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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8.18

小说:女主TA是渣男作者:九十九六七字数:0更新时间 : 2019-05-22 02:57:40
第二天。  他如果贸然拦着陈语轩去诋毁人家的男友,    指不定会弄巧成拙激怒她。

        于是,只能露出老母亲般慈祥的笑容,先打迂回战:“那行吧,自己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    478在旁边问:【宿主怎么办,    下来我们还管吗?陈语轩年纪这么小,翟建鹏一哄一个准,    指不定她今晚把最近的事情一箩筐给翟建鹏一抖,被翟建鹏一糊弄,    就不和你住了,    搬过去和翟建鹏同居了。】

        “容我想想。”陈月洲挠了挠头。

        过了良久,他望着478,    慢慢开口:“你说我漂亮吗?”

        478:【……】

        正在咀嚼糖果的嘴停了下来。

        她莫名觉得有点慌。

        “问你话呢?”

        【还,还行吧,就是就是发育呀个子呀……像个小学生似的。】478说话的时候磕磕巴巴的。

        陈月洲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胸部,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这怪谁?这怪我吗?”

        【不怪你不怪你,怪我怪我都怪我……】

        478觉得自己有点心累,    和这个天天对各种事物都觉得不爽的宿主相处,还得处处哄着他。

        【不过宿主,    你莫名其妙问我你漂不漂亮干什么呀?】

        陈月洲撑起下巴想了想:“我记得吧,翟建鹏一开始在学校的时候人气不怎么样,我大三的时候有一个女生追他,    他四处给人炫耀,    和那女的暧昧了好久都没有结果。他就是那种典型的——被一个不喜欢的妹子追,    哪怕那个妹子质量再差他都要霸占着,来弥补那方面的那么点自尊心,这种人,最经不起诱惑。”

        478一脸懵逼,想了会儿,脑子里浮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宿主,你该不会是……千万别啊宿主!我虽然是一个系统!但我还没成年啊!】

        说着,她伸出粉色的猪爪捂住了自己的脸。

        陈月洲:“……”

        操,这头猪想什么呢?

        他问:“我看起来像是为了完成任务而牺牲色相的人吗?”

        478用力点头:【特别像。】

        陈月洲:“……”

        卧槽,这天没法聊了。

        他无奈:“你知不知道,这个社会给女人普及的观念是——女人的终极目标就是相夫教子结婚嫁人,所以大多数女人本能的都会更重视男友,因为她们本能觉得这个人才是自己未来的家人。

        如果我去勾引翟建鹏,即使成功了,只要翟建鹏哄骗陈语轩几句,陈语轩根本不会觉得是翟建鹏出轨,只会认为是贫穷的我看上了那个垃圾……”

        陈月洲一顿。

        本能地骂了自己的恩师垃圾……

        他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是最近为了完成任务,他总是顺着为了陈语轩的角度去考虑,一不小心有点入戏了……

        他接着说:“陈语轩认为我在抢她的男人,到时候会怎么反应?当外部产生压力时,内部非但不会散开反而会抱团,到时候陈语轩对我如果产生报复性心理,反而会坚定投入那个男人的怀抱。”

        478有点跟不上陈月洲的节奏:【那……那怎么办?】

        陈月洲想了想:“她身边现在只有两个人,一个我,一个翟建鹏,我不能以我的身份去给她制造麻烦,这样只会把她推到翟建鹏怀里,我只能想办法让那个垃圾给她制造麻烦,把她推到我这边来。”

        陈月洲说完打了打自己嘴巴。

        完了……又骂自己老师了……

        算了……反正他过几天也是要拿自己恩师开刀刷分的……

        这时候也就不给自己立什么牌坊了……

        陈月洲立刻拿起手机,给在ktv一起上班的小姐妹陈蕊打了个电话:“蕊蕊,我想去做个保健,我请客,走吗?”

        蕊蕊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两秒,懒懒地答:“行啊。”

        二十分钟后,陈月洲和陈蕊在一家洗浴中心见面。

        陈蕊是个东北姑娘,净身高一米七,一张干净漂亮的脸蛋五官立体而细致,大胸,腿还又细又长。

        高三时父母过世,家里再没人供她上学,下面还有个妹妹,她就辍学来北川打工,推销酒水。

        卖酒这行,人杂,被渣男骗了几次,这姑娘发现,钱才是保命的唯一,而想要钱,对她来说钓男人最快,于是,现在专职在各夜场兼职,专门找些有缝的蛋叮。

        陈月洲第一天见她时,她和刚来包房的男人没搭讪几句,就知道这男人什么薪水层、什么职位层、婚否、品性和需求等等,半个小时不到,就从男人腰包里讨出了小一万的酒水费和1k的小费。

        她全程笑盈盈的,双眼似剪秋水,如果换一身干净利索的运动衣,说她是从未谈过恋爱的大学生都有人信。

        有颜值、有情商、有演技、却不走正道,这种女人,世人称为绿茶biǎo。

        前世陈月洲对她们避之惟恐不及,因为她们都是擅长操控人心的秃鹫,通过啃食别人的骨肉为生。

        这一世,他却主动和她们交好,追其理由……因为自己现在是个女人,与其和那些天天围绕着老公孩子一根筋儿的女人打交道,倒不如和这些女人打交道,至少脑子灵活好使,指不定做任务的时候帮得上忙。

        两人只穿着浴衣在包房的软沙发上躺下,屋内灯光昏暗,点着熏香,一男一女两个技师温柔地为他们洗头。

        陈月洲闭上眼开口:“我有个老师,糟蹋了我妹,还和学校里的女老师拉扯不清。”

        陈蕊声音淡淡的:“这种烫手山芋,你可别让我帮你搅。”

        陈月洲微笑:“北医老师。”

        陈蕊也笑了:“老师算什么东西?那么点死工资,不见得收受家长财物的时候手脚干净,却喜欢在我们这些人面前拿腔拿调装读书人。”

        “也是花旗国际的中层,他的导师是花旗高层,手头有不少值钱的项目……北医的实力你是知道的,研究生时期就能接到大药厂的合作项目。”

        陈蕊微微心动,但权衡利弊后还是摇头:“这水太浑了。”

        陈月洲不否认:“是挺乱的,我妹还不到18基本没这方面心眼,那个女老师就是个接盘的,除了撒泼和勾心斗角应该没什么手腕,我不能出面拆散,这样只会让我妹和我的关系越走越远,我给你创造让你接触那个男人的机会,想怎么处理你随便。”

        他说的这些全都是真的,刚从478那里花积分查过来的。

        翟建鹏那个未婚妻罗娟,虽然文化程度高,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孔教遗毒,满嘴都是些《程朱理学》之类的玩意。

        长得普通,平时不化妆不穿高跟不打扮,三十出头的人了,一天到晚看着学校里那些穿着热裤露着大长腿的小姑娘不顺眼,不但能够接受有黑历史的翟建鹏,还特别认同女德的那些东西。

        “不想干,钱再多我都不掺合,我又不缺。”陈蕊翻了个身,背过脸去。

        “可是,你得为你妹妹着想吧。”陈月洲笑盈盈地望着陈蕊的背影。

        陈蕊身型一僵:“你什么意思。”

        “前几天我见你给新东方的老师打电话,听说你妹又逃课了啊?马上就要高考的人了,不好好学习,给她报那么多课成绩一点长进都没有,这怎么办啊?”

        陈月洲抱起胳膊,指腹敲着臂膀,态度游刃有余:“就算我们在卖酒打工能挣点钱日子过得不错,可还是希望妹妹脚踏实地好好的,最好能进北医那样的学校读书,出来做个医疗工作者,虽然薪水不高,但万一自己哪天不在了,至少她们一个人能够生存下去。”

        陈蕊沉默了几秒:“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我能让她考上北医。”

        “就凭你?”陈蕊哂笑,转头看着陈月洲,“你个初中毕业和我差不了多少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说你能让她考上?”

        “不信那试试吧。”陈月洲目不转睛地看着陈蕊,语气冷静自信:“反正你妹的成绩已经是一潭死水,死马当活马医,如果我能够让你妹在下一次模考前至少达到三本的分数线,你得答应我更多。”

        瞧着陈月洲从容不迫的姿态,陈蕊眼珠子一转,思考了几秒:“你给我创造个机会,让我见见那个男的。”

        “那,另一位警察同志。”陈月洲侧眸,“麻烦你一定要控制好这三个人,我可不想说了实话之后被揍。”

        一旁的警察一听,将凳子向前挪了挪,硬朗的身躯在老头和陈月洲之间划开一条界线。

        陈月洲这才悠悠地抬手,撑着自己下巴,娓娓道来:“这张卡是你所谓的端警官的,不信你们可以查指纹。

        至于我为什么砸苹果店,两位伟大的人民英雄刚才也应该看了监控视频了——在我进入苹果店之前我是被陈国富抗在肩膀上的,我是用我的手机敲击他后颈之后那一瞬间的空档才逃脱了他的控制……那么问题来了,我为什么急于摆脱控制呢?”

        后面的三叔一听忙喊:“那是因为你手脚不干净!偷了家里的钱!还敲诈你弟弟!就算那钱是不是你爹的,但你也应该还给你弟弟!”

        “三叔,嘘——”陈月洲伸出食指放在嘴前比了个动作,接着说,“那是因为……他们几个要把我绑架回老家,卖给一个抽大烟的混子做老婆。”

        三叔一听“噌”地站了起来:“你胡说!警察同志,她简直丧心病狂!你别听她乱说!”

        陈月洲也不急,掏出手机,打开电话簿在上面随便输入了串号码,名子处填了个“王武”摁下保存。

        转而又将写着“王武”的号码页展示在三叔和老头面前:“那——如果我现在把电话打给王武,告诉他我想跟他谈谈刚才跟我妈彩礼钱商量的如何,你觉得他会怎么说呢?”

        “你——”

        陈月洲接着说:“爸,你是不知道,王武那个人啊,毕竟是个抽大烟的,天天外面乱搞,娶老婆又不想花钱,不知道从谁那儿搞了我的号码,天天跟我腻歪,就盼着我跟他有点什么实质关系好一分钱不花把我抬回家……”

        隔壁老头气得气血不通,说不出话来。

        王武是个什么德行的人,他还真是知道的,和隔壁村好几个小姐拉扯不清,瞧着是个女人就想有点关系那种。

        旁边坐着的警察扫了眼身侧的老头,顿时心里明得和镜子一样,接过陈月洲的话继续:“你是说,你是为了避免被带回去被迫和别人结婚,所以砸了苹果店来获得挣扎的机会,对吗?”

        陈月洲点头,撩起外套,也不避讳:“前几天我的确进过一次局子,不过我当时是被陈悦豪揍得浑身是血,记录你们可以查,他怀恨在心,就和家里商量着把我卖了,刚才老头为了绑走我,把我打成了这样,你们只要找人来验伤立刻就能知道。”

        警员闻声低头。

        陈月洲肤色白得发亮,衬得腹部的淤青格外明显突兀。

        他放下衣服,歪着头看向老头,声音冲着他:“至于证据,这里可是文明的北川,不是有些人能够撒野的那种山沟沟,满大街的摄像头,我在进对面小区取快递的时候人是好好的,出来的时候已经昏厥,谁把我弄成那样子的一目了然,警察同志,这罪可怎么算啊?绑架?非法拘禁?拐卖妇女?暴力干涉婚姻自由?这罪名可有点乱啊,虽然没什么严重后果,但去看守所蹲几个月应该是没问题吧?”

        “陈月洲!你!你说什么呢!你……你居然想让你爸进去?你爸养你这么多年,你连基本的孝顺都不会吗!”

        三叔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就要打陈月洲,被一旁的警察拦了下来。

        隔壁警员收起出警记录,放下笔,看着陈月洲:“那……说说吧,你的打算是什么?”

        “我……”

        陈月洲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直沉默的老头子突然抬起头,瞪大充血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陈月洲:“小兔崽子老子告诉你,别把老子当小豪那样吓唬,老子就算坐牢也不会给你一分钱,你等着,这么点破事判不了多久,等老子出来之后你可要考虑清楚接下来日子该怎么过。”

        陈月洲顿时皱起眉头。

        不愧是高分人物,和陈悦豪那种小喽啰有着截然不同的心智。

        这时候刚睡醒的478冒了出来,颇为担心:【宿主,你打算怎么办?】

        “蹲过号子的人果然和没蹲过的不一样。”陈月洲抿着唇琢磨,“这没进过宫的人,都害怕进去,随便吓唬几句就掏钱了;可进过的就不一样了,最坏的早就承受过了,你现在把他丢进去,他不但不会想着赔偿你,还会想着出来怎么报复你……”

        【那怎么办啊宿主?】

        “对了,如果把这个老头现在丢监狱里,我能得几分?”

        【基本得不到分数吧。】

        陈月洲错愕:“为什么?”

        478也错愕:【宿主,你最近脑子不行啊,上次不是给你解释了吗?】

        陈月洲:???

        【宿主,你想啊,你现在身上受的伤和遭受的待遇,原本就该判他罪啊?你又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啊!】

        【而且,他年纪大了,还有老年病,就算判了刑,监狱也不喜欢收这种人,很容易缓刑或者假释的,他出来之后有什么影响吗?他年轻时候已经坐过牢了,就是个种地的农民,也不需要多厉害的名誉,你觉得坐牢对他的人生有什么大的影响吗?】

        陈月洲:“……”

        居然……被一只猪点醒了。

        这算是光脚不怕穿鞋的道理么?

        陈月洲顿时觉得有点心烦。

        凭心讲,原主这幅身子如果真的想走上人生巅峰,别的不谈,首先要做的就是和这个吸血鬼一样的原生家庭断绝关系。

        如果不是任务在身,他现在一定会说:“那就让他坐监狱吧。”

        之后拿着全身家当离开,到北川的另一端发展,永远不和这些人有任何联系。

        但系统偏偏又安排他必须在这群蝗虫身上刷积分。

        现在如果不和解,正如老头和478所说,指不定押去看守所几个月又放回来了。

        到时候这一家子同仇敌忾,积分还怎么刷?

        陈月洲只得一改刚才的顽固,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爸你说什么呢,我根本不想这么咄咄逼人,我怎么舍得看您去坐牢,你无论对我如何你都是我的亲生父亲……”

        说话时,原主童年大段大段的记忆涌入他的大脑,一瞬间,陈月洲竟有些难以自抑,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你这么偏心小豪,我不怪你,但是也希望您别再逼我,行吗?”

        察觉到自己失态,他慌忙擦去眼泪:“所以……苹果店的钱……爸你先帮我垫付行吗……我最近没有工作,拿不出来钱……这张购物卡就给小豪好了,从下个月起,我还会好好对小豪,照顾他的生活……”

        说着,陈月洲还掏出了自己的银háng卡和身份证,递在陈悦豪手里:“小豪,这是我的银háng卡和身份证,下个月你来找姐姐,我把你每个月的生活费打在这张卡里,还是以前的密码,你看着花……这身份证你拿着,就当给你个安心,我没有身份证,哪儿也去不了不是吗。”

        陈悦豪瞅了陈月洲一眼,见她此刻面色惨白得几乎不像个正常人,想了想今天父亲的作为,又想了想她刚才答应的伙食费,再看看那张购物卡,转过头拉了拉老头的袖子:“爸,算了吧,咱们今天也有点过了……她银háng卡和身份证都交出来了,这我还得在北川上学呢,你把她嫁给王武以后谁管我啊?”

        旁边的小警员说到底是年轻,似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内心有些不舒坦,替陈月洲打抱不平:“你的卡你自己拿着啊,那是端队长给你的又不是给他们的……”

        隔壁另一个年长的警察及时摁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

        之后,他转过身看着老头,皮面上温和诚恳,腔调却透着威严:“陈国富,你刚才也认了她说的都是事实,今天这行为如果非要走程序,抓你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既然一家人,你把砸店的钱赔了,她以后上她的班,俩姐弟依旧亲。”

        “哥,算了吧……”三叔也凑了过来,对着老头耳语,“老二才多大?今天这事儿也是你冲动了,兔子急了还咬人,这一闹你看她那抖的样子,应该已经学乖了,你今天不放过她,你俩死磕,你这号子蹲定了,小豪下个月生活费咋办?别因小失大啊。”

        老头的视线落在陈悦豪手中的身份证上,过了会儿张口:“你最好别给我耍花子,陈月洲。”

        “怎么会呢。”陈月洲悻悻地答着,想要装出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却发现嘴角无论如何都扬不起来。

        一不小心,有点入戏了。

        “喂,豪豪,对,你和你三叔也出来,我逮住陈月洲这个小兔崽子了,把她拖回去,你让你妈现在就给王武打电话,别耽搁,彩礼啊?五万,五万就行了,对……地址就在之前有那个绿色圆圈喝水的那个店附近,哦哦,是叫星巴克……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装死的陈月洲:“……”

        操,医院都不送。

        这确定是亲爹吗?

        人贩子卖姑娘之前还给姑娘换套干净的衣服收拾收拾呢!

        ……

        老头虽然没多少文化,但做坏事的小心眼儿却挺多。

        从小区出来的时候没上大道,而是走了路侧绿化带里的石子路。

        大清早的,人都忙着上班,这边人少还路黑,林荫隔着路灯的光影,朦胧下谁也看不清陈月洲身上的伤,仅从他的体形判断,会以为是爷爷背着早起不愿意上学的小孙女。

        陈月洲琢磨着不能等老头和陈悦豪那一伙儿接头,对方少说还要再来两个男人,到时候万一几个人合着上演一出绑架犯最爱用的“全家动员接脑残二姐回家”的套路,他就算再有本事也做不到金蝉脱壳。

        路人往往对这种人多势众的家事都避之不及,和自己非亲非故又没有利益关联的,谁愿意干扰别人的家事惹一身骚呢?

        可是,如今这女人的瘦弱无力的小身体在蛮力上又拼不过这些人高马大的男人……怎么办呢?

        此刻老头已经走到了绿化带的尽头,是个十字路口,路的斜对面往前走个一百米就是星巴克。

        这时老头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了眼肩头的陈月洲,接通电话:“快到了,嗯,就那个星什么克门口,我知道,我都到路口了……”

        陈月洲趁老头分神的时候微微抬起头观察十字路对面——

        有星巴克的那面路是家大型超市,往前走一些是个周黑鸭专卖店,再往前一些似乎是个手表专卖店。

        而星巴克路对面的马路首先是家骆驼户外运动店,隔壁是个苹果体验店。

        如果他的推断没错,老头应该不会选择走有超市的那条路——清晨的超市门口满是促销活动,人流量也比其他店外人多了数倍,背着身上有伤的陈月洲经过太过显眼。

        这时老头已经挂了电话,陈月洲忙微合上眼继续装死。

        老头过了马路,并没有直接到有星巴克这面的路上,而是去了对面马路。

        他的行走路线和陈月洲猜测的一致。

        陈月洲琢磨着,想要阻止这个老头,只能找个比老头力气还大的年轻小伙。

        别人不会为了他陈月洲一个陌生人和老头发生冲突,但若是为了经济利益,那可就不一定了吧?

        眼见着苹果体验店越来越近,陈月洲将袖中的手机慢慢抖出,小手死死地攒住机子,白皙的手背白筋凸起,紧接着,他猛然一抬手,卯足全身力气朝着老头的颈椎砸去!

        脊椎是人身上最关键的部位之一,它的存在得以调解人四肢的活动,颈椎也是其一部分。

        陈月洲所购买的这款小米mix的机身是沉重的陶瓷背壳,撞击在颈椎骨凸起部分的时候发出“空”一声闷响。

        老头脊椎一麻,胳膊瞬间失去知觉,陈月洲趁机挣脱一跃而下,连滚带爬冲进了苹果体验店,随手夺下一台体验用的iphone    x用力砸在全新的台式机显示屏上!

        这动作一气呵成,体验店里闲逛的人们纷纷愣住——

        这……难道是隔壁华为来砸场子了?

        嗨!搞事情了搞事情了!

        先有华为后有天,谁买苹果谁汉奸?

        这两家店终于撕起来了!

        拍照拍照,快拍照,发微博发微博……

        “干什么干什么疯了是不是?”

        “兔崽子造反了你还敢打老子……”

        回过神的店员和老头同时朝着陈月洲冲来,下一秒,陈月洲的左右胳膊分别被老头和店员抓住——

        “兔崽子你还敢跑!跟我走!”

        “你破坏店里设备不许跑!”

        左右两个大男人都在用力,陈月洲被夹在正中间反倒是完全动不了,两边顿时都恼怒了起来——

        “狗rī的你给老子放手!他是老子闺女,老子家里事你敢管?”

        “既然是你女儿,先赔了机子的钱,不然公安局见!”

        “怎么了怎么了?”这时又有好几个店员从里面冲了出来,一个上前查看破碎的显示屏,一个去捡地上的手机,还有几个三步并两步走到陈月洲面前,挡住老头,神色严肃,“敢砸店?等着吧,你们俩都别想跑,公安局见。”

        陈月洲长舒一口气,心里的石头重重落地。

        他声音轻轻的,用力点点头:“好啊,公安局见。”

        ……

        半个小时后,陈月洲和老头被扭送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接待他的警察上次在张明宇的婚礼上出现过,对方对这个身材迷你肤如白雪的小姑娘印象颇深,一见她头上包着厚厚的绷带,露出意味深长的目光:“这位同志,你个子不高,人文文气气的,怎么这么喜欢打架闹事啊。”

        陈月洲:“……”。

        我他妈就取个快递啊!

        谁知道锅就从天上来了!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这时警员已收回视线,翻着出警报告,抬眼看向老头:“你说她偷了家里的钱,你要拉她回家,结果她居然对你拳脚相加,你迫不得已才推了她一下,导致她摔倒在地上?”

        “对,对对,警察同志你要替我做主,这孩子从小性格恶劣,手脚从来没干经过,我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好送她来北川陪小儿子历练历练,可谁知道她居然事到如今还不老实,我这个当爹的实在是没办法了啊。”

        老头一改刚才凶神恶煞的姿态,如今弓着背,佝偻着腰,萎成一团,耷拉着眼皮,粗糙的大手不断地搓着脸,倒真像个受了委屈的孤寡老人。

        可陈月洲看得清清楚楚,那双无神的眼里写满了掩饰不住的贪婪与狡猾。

        他不禁感叹:不愧是蹲过号子的人,和陈悦豪那个弱智完全不同,很清楚如何在公权力面前表现最有利于自己。

        这时刚赶来不久的陈悦豪他三叔也凑了过来:“对啊警察同志,这小妞从小手脚不干净,四处扒窃,我兄弟为了她四处借债还钱,就为了堵上她捅的那些窟窿,实在没办法送她来北川,想着陪着侄子,也就能懂得一个家的不容易,可谁知她不但外面偷,还勒索我这侄子,我这侄子单纯,那天一气不小心碰了她一下,还被她讹了一万块钱,我们门口那个派出所就能查到记录,你瞧瞧这小妮子什么货色啊……”

        “唉……我这都是什么命啊……”老头接着三叔的话就哭了起来,鼻涕眼泪一大把,演技了得,“我想着带她回家,以后老老实实在乡下过日子,可她居然砸了人家店铺……我这人这辈子怎么这么命苦啊……”

        陈悦豪一听忙跟着补刀:“对啊,我……都是她敲诈我,她自己摔成那样子还讹走了我的钱!”

        陈月洲一听,低头哧哧笑了。

        这一家子虽然智商不高,但默契还真是高,三分钟时间就替他重新构造了个人格和童年。

        警员看了会儿苹果店交来的监控记录,又把显示器一推,让另一个警察看。

        过了会儿,两人嘀嘀咕咕商量了起来,好一阵儿后,警员扭头看向陈月洲:“同志,你有什么可说的?”

        陈月洲抬头,酝酿了几秒,摆出一副做贼心虚又欲哭无泪的样子:“警察同志,我……砸苹果店是我不对,可,可是说我偷钱,总得有些证据吧?我没有偷钱!没有!绝对没有!我身上可是一分钱都没有,怎么偷?”

        “怎么没有证据?你……你还不知道悔改!”老头像是就在等他这句话出口,从怀中掏出沃尔驴的卡一掌拍在桌子上。

        之后,对着警察好似一副苦不堪言:“警察同志,你看看这卡,上千块,谁没事买超市购物卡买几千块的啊?这都是这孩子在家里偷的,我老伴关节病一直严重,就靠着这钱救命,我就因为这骂了她,谁想到她一生气居然把这钱直接充成了卡,我老伴现在的住院费都没着落了啊……”

        警员接过卡,瞅了眼,有点熟悉——

        这卡怎么……怎么看都像市局上个月季度奖的奖励卡啊……

        他不禁转头看向陈月洲。

        说来也奇怪,这边刚才六神无主的小妮子忽然就停了啜泣,声音冷而平:“警察同志,那卡你可拿好了,千万千万别松手。”

        “什么意思?”警员本能将卡往里挪了挪。

        “你认识一个身高……呃……大概一米九了快,然后腿很长,长得特别帅的一个警察吗?就上次张明宇婚礼出现过的那个。”陈月洲做着比划。

        “你是说……小端?”警员眨了眨眼。

        “嗯嗯,是他。”陈月洲指着卡,笑眯眯转过头看着老头,眼神却冷得像是埋了冰霜:“爸,既然你说这是你的钱买的,那我们把这卡的主人叫来问问看吧?指纹指不定还在上面的。你说怎么样?对方可是个条子呢,随叫随到。”

        “你——”

        望着眼前淡定自若的陈月洲,老头这才恍然:妈的自己被这个小兔崽子套路了!

        “这儿。”医生拍了拍卧位支架,那架子像是不锈钢质地的,拍打的时候还会有嗡嗡的金属回音,听得人不太舒服。

        “哦……”陈月洲有些不自然地脱了衣服,缓慢来到支架前爬了上去——

        “双腿分开,喏,一边脚踩一个。”

        “哦……”陈月洲乖乖照办,手却不自觉地紧紧抓在了架子边上。

        医生不等他放轻松,一根湿漉漉的棉棒就捅了进来,那棉棒挨着他的壁肉刮了一圈,陈月洲不禁咧嘴:“那个,医生,疼……”

        “你还知道疼啊。”

        一直面无表情的医生转身翻了翻病例,又抬眼看向陈月洲,余光掠过他缠着绷带的脑袋,眼底多了很多情绪:“炎症时间挺长了,宫颈柱状上皮异位,内壁多处损伤……你平时做的时候不知道注意点吗?”

        “我……”陈月洲吞了吞唾液,想说的话很多,却觉得哪句都不能说。

        沉默了好几秒,他有些踧踖不安:“那……那情况严重吗?”

        虽然是北医学生,可他作为一个男人,对妇科是完全一窍不通。

        “算不上大事,但拖得久了就是事儿了。”医生地收拾了工具,将小棉棒丢进垃圾篓里转过身,“去门口拿单子,四楼再交两项查宫颈的钱,先把b超一做,做完去七楼做消炎,乱七八糟弄完应该已经七点以后了,你要是晚上不方便明天也行,明天早点来,别像逛商场一样挑这么个点才过来。”

        陈月洲从架子上爬下去,边穿衣服边摇头:“不不,我晚上有时间,晚上可以的。”

        出了诊室,陈月洲一秒没耽搁,小跑着去四楼缴费,之后乖乖到b超室门口候着。

        有了第一次,陈月洲也不怕再有第二第三次,做b超和消炎有东西捅进身体的时候他眼一闭一声没吭,完了事跳下床穿上衣服就去了妇科交检查结果。

        身体情况无恙,他被送去内厅挂水。

        内厅的配置比外厅的高,都是软座沙发,人也比外厅的少,大多都是接下来要排手术坐着挂水的,环境十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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