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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150

小说:女主TA是渣男作者:九十九六七字数:0更新时间 : 2019-05-22 02:58:12
于是,    到了选择的日子。  成功说服小警察后,对方将四周环视一圈,    问:“那个叫张茜的在哪里?”

        过一会儿张茜被从外面带了进来,    她面色惨白惨白的,    整个人表情都是僵硬的。

        毕竟普通人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案件,头一次碰到谁心里都是懵逼的,    这边警察问什么她就立刻坦白了什么。

        而就在小警察盘问张茜的时候,1600就站在那里盯着陈月洲着看。

        男人将近一米九的庞大身躯瞄着陈月洲一米四多的小身子,    就像大灰狼盯着小野兔似的。

        陈月洲被盯得有些毛,不禁开口,    露出虚假的微笑:“这位警察同志,    有什么事吗?”

        男人眯起眼盯着他又看了好一会儿,收回视线,声音低低沉沉的,听不到任何请情绪,    却带着一股男子汉的狠劲儿:“变化这么大,    看来上次劫持让你收到了不少好处费……不过还是收着点儿,你那些小心思。”

        “啊?”陈月洲装作听不懂对方的话,    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还不忘挤一挤眼泪装无辜。

        紧接着1600的大手便落在了他柔软的头发上,    明明动作像是在抚摸,    可却充满威胁和压迫感:“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陈月洲:“……”

        放作是一般女孩子,    被这种荷尔蒙爆发长得又帅的警察摸头,    多少会有点害羞。

        但陈月洲的灵魂可是正儿八经的纯爷们儿,    被一个汉子这么压着脑袋,真心不痛快。

        而且他说话的口吻,总是让人毛毛的,也不知道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

        陈月洲决定装傻到底,他小心翼翼问:“警察先生,你指的是什么事,我真的不明白……”

        男人闻声皱了下眉,转身,迈着大长腿向外走,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用眼神示意陈月洲跟上。

        陈月洲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犹豫的几秒,还是小跑着跟了上去。

        男人似乎职称挺高,走的这一路上有不少小警察跟他打招呼。

        出了酒店,男人在一家环境相当不错的酒楼前停下,推门进去。

        陈月洲一脸莫名其妙地跟了进去,在餐桌前坐下。

        “早上吃饭了吗?”

        “没有。”

        “就刚才那个情况,现在还吃的下去吗?”

        “无所谓。”

        “那好。”男人将菜单推到陈月洲面前,“想吃什么,自己点。”

        陈月洲这下子更懵了:这到底是怎么,突然把自己拉出来……鸿门宴吗?

        不过,嘴上和心里虽然是抗拒的,但陈月洲的手却很老实——没过半分钟就点了七八个菜交给服务员。

        没一会儿,菜都上来了,男人盛了碗汤,推到陈月洲面前。

        陈月洲这回倒也没拒绝,就算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一个警察总不可能公然给自己下毒,他一早上忙着没吃饭,这会儿倒也真的饿了。

        男人侧着身子,修长的双腿交叠,他点了支烟,抽着,睨着眼看了陈月洲好一会儿开口:“怎么样?还饿得发慌吗?”

        陈月洲没吭声,等着他说下文。

        “看起来你是不饿了,把东西拿出来。”

        男人伸手指了指他的袖子——那个藏着张晓雅戒指和镯子的位置。

        陈月洲顿时恼了,在心中怒喊478:“说好的摄像头就一处呢,明明在我正后方为什么还是被警察他发现了。”

        478也有点懵:【……我虽然很讨厌你但我并没有坑你啊,我也不知道啊。】

        陈月洲:“……”

        姐姐,好歹是一条船上的人和猪,这么直白地当着自己面说讨厌真的合适吗?

        陈月洲在心里骂着没良心的系统,默默掏出了戒指和镯子。

        交完镯子,他还有一些不安心,忙忙解释:“我并没有偷,我本来抓住她的胳膊,想把她拉上来,但谁知道我的力量不够,结果她一松手,镯子和戒指到了我的手里,我当时鬼迷心窍,所以没有还。”

        “我知道你没有那个胆子推她下去。”

        男人抄起筷子夹了几根菜塞进嘴里,他的语气依旧是冷冷的,听不到什么情绪。

        “最多耍点小聪明骗她跳下去。”

        握着筷子吃糖醋排骨的陈月洲手一抖:“……”

        妈的,到底咋回事。

        为啥这个警察这么可怕?

        怎么感觉他像是一直在监视着自己似的?

        这就是价值1600积分的[报复值]对象吗?

        社会社会,大佬大佬,刷不起刷不起……

        男人没再吭声,低着头又和陈月洲吃了会儿饭,起立,掏出钱包,修长的手指夹出几张粉红色的毛爷爷和一张卡,放在陈月洲右手边。

        “日子如果很难过,就拿着这些钱去做个剪发学徒,好过端盘子,别学人偷鸡摸狗……也别学有些人——杀人犯法。”

        男人说话的时候,刻意加重了“杀人”二字的发音,陈月洲越发觉得懵,不由本能地张了张口:“这位警察同志……我……得罪过你吗?”

        对方扫了眼陈月洲,眉头微蹙,良久,挪开:“不记得无所谓,这次就记得了。”

        说完拔腿就走,留下还在啃鸡腿有些凌乱的陈月洲。

        他拿起钱看了看,又拿起卡——全国连锁沃尔驴超市的购物卡,两千块的。

        “卧槽……雷锋啊这是……”陈月洲惊了。

        这年头警察收入这么高?

        随便给一个陌生人就是两千多块?

        还有,刚才那句“不记得无所谓”是什么意思?

        这位大佬难不成以前见过这幅身体的原主?

        陈月洲努力搜刮了一下脑内的记忆,可是却发现什么都找不出来。

        于是,他不由问:“478,你确定这个大佬是报复对象?真的不是因为太帅太潇洒而惹了一屁股没头没尾的桃花债?”

        478没理陈月洲,默默啃着干饼。

        刚才主机给她发了工资,但她却不敢花——

        这钱是血馒头换来的,即使来到这个世纪前接受了三观洗盘决定重新做猪,但也没法接受主角这样自私自利的想法。

        ……

        兜兜里有了钱,陈月洲拿了五万买了理财,下来的钱全部拿出去浪。

        怎么个浪法呢?

        他去一家国内连锁的高端女子医院做了整形。

        在他眼里,人嘛,不论男的女的,其实都是摆在社会这个大超市货架上的商品。

        你内在再完美无瑕、能力再出众,但如果有一个寒碜的包装,没几个人会想要购买你去获得额外的惊喜。

        他如今这幅身子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底层,即使兜兜里有钱,外面的世界和财富于他而言都是残酷和陌生的。

        他需要创造为他打开机遇的第一扇门——相貌。

        咨询了良久,考虑到注射整形都是半年期,没法一劳永逸,而且进口货价格高得离谱,陈月洲最终选择割了双眼皮、切了大鼻头、漂白牙齿顺便剪了短发。

        还别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仅仅是割了双眼皮,她原本蔫蔫的样子瞬间变得精神了起来,配上小巧的鼻头和白皙的皮肤,就算依旧是塌鼻梁、大方脸,整个人颜值依旧“噌噌”向上走。

        在医院修养了大半个月,一直没开口的478冒了出来:【宿主,张明宇自杀了,正在抢救,不过估计醒不过来了。】

        “啊?”正在床上吃燕窝的陈月洲翻身爬了起来,“为什么?”

        【张明宇那天被送到医院抢救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他爸妈想带他回内蒙,可是李娇娇家里人已经走好了关系,把张明宇的事迹添油加醋发给了内蒙当地的电台,现在他们家乡都知道他做的事……他们连回去的地方都没有了。】

        【于是他父母就直接撇下了他去了在福建生活的二弟和三弟那里,那两个弟弟打小就是他在外半工半读养大的,可如今也抛弃了他,他想不开,就翻窗跳楼了……】

        【摔下去的时候被一颗歪脖子松树挂了下,没直接摔死。】

        陈月洲津津有味地听着,听完不禁打了个寒颤:所以说做人不要悬崖边走钢丝啊,先拿掉张晓雅肚子里的孩子再去发展外线,哪儿还有这么多事?

        “可是,他现在都成这样了?怎么还剩70分我刷不到手?”陈月洲琢磨着,“我现在手头就230分,这任务能及格吗?”

        【我算算。】

        478掏出手机“啪啪啪”摁着,好一会儿抬头:【不行。】

        “啥?”陈月洲惊了,“不是说好的就算死一个人,也能完成任务吗?”

        【是这么回事,可是,你总分不及格啊,我说过的,总分必须及格。】

        陈月洲摔掉手中的碗:“你一开始怎么不说清楚这个规定?”

        478冷漠脸:【我一开始说清楚过了,而且我怎么知道你吃带血的燕窝都能这么安心。】

        陈月洲:“……”

        果然是玛丽苏女主角的系统,思维模式都散发着圣母的光辉。

        “那我现在去找张明宇,把分数刷及格。”陈月洲从床上捞起衣服就要走。

        【没用的。】478摇头,【我问过主机,后面的分数为什么刷不到,主机说了,那是因为张明宇有一点始终是满足的。】

        “什么满足?”陈月洲脑内一片空白:整个人生都废了,还能有满足点?

        【让他走向万劫不复的张晓雅死了,她的家庭也毁了,这就是他的满足点,这个满足点支撑着他的那70分,你就是刷不到。】

        478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蹲下身子抱紧自己头,“嗬嗬嗬”地小猪哭了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出任务,居然就这样,辛苦从学校毕业,我成绩还名列前茅呢,怎么就这么惨……】

        陈月洲:“……”

        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见猪哭呢……

        他坐回了床上,搓了把脸,想了会儿道:“我这不是新手任务么?难道所有的新手宿主失败都要狗带吗?我又不是电视剧男主角,第一次操作系统就能6得起飞。”

        478想了想,似乎有点道理,她擦了擦眼泪,掏出手机翻了翻,好一会儿,猛地睁大了眼睛:【啊……有……有呢……宿主有呢!】

        “有什么?你慢点说。”陈月洲也跟着兴奋了起来。

        【新手第一次执行任务,在系统告知任务失败之前,可以通过返还获得的全部积分,来兑换一次重新跳跃回自选时间线的能力。】

        “那还等什么,快给我跳回去啊!就跳到张晓雅到楼顶之前的时间!”

        陈月洲去衣架上捞自己新买的貂皮大衣:“不过这衣服挺贵的,我得拿上再回去,下次就不用花钱买了……”

        衣服还没到手,他整个人视线一黑,紧接着,就出现在了医院楼顶。

        穿着病号服的陈月洲:“……”

        妈的,老子一万五的貂皮大衣。

        他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算了,他这美丽的脸没变回去,不用再去医院挨刀了,忍了。

        张晓雅跟在他身后,一抬头,有些懵逼:“唉?”

        她使劲揉了揉眼:她这是……最近情绪太差……精神错乱了?

        怎么刚还穿着长筒黑棉袄的黑妹一下子就变成了肌肤白如雪穿着病号服的小清新了?

        “先别懵。”陈月洲赶紧拉着张晓雅,“你在这里先等着,我去给张明宇打个电话,看他什么时候来。”

        陈月洲站在楼梯间,拢了拢单薄的病号服,掏出手机打开饿了么,点了跑腿服务。

        既然张晓雅不能跳楼,那就换个方式先砸开这婚礼的局吧!

        北川靠北,十二月的深冬里,夜是刺骨的寒。

        穿着单衣的他猫着腰,一边抱着胳膊瑟瑟发抖,一边在街上小跑,好一会儿找了家便捷酒店,进去定了一间大床房。

        一进屋,他立刻到浴室给浴缸放水,与此同时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将身上又脏又臭的衣服全部丢进垃圾筐。

        待水差不多满了,他一边扶着脑袋一边慢慢坐进去,将整个身子埋在热水里,热浪将他寒冷的手脚包裹,不一会儿就变得温热起来。

        陈月洲觉得全身都放松了许多,他闭上眼靠在浴缸边上长长出了口气,今天一天的疲倦像是随着水波烟消云散。

        休息了片刻,478冒了出来:【宿主,你怎么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啊?】

        “什么不一样?”陈月洲脑袋不能见水,就用沾了水的手搓了把脸。

        【我看你们这个时代的影片像是《你的名字》啊《秘密花园》啊,男主穿越到女主身体里可是内心戏十足,可宿主你都脱光了还无动于衷……】

        陈月洲闻声挺了挺身子,胸前的两枚小黄豆从水下露了出来:    “上面长得和男人一样,下面不论粉的黑的我见的多了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478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宿主你真是个渣男。】

        陈月洲笑了笑,没搭理478。

        在中国这个男权当道的社会,专属辱骂女人的词汇一抓一大把,专属辱骂男人的词汇却没多少。

        近两年微博上流行起来的也不过是“渣男”、“直男癌”、“diǎo癌”这些说辞完全不带脏字,骂起人来不痛不痒。

        况且,“能玩弄多少个女人是一个男人的本事”这样的观念依旧在不少男性心中是根深蒂固的主流,现如今的影视作品也一天到晚潜移默化普及着这样的思想。

        所以,渣男——这个词,在很多人眼里其实是褒义词,夸他们有本事。

        既然别人夸自己,又有什么道理反驳呢?

        “对了,关于张晓雅那个支线任务,没有个什么大纲给我吗?”陈月洲打了个响指问。

        【大纲是有的,宿主你要阅读吗。】

        虽然对陈月洲是一百个不满意,但478是个敬业的系统员工,但凡涉及到工作她会立刻变得认真起来。

        她从背包里取出一沓文档交给陈月洲:“这里是关于支线任务的所有内容。”

        陈月洲伸手接过档案,百无聊赖地翻阅了起来——

        女的叫张晓雅,来自广东揭阳,家里独女,父母都是县城的老师,为人老实,但思想上过于迂腐。

        男的叫张明宇,来自内蒙古某贫困县,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家徒四壁,成绩一般,考上大学纯属国家扶持。

        两人是北川商事大学的同班同学,他们大一相识,大二确定恋爱关系,大四实习互见家长后开始同居,但一直没有领证,原因是男方说经济不稳定暂时不适合结婚。

        毕业后女方进了家做网店推广的私企工作,男的在家复习准备公务员考试。

        三年落榜,第四年的时候张明宇总算考上并得到了还不错的岗位。

        也就在这时候,他认识了父母在北川开布艺加工厂的姑娘李娇娇,两人迅速发展恋情,不久后决定结婚。

        直到前不久两人住了新房玩失踪,张晓雅才发觉了异样。

        而这时候她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

        一时间怒火攻心被送去医院急救,醒来之后才闹出昨天那场闹剧。

        故事大纲阅读完毕,陈月洲想了想,从洗手台上抓过原主破旧的5230响了,给张晓雅的父亲发了短信:[有空见一面吗?]

        对方回信很快:[有,我女儿正好说想找机会感谢你,明天你有空吗?]

        陈月洲想了几秒,摁下键盘:[有,那明早10点,东城区东光路星巴克不见不散。]

        ……

        隔天一早,十几件快递陆陆续续到了酒店。

        这些都是陈月洲昨晚买的。

        虽然他人死了,可绑着yín行kǎ的网购帐号都记得,不光自己的,连李薇和自个儿妈的帐号都没忘。

        抱着“别人的钱都是我的钱,我的钱还是我的钱”的心态,陈月洲给自己按着杂志搭配了好几套适合小个子女生穿的新衣服,定了台小米mix,又买了一堆箱包护肤品。

        一身新出门,他提前到隔壁街的星巴克坐着,点了杯咖啡玩起手机。

        大约九点半,一辆黑色高尔夫停在了落地窗外的车位上,一个年轻时尚的女人先下了车,她打开副驾的门搀扶着一个肚子拱起的女人慢慢走了过来。

        陈月洲认得,那个大肚子的女人就是张晓雅。

        他用中指敲了敲玻璃窗,张晓雅抬起头,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

        两位女士入座后,张晓雅望着陈月洲头上的纱布,脸上表情有些尴尬。

        一旁的女人看出张晓雅的心思,先开了口:“你这伤,怎么了?”

        陈月洲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难过表情:“哎,没事,昨天送饭耽搁久了,回去被老板打了,不碍事……反正我早就打算辞职了。”

        女人一听,忙将手伸进背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又从钱包了取了一摞钱出来递到陈月洲面前:“真对不起,小雅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些,请你收下吧。”

        陈月洲酝酿好的眼泪早已在眼眶打转,他矫情地推了把信封和钱:“不用,真的不用,我没关系的。”

        “别,你就收下吧。”女人忙将信封又向前推了推,“你不收,我们良心也过不去,你就收下,以后大家也是朋友。”

        “那……那好吧,我也不推辞了。”

        陈月洲点头,颤抖着小手去拿信封,收钱的时候食指和拇指一搓……这厚度……嗯……应该至少四千。

        等他将钱袋插进里衣的口袋,隔壁的女人开口:“怎么称呼?”

        “陈月洲,叫我小洲就可以了。”

        “小洲你好,我叫张茜,是小雅的表姐,你叫她小雅姐,叫我茜茜姐就行。”

        “茜茜姐好,小雅姐好。”

        女人点点头,端起咖啡抿了口放下:“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我们家小雅说了一定要再见你一面,你说你以前成功替你姐姐报复了渣男?”

        “嗯……”

        陈月洲一听,在大脑里对着478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我昨天编的谎话她们居然信啊?这俩人智商没问题吧?找个陌生人帮这种忙?”

        478不以为然:【宿主你在执行支线任务的时候,本身对支线任务的主人公吸引力极强,他们会潜意识觉得你特别可靠,一定要依赖你。】

        “其实我是希望你能帮助我们小雅。”张茜长叹一声,看着身侧的张晓雅,“张明宇欺骗我们家小雅太久了,不整整他,始终咽不下去这口恶气,但我们也总不能去打他一顿……唉现在别说打他一顿了,人都找不到,简直人间蒸发了一样。”

        “找不到人?”

        “对啊,不论是从他大学同学那里还是社会上认识的那些朋友那里,统一都像是被张明宇封了口似的,没人知道。”张茜补充。

        陈月洲思考了几秒,心里有了定数。

        其实找不找张明宇一点都不重要,这婚嘛,他肯定要结,既然结婚就免不了通知身边人参加。

        特别是这种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靠他翻身的凤凰男,前二三十年一直被苦日子压着,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机会,小人得志的本能是不会放过这次大张旗鼓显摆的机会。

        况且,就算他身边的人口风紧,但李娇娇父母是生意人,家里还有厂子,来往的人五花八门,红白喜事自然少不了他们。

        只需要打探到李娇娇家里厂子的名字,就不愁找不到了解李娇娇结婚时间地点的人。

        至于这一周时间怎么刷张晓雅的[巅峰值]和张明宇的[报复值],他大概思考了下,有了个大方向:

        就像他昨天说的,抬着怀孕的张晓雅去闹婚礼,孕妇碰瓷可是最强王者,钻石段位的老头老太太都要甘拜下风。

        等婚礼现场一乱,风言风语势必是传得沸沸扬扬,李娇娇家里好歹是有点脸面的,这婚八成就结不成了。

        到时候再怂恿怂恿张晓雅父母,让他们带着女儿远走他乡重新谋生。

        不说高分,至少这俩人的[巅峰值]和[报复值]分数刷及格是没问题。

        想到这儿,陈月洲看向张晓雅:“张明宇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你认识几个?要那种现在日子过得不怎么样的。”

        张晓雅想了下:“陈伟吧,我们仨一个班的,他以前和张明宇关系好,现在还没正式工作也没对象的,不过找他没用,前几天我找他好几次,屁都不肯说。”

        “把他微信号调出来,把手机给我。”

        “啊?”

        陈月洲伸出手,表情淡定自若:“我来要,还有,微信支付密码说一下,用你个几十块钱。”

        接过手机,陈月洲先发过去一个五块钱的红包,随后火速开始打字:[陈伟啊,在不?]

        对面好一会儿回复:[怎么了?突然给哥发个红包?]

        回信的那一瞬间红包就被接收了。

        陈月洲接着打字:[张明宇他现在媳妇儿你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不?]

        对面没了声。

        陈月洲接着又发了个红包,这次大了些,十块。

        对面又磨蹭了一会儿回复:[妹子啊,哥真的不知道张明宇在哪儿,你就别问了,我哪知道那女的什么情况。]

        回信的那一瞬间红包又被接收了。

        陈月洲继续问:[那你总听过张明宇说过那女的她家干什么的吧?或者她父母在哪儿工作吧?]

        对面又没人回复。

        这次陈月洲没直接送红包,而是补充了两段:[哥,好久没见了,想约你出来吃饭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空,一点小意思,喝杯奶盖绿茶吧,还记得么,以前学校门口那家特好喝。]

        [哥你也不用紧张,我就是想知道那女的究竟家里做什么的有这么大吸引力,哥你在学校的时候什么都比张明宇强,三观又正,他现在做了凤凰男,还想乌鸦飞上枝头做凤凰,他在咱们面前现如今靠什么耀武扬威大家都清楚,我现在都看透了觉得倒胃口,你怎么还向着他啊?]

        打完陈月洲补了个五十块钱,不过这回不是红包,而是转账。

        50元的面额就明晃晃地写在记录上,他将此转账记录命名为:为我们的友情干杯!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回了信:[你也别客套我,我可承受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现在那个女的叫什么,但我记得他说那女的家里是开布艺加工的,叫晨星布艺,据说一直和区政府的扶贫方面合作,最近明宇扶贫的那几个特困家庭的家纺用品就是他们提供的。]

        陈月洲看完这条回复的同时,对面也收了钱。

        他清空记录将手机还给张晓雅,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掏出自己的手机百度晨星布艺。

        478恍然大悟:【宿主,你好卑鄙啊,你这是用钱在离间他们的兄弟情谊!】

        陈月洲听478这么一说,不禁轻蔑一笑。

        六十五块钱就能买来的兄弟情谊,这情谊还真他妈廉价。

        无奈之下,只好坐在马路沿旁的长椅上休息。

        他双手紧紧抱着小腹,眯缝着眼看天。

        北川的天气一入冬就会变差,即使前些日子刚下过雪,天空依旧灰蒙蒙的,雾霾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包裹了起来,什么都看不到。

        “在做什么。”

        背后传来低沉有力的男声,尔后有一缕淡淡的烟味传来。

        陈月洲偏头,颀长的身影印入眼帘,对方一身黑色便服,正倚在墙壁上,嘴上叼着烟,烟头冒着星星火光,细碎的树影洒落在他菱角分明的轮廓上,密叶的影与太阳的光将他俊秀硬朗的面庞一分为二。

        是1600分的大佬。

        陈月洲收回视线,没做声。

        “有人说你收到了我的卡。”男人起身靠近,在他旁边坐下,大长腿打横一交叠,偏头,打量着他,“可是并没有。”

        陈月洲:“……”

        哦,这么一说他想起来了。

        条子给他购物卡是在张晓雅死掉的那条世界线里,他来到这具身体后习惯把手机、钱和卡贴身携带,所以东西被从那条世界线带了过来。

        而张晓雅活着的世界线里,他们两个只是见过三次面而已。

        陈月洲全身疼得厉害,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出解释的方法,讷讷道:“那你可以举报我,说我胡说八道。”

        男人没吱声,在他身侧静静地吞吐烟雾。

        陈月洲侧眸,正对上男人那双深邃的眸,他正端详着自己。

        凑近了看,才发现这男人长得真是好,一双桃花眼梢尾上挑,高挺的鼻梁,深而硬朗的轮廓,他嘴上叼着烟,唇瓣微张,那唇薄而丰,饱满的下巴下紧致的脖颈连着深浅适中的锁骨。

        他浑身上下充斥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那气质浑天而成,不是他生前那种换几套扬长避短的衣服就能折腾出来的。

        陈月洲:“……”

        妈的,真不爽。

        一个警察,长成这样?还让不让其他男人活了?

        钢铁般直男的陈月洲表示一点都不想在这个人旁边继续坐下去。

        “我回家了。”

        陈月洲咬着牙站了起来,腿却一软,男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右手托着他的肩膀,左手扶着他的腰,烟草的气味瞬间包裹了怀中的人:“挨打了?”

        那声音低沉平缓,淡淡的,不带什么特别的情绪。

        “……”陈月洲脸上没什么表情,硬是撑着身子直起腰:“我回去了。”

        望着摇摇晃晃的陈月洲,男人伸手钳住他的左臂:“打车回去吧。”

        说着抬手拦下辆出租,掏出钱包,取出张全新的一百块:“车费。”

        ……

        回了公寓,陈月洲开始发高烧,可他自己并不知道。

        只是觉得非常冷,于是穿着厚厚的棉袄,给自己盖了两床五斤重的被子,蜷缩着小小的身子,在腹部剧烈的痛和晕眩中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诺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乌压压的什么都看不见。

        陈月洲拿出手机,强烈的光线让他眼睛微眯,翻了翻,有条短信,是ktv经理发来的:[工作不到一周就旷班,打算继续干吗?]

        他揉了揉眉心,试图从床上爬起来,可身子软得却像是没骨头似的。

        无奈之下只好放弃,给经理报病假,然后抱着头继续睡觉。

        隔天一早,出了一身汗的陈月洲觉得身子轻了不少,于是去了隔壁城区的公安局,以身份证丢失为由补办了新的临时身份证。

        478不禁好奇:【昨天把身份证给别人,今天又来补办临时身份证,过一阵儿过期了又得重新办,你图了什么呀?】

        陈月洲一边整理仪容仪表准备拍照一边解释:“昨天如果我不把身份证和银háng卡给出去,你觉得苹果店的钱陈国富那个老家伙愿意付吗?”

        他道:“我砸的那些东西价钱可不便宜,少说也是一万,我要是光把卡给陈悦豪那个小子,陈国富那个老油条是铁定不会放了我的,可把身份证给出去,就显得诚心多。”

        拍完照,陈月洲看着新到手的身份证上相貌清秀的小姑娘头像,心情颇好:“再说了,那么丑的证件照,肤色和我差了七八个色号,我早就想换了。”

        478非似懂非懂,陈月洲已经抱了厚厚的复习资料,到了母校的图书馆。

        北医大学全名是北川医科大学,是建立在北川老城区的一所时代久远的985名校,论医学方面的师资力量,在全国位居前三。

        学校氛围很好,书香气息浓郁,而且建筑风格复古却不陈旧,校园体验感极好。

        北医的图书馆在北川是第一大,全高16层,光是自习室就有六层,楼体是现代化的建筑,可染色风格和周身装饰却充斥着浓郁的唐风。

        陈月洲抱着书在六楼最左边拐角处坐下。

        生前他就很喜欢这个位置,落地窗,窗外是校内河,光线充足,中午的时候阳光总是洒在桌子上,趴下沐浴阳光的时候正好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河面和摇曳的柳树,画面让人心旷神怡。

        摊开专业课和数学的练习册,陈月洲开始心无旁骛地做了起来。

        前世的自己某种意义上的确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对待学习那谨慎的态度却是真切的。

        出生在东北大农村的他虽然从小被父母捧上天,衣食无缺,但那里终究是农村,与他做伴最多的永远是数不完的玉米堆和烧不完的柴,每当看着嫁给读书人的大姐从外面回来,带着些他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儿时,他就知道,他不能安于现状,知识才能带他走出这片狭隘的世界。

        夜校的考试对北医研究生出身的他丝毫不构成威胁,只要能确保出勤率足够、半年到一年内拿到证就行了。

        而考研就不一样了,时间长、范围广还压力大,十分折磨人,一月初开始复习,十二月底才能考试,初试通等复试又是半年时间。

        而现在的他很穷、生活很被动、连生命都是掐着积分算的,没有多余的时间尝试失败之后再战。

        陈月洲认认真真做练习册,全然没有发现身边多了一抹身影。

        好一会儿,那人影扭过头,盯着陈月洲,看了半天,张口:“学姐,我看你好像很擅长微积分的样子,能问你道题吗?”

        陈月洲正在算题的笔停下,抬头,是个女孩子,眉清目秀的,年纪看起来不大,扎着高高的单马尾,满脸的胶原蛋白。

        他看了眼的女孩手手下的练习册。

        y=f(x)

        导数?

        这不是高二高三的微积分入门吗?

        这么简单的内容,大学生了还不会?平时上课是干什么去了?

        陈月洲收回视线,没打算搭理那姑娘,系统这时响了。

        【叮~!新的支线任务已到达,支线[巅峰值]人物出现,是否现在读取任务大纲?】

        陈月洲又瞧了眼那姑娘,这次了然了。

        哦,这就是478说的那个高三女生啊!

        他拦住准备给他大纲的478:【等等,让我帮她算完题,刷一下好感。】

        陈月洲一改刚才的不耐烦,拿过女生的习题本,认认真真给她把解题方法和解题思路讲了一遍。

        听着小姑娘连连不断的道谢,这才调出任务大纲——

        这次的故事主人公是一对相差15岁的情侣。

        女生叫陈语轩,今年17岁,是北川当地一家还不错的高中的高三学生。

        男方名叫翟建鹏,今年32岁,北医硕士,兼母校讲师,现在在一家风投公司做中层。

        半年前,陈语轩来北医找读本科的前辈,结识了对方的导师翟建鹏,两人“一见钟情”,迅速发展了恋爱关系。

        两个月后,两人发生了关系,翟建鹏答应等陈语轩大学后娶她,但有要求——

        不能考北医大学,必须考湖中职业学校,考上之前不能对外公布两人的关系。

        翟建鹏给出的理由是:她还是高中生,被人知道这段关系对她影响不好,而且北医难考,他心疼陈语轩,而湖中好考,他又有关系,等她在湖中读到专二的时候就送她出国,刚好后年他要海外派遣,正好可以陪着她。

        这些要求和理由看似有理有据,陈语轩立刻同意,毫无置疑。

        但其真正的原因是——

        翟建鹏有未婚妻,他的未婚妻是北医大学的生理学教师,他本科兼研究生的同学,罗娟。

        之所以会勾搭上陈语轩,不过是因为男权大社会背景下部分男性惯有的认知——

        玩小女生的清纯拿个一血,是一件多么了不起和值得炫耀的事啊!

        “喂,豪豪,对,你和你三叔也出来,我逮住陈月洲这个小兔崽子了,把她拖回去,你让你妈现在就给王武打电话,别耽搁,彩礼啊?五万,五万就行了,对……地址就在之前有那个绿色圆圈喝水的那个店附近,哦哦,是叫星巴克……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装死的陈月洲:“……”

        操,医院都不送。

        这确定是亲爹吗?

        人贩子卖姑娘之前还给姑娘换套干净的衣服收拾收拾呢!

        ……

        老头虽然没多少文化,但做坏事的小心眼儿却挺多。

        从小区出来的时候没上大道,而是走了路侧绿化带里的石子路。

        大清早的,人都忙着上班,这边人少还路黑,林荫隔着路灯的光影,朦胧下谁也看不清陈月洲身上的伤,仅从他的体形判断,会以为是爷爷背着早起不愿意上学的小孙女。

        陈月洲琢磨着不能等老头和陈悦豪那一伙儿接头,对方少说还要再来两个男人,到时候万一几个人合着上演一出绑架犯最爱用的“全家动员接脑残二姐回家”的套路,他就算再有本事也做不到金蝉脱壳。

        路人往往对这种人多势众的家事都避之不及,和自己非亲非故又没有利益关联的,谁愿意干扰别人的家事惹一身骚呢?

        可是,如今这女人的瘦弱无力的小身体在蛮力上又拼不过这些人高马大的男人……怎么办呢?

        此刻老头已经走到了绿化带的尽头,是个十字路口,路的斜对面往前走个一百米就是星巴克。

        这时老头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了眼肩头的陈月洲,接通电话:“快到了,嗯,就那个星什么克门口,我知道,我都到路口了……”

        陈月洲趁老头分神的时候微微抬起头观察十字路对面——

        有星巴克的那面路是家大型超市,往前走一些是个周黑鸭专卖店,再往前一些似乎是个手表专卖店。

        而星巴克路对面的马路首先是家骆驼户外运动店,隔壁是个苹果体验店。

        如果他的推断没错,老头应该不会选择走有超市的那条路——清晨的超市门口满是促销活动,人流量也比其他店外人多了数倍,背着身上有伤的陈月洲经过太过显眼。

        这时老头已经挂了电话,陈月洲忙微合上眼继续装死。

        老头过了马路,并没有直接到有星巴克这面的路上,而是去了对面马路。

        他的行走路线和陈月洲猜测的一致。

        陈月洲琢磨着,想要阻止这个老头,只能找个比老头力气还大的年轻小伙。

        别人不会为了他陈月洲一个陌生人和老头发生冲突,但若是为了经济利益,那可就不一定了吧?

        眼见着苹果体验店越来越近,陈月洲将袖中的手机慢慢抖出,小手死死地攒住机子,白皙的手背白筋凸起,紧接着,他猛然一抬手,卯足全身力气朝着老头的颈椎砸去!

        脊椎是人身上最关键的部位之一,它的存在得以调解人四肢的活动,颈椎也是其一部分。

        陈月洲所购买的这款小米mix的机身是沉重的陶瓷背壳,撞击在颈椎骨凸起部分的时候发出“空”一声闷响。

        老头脊椎一麻,胳膊瞬间失去知觉,陈月洲趁机挣脱一跃而下,连滚带爬冲进了苹果体验店,随手夺下一台体验用的iphone    x用力砸在全新的台式机显示屏上!

        这动作一气呵成,体验店里闲逛的人们纷纷愣住——

        这……难道是隔壁华为来砸场子了?

        嗨!搞事情了搞事情了!

        先有华为后有天,谁买苹果谁汉奸?

        这两家店终于撕起来了!

        拍照拍照,快拍照,发微博发微博……

        “干什么干什么疯了是不是?”

        “兔崽子造反了你还敢打老子……”

        回过神的店员和老头同时朝着陈月洲冲来,下一秒,陈月洲的左右胳膊分别被老头和店员抓住——

        “兔崽子你还敢跑!跟我走!”

        “你破坏店里设备不许跑!”

        左右两个大男人都在用力,陈月洲被夹在正中间反倒是完全动不了,两边顿时都恼怒了起来——

        “狗rī的你给老子放手!他是老子闺女,老子家里事你敢管?”

        “既然是你女儿,先赔了机子的钱,不然公安局见!”

        “怎么了怎么了?”这时又有好几个店员从里面冲了出来,一个上前查看破碎的显示屏,一个去捡地上的手机,还有几个三步并两步走到陈月洲面前,挡住老头,神色严肃,“敢砸店?等着吧,你们俩都别想跑,公安局见。”

        陈月洲长舒一口气,心里的石头重重落地。

        他声音轻轻的,用力点点头:“好啊,公安局见。”

        ……

        半个小时后,陈月洲和老头被扭送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接待他的警察上次在张明宇的婚礼上出现过,对方对这个身材迷你肤如白雪的小姑娘印象颇深,一见她头上包着厚厚的绷带,露出意味深长的目光:“这位同志,你个子不高,人文文气气的,怎么这么喜欢打架闹事啊。”

        陈月洲:“……”。

        我他妈就取个快递啊!

        谁知道锅就从天上来了!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这时警员已收回视线,翻着出警报告,抬眼看向老头:“你说她偷了家里的钱,你要拉她回家,结果她居然对你拳脚相加,你迫不得已才推了她一下,导致她摔倒在地上?”

        “对,对对,警察同志你要替我做主,这孩子从小性格恶劣,手脚从来没干经过,我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好送她来北川陪小儿子历练历练,可谁知道她居然事到如今还不老实,我这个当爹的实在是没办法了啊。”

        老头一改刚才凶神恶煞的姿态,如今弓着背,佝偻着腰,萎成一团,耷拉着眼皮,粗糙的大手不断地搓着脸,倒真像个受了委屈的孤寡老人。

        可陈月洲看得清清楚楚,那双无神的眼里写满了掩饰不住的贪婪与狡猾。

        他不禁感叹:不愧是蹲过号子的人,和陈悦豪那个弱智完全不同,很清楚如何在公权力面前表现最有利于自己。

        这时刚赶来不久的陈悦豪他三叔也凑了过来:“对啊警察同志,这小妞从小手脚不干净,四处扒窃,我兄弟为了她四处借债还钱,就为了堵上她捅的那些窟窿,实在没办法送她来北川,想着陪着侄子,也就能懂得一个家的不容易,可谁知她不但外面偷,还勒索我这侄子,我这侄子单纯,那天一气不小心碰了她一下,还被她讹了一万块钱,我们门口那个派出所就能查到记录,你瞧瞧这小妮子什么货色啊……”

        “唉……我这都是什么命啊……”老头接着三叔的话就哭了起来,鼻涕眼泪一大把,演技了得,“我想着带她回家,以后老老实实在乡下过日子,可她居然砸了人家店铺……我这人这辈子怎么这么命苦啊……”

        陈悦豪一听忙跟着补刀:“对啊,我……都是她敲诈我,她自己摔成那样子还讹走了我的钱!”

        陈月洲一听,低头哧哧笑了。

        这一家子虽然智商不高,但默契还真是高,三分钟时间就替他重新构造了个人格和童年。

        警员看了会儿苹果店交来的监控记录,又把显示器一推,让另一个警察看。

        过了会儿,两人嘀嘀咕咕商量了起来,好一阵儿后,警员扭头看向陈月洲:“同志,你有什么可说的?”

        陈月洲抬头,酝酿了几秒,摆出一副做贼心虚又欲哭无泪的样子:“警察同志,我……砸苹果店是我不对,可,可是说我偷钱,总得有些证据吧?我没有偷钱!没有!绝对没有!我身上可是一分钱都没有,怎么偷?”

        “怎么没有证据?你……你还不知道悔改!”老头像是就在等他这句话出口,从怀中掏出沃尔驴的卡一掌拍在桌子上。

        之后,对着警察好似一副苦不堪言:“警察同志,你看看这卡,上千块,谁没事买超市购物卡买几千块的啊?这都是这孩子在家里偷的,我老伴关节病一直严重,就靠着这钱救命,我就因为这骂了她,谁想到她一生气居然把这钱直接充成了卡,我老伴现在的住院费都没着落了啊……”

        警员接过卡,瞅了眼,有点熟悉——

        这卡怎么……怎么看都像市局上个月季度奖的奖励卡啊……

        他不禁转头看向陈月洲。

        说来也奇怪,这边刚才六神无主的小妮子忽然就停了啜泣,声音冷而平:“警察同志,那卡你可拿好了,千万千万别松手。”

        “什么意思?”警员本能将卡往里挪了挪。

        “你认识一个身高……呃……大概一米九了快,然后腿很长,长得特别帅的一个警察吗?就上次张明宇婚礼出现过的那个。”陈月洲做着比划。

        “你是说……小端?”警员眨了眨眼。

        “嗯嗯,是他。”陈月洲指着卡,笑眯眯转过头看着老头,眼神却冷得像是埋了冰霜:“爸,既然你说这是你的钱买的,那我们把这卡的主人叫来问问看吧?指纹指不定还在上面的。你说怎么样?对方可是个条子呢,随叫随到。”

        “你——”

        望着眼前淡定自若的陈月洲,老头这才恍然:妈的自己被这个小兔崽子套路了!

        陈晴忙点着头,小跑回卧室,不一会儿拉着一行李箱书走了过来。

        五三、一本、新概念、更高……各式各样的参考资料。

        陈月洲每本都翻开看了看,基本都是全新的。

        他挑了五三最后几页的高考模拟卷,剪下来给陈晴:“去做,认认真真做,不要像你在学校考试一样胡写,会就是会,不会就去猜,实在答不出来再空白。”

        “好。”陈晴拿着试卷就要回房。

        “别走。”陈月洲拦住,“在这儿做,哪儿都别去,给你一上午时间,做完了吃饭。”

        陈晴只好照办。

        478做完清晨的健美操跑来,边刷牙边说:【宿主,你虽然身高一米四,可你气场二米八啊,你这么盯着她,她明显害怕呀。】

        陈月洲重新摊开自己的单词本,笑:“你知道学渣想要迈向学霸的第一步、也是最困难的一步是什么吗?”

        478:【……?】

        “是看不进去。”陈月洲举着手中的单词本,“知道为什么进入社会越久的人,越难以回归学校吗?我当年考研是在大四,一直在学习,从来没间断,所以即使是十点自然醒才开始复习也立刻能进入状态,但是我现在是个纯学渣,太久没有看书,就必须这个点起床,高压复习,才能在不断的抗拒中慢慢进入状态……我再痛苦都能控制自己坐在这儿看书,她能吗?”

        478闻声,转头看着隔壁愁眉苦脸的陈晴。

        陈月洲说得没错,太多年没认真学习的陈晴此刻很痛苦。

        她真的想要静坐在这里看题,可每多看一行都觉得想吐,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躁动和抗拒,提笔写字的时候甚至觉得手指没法很好的控制住笔尖。

        这种顶在喉咙的恶心感让她想要立刻丢了手中的文具奔去卧室拿起手机刷微博,可抬头一看到那个坐在她附近吞云吐雾的年轻女人,心中恐惧的巨浪将她的所有yù望吞噬进了内心深处。

        磨磨蹭蹭到九点,陈晴在挣扎中渐渐放松了下来,眼前的阅读理解慢慢能入眼了,手中的笔握着似乎也好用了许多。

        陈月洲也渐入佳境,两人一声不吭握着笔写着题。

        478闲得无聊,陈月洲就打发她从网上调出自己做的这套试卷的答案,让她一边看他写一边帮他纠错。

        背完100个单词并做完一张英语试卷,陈月洲抽光了烟盒里最后一根烟,起身来到陈晴身边。

        看着她几乎完全空白的数学试卷,开口问:“好了吗?”

        “……”陈晴小心翼翼地拨了拨桌子上已完成的其他科目试卷。

        陈月洲拿起,迅速对着答案,半分钟后得出分数:语文81分,英语55分,文综90分。

        这才对嘛,这才是正常学渣的分数,之前那个91分太扯淡了,明显就没有好好答题。

        不过,总分只有226分,去年三本录取线334分,数学要拿108才能上线。

        他又从陈晴胳膊下面扯出数学试卷,数学可没前面三科乐观了,基本全卷空白。

        就这个状况,半年内数学能及格都属于做梦。

        “幸好是文科。”陈月洲丢下试卷。“文科虽然考高分难,但只要高压下努力,掌握一些技巧,要过一本线还算是有戏。”

        陈晴瞬间睁大惊恐的双眼看向陈月洲。

        什么?

        一本线?

        她月考连专科线都没上过好吗?

        这个表姐是疯了吗?

        陈月洲忽略陈晴脸上的表情,指着卷子:“我现在对你有三点要求,听着——

        一,写字不许连笔,一笔一划,必须让我一眼就能看明白你写了什么;

        二,论述题分段写,标注1、2、3这样的序号,让我一目了然;

        三,从明天起我会给你规定必须背诵的内容;

        四,我让你学什么你学什么,让你放弃什么就干脆放弃。”

        陈晴还想反驳点什么,但看到陈月洲脸上的表情,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陈晴如今已经没有时间像个普通高中生那样一步一步来,只能把高考比重较高且难度不高的知识点先掌握,即使如此时间也不够用,只能他亲自动手替她从重点中再总结出一套精粹来。

        陈月洲至今还记得,高一的时候,他们班上来了个地理老师,女的,博士毕业,长得实在磕碜,大家都不待见她。

        虽然自己也不喜欢她,但并不否认她的教书的能力,她能够把一学期的地理课程精简成三页纸的内容,只要背过这些纸,上了考场思维就会自动高速运转起来。

        托她的福,班上再差的学生只要背过这三张纸,几乎不费什么力地理就能拿及格分。

        不过后来,因为同学接二连三对她人身攻击,她辞职了。

        人们总说孩子是单纯善良而直白的,可现在想起来,年少的他们所谓的直白恐怕才是人性最纯粹的恶意。

        ……

        通宵一整夜,陈月洲一边看新东方的教参一边做笔记,总算把政治和历史的考点做了最简要的总结,文科地理涉及一些他不太熟的知识,所以得单独再花一夜做笔记。

        他将笔记交给陈晴:“我每一段笔记,都对应了你参考书的某一页知识点,我给你四天时间,早上和晚上背诵我写的笔记,白天全天把笔记所对应的每一处知识点看一遍。”

        陈晴望着手中厚厚的笔记,吞了口口水,又抬头看着陈月洲发黑的眼圈和阴冷的眼神,不敢拒绝。

        “老规矩,就在我旁边看。”陈月洲掏出烟盒又抽上一支烟。

        就这么一对一监视地熬了一星期,陈晴记住的东西不太多,但提问的时候支支吾吾能说出来点什么。

        陈月洲觉得第一阶段这样也就够了,转而将重点落在语文上。

        语文这东西,高分难,但来分也快,如果阅读理解和作文会写官腔不丢分,就算不背《阿房宫赋》和《蜀道难》那些饶舌的文章,就北川历年的考卷,考个120分也不是问题。

        他找了些作文模版的开头、结尾,还有阅读理解答题的模版,混着录成mp3给陈晴,让她没事儿多听听。

        最后三天,陈月洲给她准备了几个万能的复杂倒装句英语作文开头让她背过,就没再管了。

        【宿主,你是不是忘了一门课……】

        “没有。”陈月洲翻了翻白眼,“我没忘,数学救不了,不救,我告诉她了,不会写的题都写上解和冒号,北川考卷一个解一分,应该二卷能拿个七八分。”

        【……】

        等陈晴去学校考试了,陈月洲虚弱无力地躺倒在沙发上,这些天他一边复习英语一边要替陈晴备课,体力支出比上班还多,几乎没怎么睡过,脑袋刚挨上枕头不出几秒就睡着了。

        可放松没一会儿,手机就响了,拨号人是陈语轩。

        陈月洲用力搓了把脸,坐起来接通:“怎么了?小轩?”

        “姐姐……姐姐……”陈语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姐姐……我……我好像……”

        陈月洲顷刻间了然。

        哦,淋病开始在皮肤上大肆感染了啊。

        即使再怎么困得发抖,陈月洲也只能强打起精神,故显担忧:“你慢慢说,姐姐在。”

        陈语轩一听,哭得更凶了:“姐姐,我……我……我生病了……怎么办……怎么办姐姐……”

        陈月洲听她这么一说,一边故作悲伤地啜泣着,一边笑得满面春风:“别,你别哭啊小轩,姐姐在,你在哪里?姐姐去接你!”

        他虽然很清楚翟建鹏内心是怎么想陈语轩的,可是这些话始终没法对着这个小姑娘说。

        他和陈语轩的关系最近是好了很多,两人相处的也不错,但彼此终究是陌生人,没什么交情。

        他如果贸然拦着陈语轩去诋毁人家的男友,指不定会弄巧成拙激怒她。

        于是,只能露出老母亲般慈祥的笑容,先打迂回战:“那行吧,自己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478在旁边问:【宿主怎么办,下来我们还管吗?陈语轩年纪这么小,翟建鹏一哄一个准,指不定她今晚把最近的事情一箩筐给翟建鹏一抖,被翟建鹏一糊弄,就不和你住了,搬过去和翟建鹏同居了。】

        “容我想想。”陈月洲挠了挠头。

        过了良久,他望着478,慢慢开口:“你说我漂亮吗?”

        478:【……】

        正在咀嚼糖果的嘴停了下来。

        她莫名觉得有点慌。

        “问你话呢?”

        【还,还行吧,就是就是发育呀个子呀……像个小学生似的。】478说话的时候磕磕巴巴的。

        陈月洲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胸部,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这怪谁?这怪我吗?”

        【不怪你不怪你,怪我怪我都怪我……】

        478觉得自己有点心累,和这个天天对各种事物都觉得不爽的宿主相处,还得处处哄着他。

        【不过宿主,你莫名其妙问我你漂不漂亮干什么呀?】

        陈月洲撑起下巴想了想:“我记得吧,翟建鹏一开始在学校的时候人气不怎么样,我大三的时候有一个女生追他,他四处给人炫耀,和那女的暧昧了好久都没有结果。他就是那种典型的——被一个不喜欢的妹子追,哪怕那个妹子质量再差他都要霸占着,来弥补那方面的那么点自尊心,这种人,最经不起诱惑。”

        478一脸懵逼,想了会儿,脑子里浮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宿主,你该不会是……千万别啊宿主!我虽然是一个系统!但我还没成年啊!】

        说着,她伸出粉色的猪爪捂住了自己的脸。

        陈月洲:“……”

        操,这头猪想什么呢?

        他问:“我看起来像是为了完成任务而牺牲色相的人吗?”

        478用力点头:【特别像。】

        陈月洲:“……”

        卧槽,这天没法聊了。

        他无奈:“你知不知道,这个社会给女人普及的观念是——女人的终极目标就是相夫教子结婚嫁人,所以大多数女人本能的都会更重视男友,因为她们本能觉得这个人才是自己未来的家人。

        如果我去勾引翟建鹏,即使成功了,只要翟建鹏哄骗陈语轩几句,陈语轩根本不会觉得是翟建鹏出轨,只会认为是贫穷的我看上了那个垃圾……”

        陈月洲一顿。

        本能地骂了自己的恩师垃圾……

        他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是最近为了完成任务,他总是顺着为了陈语轩的角度去考虑,一不小心有点入戏了……

        他接着说:“陈语轩认为我在抢她的男人,到时候会怎么反应?当外部产生压力时,内部非但不会散开反而会抱团,到时候陈语轩对我如果产生报复性心理,反而会坚定投入那个男人的怀抱。”

        478有点跟不上陈月洲的节奏:【那……那怎么办?】

        陈月洲想了想:“她身边现在只有两个人,一个我,一个翟建鹏,我不能以我的身份去给她制造麻烦,这样只会把她推到翟建鹏怀里,我只能想办法让那个垃圾给她制造麻烦,把她推到我这边来。”

        陈月洲说完打了打自己嘴巴。

        完了……又骂自己老师了……

        算了……反正他过几天也是要拿自己恩师开刀刷分的……

        这时候也就不给自己立什么牌坊了……

        陈月洲立刻拿起手机,给在ktv一起上班的小姐妹陈蕊打了个电话:“蕊蕊,我想去做个保健,我请客,走吗?”

        蕊蕊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两秒,懒懒地答:“行啊。”

        二十分钟后,陈月洲和陈蕊在一家洗浴中心见面。

        陈蕊是个东北姑娘,净身高一米七,一张干净漂亮的脸蛋五官立体而细致,大胸,腿还又细又长。

        高三时父母过世,家里再没人供她上学,下面还有个妹妹,她就辍学来北川打工,推销酒水。

        卖酒这行,人杂,被渣男骗了几次,这姑娘发现,钱才是保命的唯一,而想要钱,对她来说钓男人最快,于是,现在专职在各夜场兼职,专门找些有缝的蛋叮。

        陈月洲第一天见她时,她和刚来包房的男人没搭讪几句,就知道这男人什么薪水层、什么职位层、婚否、品性和需求等等,半个小时不到,就从男人腰包里讨出了小一万的酒水费和1k的小费。

        她全程笑盈盈的,双眼似剪秋水,如果换一身干净利索的运动衣,说她是从未谈过恋爱的大学生都有人信。

        有颜值、有情商、有演技、却不走正道,这种女人,世人称为绿茶biǎo。

        前世陈月洲对她们避之惟恐不及,因为她们都是擅长操控人心的秃鹫,通过啃食别人的骨肉为生。

        这一世,他却主动和她们交好,追其理由……因为自己现在是个女人,与其和那些天天围绕着老公孩子一根筋儿的女人打交道,倒不如和这些女人打交道,至少脑子灵活好使,指不定做任务的时候帮得上忙。

        两人只穿着浴衣在包房的软沙发上躺下,屋内灯光昏暗,点着熏香,一男一女两个技师温柔地为他们洗头。

        陈月洲闭上眼开口:“我有个老师,糟蹋了我妹,还和学校里的女老师拉扯不清。”

        陈蕊声音淡淡的:“这种烫手山芋,你可别让我帮你搅。”

        陈月洲微笑:“北医老师。”

        陈蕊也笑了:“老师算什么东西?那么点死工资,不见得收受家长财物的时候手脚干净,却喜欢在我们这些人面前拿腔拿调装读书人。”

        “也是花旗国际的中层,他的导师是花旗高层,手头有不少值钱的项目……北医的实力你是知道的,研究生时期就能接到大药厂的合作项目。”

        陈蕊微微心动,但权衡利弊后还是摇头:“这水太浑了。”

        陈月洲不否认:“是挺乱的,我妹还不到18基本没这方面心眼,那个女老师就是个接盘的,除了撒泼和勾心斗角应该没什么手腕,我不能出面拆散,这样只会让我妹和我的关系越走越远,我给你创造让你接触那个男人的机会,想怎么处理你随便。”

        他说的这些全都是真的,刚从478那里花积分查过来的。

        翟建鹏那个未婚妻罗娟,虽然文化程度高,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孔教遗毒,满嘴都是些《程朱理学》之类的玩意。

        长得普通,平时不化妆不穿高跟不打扮,三十出头的人了,一天到晚看着学校里那些穿着热裤露着大长腿的小姑娘不顺眼,不但能够接受有黑历史的翟建鹏,还特别认同女德的那些东西。

        “不想干,钱再多我都不掺合,我又不缺。”陈蕊翻了个身,背过脸去。

        “可是,你得为你妹妹着想吧。”陈月洲笑盈盈地望着陈蕊的背影。

        陈蕊身型一僵:“你什么意思。”

        “前几天我见你给新东方的老师打电话,听说你妹又逃课了啊?马上就要高考的人了,不好好学习,给她报那么多课成绩一点长进都没有,这怎么办啊?”

        陈月洲抱起胳膊,指腹敲着臂膀,态度游刃有余:“就算我们在卖酒打工能挣点钱日子过得不错,可还是希望妹妹脚踏实地好好的,最好能进北医那样的学校读书,出来做个医疗工作者,虽然薪水不高,但万一自己哪天不在了,至少她们一个人能够生存下去。”

        陈蕊沉默了几秒:“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我能让她考上北医。”

        “就凭你?”陈蕊哂笑,转头看着陈月洲,“你个初中毕业和我差不了多少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说你能让她考上?”

        “不信那试试吧。”陈月洲目不转睛地看着陈蕊,语气冷静自信:“反正你妹的成绩已经是一潭死水,死马当活马医,如果我能够让你妹在下一次模考前至少达到三本的分数线,你得答应我更多。”

        瞧着陈月洲从容不迫的姿态,陈蕊眼珠子一转,思考了几秒:“你给我创造个机会,让我见见那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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