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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柬移

小说:听风吟作者:慈涯字数:0更新时间 : 2019-05-22 02:33:38
在温语澜回到家已经好几天之后,温俣璋也终于回到了家中。

        已经到了午后,太阳的光斜斜地洒落在院子里,温语澜从外边走进涛雪园的时候,温俣璋正闭着眼睛躺在搬到屋外面来的榻上,温语澜见状又顺着他躺着的地方抬头往阳光所在之处看了一眼,不过她还是想不通他这是在纳凉,还是在晒太阳。

        温语澜走近他轻声地喊了一声:“兄长……”温俣璋却只是抬起手遮在了眼睛上,眼睛半点都没有睁开的意思。

        温俣璋是昨天才回到家的,回家之后也没有立即得到休息,现在看他这样子,温语澜一时之间倒也不能确定他究竟是不是因为累了,所以真的睡着了。

        清影掀开帘子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的就是在犹豫是否要再次开口叫醒温俣璋的温语澜,轻声笑了一下,清影边往过去走,边笑道:“姑娘一心在这儿怕扰到公子,公子倒好,看姑娘来了,反倒是装睡的更起劲儿了。”

        果然,听见清影这么说,本来闭着眼睛的温俣璋下一秒就睁开了眼睛,顺便拿起手边的书作势要去拍她,温语澜顺势向前了半步将清影挡在身后,看了眼温俣璋又低下头去语气似真似假地委屈道:“原来兄长这般不愿见我,如今连为我说句真话的人都要受你埋怨了!”

        知道温语澜不会是那种小心眼的,真的会为了这么件小事就想到这方面来的人,温俣璋却还是故意作出怕被她真的误会的样子,塌了嘴角急忙解释道:“我哪会不想见你啊,只不过语澜你昨日才来见过我,今日又专程来找我,才让为兄一时之间有些意外,想看看你有何事而已。”

        “嘻……”他们两人故意这样说话,让一旁的滟星没忍住笑了一下,看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滟星才笑着开口解释道,“姑娘和公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这段时间去了戏园子,喜好上了演戏呢!”

        清影听着这话也在一旁笑,一边笑一边上前掀开帘子道:“姑娘进去坐吧,公子从祁州回来时带了种新茶,我去泡与姑娘尝尝。”

        他们兄妹二人相视一笑,也跟着一起往里走,温俣璋收了些笑意恢复正经的样子,问温语澜道:“不过你今天过来,真是有事找我啊?”

        温语澜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话,但却一直笑着盯着他看,温俣璋立即把身子往后退了一下,警惕地看着她道:“不会吧,你真有事?”

        “柳家的人真的是越来越蛮不讲理了,公子你是不知道,掌柜的都说了那盒棋子是别人早就定好了的,他们竟然还非要让掌柜的卖给他们!”临意有些气呼呼地边说着柳家的不是边进了门,看到温语澜也在的时候,有些意外地愣了一下,然后尴尬得挠了挠头,磨磨蹭蹭地走过去道,“姑娘……你也在啊!”

        “嗯。”温语澜笑着轻点了下头,虽然正要说话就被临意的声音给打断了,她却没有生气,反而在他尴尬的没有再说话之后还等了等,听着温俣璋问他道:“那你是怎么将东西带回来的?”

        问到这个临意也早已经从尴尬的状态恢复了过来,面上带着些得意地回话道:“临意也没做什么,就是看到去拿东西的人是我,柳家的人当然不敢和公子争。”

        礼部尚书柳兆和这几年深受雎阳帝信任,在众人眼里他颇有些傅僩心腹的意思,听外面的议论,柳家人也是凭着傅僩的信任这一点,近年来越来越嚣张跋扈。

        临意说着话把拿回来的那盒棋放在温俣璋面前,等了好几天的棋,温俣璋拿出棋子颇为认真地看了几眼放回盒中,推过去也让温语澜看了看,才语气惫懒地对临意说的事表了态度:“带回来便好了,不然……我也懒得教训他们。”

        柳家的事情今天只是顺口一提,过了也就过了,没有什么值得多谈的地方,温语澜把棋盒接过去大概地看了几眼,抬头问道:“这是钟玉楼的棋?”

        “姑娘真是好眼力,竟一眼就看出了它的来处!”

        合上盖子把棋放在了一边,温语澜笑了笑开口解释临意这句毫不吝啬的夸赞:“我可不是眼力好,只是觉得能让兄长这般放在心上的物什定不会差,而钟玉楼……京中不就它搜罗这些物什的本事最大了吗。”

        被临意中途回来这件事一打岔,差点就忘了她今天过来要说的正事了,温语澜转了下眼珠,笑着看向温俣璋把话题又拉了回去:“兄长知道程家姑娘和公子要回京的消息了吧?”

        “自然知道。”温俣璋点点头,又觉得温语澜特地问他这件事情有哪里似乎不对,身子往后退了下,打量着温语澜问她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兄长定也知晓此月二十,皇后要在宫中为他二人设宴接风的事情了?”温语澜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快且没有给温俣璋提问或者反驳的机会,就接过那张帖子放在桌子上推到了他的面前,带了些讨好意味地道,“既然兄长都知道了,差不多也算也备好了礼,不如……接风宴就由兄长去吧。”

        据北疆那边传来的消息说,程小将军兄妹二人大概会在四月中赶回京都,因着程将军一家常年驻守于北疆鲜少回京,程将军兄妹更是自落地之后第一次回来,所以皇后也将这件事情看的重要,早在三月末的时候就派人给各府下了帖子,本来这帖子先是送到苏月清手里的,不过因为皇后说过了,希望那天接风宴能多去些和他们年纪相仿的人,所以在温俣璋不在家的时候,这个帖子才又被送来了温语澜这儿。

        在之前温语澜刚从屋里进来的时候,温俣璋确实以为她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为难才过来找他帮忙的,但在之后的话中她特意说到接风宴的时候,温俣璋就已经想到大概是自己想多了,也猜到了她要说什么,只不过是温语澜没有给他插话的机会就紧接着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等她说完后温俣璋等了等也没见再有下文,才抬眼看向她问:“可还有旁的事?”

        “只这一件。”看到温语澜诚实地摇了摇头,温俣璋身上本来还有的一点儿谨慎感像是一下子全都被卸了下来,语态轻松地笑道:“若只是这事的话,你为何不去?”

        温语澜微微低头,嘴角也向下垂了下去,语气无辜又可怜地道:“我才回到京都,各府的人别说是记住了,怕是见都未见全,我也是担心就这样去宴会,会折了我们温家的面子。”

        “我妹妹能去就已经是面子了,谁还敢说一句你的不是!”温俣璋颇为真实的装作被温语澜假设中的人给气到了,不过在下一瞬就又变了语气,凑近温语澜略带调侃地问道,“不过……我们温家的语澜,什么时候会是这般不信自己的人了?”

        “知道哥哥不会拒绝,我就是随便玩笑一下而已。”温语澜笑了笑,玩笑过后开始认真说了原因,“我回来的时候外祖母就叮嘱过,要找个时间去恒安寺拜拜,不过回来后总是没有时间去,后来又出了些不顺心的事,也不知道外祖母和外祖父是不是知道了,又来信催了一次。”温语澜看向温俣璋笑道,“所以啊,这几天我就要准备去恒安寺了,那天还不一定能赶得回来。”

        京都的恒安寺尤其是寺中的主持向来都名声在外,苏老先生和老夫人都算不上是多依赖这些,但对庙宇这类事物却也是一直相信且心存敬意的,可惜的是恒安寺主持已经好几年鲜少见外客了,不过据说今年主持又会重新见外客,刚好温语澜也是今年回来,他们就多嘱咐了她几句,让她记得务必要去。

        温志忠回到篱悠院的时候很少见的在院门口就看见了等着的苏月清,他心中感到意外的同时,快走了几步上前问道:“怎么了,夫人因何在这儿站着?”

        “还不是皇上忽然让你进宫的事,不过语澜的事也有些让人担忧。”苏月清轻轻叹了口气,收回目光边和温志忠一起往屋中走,边随口问道,“没什么让你为难的事吧?”

        昨天温俣璋回来的时候苏月清就提过她和温语澜因为些事情闹的不愉快了,不过具体的事情是什么她却没有明说,本来她是打算让温俣璋先休息一下,今天再去找温语澜说说话,听听她真正的意思,但据来人回报,温语澜已经先一步去涛雪园找温俣璋了,也不知道他们是要说些什么。

        “都是些很平常的事,没什么好提的。”温承逸先只答了苏月清的问题,进屋去换了外裳后在她的旁边坐下,才又和她谈起前一件事,“可我看这几天语澜她对那件事表现的都很平淡,难道她又出了什么让夫人担忧的事?”这句话说完温志忠又自己否定了,“可这也不可能啊,语澜她也不会做出那些不知分寸的事来。”

        “正是因为她表现的平静我才不能完全放心。”本来温志忠说都是些平常事的时候苏月清语是松了口气的,可是说到后一件的态度,又让苏月清不悦的瞥了他一眼,“你想想,如果是你自己的书信被人拦截了数年之久,你知道的时候会像她这么无所谓吗?你对语澜就这般不上心!”

        “我又没说不上心语澜。”见苏月清不悦了,温承逸当即放软了态度认错,“我只是怕夫人因此太过劳神。”

        他都先让步了,苏月清也没有再拧着,也放缓了语气道:“语澜这些年都在郦州,不管是日常起居还是读书习字都没有和我们一起,她现在回来了,我就怕她心里会觉得和我们生疏了。”

        四月二十日程小将军兄妹二人接风宴的事情他们说好了,又闲谈了一会儿,在温语澜起身向温俣璋告辞要走的时候,温俣璋却又出声问道:“你真没有其他的事要说?不论是需我帮忙,还是有话倾诉,我皆无不应。”

        “本来兄长这么说了,我似乎是应该好好说些事来让你帮忙的。”温语澜笑了笑,在温俣璋赞同点头的目光中,忽然转了话头道,“是母亲同你说过什么了吧。”

        温俣璋有些无奈又有些意料之忠地一笑:“我就说你肯定会猜出来,母亲还非不让我直接开口问。”

        “以此看来兄长你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了。”就在温俣璋要开口问究竟是什么事的时候,温语澜偏头轻轻眨眼一笑,“母亲不说,那我也不告诉你。”

        温俣璋被温语澜这句话噎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装作不高兴地蹙眉道:“不说便是不说吧,我也正好也不用操心。”

        温语澜笑过之后,语气认真地开口道:“母亲让兄长问我,无非是怕我如今表现只是掩藏了自己的真实情绪。不过兄长可以告诉母亲,在去见她之前,这件事我早已想了许久,不过可能见她时我仍未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但如今我的表现,只是我自己早已选择好的态度,你让她放宽心,也不要再去想它了。”

        温语澜说着往外走,声音很轻地又说了句:“既然已经生了,过去的还是让它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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