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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弦月咖啡馆

小说:弦月咖啡馆的日常作者:onster字数:0更新时间 : 2019-05-22 03:18:58
闷热的天气,空气仿佛都黏糊了。又是无趣的一天。

        昨晚没休息好,黎明前心一直惴惴不安好像在等待什么事发生,幸好什么都没发生。我才能在咖啡馆里打瞌睡。

        电风扇使劲的吹着额头上的汗水,我似乎可以感觉到水分在慢慢的干涸。

        “有人吗?”在我肘着脑袋,亦睡亦醒时,忽然有个声音从远处传到我耳边。

        猛然清醒,看向咖啡馆的玻璃门,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地板上,反射的光束直晃眼。我习惯性的用手当着阳光和自己迷离干涩的眼睛。

        “你好。”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已经走到我面前。

        一顶沙滩遮阳帽挡住了我的视线,只可见汗水微微潮湿的帽带。摘下帽子,太阳晒过的脸粉扑扑的。两腮不自然的泛红。背着斜挎包。俏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你要什么?”我无精打采的招待着她。

        “菜单,有吗?里面的桌子收拾一下,有灰尘。”她挑剔的看着店里仅有的几个位置。

        不好,晚上失眠,早晨只打扫了靠窗的桌椅。唉,懒惰了啊,懒惰了。我心中暗道。

        “稍等一下。”麻利浸湿抹布收拾好桌椅,将椅子移到她可以坐下的位置,我继续打扫其余桌椅。

        “这里有什么喝的吗?”她继续问,同时还打量着四周环境。

        “有红茶,绿茶,速溶咖啡咖啡。一杯50,白水免费。”正常人听到了这个价格多半会起身就走,实在口渴大概会向我讨一杯白水解渴。

        “什么?你能再说一边吗?”她有点惊讶的语调。

        “白水免费。”说着,我从吧台的桶装水里接了一杯温热的矿泉水,放在托盘上,端到她面前。

        收拾完卫生,那女孩面前的水早已见底,见她没有离开。我又给她续了一杯。

        无所事事的我不在关注她趴在桌子上做什么。

        忽然狂风袭击了街道,外面温热的空气冲击着咖啡馆的弹簧门,有节奏的吱吱响。门缝间空气流动的声音仿佛大过街道的狂风,整间咖啡馆都是门缝间吹出的哨音,像极了寒冷冬夜里西伯利亚吹来的寒风。

        不久,天空布满乌云,经验告诉我,大雨将至。

        “小姑娘,要下雨了。”我试着提醒她是不是该回家了。看她淡定的坐在椅子上,我不觉得她在等人。

        “小姐,快下大雨了。”我第二次提醒她,她才缓缓抬头看我。随后看向窗外乌云密布的样子。

        “你要关店了吗?”她天真问我。

        “不,暂时不关。”她应该注意到了我无奈的表情。

        “让我在待一阵。好吗?”她轻轻地说。

        我点点头。

        内心无比烦躁,看着手机新闻,打开,关上,再打开,再关上。这雨要下不下的。我缓缓的叹了口气从吧台出来。

        走到咖啡馆门口,风小了。我拉开大门,潮湿卷着泥土气味的空气涌了进来。正当我迎着狂风狠狠伸个懒腰。身后哗啦哗啦的纸声,本能的回头。一张张写满文字的纸飘着。散在桌下。

        女孩的文件夹被吹散了。

        弹簧门嘎吱一声被关上了。

        “对不起。”三步并作两步,我帮着她从地板上捡起文件。交给她的时候,她的表情很奇怪。但我并不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癖好。当然我也没有偷看她的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暴雨中。

        哗啦哗啦的雨点就像是洗车的蓬头一样打橱窗上,好像豆子砸玻璃一样。

        “轰隆,轰隆。”雷的声音好像在天边滚动。又像炸在耳边。

        “嚓。”我感觉建筑好像都在震动。

        暴雨很快淹没了整个街区的燥热。橱窗上前赴后继的雨滴在玻璃上形成一道道横纹,外面已经看不清了。门缝间,风卷着雨吹进约摸一米远。拉开配电箱的电闸,黑黑的咖啡馆亮起温馨的黄色灯光。

        我拖着地板上的雨水,想她为什么不回家呢?

        “你。”

        “你。”

        尴尬,她和我同时说话,我默默的等待着她的下半句,她仿佛也在等我说些什么。可是我始终没有开口。

        “你的咖啡馆赚钱吗?”她问。

        果然,她大概觉得我这间咖啡馆有问题。一般人应该都是这样想的,没有糕点,没有冰淇淋,只有红茶,绿茶,速溶咖啡。可能挣钱吗?

        “几个朋友经常来光顾,勉强开的下去。”我解释着。

        “哦。”她不在问,只是盯着我看,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值得她盯着。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确定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我说“你为什么不回家?”这个萦绕在我心里的疑惑。

        “有事。”

        这熟悉的语气,我下意识的问。“什么事。”

        “你想知道?”她的语气一下变得轻松了。感觉出了她心情变化。

        “我在调查灵异事件。”她故作深沉的说。

        “知道scp基金会吗?好几个纪实都是我调查过的。”说道此处她变得自信。

        “哦,这样啊。那这次你准备调查什么?什么地方?”我随意搭腔好让时间快些过去。

        “隔壁的学校。”她略带兴奋的说。

        “学校保安不会让你容易溜进去吧?”我说着丧气话,劝说她放弃这个想法。

        谈话间,暴雨渐渐平息了,远处轰隆隆的雷声也若有若无。

        淅沥淅沥的雨声变成两人交谈的背景音。风没了影子。我拉开半扇大门。清凉的空气,吹着我浑身一抖,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回头看着女孩,她也抱起胳膊。

        我默默泡了一杯红茶。向她走过去。

        “可以坐这里吗?”茶放在桌上,白色的水蒸气好像风吹过山峰的雪一样。飘散。

        “当然。”她说着,把笔记本推到桌边。

        “这杯茶算我请你的。”我将杯子推到她面前。

        “嗯,好香。”她贴近杯子,嗅了嗅。

        “很名贵吗?”

        “我不知道,店里的咖啡茶叶都是朋友送的。大概不便宜吧。”我如实说。

        “好吧。”她默默的嘬了一口红茶。

        “我向同学借了校服。应该能混进去。”说着她拍拍身边的小挎包。

        “对了,你几年级了,这么晚还在外面逛。”晚只是相对,黑漆漆的乌云让夜幕提前到来,街上没有行人。橙色路灯覆盖的地方勉强能看清。

        “高三。高考结束了。所以有时间调查各种各样的灵异事件。”她怕我会起疑,主动介绍自己。然而我不会在意。

        “哦。“一时间我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继续尬聊。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她问我。拇指紧紧的捏着杯子把,搓的皮肤发白。

        “当然可以。”我随口说着,等她调查结束,大概也不会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开咖啡馆的朋友吧。

        “谢谢你的红茶,我应该要走了。”看向柜台的时钟,刚好七点。

        “拜拜。”我坐在原位看着她收拾挎包然后离开。

        她站在咖啡馆门口的台阶上抬头看着空中的阴雨,从挎包里取出一柄太阳伞,小心的趟过路边雨水汇集的溪流。若隐若现的我看她消失在漆黑的街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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