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暗流
距离程彦所在写字楼几个街区外的地铁站里，一身棕色工作服的陈峰从刚刚从人流中走出，走进附近一处小公园。
陈峰怀抱着皮箱坐在长椅上，左顾右盼，时不时瞄一眼手上的表，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
这个偏僻冷清的地方是特地选择的，为了避人耳目。
这个公园里的人很少，即便是在最热闹的时候，也只有四五个人，大多是老人和小孩。
此刻公园里只有一名小男孩，正奔跑着，边跑边挥舞着手里的肥皂棒，制造出一个个硕大的泡泡，乐呵呵地傻笑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峰内心愈紧张焦虑，抱着手提箱的手指攥得越来越紧，额头隐隐有汗珠渗出。
他今年五十七岁，今天即将到来的这场交易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次抉择，甚至称之为豪赌也不为过。
手套箱里放着的东西是一把双刃剑，可以送他上天堂，一夜暴富，也能将他打入地狱，万劫不复。
想起半年前看到的一幕，陈锋不禁有些恍惚。
眼前的世界似乎和旁边小孩子吹出的泡沫一样，显得如此得不真实。
但呈现在眼前的事实令他不由不信。
这个世界，和他以及许多普通人从前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使徒，世上居然真的有这种可怕的生命存在！
陈锋狠狠地抓了抓头，望向四周。
公园里阳光明媚，林木苍郁，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而在陈锋眼中，它们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做完这场买卖，就出国吧。”陈锋低声喃喃自语，眼里隐有血丝。
他已经几个月没睡过好觉了
如果对方兑现承诺的话，得到的钱足够让他在任何一个国度逍遥度过下半辈子，远离这些尘嚣。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来了。
就在陈锋焦急不安地等待之时，一名高大的白人男子出现在公园里。
白人男子的手上同样拎着一个皮箱，神色漠然而冷峻。
白人男子走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将屏幕对准陈峰。
“把东西给我看一下。
从手机屏幕里传出一个声音，“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站在你面前的男人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白人男子凌厉的视线像刀子般掠过陈峰的脖颈。
陈峰咽了口唾沫，伸手，在箱子的密码锁上输入了那串哪怕在梦中都能倒背如流的密码。
啪嗒一声，箱子敞开了肚皮。
白人男子将手机摄像头凑到箱子前。
片刻后，手机里响起满意的声音，“很好，把东西给他。”
白人男子将皮箱丢到陈峰面前，同时将密码箱合上。
陈峰小心翼翼地打开皮箱盖，一眼就扫到了里面一大捆钞票，几乎让他的心跳出来，赶忙将盖子合上。
“我们的合作到底为止了。
陈峰定了定神，对手机那头的人说道。“你放心，我从今以后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今天的事，打开箱子的密码我也给你了。”
“这是当然的，祝你晚上睡得安稳，陈工…”
接着，手机里传出低沉的声音，“动手。”
话音刚落，白人男子手指一弹，一抹灰色的光芒猝不及防间钉入陈峰额头。
陈峰瞪大眼睛，眼球充血鼓起。
握着皮箱的手无力垂落，眼前的景象如纷繁的泡沫依次暗淡破灭。
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淌了下来。
直到临死的这一刻，他也没能反应过来，因为白人男子出手的度实在太快了。
“不好意思，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手机的声音淡淡道，不过陈峰再也听不见了。
“清理现场，别让安全部的人现你的踪迹，爱德华。”手机里的人嘱咐道。
白人男子听从了命令，轻轻抹掉陈峰额头的血迹，将尸体平放在长椅上，合上眼皮，将一张报纸盖在他的脸上。
外表上看，陈峰的样子就像个走累了躺在椅子上休息的行人一样，外表完全看不出是一具尸体。
白人男子拾起两个箱子，悄无声息地向公园后门走去。
等陈峰的尸体被人现的时候，他早已经带着东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
临走前，白人男子蹙起眉头，环顾四周，异能者的直觉告诉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盯梢着自己。
仔细扫视一圈，现并无异样，白人男子于是离开公园。
他离开的方式非常特别。
脚步落下，下一秒，周身的空气宛如水波荡漾，白人男子的身体如同湖中的倒影般缓缓消失，宛如一个幽灵。
看到这一幕，公园里的小男孩瞪大了眼睛，肥皂棒“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头顶不远处，银色的水滴轻快地飞过。
…….
“死者陈峰，五十七岁，华北矿业集团前任总工程师，今年五月份辞职。”
沪市一栋大厦，一名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官站在大屏幕前，拿着一叠资料，以平淡的口吻叙述着。
房间两侧里还站着其他人，穿着军装，有男有女，外表精干，如同训练有素的特工一样，神情严肃，站姿端正。
某种程度上，他们受的训练也确实和特工并无二致。
为的一人眉目英挺，正是前些日子在西餐厅里和洛妍冰交谈的男子，他也是整个房间唯一有资格坐着的人，
此刻，他正靠在一张沙上，盯着房间正中央的大屏幕，眉头紧锁。
“杀死他的凶器是这个。”那名警官放下关于陈峰的资料文件，将一个透明袋子递到男子面前，态度恭敬，“是从他的额头里取出来的。”
男子接过袋子望去，只见袋子里装着一枚钢钉，外表泛着冰冷的浅灰色光泽。
“奇怪的是，局里调集了附近那一带的所有监控录像，那段时间进入公园里的只有寥寥几个人，而他们都不可能是凶手。”
警官恭敬地一五一十汇报，“在那段时间，并没有其他可疑人士出入公园，宁组长。”
被称为宁组长的男子叫宁风华，听完警官的汇报，他平静地点了点头，“辛苦你们了。”
警官郑重地立正，向宁风华敬了个礼，“能为国土安全部效劳，是我们沪市警局的荣幸。”
等警官离开大厅后，宁风华环视房间，淡淡道：“现场附近当时没有现可疑人士的踪迹，你们怎么看？”
“能用这种武器取人性命，十有八九是异能者。”
一名下属分析道，“既然是异能者，当然不可能轻易露出马脚，说不定对方有易容或者能屏蔽电子监控的异能。”
“不排除团伙作案的可能性，一人负责杀人，另一人负责清理，掩盖踪迹。”
安全部小组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片刻之后，一名小组成员走过来，向宁风华请示道：“组长，对方很有可能是外国走私团伙的成员，要不要向上面请示，增派人手。”
“洛妍冰已经答应协助我，有她在还需要别人么？”
宁风华挥挥手，“如果连她都搞不定，部里就算派再多人过来有个毛用？”
组员迟疑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妍冰小姐的老师现在住在静安小苑里，要不要派人盯一下那边，万一出事也方便保护。”
在场的每一个组员听说过那位前辈当年的传奇事迹，但想到他毕竟年事已高，不免有些担心他的安危。
宁风华摇了摇头，撇撇嘴，“我倒巴不得国外的那帮家伙自己送上门去找那老头子的麻烦，假如他们活得不耐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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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偏僻冷清的地方是特地选择的，为了避人耳目。
这个公园里的人很少，即便是在最热闹的时候，也只有四五个人，大多是老人和小孩。
此刻公园里只有一名小男孩，正奔跑着，边跑边挥舞着手里的肥皂棒，制造出一个个硕大的泡泡，乐呵呵地傻笑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峰内心愈紧张焦虑，抱着手提箱的手指攥得越来越紧，额头隐隐有汗珠渗出。
他今年五十七岁，今天即将到来的这场交易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次抉择，甚至称之为豪赌也不为过。
手套箱里放着的东西是一把双刃剑，可以送他上天堂，一夜暴富，也能将他打入地狱，万劫不复。
想起半年前看到的一幕，陈锋不禁有些恍惚。
眼前的世界似乎和旁边小孩子吹出的泡沫一样，显得如此得不真实。
但呈现在眼前的事实令他不由不信。
这个世界，和他以及许多普通人从前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使徒，世上居然真的有这种可怕的生命存在！
陈锋狠狠地抓了抓头，望向四周。
公园里阳光明媚，林木苍郁，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而在陈锋眼中，它们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做完这场买卖，就出国吧。”陈锋低声喃喃自语，眼里隐有血丝。
他已经几个月没睡过好觉了
如果对方兑现承诺的话，得到的钱足够让他在任何一个国度逍遥度过下半辈子，远离这些尘嚣。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来了。
就在陈锋焦急不安地等待之时，一名高大的白人男子出现在公园里。
白人男子的手上同样拎着一个皮箱，神色漠然而冷峻。
白人男子走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将屏幕对准陈峰。
“把东西给我看一下。
从手机屏幕里传出一个声音，“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站在你面前的男人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白人男子凌厉的视线像刀子般掠过陈峰的脖颈。
陈峰咽了口唾沫，伸手，在箱子的密码锁上输入了那串哪怕在梦中都能倒背如流的密码。
啪嗒一声，箱子敞开了肚皮。
白人男子将手机摄像头凑到箱子前。
片刻后，手机里响起满意的声音，“很好，把东西给他。”
白人男子将皮箱丢到陈峰面前，同时将密码箱合上。
陈峰小心翼翼地打开皮箱盖，一眼就扫到了里面一大捆钞票，几乎让他的心跳出来，赶忙将盖子合上。
“我们的合作到底为止了。
陈峰定了定神，对手机那头的人说道。“你放心，我从今以后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今天的事，打开箱子的密码我也给你了。”
“这是当然的，祝你晚上睡得安稳，陈工…”
接着，手机里传出低沉的声音，“动手。”
话音刚落，白人男子手指一弹，一抹灰色的光芒猝不及防间钉入陈峰额头。
陈峰瞪大眼睛，眼球充血鼓起。
握着皮箱的手无力垂落，眼前的景象如纷繁的泡沫依次暗淡破灭。
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淌了下来。
直到临死的这一刻，他也没能反应过来，因为白人男子出手的度实在太快了。
“不好意思，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手机的声音淡淡道，不过陈峰再也听不见了。
“清理现场，别让安全部的人现你的踪迹，爱德华。”手机里的人嘱咐道。
白人男子听从了命令，轻轻抹掉陈峰额头的血迹，将尸体平放在长椅上，合上眼皮，将一张报纸盖在他的脸上。
外表上看，陈峰的样子就像个走累了躺在椅子上休息的行人一样，外表完全看不出是一具尸体。
白人男子拾起两个箱子，悄无声息地向公园后门走去。
等陈峰的尸体被人现的时候，他早已经带着东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
临走前，白人男子蹙起眉头，环顾四周，异能者的直觉告诉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盯梢着自己。
仔细扫视一圈，现并无异样，白人男子于是离开公园。
他离开的方式非常特别。
脚步落下，下一秒，周身的空气宛如水波荡漾，白人男子的身体如同湖中的倒影般缓缓消失，宛如一个幽灵。
看到这一幕，公园里的小男孩瞪大了眼睛，肥皂棒“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头顶不远处，银色的水滴轻快地飞过。
…….
“死者陈峰，五十七岁，华北矿业集团前任总工程师，今年五月份辞职。”
沪市一栋大厦，一名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官站在大屏幕前，拿着一叠资料，以平淡的口吻叙述着。
房间两侧里还站着其他人，穿着军装，有男有女，外表精干，如同训练有素的特工一样，神情严肃，站姿端正。
某种程度上，他们受的训练也确实和特工并无二致。
为的一人眉目英挺，正是前些日子在西餐厅里和洛妍冰交谈的男子，他也是整个房间唯一有资格坐着的人，
此刻，他正靠在一张沙上，盯着房间正中央的大屏幕，眉头紧锁。
“杀死他的凶器是这个。”那名警官放下关于陈峰的资料文件，将一个透明袋子递到男子面前，态度恭敬，“是从他的额头里取出来的。”
男子接过袋子望去，只见袋子里装着一枚钢钉，外表泛着冰冷的浅灰色光泽。
“奇怪的是，局里调集了附近那一带的所有监控录像，那段时间进入公园里的只有寥寥几个人，而他们都不可能是凶手。”
警官恭敬地一五一十汇报，“在那段时间，并没有其他可疑人士出入公园，宁组长。”
被称为宁组长的男子叫宁风华，听完警官的汇报，他平静地点了点头，“辛苦你们了。”
警官郑重地立正，向宁风华敬了个礼，“能为国土安全部效劳，是我们沪市警局的荣幸。”
等警官离开大厅后，宁风华环视房间，淡淡道：“现场附近当时没有现可疑人士的踪迹，你们怎么看？”
“能用这种武器取人性命，十有八九是异能者。”
一名下属分析道，“既然是异能者，当然不可能轻易露出马脚，说不定对方有易容或者能屏蔽电子监控的异能。”
“不排除团伙作案的可能性，一人负责杀人，另一人负责清理，掩盖踪迹。”
安全部小组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片刻之后，一名小组成员走过来，向宁风华请示道：“组长，对方很有可能是外国走私团伙的成员，要不要向上面请示，增派人手。”
“洛妍冰已经答应协助我，有她在还需要别人么？”
宁风华挥挥手，“如果连她都搞不定，部里就算派再多人过来有个毛用？”
组员迟疑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妍冰小姐的老师现在住在静安小苑里，要不要派人盯一下那边，万一出事也方便保护。”
在场的每一个组员听说过那位前辈当年的传奇事迹，但想到他毕竟年事已高，不免有些担心他的安危。
宁风华摇了摇头，撇撇嘴，“我倒巴不得国外的那帮家伙自己送上门去找那老头子的麻烦，假如他们活得不耐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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