娇笑一声，扇了扇手上的扇子应和道：“姐姐说的是，那确实就是个可怜的家伙，克兰斯伯爵外面的情妇多得都可以组成一个乐队了，这么多年她也没有为克兰斯伯爵生下一个继承人，等老伯爵夫人一死，有她哭的时候，哼！”
这样说着，柯拉看向那位克兰斯伯爵夫人的眼神却还是带着满满的嫉恨，蒂娜非常清楚这是因为对方也曾当过克兰斯伯爵情妇的缘故，当时还与那位克兰斯伯爵夫人发生过不愉快，所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端起茶杯低头抿了口红茶，接着便扭头朝坐在两人旁边的沙发椅上的人道：“卡洛塔，今天怎么有闲情和我们坐在一起呀，往常你可是场上的大忙人哪！在这里坐冷板凳可不像你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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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那可真是太糟糕了”一声似模似样的惊呼后，蒂娜紧跟着便柔声‘安慰’道：“这新上任的费尔明和安德烈先生也太现实了些，不过是出了个新人，就这样怠慢我们曾经劳苦功高的卡洛塔，那个克里斯汀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运气好傍上了夏尼子爵罢了，卡洛塔，我可真为你不值。”说着，蒂娜脸上还一脸真切的关怀，仿佛对面坐着的不是她的死对头而是她的亲生姐妹般。
卡洛塔，也就是歌剧院的首席女高音卡洛塔·朱蒂仙莉夫人，听到蒂娜两人双簧般的话也没露出丝毫怒意，只抬手晃了晃手上举着的香槟，轻抿一口，而后带着满脸的慵懒回道：“这就是我的事了，蒂娜，你有闲心，还是多关注关注你旁边的那个小家伙吧，什么时候被人撬了墙角可就不好了！”
听到这话的蒂娜脸色骤然扭曲了一下，一双美目瞬间锋利起来，扭头扫向旁边的柯拉，见她面露慌张后，脸色不由得更难看了几分。
“哦，别听她胡说，蒂娜姐姐，你要相信我，这是诽谤，是诬陷，蒂娜姐姐，你知道的，我虽然曾经和乌兰先生见过几面，但都是当着姐姐的面见的，不是吗？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哦，不，我根本就不会也不敢去……”说着，柯拉迅速朝对着对面那一脸看戏表情的卡洛塔控诉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卡洛塔夫人，就算你一向嫉恨蒂娜姐姐拥有乌兰先生那样温柔的丈夫，也不能这么胡说八道，挑拨我和蒂娜姐姐还有乌兰先生的关系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柯拉做人堂堂正正，就算我曾经做过别人的情妇，我也是明目张胆的公之于众，不像某些人，遮遮掩掩的还以为自己多干净，其实也不过是只躲在下水道里的暗莺，没人说破罢了。”
这话里的某些人意指的是哪位已经很明显了，而卡洛塔听到这话却是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只面带讽刺的轻笑一声，随口道：“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某人太缺钱了，才有些饥不择食的吃起窝边草来了。”
听到这里，再想起前段日子柯拉因为赌输了钱而总是向她借钱的行为，蒂娜心下已经差不多相信了卡洛塔的话，只是因为自己和对方一向不合的原因，她的骄傲不允许在这种时刻示弱，便也轻嗤一声，口不对心的道：“行了吧，卡洛塔，自己心情不好就想带累别人，你可真不愧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蒂娜顿了顿，没继续说出那个词，只果断道：“我相信柯拉的为人，没有证据的事就别拿出来丢人了，我们两的感情又岂是你一两句话就能挑拨得了的。”
最后一句话是对旁边柯拉的安抚，也成功的让柯拉缓和了脸色，至于卡洛塔……
她只是一脸笑意的轻撇了眼蒂娜那双紧紧捏住扇尾的手，嘲讽的一笑后，便扭过头，再不看两人一眼。
而经此一事，蒂娜两人也没了找茬的心思，只仿若无事的继续静坐着，却再没了之前的从容与大方，更没了同克拉闲聊的心思，显然两人之间已是存了芥蒂，亲密不再。
这使得柯拉更为不安的同时，蒂娜心下也是烦闷不已，她的本意可不是在这里让卡洛塔看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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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最为耀眼美丽的卡洛塔夫人，可以请您跳只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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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身为对方情人的卡洛塔夫人却没这块顾忌，听到这话的她嘴角终是禁不住上扬起来，眼中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
她慢慢放下手中的杯子，抬头看了眼身前站着的人，虽身子不由自主的坐直了，但面上却带着些傲慢和矜持的迟疑着，没有迅速将手放进对方的掌心。
而夏尼伯爵也很是耐心，再一次温声开口道：“美丽的卡洛塔夫人，你今晚还是如此的耀眼迷人，不知我是否有此荣幸带您跳这第一只舞。”
听到这里，卡洛塔夫人终是轻笑出声，对着夏尼伯爵抛出了个嗔怪的媚眼，随后才起身答应：“荣幸之至，我亲爱的伯爵。”
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身影，蒂娜差点撕破自己手上的扇面，而身旁的一阵吸气声更是让她忍不住怒喝出声：“惊讶个什么劲？！不过就是装模作样，以退为进的勾引着夏尼伯爵来这边，刚我还差点以为这家伙真的放手了呢？这个贱人，惯会这一招。”
“不是，我不是惊讶这个，蒂娜姐姐。”被呵斥了的柯拉也没底气还嘴，只带着深意的解释道，“我只是刚刚反应过来，之前我还在奇怪歌剧院里出了克里斯汀这么个人物，还年轻漂亮，风头无两，卡洛塔夫人居然还能这么的气定神闲在这里喝酒，我本来以为她是装的，现在看来，是有人给她吃了定心丸。”
听到这话的蒂娜也回了神，追问道：“你的意思是……”
“姐姐忘了？那位夏尼子爵可是那位克里斯汀小姐的裙下之臣，夏尼伯爵这怕不是在为自己的弟弟安抚后院呢吧！”柯拉眼冒精光的道。
瞬间恍然的蒂娜轻呵一声，没有理会旁边一脸心思的柯拉，只带着些不知道是为卡洛塔还是为自己的轻嘲道：“这些男人！”
而在两人后方柱子的另一边，无意间吃了一顿瓜的珊瑚也狠狠的咬了口手上的糕点，心下附和的哼道：是啊，男人！
而他口中的男人，则正举着酒杯走在大厅中间，除了遇到熟人后不得不进行的寒暄，便是不时的用眼神扫视着周围，目标……自然是某位多日不见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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