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莲房鱼包
此为防盗章 陈丰登直接把车开到了百货楼后门口，后车门一开, 两小蹭的就蹦了下来, 跺了好一会脚, 才把僵硬的四肢抖开了，伸个胳膊压个腿, 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好！
陈爸看着先前恹恹的二小现在活力四射，不禁笑了笑，不管谁家的孩子，活泼起来都讨人喜欢，自家的, 那更是稀罕。
和侄子约好晚上回去的时间，确认两遍不会忘，陈建国这才放心领着两小孩，绕进了百货大楼。
运货的多, 后门有些脏旧。
小心侧了侧身子, 陈意躲开泛黑的木门, 左手按住上身的衣襟袋子，右手轻遮口鼻，屏住呼吸, 直至穿过终日不见阳光而略显昏暗的仓库，踏着呀呀作响的楼梯进入二楼，这才缓过气来。
百货大楼不小, 分了四个柜台, 一边是副食和瓶瓶瓦罐, 一边是衣料鞋饰，最大的的是瓜果生蔬和肉食店，还有一个角落，卖的是些杂七杂八的分不开类的小东西。
陈意想看衣服鞋子，来了两月，衣服统共就几件，她不嫌弃款式，但是嫌弃穿久了换不开，有味道。
西区的衣饰离蔬菜肉食有点远，等走过去，迎面几个大字，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看来还是国营。
到了旁边这才发现下面还有几个标红的小字，
不要打骂顾客！
蛤？这么凶！
走到柜台前，那压着胳膊的售货员还是懒得抬头，继续摆弄着木头柜台上的算盘，声音懒懒散散，
“买什么自己看，只能摸不能试，不赊账。”
好吧，陈意安慰下自己，还行，至少比在屈臣氏舒服多了……
后面的牌子不少，梅花牌运动服，牡丹牌衬衣，回力牌运动鞋，还有几个她叫不出牌子的布料厂编号，林林总总，摞在四四方方的格子里，放得整整齐齐。
她伸手够了够头上的棉衬衣，抖开一看，浅红青蓝色的无袖格子衫，翻驳领，领下有个圆溜溜的黑扣子，摸了摸材质，纯棉不参假，质量不错。
看陈意攥着衣服不撒手，陈建国叫了声，
“大姐，这衣服多少钱一件？”
趴着的人这才抬了脸，正好对上旁边水灵灵带笑的小姑娘和虎墩墩的小家伙，心情一好，话就多了，
“这排短袖裤子一个价，大号8毛，小号6毛，买得多优惠，旁边的布，最上面印花的7毛一尺，中间单染色的5毛，不染的4毛，看买哪个。”
陈小弟不喜欢看布，他喜欢没穿过的鞋子。虎虎的大眼睛直愣愣瞅着旁边白色的回力鞋，陈小弟实在移不看眼，比起脚上泛黄的布鞋，和家里脏得一塌糊涂的旧鞋子，这怎么叫都挪不开步子。
好喜欢好喜欢。
陈意被陈小弟直白的渴望逗笑了。手里有个大几千，平时没条件也就先忍忍，现在要是能买，她当然选择过得舒舒服服。
问好价钱，各个价位的布匹都挑了不少，特别是单色和印花简单的纯棉布，各买了10尺。鞋子看了看，帆布，棉鞋和球鞋，选了几个样式新颖的，各样全家五人每人两双，衣服裤子各买三套，喜得售货员笑眯了眼。
看小姑娘软软的脸嫩的掐水，买衣服这么大方，是个大客户，忙又推荐了一波清凉油，雪花膏，洗发露。
“还有别的么？”她想买了给赵翠兰用，长久风吹日晒地里干活，手脸干的心疼。
桌子上又摆了一排，孔凤春的鹅蛋粉，白玉霜，珍珠霜，莲花霜，谢馥春的鹅蛋粉，冰麝油……
像是当年的老上海，包装盒画像精致，还未打开，就馨香的熏人。
女人似乎天生喜欢逛街，爱好酷炫的陈意也免不了俗。
一通下来，洗发护发，洗脸摸脸，身上穿的，床上铺的林林总总花了百十块，她这才心满意足和喜笑颜开的大婶子告了别，
小姑娘嘴边甜甜一笑，“大婶子人真好，今天麻烦婶子啦。”
这股可爱劲又把大婶子欢喜的头晕脑胀，
“小姑娘下次再来，婶子还给你优惠。”
等陈建国先下楼把东西抬上货车，陈小弟和陈意已经走到了瓜果鲜蔬和肉食品门口，
“姐，我想吃你上次做的番茄牛腩，鱼香肉丝，水煮肉片，红烧肉段和辣子鸡块。”
“行行行，都买都买。”
于是，等陈爸再次走上来，就见两孩乖乖站着，晶晶亮的眼神瞅着自己，旁边是几个大黑袋子，肉摊边的大叔笑的一脸慈祥，这是又买了，行行行，自己的孩子，舍不得说。
这种疯狂的购买力，导致不到约定时间，两小已经把手里的二百多块花得干干净净。
等忙完的陈丰登回到车上，就见半边的车厢被塞得满满当当，瞅见旁边漏出来的一袋子回力鞋，瞬间目瞪口呆，“叔，你这是发财了？”
陈建国白了一眼傻乎乎的大侄子，带着小小的嘚瑟，“发什么财，能吃好穿好就是福气，我这都是儿女争气啊！”
又顿了顿，“回去问你爸，别一天天的不操心。”
一路哐哐当当的到了家，陈小弟喜气洋洋的推开大门，
“妈，快来接东西，我们回来啦！”
话音刚落，就看见桌上放了一个藏青色的大书包，旁边是印着牡丹花纹的不锈钢杯。
陈小弟瞬间惊喜，“大哥回来了？”
只见赵翠兰掀开门帘从厨房探了个身，
“回来了，妈去拿东西，你喝口水，别去吵你哥啊。”
“这家饭还挺好吃的，你妈吃咸，我吃甜，你弟吃的是咸口，你要甜的咸的？”
端着碗打算放料的大爷看着小姑娘，和蔼的笑问，
“丫头，吃甜咸啊，爷爷给你添上。”
“那我要咸的吧，麻烦大爷了”
“好嘞，这就好！”
周围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人，端着碗神神在在，不慌不忙的吃着豆腐脑，看小姑娘侧身过来，也是温和一笑，收腿让个路。
吃完也是慢悠悠的站起来，碗往摊主面前一递，骑上旁边的自行车，车铃“嘀铃铃”响起，人一点点远去。
偶尔有路过的年轻人，穿着棕色夹克，内里白衬衣，脚上踏着青蓝色的布鞋，匆匆往前跑。
“嗯？这年轻人跑什么呢？”
摊主利索的收拾干净碗筷，往那几人跑去的方向一瞅，笑了笑，“这是快上课了，这群人怕是又搞什么活动起晚了。你等会看，再过一会儿，呼啦啦一群。”
话音刚落，嘀铃铃的车铃传来，只见几个年轻的身影急忙忙的往前骑，后面有的还带个人，双脚蹬的像是风火轮，刷刷的过了几个，偶尔传来的声音像是雀跃的春鸟，透着无限的活力。
几人默默的看着，表情不由柔和，陈仁羡慕的看着一排自行车，“姐，北京人真好，我和你一起上课吧？”
“好好学，等过几年考试，考好了姐去送你！”
陈仁咧咧嘴，
“行，考好了姐你送我一套好刀，你说的那种刀镇里都没得卖，我心痒痒。”
她笑了笑，“等以后给你买，保你喜欢。”
心里有些酸涩和紧张，陈爸陈妈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自家姑娘为什么来北京，当时陈意笑着说学校好，但其实更多的是心里无人可说的期盼，“因为，我想在这里遇到曾经的爷爷，弥补过去那段悲伤的时光。”
低头掩饰眼角情绪的陈意无意间看到拐角处闪过的衣角，下一秒，一个苍老瘦弱，头发灰白的老人愣愣的转过墙角，埋着头，手里拿着根杆子一点点朝着摊位走近。
陈意才发现老人身上的洗得发白的布衣上大多都是补丁，像是侧眼凝视了会早餐摊子，又像是无意间转头，又缓缓向前走去，没有停留。
但跛着的脚像是千斤重，一步三停，一分钟不过走了几步远，身子颤了颤，站定之后，像是犹豫，终于往回抬头又看了一眼。
哐当，陈意手里的筷子脱手，地上滚了两滚，停在脚边。
主人没有去捡筷子，而是有些呆愣，定定的瞅着不远处的老人，忧郁震惊的目光让老人回看了一眼，但终究不熟，还是颤巍巍的向前走去，不再回头。
“怎么了？”陈爸陈妈吓了一跳，以为自家姑娘看老人可怜，拍了拍女儿的肩背，缓声安慰，“不论什么时候，总有些不如意的人，这老人看着腿脚不好，但看衣服，怕是家里儿女还挺孝顺，没什么。”
陈意艰难的点点头，她知道如今照顾老人的儿女必然是不孝顺的，因为那位老人是自己的太爷爷，而那缝补衣服的人，是自己年迈的太奶奶。
压下喉咙口的哽咽，
“老板？你知道那个老人是谁么？”
“你说那个啊，哎，也是个可怜人，我们都管他叫陈老头，手艺那是个好，当年风光的时候可是蒋家的厨子，解放后也混得不错，平时还指点指点几个徒弟，日子那叫一个妥当。”
又是一声长叹，
“可不是前些年旧账一番，这老头身份不正，就被哪个狠人打折了脚，小儿子也去了农场改造，现在身边就大儿子，还怨跟着老子平白遭了难，这日子可不苦的慌。哎”
“他经常在这边转啊？”
“可不是，他家就在前面的巷子里，看见旁边的楼了么，以前就是他家的，几辈子家业现在没了，可不是心疼么？”
“哎，说不得说不得啊！”
“那真是可怜啊。”
看着走过来的母女，陈意又开口，
“老板，再来两碗。”
“好嘞！”
卫虹永远带着喜气，风风火火的扬声，
“哎呀，你们都吃完了呀，那我快点，咱们吃完就去报道。”
“行行行，快吃吧！”
可她是什么人，内心虽得意的不行，嘴上还谦虚拒绝，
“没有那么好了，只是随便做做而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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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侄子约好晚上回去的时间，确认两遍不会忘，陈建国这才放心领着两小孩，绕进了百货大楼。
运货的多, 后门有些脏旧。
小心侧了侧身子, 陈意躲开泛黑的木门, 左手按住上身的衣襟袋子，右手轻遮口鼻，屏住呼吸, 直至穿过终日不见阳光而略显昏暗的仓库，踏着呀呀作响的楼梯进入二楼，这才缓过气来。
百货大楼不小, 分了四个柜台, 一边是副食和瓶瓶瓦罐, 一边是衣料鞋饰，最大的的是瓜果生蔬和肉食店，还有一个角落，卖的是些杂七杂八的分不开类的小东西。
陈意想看衣服鞋子，来了两月，衣服统共就几件，她不嫌弃款式，但是嫌弃穿久了换不开，有味道。
西区的衣饰离蔬菜肉食有点远，等走过去，迎面几个大字，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看来还是国营。
到了旁边这才发现下面还有几个标红的小字，
不要打骂顾客！
蛤？这么凶！
走到柜台前，那压着胳膊的售货员还是懒得抬头，继续摆弄着木头柜台上的算盘，声音懒懒散散，
“买什么自己看，只能摸不能试，不赊账。”
好吧，陈意安慰下自己，还行，至少比在屈臣氏舒服多了……
后面的牌子不少，梅花牌运动服，牡丹牌衬衣，回力牌运动鞋，还有几个她叫不出牌子的布料厂编号，林林总总，摞在四四方方的格子里，放得整整齐齐。
她伸手够了够头上的棉衬衣，抖开一看，浅红青蓝色的无袖格子衫，翻驳领，领下有个圆溜溜的黑扣子，摸了摸材质，纯棉不参假，质量不错。
看陈意攥着衣服不撒手，陈建国叫了声，
“大姐，这衣服多少钱一件？”
趴着的人这才抬了脸，正好对上旁边水灵灵带笑的小姑娘和虎墩墩的小家伙，心情一好，话就多了，
“这排短袖裤子一个价，大号8毛，小号6毛，买得多优惠，旁边的布，最上面印花的7毛一尺，中间单染色的5毛，不染的4毛，看买哪个。”
陈小弟不喜欢看布，他喜欢没穿过的鞋子。虎虎的大眼睛直愣愣瞅着旁边白色的回力鞋，陈小弟实在移不看眼，比起脚上泛黄的布鞋，和家里脏得一塌糊涂的旧鞋子，这怎么叫都挪不开步子。
好喜欢好喜欢。
陈意被陈小弟直白的渴望逗笑了。手里有个大几千，平时没条件也就先忍忍，现在要是能买，她当然选择过得舒舒服服。
问好价钱，各个价位的布匹都挑了不少，特别是单色和印花简单的纯棉布，各买了10尺。鞋子看了看，帆布，棉鞋和球鞋，选了几个样式新颖的，各样全家五人每人两双，衣服裤子各买三套，喜得售货员笑眯了眼。
看小姑娘软软的脸嫩的掐水，买衣服这么大方，是个大客户，忙又推荐了一波清凉油，雪花膏，洗发露。
“还有别的么？”她想买了给赵翠兰用，长久风吹日晒地里干活，手脸干的心疼。
桌子上又摆了一排，孔凤春的鹅蛋粉，白玉霜，珍珠霜，莲花霜，谢馥春的鹅蛋粉，冰麝油……
像是当年的老上海，包装盒画像精致，还未打开，就馨香的熏人。
女人似乎天生喜欢逛街，爱好酷炫的陈意也免不了俗。
一通下来，洗发护发，洗脸摸脸，身上穿的，床上铺的林林总总花了百十块，她这才心满意足和喜笑颜开的大婶子告了别，
小姑娘嘴边甜甜一笑，“大婶子人真好，今天麻烦婶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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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想吃你上次做的番茄牛腩，鱼香肉丝，水煮肉片，红烧肉段和辣子鸡块。”
“行行行，都买都买。”
于是，等陈爸再次走上来，就见两孩乖乖站着，晶晶亮的眼神瞅着自己，旁边是几个大黑袋子，肉摊边的大叔笑的一脸慈祥，这是又买了，行行行，自己的孩子，舍不得说。
这种疯狂的购买力，导致不到约定时间，两小已经把手里的二百多块花得干干净净。
等忙完的陈丰登回到车上，就见半边的车厢被塞得满满当当，瞅见旁边漏出来的一袋子回力鞋，瞬间目瞪口呆，“叔，你这是发财了？”
陈建国白了一眼傻乎乎的大侄子，带着小小的嘚瑟，“发什么财，能吃好穿好就是福气，我这都是儿女争气啊！”
又顿了顿，“回去问你爸，别一天天的不操心。”
一路哐哐当当的到了家，陈小弟喜气洋洋的推开大门，
“妈，快来接东西，我们回来啦！”
话音刚落，就看见桌上放了一个藏青色的大书包，旁边是印着牡丹花纹的不锈钢杯。
陈小弟瞬间惊喜，“大哥回来了？”
只见赵翠兰掀开门帘从厨房探了个身，
“回来了，妈去拿东西，你喝口水，别去吵你哥啊。”
“这家饭还挺好吃的，你妈吃咸，我吃甜，你弟吃的是咸口，你要甜的咸的？”
端着碗打算放料的大爷看着小姑娘，和蔼的笑问，
“丫头，吃甜咸啊，爷爷给你添上。”
“那我要咸的吧，麻烦大爷了”
“好嘞，这就好！”
周围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人，端着碗神神在在，不慌不忙的吃着豆腐脑，看小姑娘侧身过来，也是温和一笑，收腿让个路。
吃完也是慢悠悠的站起来，碗往摊主面前一递，骑上旁边的自行车，车铃“嘀铃铃”响起，人一点点远去。
偶尔有路过的年轻人，穿着棕色夹克，内里白衬衣，脚上踏着青蓝色的布鞋，匆匆往前跑。
“嗯？这年轻人跑什么呢？”
摊主利索的收拾干净碗筷，往那几人跑去的方向一瞅，笑了笑，“这是快上课了，这群人怕是又搞什么活动起晚了。你等会看，再过一会儿，呼啦啦一群。”
话音刚落，嘀铃铃的车铃传来，只见几个年轻的身影急忙忙的往前骑，后面有的还带个人，双脚蹬的像是风火轮，刷刷的过了几个，偶尔传来的声音像是雀跃的春鸟，透着无限的活力。
几人默默的看着，表情不由柔和，陈仁羡慕的看着一排自行车，“姐，北京人真好，我和你一起上课吧？”
“好好学，等过几年考试，考好了姐去送你！”
陈仁咧咧嘴，
“行，考好了姐你送我一套好刀，你说的那种刀镇里都没得卖，我心痒痒。”
她笑了笑，“等以后给你买，保你喜欢。”
心里有些酸涩和紧张，陈爸陈妈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自家姑娘为什么来北京，当时陈意笑着说学校好，但其实更多的是心里无人可说的期盼，“因为，我想在这里遇到曾经的爷爷，弥补过去那段悲伤的时光。”
低头掩饰眼角情绪的陈意无意间看到拐角处闪过的衣角，下一秒，一个苍老瘦弱，头发灰白的老人愣愣的转过墙角，埋着头，手里拿着根杆子一点点朝着摊位走近。
陈意才发现老人身上的洗得发白的布衣上大多都是补丁，像是侧眼凝视了会早餐摊子，又像是无意间转头，又缓缓向前走去，没有停留。
但跛着的脚像是千斤重，一步三停，一分钟不过走了几步远，身子颤了颤，站定之后，像是犹豫，终于往回抬头又看了一眼。
哐当，陈意手里的筷子脱手，地上滚了两滚，停在脚边。
主人没有去捡筷子，而是有些呆愣，定定的瞅着不远处的老人，忧郁震惊的目光让老人回看了一眼，但终究不熟，还是颤巍巍的向前走去，不再回头。
“怎么了？”陈爸陈妈吓了一跳，以为自家姑娘看老人可怜，拍了拍女儿的肩背，缓声安慰，“不论什么时候，总有些不如意的人，这老人看着腿脚不好，但看衣服，怕是家里儿女还挺孝顺，没什么。”
陈意艰难的点点头，她知道如今照顾老人的儿女必然是不孝顺的，因为那位老人是自己的太爷爷，而那缝补衣服的人，是自己年迈的太奶奶。
压下喉咙口的哽咽，
“老板？你知道那个老人是谁么？”
“你说那个啊，哎，也是个可怜人，我们都管他叫陈老头，手艺那是个好，当年风光的时候可是蒋家的厨子，解放后也混得不错，平时还指点指点几个徒弟，日子那叫一个妥当。”
又是一声长叹，
“可不是前些年旧账一番，这老头身份不正，就被哪个狠人打折了脚，小儿子也去了农场改造，现在身边就大儿子，还怨跟着老子平白遭了难，这日子可不苦的慌。哎”
“他经常在这边转啊？”
“可不是，他家就在前面的巷子里，看见旁边的楼了么，以前就是他家的，几辈子家业现在没了，可不是心疼么？”
“哎，说不得说不得啊！”
“那真是可怜啊。”
看着走过来的母女，陈意又开口，
“老板，再来两碗。”
“好嘞！”
卫虹永远带着喜气，风风火火的扬声，
“哎呀，你们都吃完了呀，那我快点，咱们吃完就去报道。”
“行行行，快吃吧！”
可她是什么人，内心虽得意的不行，嘴上还谦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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