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辟邪神符
出家人讲究慈悲为怀，可顾晏倒好, 随身带弩不说, 还生怕弄不死人，特地在箭头淬了毒……
“这么看着我干嘛？”注意到长安怪异的眼神, 他故作腼腆的低眉一笑：“这世道，人心不古，不得不防啊~”
唇角微抽, 萧逸接过□□：“不管怎样, 这次都谢谢你了。”
“不急，等你射中那妖邪的宝贝再谢吧。”
耳闻他们毫不避讳的谈论自己，蛟蛇大怒：“人类可敢！”
猛地腾身，它狠狠撞向青莲, 浮在半空的菩提念珠微微一颤，裂纹明显增多了。
萧逸看准时机，三箭连发，“嗖”“嗖”“嗖”的破空声后，“哗啦”——有什么东西破碎开来。
原来, 它一直在护着一具棺材。但这棺材不知埋了几十几百年，木头早已腐烂, 本就摇摇欲坠，眼下被劲弩射中, 更是直接碎成渣, 露出了其中的尸体。
浓重的恶臭扑面而来, 立时盈满了山洞。青蓝的光线中, 那尸体背面朝上，长发披散，通过身型服饰，隐约能瞧出是个女人。
“这便是走尸的本体！”楚莫息蹙眉：“背面朝上……难道，她有冤屈？”
民间传说，安息的逝者全是正面朝天，只有身怀大恨或奇冤的才会背面冲上。
“未必。”长安伸手一指：“看，镇魂的八卦镜。若我没猜错，这镜子是嵌在棺材盖内、尸体正对面的，所以走尸即使埋在这养尸地也无法兴风作浪，只能在镜子里吓唬人。”
真正有杀伤力的，其实只有蛟蛇一个。
仿佛反驳她的话，走尸“嗬”“嗬”的抽搐着，剧烈颤动起来。她身边的八卦镜镜面微闪，其中有黑影扭来扭曲，却就是不得而出。
蛟蛇见此顾不得他们，迅速游回去，低下巨大的头颅，对着铜镜左右端详：“人类，你们做了什么？！”
“做了该做的。”长安冷声冷气：“此等怪物世间不容，怎么，你想多管闲事？”
“区区人类而已，你凭什么评判她世间不容？”蛟蛇愤怒的甩着尾巴，“啪啦啦”的打碎了身后的山石：“依我看来，人类狡诈残暴，阴险凉薄，却是最最不该存在的！”
“那你来灭了我们呀！”欠揍的勾勾手指，长安嘿嘿一笑：“你且来攻，我躲我便不是妖！”
蛟蛇大怒：“你本来就不是妖！”
“不躲不避的岂非呆子？我是聪明人，当然要躲了，你还真以为我会傻傻站在这儿呀？”
“你这个……”
“咦？”楚莫息突然皱紧眉：“那具走尸，她中过秘法？”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随你。”凉凉的掀起眼皮，他耸肩：“反正我们没干系，她消失了反倒更轻松。”
“消失？”蛟蛇遽然竖起尾巴：“你什么意思？”
“刚刚，她的存在忽然变弱，到现在，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楚莫息若有所思：“瞧着你两个甚为亲厚，我才多嘴问了问。当然，你不说也无妨，反正我只是好奇而已。”
焦躁的扭来动去，几息后，蛟蛇终是抵不住担忧：“看到八卦镜了吗？它是嵌死在棺材盖上的。不知那家打哪儿得来的秘术，无论宛娘道行多高，都会困死在镜子中，无□□回，也走不出半步。”
“如此违背生死轮回，倒是有些阴毒。”顾晏摇头晃脑的叹息：“但这些又与你何干？”
“我修行时曾遇雷劫，多亏宛娘救我一命。虽然她是无心之举，此恩我却不能不报。”许是觉着弯起身子太费力，蛟蛇一扭，身形骤缩，眨眼便成了个一尺来长的墨色小蛇：“你们，可否帮她脱困？”
“帮她脱困，然后反过来被你俩害死？”长安冷哼：“死而不灭，有违天道，我不会帮。”
“她是无辜的！”小蛇激愤得抬起上半身，细细小小的一条，瞧着却毫无杀伤力：“她也不想做个不死不灭的怪物，可我们解不开秘法，只能这样！”
双臂环胸盯着它，长安唇瓣紧抿，显然不想插手。顾晏稀奇的望她一眼：“喂，你这女人不是最爱多管闲事？”
“闭嘴吧你！”
“他们家和走尸有宿怨。”楚莫息容色淡淡的走过去：“据说，陆氏的四位族长都曾被走尸咬死，结局凄惨……”
“偏你话多！”长安冷冷瞪着他：“楚家也有四位先祖养鬼时遭到反噬，剜心而亡。我胆子小，不比你们姓楚的，所以对走尸敬而远之。”
“你在故意找茬吵架。”楚莫息蓦地沉了脸：“有意思么？”
“好了好了，这冰天雪地的，你们火气怎的还这么大？”顾晏笑吟吟的打圆场：“不就是个着了道的走尸？也合该叫我们遇着。长安不想便不想，楚公子，贫僧与你一同瞧瞧好了。我们俩若是解决不了，她八成也不行。”
撇着嘴角扭开头，长安沉着脸不作声。萧逸见此暗暗叹口气，安抚的握住她的手，“正事要紧。”
不服的鼓鼓腮帮子，她哼了声，总算消了些气：“我且看看，你两个能搞出什么名堂！”
虽然是主动求得他们来帮忙，可事到临头，蛟蛇却又犹豫起来：“你们，不会趁机对宛娘不利吧？”
“你这妖精怎么絮絮叨叨的？”顾晏不耐：“报恩而已，瞅你关心这关心那的，不会看上这走尸了吧？”
“看上？”蛟蛇歪歪小脑袋，两只豆眼一眨一眨的：“你在说什么？”
“就是——”顾晏满面深沉：“爱。”
“……爱……”
“行了你，少在那肉麻！”长安恶寒：“与条蛇说什么爱不爱的，你真无聊！”
无趣的睨她一眼，顾晏一拂衣袖，当先上前蹲下来：“楚公子，降妖除魔方面你更擅长，便拜托你了。”
刚刚瞧他走路带风，满脸自信，话说得大气又漂亮，楚莫息还以为这高僧会亮出什么秘法来，结果最后居然是一句敷衍的恭维……
颇为郁闷的执起八卦镜，他面上却没露分毫。
这镜子非常普通，连个雕花也无。镜面暗淡，积着一层灰，黄铜柄上泛着隐隐的红，显然是个有年头的老物件儿。掏出手帕擦掉浮尘，其上模模糊糊的映着人影，与旁的无甚区别。
阖起双目掐指一算，楚莫息沉吟：“人偶就在这里面。”
“镜中世界？”顾晏高高挑起一边眉：“这可无法了，谁能跑去镜子里？难道你们愿意离魂过阴去走一趟？”
“过阴”便指魂魄离体，去到鬼魂所在的阴间，或是寻人，或是办事。这法子极凶极险，如果规定时辰内回不到阳间，那就真变成死鬼了。
反复摩挲摇晃着铜镜，楚莫息终于找到了新线索：“这八卦镜的八个边角上，分别刻着东西。”
语毕，他左手持镜，右手在地上慢慢描画，全神贯注的将那八个奇异的字符临摹下来。
长安耐不住好奇，拉着萧逸去看。一笔一划间，八道符咒渐渐成型。
“咦”了一声，她饶有趣味的摸摸下巴；顾晏不大认得道家符字，只能瞧着它们干瞪眼；慢吞吞的写完最后一笔，楚莫息的心中一片明朗：“是镇邪符。”
“镇邪？”蛟蛇游过来，探着脖子瞄一眼后立刻厌恶的退开。尽管楚莫息这符咒毫无威力，可他乃妖怪，与镇邪字符天生对立：“这鬼东西干嘛的？”
“镇邪符镇邪符，当然是镇邪用的了。”楚莫息仔细看过来：“比如这道九天玄女镇煞符，民间根本没有流传，此刻却能出现在这儿，显见是有人刻意去寻的。”
九天玄女是先天真仙，传言是黄帝的老师。她的符咒威力强大，是一般风水术无法替代的。
“这是个无解的死循环。”楚莫息闭闭眼：“那叫宛娘的被囚于此，天长日久肯定有怨气，可怨气越大，镇邪符的禁锢之力便越强，她反而更加难过，然后怨气越来越大……”
听起来，倒像是有人故意将她困在这里，不许安宁。
“这里百多年前是何模样？”长安忽然转向蛟蛇：“你当初选择在此修行，除了……受人之托外，可还有其他原因？”
听到“受人之托”四个字，蛟蛇一顿：“当时，这里山宁水秀，乃是吉气孕育之所。这座孤山原是一片连绵的山脉，整体呈龙形；龙嘴处则是个小潭，有道瀑布不急不缓。此处山水呈飞龙衔珠之势，是绝佳的阴宅宝地，但相比而言，更适合埋葬女人。”
“所以，把她埋在这，其实是想庇佑子孙后人？”楚莫息不解：“虽说风水轮流转，可真是吉地的话，也不会这么快就变成大凶……”
眉眼微动，顾晏重新拿起镜子：“无论怎么猜，都不如去镜子里走一趟来得真实。罢罢罢，便当欠了你们的，和尚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们看看她的生平好了。”
佛家素有轮回之说。想要知人的生死过往、前世今生，的确是顾晏更合适。
长安却不信他会这么好心：“你想要什么？”
“我就不能主动伸出援手、救人于水火之中？”无辜的耸耸肩，顾晏满脸冤枉，心底却也有些嘀咕。
某一瞬间，他突然生出一股迫切离开的愿望，仿佛前方正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等着他。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既是天意，他自当遵从，便随本心，帮他们一把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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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着我干嘛？”注意到长安怪异的眼神, 他故作腼腆的低眉一笑：“这世道，人心不古，不得不防啊~”
唇角微抽, 萧逸接过□□：“不管怎样, 这次都谢谢你了。”
“不急，等你射中那妖邪的宝贝再谢吧。”
耳闻他们毫不避讳的谈论自己，蛟蛇大怒：“人类可敢！”
猛地腾身，它狠狠撞向青莲, 浮在半空的菩提念珠微微一颤，裂纹明显增多了。
萧逸看准时机，三箭连发，“嗖”“嗖”“嗖”的破空声后，“哗啦”——有什么东西破碎开来。
原来, 它一直在护着一具棺材。但这棺材不知埋了几十几百年，木头早已腐烂, 本就摇摇欲坠，眼下被劲弩射中, 更是直接碎成渣, 露出了其中的尸体。
浓重的恶臭扑面而来, 立时盈满了山洞。青蓝的光线中, 那尸体背面朝上，长发披散，通过身型服饰，隐约能瞧出是个女人。
“这便是走尸的本体！”楚莫息蹙眉：“背面朝上……难道，她有冤屈？”
民间传说，安息的逝者全是正面朝天，只有身怀大恨或奇冤的才会背面冲上。
“未必。”长安伸手一指：“看，镇魂的八卦镜。若我没猜错，这镜子是嵌在棺材盖内、尸体正对面的，所以走尸即使埋在这养尸地也无法兴风作浪，只能在镜子里吓唬人。”
真正有杀伤力的，其实只有蛟蛇一个。
仿佛反驳她的话，走尸“嗬”“嗬”的抽搐着，剧烈颤动起来。她身边的八卦镜镜面微闪，其中有黑影扭来扭曲，却就是不得而出。
蛟蛇见此顾不得他们，迅速游回去，低下巨大的头颅，对着铜镜左右端详：“人类，你们做了什么？！”
“做了该做的。”长安冷声冷气：“此等怪物世间不容，怎么，你想多管闲事？”
“区区人类而已，你凭什么评判她世间不容？”蛟蛇愤怒的甩着尾巴，“啪啦啦”的打碎了身后的山石：“依我看来，人类狡诈残暴，阴险凉薄，却是最最不该存在的！”
“那你来灭了我们呀！”欠揍的勾勾手指，长安嘿嘿一笑：“你且来攻，我躲我便不是妖！”
蛟蛇大怒：“你本来就不是妖！”
“不躲不避的岂非呆子？我是聪明人，当然要躲了，你还真以为我会傻傻站在这儿呀？”
“你这个……”
“咦？”楚莫息突然皱紧眉：“那具走尸，她中过秘法？”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随你。”凉凉的掀起眼皮，他耸肩：“反正我们没干系，她消失了反倒更轻松。”
“消失？”蛟蛇遽然竖起尾巴：“你什么意思？”
“刚刚，她的存在忽然变弱，到现在，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楚莫息若有所思：“瞧着你两个甚为亲厚，我才多嘴问了问。当然，你不说也无妨，反正我只是好奇而已。”
焦躁的扭来动去，几息后，蛟蛇终是抵不住担忧：“看到八卦镜了吗？它是嵌死在棺材盖上的。不知那家打哪儿得来的秘术，无论宛娘道行多高，都会困死在镜子中，无□□回，也走不出半步。”
“如此违背生死轮回，倒是有些阴毒。”顾晏摇头晃脑的叹息：“但这些又与你何干？”
“我修行时曾遇雷劫，多亏宛娘救我一命。虽然她是无心之举，此恩我却不能不报。”许是觉着弯起身子太费力，蛟蛇一扭，身形骤缩，眨眼便成了个一尺来长的墨色小蛇：“你们，可否帮她脱困？”
“帮她脱困，然后反过来被你俩害死？”长安冷哼：“死而不灭，有违天道，我不会帮。”
“她是无辜的！”小蛇激愤得抬起上半身，细细小小的一条，瞧着却毫无杀伤力：“她也不想做个不死不灭的怪物，可我们解不开秘法，只能这样！”
双臂环胸盯着它，长安唇瓣紧抿，显然不想插手。顾晏稀奇的望她一眼：“喂，你这女人不是最爱多管闲事？”
“闭嘴吧你！”
“他们家和走尸有宿怨。”楚莫息容色淡淡的走过去：“据说，陆氏的四位族长都曾被走尸咬死，结局凄惨……”
“偏你话多！”长安冷冷瞪着他：“楚家也有四位先祖养鬼时遭到反噬，剜心而亡。我胆子小，不比你们姓楚的，所以对走尸敬而远之。”
“你在故意找茬吵架。”楚莫息蓦地沉了脸：“有意思么？”
“好了好了，这冰天雪地的，你们火气怎的还这么大？”顾晏笑吟吟的打圆场：“不就是个着了道的走尸？也合该叫我们遇着。长安不想便不想，楚公子，贫僧与你一同瞧瞧好了。我们俩若是解决不了，她八成也不行。”
撇着嘴角扭开头，长安沉着脸不作声。萧逸见此暗暗叹口气，安抚的握住她的手，“正事要紧。”
不服的鼓鼓腮帮子，她哼了声，总算消了些气：“我且看看，你两个能搞出什么名堂！”
虽然是主动求得他们来帮忙，可事到临头，蛟蛇却又犹豫起来：“你们，不会趁机对宛娘不利吧？”
“你这妖精怎么絮絮叨叨的？”顾晏不耐：“报恩而已，瞅你关心这关心那的，不会看上这走尸了吧？”
“看上？”蛟蛇歪歪小脑袋，两只豆眼一眨一眨的：“你在说什么？”
“就是——”顾晏满面深沉：“爱。”
“……爱……”
“行了你，少在那肉麻！”长安恶寒：“与条蛇说什么爱不爱的，你真无聊！”
无趣的睨她一眼，顾晏一拂衣袖，当先上前蹲下来：“楚公子，降妖除魔方面你更擅长，便拜托你了。”
刚刚瞧他走路带风，满脸自信，话说得大气又漂亮，楚莫息还以为这高僧会亮出什么秘法来，结果最后居然是一句敷衍的恭维……
颇为郁闷的执起八卦镜，他面上却没露分毫。
这镜子非常普通，连个雕花也无。镜面暗淡，积着一层灰，黄铜柄上泛着隐隐的红，显然是个有年头的老物件儿。掏出手帕擦掉浮尘，其上模模糊糊的映着人影，与旁的无甚区别。
阖起双目掐指一算，楚莫息沉吟：“人偶就在这里面。”
“镜中世界？”顾晏高高挑起一边眉：“这可无法了，谁能跑去镜子里？难道你们愿意离魂过阴去走一趟？”
“过阴”便指魂魄离体，去到鬼魂所在的阴间，或是寻人，或是办事。这法子极凶极险，如果规定时辰内回不到阳间，那就真变成死鬼了。
反复摩挲摇晃着铜镜，楚莫息终于找到了新线索：“这八卦镜的八个边角上，分别刻着东西。”
语毕，他左手持镜，右手在地上慢慢描画，全神贯注的将那八个奇异的字符临摹下来。
长安耐不住好奇，拉着萧逸去看。一笔一划间，八道符咒渐渐成型。
“咦”了一声，她饶有趣味的摸摸下巴；顾晏不大认得道家符字，只能瞧着它们干瞪眼；慢吞吞的写完最后一笔，楚莫息的心中一片明朗：“是镇邪符。”
“镇邪？”蛟蛇游过来，探着脖子瞄一眼后立刻厌恶的退开。尽管楚莫息这符咒毫无威力，可他乃妖怪，与镇邪字符天生对立：“这鬼东西干嘛的？”
“镇邪符镇邪符，当然是镇邪用的了。”楚莫息仔细看过来：“比如这道九天玄女镇煞符，民间根本没有流传，此刻却能出现在这儿，显见是有人刻意去寻的。”
九天玄女是先天真仙，传言是黄帝的老师。她的符咒威力强大，是一般风水术无法替代的。
“这是个无解的死循环。”楚莫息闭闭眼：“那叫宛娘的被囚于此，天长日久肯定有怨气，可怨气越大，镇邪符的禁锢之力便越强，她反而更加难过，然后怨气越来越大……”
听起来，倒像是有人故意将她困在这里，不许安宁。
“这里百多年前是何模样？”长安忽然转向蛟蛇：“你当初选择在此修行，除了……受人之托外，可还有其他原因？”
听到“受人之托”四个字，蛟蛇一顿：“当时，这里山宁水秀，乃是吉气孕育之所。这座孤山原是一片连绵的山脉，整体呈龙形；龙嘴处则是个小潭，有道瀑布不急不缓。此处山水呈飞龙衔珠之势，是绝佳的阴宅宝地，但相比而言，更适合埋葬女人。”
“所以，把她埋在这，其实是想庇佑子孙后人？”楚莫息不解：“虽说风水轮流转，可真是吉地的话，也不会这么快就变成大凶……”
眉眼微动，顾晏重新拿起镜子：“无论怎么猜，都不如去镜子里走一趟来得真实。罢罢罢，便当欠了你们的，和尚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们看看她的生平好了。”
佛家素有轮回之说。想要知人的生死过往、前世今生，的确是顾晏更合适。
长安却不信他会这么好心：“你想要什么？”
“我就不能主动伸出援手、救人于水火之中？”无辜的耸耸肩，顾晏满脸冤枉，心底却也有些嘀咕。
某一瞬间，他突然生出一股迫切离开的愿望，仿佛前方正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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