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第 321 章
一歧日和知道言音老师认识不少神明和妖怪, 是个非常了不起的非职业作家，也写了许多畅销书——这些书还都在她的书架上放着呢。
但是听到言音老师的声音时，一歧日和也是相当惊讶，差点脱口而出“言音老师”的称呼、暴露对方的身份了。
“嘘。”言音老师竖起了食指。
一歧日和捂住了嘴, 然后她才想到自己应该负担起介绍人的工作。
“啊, 这位是……”她刚想介绍穷神，结果打扮成女高中生的穷神向着沈韵露出了微笑。
沈韵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抱歉。”沈韵诚恳的道歉，“最近的社会状况不太好, 我实在不想出现个人财产方面的损失。”
早就习惯被人（神）拒绝和讨厌穷神摇了摇头。
（我都忘了，像小日和这样不怕我的人才很罕见。）
“没事没事，不过, 你的财运很好哦。”
听到穷神的夸奖, 沈韵忍不住想到：穷神的这一句夸奖会让我损失多少钱啊。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
夜斗眼神不善的看着沈韵。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做了这么一副古怪的打扮，头上戴着垂有薄纱的侍女笠，身上还披着一件粉色的唐裳。
这种打扮看上去像是什么不可见人的大家闺秀。
这让熟悉沈韵性格的夜斗感到了一种过于奇妙的冲突。
沈韵无视了夜斗的挑衅，她如果连这样的挑衅都会上当，也白活了那么多年了。
沈韵转而看向了一边的一歧日和。
“日和，我有事和你说。”
她拉着日和就往角落走去。
毘沙门天拉住了想要追上去的夜斗。
“女孩子之间的谈话，你就别凑上去捣乱了。”
夜斗还想要挣扎, 却被雪音和兆麻联手镇压。
祸津神望着日和的背影, 眼巴巴地样子让人看的于心不忍。
可惜在这个神议里头的两个人类都走了, 剩下的都是铁石心肠（针对夜斗）的神明和神器。
跟着沈韵来到了边上的角落后, 沈韵看向了一脸茫然的一歧日和, 直接单刀直入的问道：“日和, 你喜欢夜斗吗？”
如果她不喜欢的话，或者说，没有喜欢到想要和这个神明共度一生的想法，沈韵就打算直接拿下那个结缘的绘马。
哪怕会得罪穷神也无所谓。
虽然很在意自己的经济情况，但是沈韵觉得自己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往“火坑”里跳。
没错。
在沈韵的认知里，一歧日和这样天真又坚持着世间真理和美好的女高中生，好好享受自己的私立医院院长独生女的身份和玫瑰般的青春才对。
没事别和神明妖怪什么的非人类瞎胡闹。
“诶，这个，这个、那个……”一歧日和涨红着脸，手足无措，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看到她的样子，沈韵确认了一件事情。
（怀春少女啊……）
就像是怀里抱着只兔子一样忐忑不安。
心里小鹿乱撞。
“日和，”隔着薄纱，沈韵叹了口气，摘下了头上的侍女笠，戴在了日和的头上，“你看一下那些神明。”
日和转过了身，看向了会场中间的那些吵吵闹闹的神明。
沈韵的双手搭在她的双肩上。
“你看到了吧。”
这顶侍女笠是黑磨给她用来掩盖相貌的道具，同时，还有另外一个样子。
隔着薄纱，可以看到一些别的“东西”。
“我不明白。”日和奇怪的抬起了头，“那个，是怎么回事……”
沈韵对日和轻声说道：“你看到的神明身上重叠的身影有几个，这个神明就换代了几次。”
沈韵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天真可爱的公主殿下耳边嘀咕“你将来会被自己的继母害死”的坏女巫。
“神明会死，但是信仰力高的神明不会就此消失，而是会重生。”沈韵继续说道，“换代的神明，是不会拥有前代的记忆。”
“日和，人类只有一百年的寿命。而神明只要还被人信仰，就不会死去。简单来说，”沈韵直接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认为这就是物种上的不同。”
她还有几句话没说出来，如果失去了信仰的神明，下一刻就立刻消失了。如果因为种种原因换代的神明，更不会记得曾经爱过的人类。
这些都是多么悲惨的事情啊。
这么多条悲剧路线，唯一的“好结局”线路却不得其法。
“我没想过那么多。”一歧日和老实回答，“我并没有想到这么多的东西。我只想现在和……”
“我知道了。”沈韵把侍女笠取了回来，重新带回了自己的头上。
在薄纱落下之前，一歧日和仿佛见到了一位美丽到不可描述的美人。
那是多么美的人啊。
世间上的一切语言都无法形容的美丽。
沈韵注意到了一歧日和发傻的表情，便问道：“怎么了？”
一歧日和的声音又轻又软，仿佛深怕戳破一个美丽的梦。
她说：“我刚刚……”
“刚才怎么了？”
听到言音老师一如往常冷静的询问，一歧日和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没什么。”
沈韵拉起了日和的手。
“日和，”沈韵看向了日和，“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向我求援哦。”
毕竟喜欢上神明，又被神明喜欢的女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让人忍不住想要守护她的恋情。
（再说，我连安原修都救了那么多次了。）
沈韵有些自暴自弃的想。
虽然自己是不需要呼朋引伴也能活下去的二十一世纪的人类，但是看到上个暑假还一起冒险的朋友们现在拥有了新的朋友，结果自己落单的情况……心里面还是挺不舒服的。
总不能让萤丸他们这三个付丧神随时随地都跟在身边吧？
这也太……寂寞了。
（更何况——）
沈韵在周围认识的人里面扒拉了一圈，觉得最正常又完全符合善良守序定义的女孩子，居然只有一歧日和了。
夏目贵志自从被安原修带进了坑里面后，沈韵也没有再找过他了。
（夏目已经够惨的了，别再给他添乱了吧。）
一歧日和下意识地想回答“不，您太客气了”，但是话到嘴边，她又觉得自己不能用这么敷衍的客套回答。
一歧日和转而回答：“谢谢您的好意。”
沈韵笑了一下。
“好吧，神议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们先回去……”
说到这里，她忽然反应过来了一件事情。
“神无月有整整一个月吧。”
“诶。”一歧日和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也吓得捂住了嘴，“不行，我还要回学校上课的。”
沈韵也是在读大学生，翘课一个月，毫无音讯……
别说家里面的三个付丧神会不会焦虑不安，光是——
爸妈那边就交代不过去啊。
一歧日和好奇的看向了沈韵。
“言音老师，”日和好奇的问道，“你在刚才看那个瞬间，担心的人是谁？”
沈韵抬起手，使劲揉了揉日和的一头黑色长发。
（可恶，我好羡慕她这样又长又黑的头发啊。）
为了方便洗头而剪了短发的沈韵，已经很多年没有留过长发了。
“还用问吗？”沈韵反问道，“除了父母，还能想到谁啊？”
“心上人？”
“没有。”
沈韵回答的干脆，脸上没有丝毫的狼狈之色。
“诶？”
反而日和瞪大了双眼。
“老师您那么受欢迎……居然没有心上人？”
“这两件事情哪有共通性。”沈韵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她就想很想吐槽一歧日和的逻辑思考能力和事物的联想能力了。
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这些事情。
“可是，”日和反问，“除了担心父母和上课缺勤之外……老师您不去谈个恋爱吗？”
沈韵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想到为了复活安倍晴明发疯的羽衣狐，想到了自己还欠着安倍晴明一个回复以及自己忽然发作到极严重程度的拖延症。
“日和。”沈韵回答道，“我问你一个问题。”
“好、好！”
“如果有一个天才，”沈韵举例说明，“比如说，嗯，世界上公认的某个行业内的第一人，让后来者只能敬仰的真正的天才……这样的一个人，爱上了你。帮了你许多忙，告诉了你许多事情，保护了你许多次，又不索求什么报恩的回报，只想知道你的答复。”
“……”
一歧日和觉得这是言音老师在说自己小说里的情节设定。
这个情节非常常见了，可以说是老套了。
但是读者们就是吃这一套。
实际上，只要写得好，一歧日和也是吃这个套路的。
“为什么你不爱那个天才呢？”
“爱？”
一歧日和发现了这段话中的一个形容。
“不是‘喜欢’是‘爱’吗？”
“是。”沈韵叹了口气，“这是为什么呢？”
“那么……‘我’喜欢的程度呢？”
沈韵斩钉截铁不假思索的回答：“朋友。”
一歧日和想了想，回答道：“我以前看过一个时代剧，里面的女主角喜欢男主角，但是男二号为了救女主角牺牲了双腿，无法行走，但是男二家里有钱可以照顾他的生活。所有人都觉得女主角应该去向男二号报恩。女主角虽然和男主角互相相爱，但她还是嫁给了男二，和男主角诀别了。我小时候只觉得，女主角好可怜啊。所有人都同情男二号，就连男主角都放弃了，但是谁都不去帮女主角。她明明不喜欢，男二做了再多的牺牲，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报恩和喜欢是两件不相干的事情。”
说到这里，一歧日和尴尬地笑了起来。
“我是不是说的很奇怪？”
“‘我’……”沈韵想了想，“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人会出于‘爱’而为了另外一个人不求回报的牺牲？”
“‘爱’是‘可以为之而死’。”一歧日和笑了起来，“‘我爱你’，就是‘我可以为了你去死’虽然有点太古怪了，但是当做小说情节的话，还是能感动很多读者的吧？”
沈韵发现一歧日和把自己说的话当做是在构思小说剧情了。
她决定延续这个“美丽的错误”。
“我觉得应该是，”沈韵想到了一件事情，回答道，“爱情是飞蛾扑火。‘我’害怕爱情。”
一歧日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个情节听上去很有趣，老师真厉害啊。”
听到一歧日和的回复，沈韵也只能暗自叹了口气。
（我是沈韵，也是伊丽莎白。）
女王陛下在幼年时见到了自己父亲和他迷恋上的新情人可以为了爱情将无罪贞洁的王后拉下王位。
国王和他的继后之间所诞生的爱情，让国王的国家背弃了教廷，让公主殿下不得不躲在家庭教师的怀里寻求冬日的温暖。
然后，这样恐怖的爱情，还是拜倒在“没能诞下男性继承人”的现实压力之下。
看啊，曾经轰动整个西方世界的爱情。
最后以女方登上断头台的结局收场。
这是多么悲惨的事情。
见过了这样的“爱情”以如此现实的结局收场，沈韵已经彻底对“这”事情丧失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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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听到言音老师的声音时，一歧日和也是相当惊讶，差点脱口而出“言音老师”的称呼、暴露对方的身份了。
“嘘。”言音老师竖起了食指。
一歧日和捂住了嘴, 然后她才想到自己应该负担起介绍人的工作。
“啊, 这位是……”她刚想介绍穷神，结果打扮成女高中生的穷神向着沈韵露出了微笑。
沈韵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抱歉。”沈韵诚恳的道歉，“最近的社会状况不太好, 我实在不想出现个人财产方面的损失。”
早就习惯被人（神）拒绝和讨厌穷神摇了摇头。
（我都忘了，像小日和这样不怕我的人才很罕见。）
“没事没事，不过, 你的财运很好哦。”
听到穷神的夸奖, 沈韵忍不住想到：穷神的这一句夸奖会让我损失多少钱啊。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
夜斗眼神不善的看着沈韵。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做了这么一副古怪的打扮，头上戴着垂有薄纱的侍女笠，身上还披着一件粉色的唐裳。
这种打扮看上去像是什么不可见人的大家闺秀。
这让熟悉沈韵性格的夜斗感到了一种过于奇妙的冲突。
沈韵无视了夜斗的挑衅，她如果连这样的挑衅都会上当，也白活了那么多年了。
沈韵转而看向了一边的一歧日和。
“日和，我有事和你说。”
她拉着日和就往角落走去。
毘沙门天拉住了想要追上去的夜斗。
“女孩子之间的谈话，你就别凑上去捣乱了。”
夜斗还想要挣扎, 却被雪音和兆麻联手镇压。
祸津神望着日和的背影, 眼巴巴地样子让人看的于心不忍。
可惜在这个神议里头的两个人类都走了, 剩下的都是铁石心肠（针对夜斗）的神明和神器。
跟着沈韵来到了边上的角落后, 沈韵看向了一脸茫然的一歧日和, 直接单刀直入的问道：“日和, 你喜欢夜斗吗？”
如果她不喜欢的话，或者说，没有喜欢到想要和这个神明共度一生的想法，沈韵就打算直接拿下那个结缘的绘马。
哪怕会得罪穷神也无所谓。
虽然很在意自己的经济情况，但是沈韵觉得自己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往“火坑”里跳。
没错。
在沈韵的认知里，一歧日和这样天真又坚持着世间真理和美好的女高中生，好好享受自己的私立医院院长独生女的身份和玫瑰般的青春才对。
没事别和神明妖怪什么的非人类瞎胡闹。
“诶，这个，这个、那个……”一歧日和涨红着脸，手足无措，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看到她的样子，沈韵确认了一件事情。
（怀春少女啊……）
就像是怀里抱着只兔子一样忐忑不安。
心里小鹿乱撞。
“日和，”隔着薄纱，沈韵叹了口气，摘下了头上的侍女笠，戴在了日和的头上，“你看一下那些神明。”
日和转过了身，看向了会场中间的那些吵吵闹闹的神明。
沈韵的双手搭在她的双肩上。
“你看到了吧。”
这顶侍女笠是黑磨给她用来掩盖相貌的道具，同时，还有另外一个样子。
隔着薄纱，可以看到一些别的“东西”。
“我不明白。”日和奇怪的抬起了头，“那个，是怎么回事……”
沈韵对日和轻声说道：“你看到的神明身上重叠的身影有几个，这个神明就换代了几次。”
沈韵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天真可爱的公主殿下耳边嘀咕“你将来会被自己的继母害死”的坏女巫。
“神明会死，但是信仰力高的神明不会就此消失，而是会重生。”沈韵继续说道，“换代的神明，是不会拥有前代的记忆。”
“日和，人类只有一百年的寿命。而神明只要还被人信仰，就不会死去。简单来说，”沈韵直接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认为这就是物种上的不同。”
她还有几句话没说出来，如果失去了信仰的神明，下一刻就立刻消失了。如果因为种种原因换代的神明，更不会记得曾经爱过的人类。
这些都是多么悲惨的事情啊。
这么多条悲剧路线，唯一的“好结局”线路却不得其法。
“我没想过那么多。”一歧日和老实回答，“我并没有想到这么多的东西。我只想现在和……”
“我知道了。”沈韵把侍女笠取了回来，重新带回了自己的头上。
在薄纱落下之前，一歧日和仿佛见到了一位美丽到不可描述的美人。
那是多么美的人啊。
世间上的一切语言都无法形容的美丽。
沈韵注意到了一歧日和发傻的表情，便问道：“怎么了？”
一歧日和的声音又轻又软，仿佛深怕戳破一个美丽的梦。
她说：“我刚刚……”
“刚才怎么了？”
听到言音老师一如往常冷静的询问，一歧日和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没什么。”
沈韵拉起了日和的手。
“日和，”沈韵看向了日和，“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向我求援哦。”
毕竟喜欢上神明，又被神明喜欢的女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让人忍不住想要守护她的恋情。
（再说，我连安原修都救了那么多次了。）
沈韵有些自暴自弃的想。
虽然自己是不需要呼朋引伴也能活下去的二十一世纪的人类，但是看到上个暑假还一起冒险的朋友们现在拥有了新的朋友，结果自己落单的情况……心里面还是挺不舒服的。
总不能让萤丸他们这三个付丧神随时随地都跟在身边吧？
这也太……寂寞了。
（更何况——）
沈韵在周围认识的人里面扒拉了一圈，觉得最正常又完全符合善良守序定义的女孩子，居然只有一歧日和了。
夏目贵志自从被安原修带进了坑里面后，沈韵也没有再找过他了。
（夏目已经够惨的了，别再给他添乱了吧。）
一歧日和下意识地想回答“不，您太客气了”，但是话到嘴边，她又觉得自己不能用这么敷衍的客套回答。
一歧日和转而回答：“谢谢您的好意。”
沈韵笑了一下。
“好吧，神议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们先回去……”
说到这里，她忽然反应过来了一件事情。
“神无月有整整一个月吧。”
“诶。”一歧日和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也吓得捂住了嘴，“不行，我还要回学校上课的。”
沈韵也是在读大学生，翘课一个月，毫无音讯……
别说家里面的三个付丧神会不会焦虑不安，光是——
爸妈那边就交代不过去啊。
一歧日和好奇的看向了沈韵。
“言音老师，”日和好奇的问道，“你在刚才看那个瞬间，担心的人是谁？”
沈韵抬起手，使劲揉了揉日和的一头黑色长发。
（可恶，我好羡慕她这样又长又黑的头发啊。）
为了方便洗头而剪了短发的沈韵，已经很多年没有留过长发了。
“还用问吗？”沈韵反问道，“除了父母，还能想到谁啊？”
“心上人？”
“没有。”
沈韵回答的干脆，脸上没有丝毫的狼狈之色。
“诶？”
反而日和瞪大了双眼。
“老师您那么受欢迎……居然没有心上人？”
“这两件事情哪有共通性。”沈韵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她就想很想吐槽一歧日和的逻辑思考能力和事物的联想能力了。
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这些事情。
“可是，”日和反问，“除了担心父母和上课缺勤之外……老师您不去谈个恋爱吗？”
沈韵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想到为了复活安倍晴明发疯的羽衣狐，想到了自己还欠着安倍晴明一个回复以及自己忽然发作到极严重程度的拖延症。
“日和。”沈韵回答道，“我问你一个问题。”
“好、好！”
“如果有一个天才，”沈韵举例说明，“比如说，嗯，世界上公认的某个行业内的第一人，让后来者只能敬仰的真正的天才……这样的一个人，爱上了你。帮了你许多忙，告诉了你许多事情，保护了你许多次，又不索求什么报恩的回报，只想知道你的答复。”
“……”
一歧日和觉得这是言音老师在说自己小说里的情节设定。
这个情节非常常见了，可以说是老套了。
但是读者们就是吃这一套。
实际上，只要写得好，一歧日和也是吃这个套路的。
“为什么你不爱那个天才呢？”
“爱？”
一歧日和发现了这段话中的一个形容。
“不是‘喜欢’是‘爱’吗？”
“是。”沈韵叹了口气，“这是为什么呢？”
“那么……‘我’喜欢的程度呢？”
沈韵斩钉截铁不假思索的回答：“朋友。”
一歧日和想了想，回答道：“我以前看过一个时代剧，里面的女主角喜欢男主角，但是男二号为了救女主角牺牲了双腿，无法行走，但是男二家里有钱可以照顾他的生活。所有人都觉得女主角应该去向男二号报恩。女主角虽然和男主角互相相爱，但她还是嫁给了男二，和男主角诀别了。我小时候只觉得，女主角好可怜啊。所有人都同情男二号，就连男主角都放弃了，但是谁都不去帮女主角。她明明不喜欢，男二做了再多的牺牲，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报恩和喜欢是两件不相干的事情。”
说到这里，一歧日和尴尬地笑了起来。
“我是不是说的很奇怪？”
“‘我’……”沈韵想了想，“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人会出于‘爱’而为了另外一个人不求回报的牺牲？”
“‘爱’是‘可以为之而死’。”一歧日和笑了起来，“‘我爱你’，就是‘我可以为了你去死’虽然有点太古怪了，但是当做小说情节的话，还是能感动很多读者的吧？”
沈韵发现一歧日和把自己说的话当做是在构思小说剧情了。
她决定延续这个“美丽的错误”。
“我觉得应该是，”沈韵想到了一件事情，回答道，“爱情是飞蛾扑火。‘我’害怕爱情。”
一歧日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个情节听上去很有趣，老师真厉害啊。”
听到一歧日和的回复，沈韵也只能暗自叹了口气。
（我是沈韵，也是伊丽莎白。）
女王陛下在幼年时见到了自己父亲和他迷恋上的新情人可以为了爱情将无罪贞洁的王后拉下王位。
国王和他的继后之间所诞生的爱情，让国王的国家背弃了教廷，让公主殿下不得不躲在家庭教师的怀里寻求冬日的温暖。
然后，这样恐怖的爱情，还是拜倒在“没能诞下男性继承人”的现实压力之下。
看啊，曾经轰动整个西方世界的爱情。
最后以女方登上断头台的结局收场。
这是多么悲惨的事情。
见过了这样的“爱情”以如此现实的结局收场，沈韵已经彻底对“这”事情丧失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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