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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胜利的转折

小说:宠妻无度之忠犬总裁作者:为皇字数:0更新时间 : 2019-05-22 23:03:47
数米的洁白画卷铺在青墨色的冰凉地板上,在纸面上轻淡的纹理逐渐渗入延展出弧度各异的水迹,在室内的灯光下普通的清水与毫不出众的浅淡色彩依附纸面,却似坠入白昼星河那般晶莹璀璨。

        场上,沈雅然着着浅米色的毛线裙,于此场合下显得不太方便动作的深色披肩在比赛开始前便被她放在了场边一旁的桌案上。

        此刻的她手中执着调色瓷碟,神色淡淡地立于场中,乌黑如墨的长发如瀑般随着前者的动作划过肩肘,清雅出尘的气息似是水波般随着前者的动作缓缓荡漾开来,

        而扑向纸面的水彩,与其说是带着色彩的颜料,不如说是几乎无色的清水。

        虽然是经过了调和的色彩,但碟中的色调几近于无,只在碟中之时,才能隐约看见一些蓝绿色的韵彩,但一旦到了纸上,便被瞬间扩散开来,没了太过明显的踪迹。

        但是,仅仅只是依靠着一个将色彩浅淡的清水倾倒的动作,甚至还没有正式执笔的前者便将棱角框架在整幅足有三米长的画纸上铺展而开。

        “嘶……”

        听着场中隐约传到耳边的抽气声,见惯了宗师级人物的作画手法的唐震海也不由深吸了一口凉气,面色感慨着侧首低声道,“一般的水彩画法都是从局部渲染开始的吧?这样直接铺底虽然快,但是不是有些……?”

        而一旁作为水墨派元老人物的周乾钵自然知道唐震海担心的是什么,相较之下,作为国粹的水墨风格更接近西方的水彩。

        周乾钵看着场中沈雅然的动作,眯着双眼道,“别忘了,这场比赛只有半个小时。”

        “不错。”

        “这是眼下最有效率的方式。”从一开始,便紧盯着场中直至现在都未挪开目光的梁德怀一瞬不瞬地盯着场上的纸面,没有错过场中之人的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

        此时面色已然凝重非常的梁德怀紧绷着神色,沉声道,“不过,也是最容不得出错的方式。”

        水彩一派中的晕染法与其他厚涂类别的方式存在本质的区别,晕染不比笔尖接触于纸面上那般简单,在满是水迹的纸面上,不论是资历多深的画家,也无法全然控制一滴深色的水彩溅落在水迹中后,所能够晕染影响的细节与范围。

        这是一种不定向却能够人为营造出自然过渡的众多笔法之一,却是这些方式之中最难控制掌握的方式。

        而且难度暂且不提,要在第一遍铺浅色之后的长达三米的画卷之上,在湿度适中的情况下做完整幅画的细节,这是不论梁德怀怎么想象都无法在现实中完成的事情。

        水彩最重要且最能够良好利用的便是这个纸面湿度从高到低之间的变化与把握,只不过,现下就算只是等这第一回底色干透,也要至少二十分钟的时间吧?

        那么之后的表面细节处理,便只剩下十分钟的时间。

        ——这完全就是一幅不可能在半小时的比赛时间内完成的画作。

        “…这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光是在看到前者第一步铺色之时的做法,便已然对这个小辈侧目三分的梁德怀心下仍旧不可抑制地抱着怀疑与担忧的情绪。

        这次的交流会可不比国内的那些小打小闹,这关乎着整个画协的尊严与荣誉,其中寓意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输赢便可以草草概括得了的。

        若是在己方提出这一系列无厘头的比赛要求之后还在切磋赛上输给了对方,就算参与者只是双方势力的小辈,那也会让画协落得个颜面尽失的下场。

        只是,下一刻,抱着这般消极想法的梁德怀便不禁发出了一声惊疑之声。

        “这是…?”

        场中。

        已经结束了最开始的铺色,将手中瓷碟放置桌案上的沈雅然站在一旁,而另一边,却有着两名工作人员搬过方才还安置在画架之上的画框,使之画布朝下地正对着封在地面上同等大小的水彩纸印了下去——

        只是停留了数秒,重新被拿起放置在画架上、原本洁白而毫无异色的油画布便已被染上了些许湿迹与淡淡的色彩。

        对此做法,无疑给场下造成了些许细微的惊异与骚动,像是这样把另一个参赛者的画布拿来这样用的做法简直就是毫无顾忌天马行空的代表,就算两人是属于同一方阵营,也没道理这么做吧?

        只是最重要的是,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那么淡的颜色在油画布上很快便会变得了无痕迹,而且像是油画颜料那样厚重的颜料,只要一开始画,画布上不论是水迹还是水彩,都会被尽数掩去。

        而虽满腹疑问,场中却没有过多的震动的原因…大概是归功于场中的两人面上仍然维持着的那一副无动于衷、仿佛只是所有人大惊小怪而已的淡淡神态吧。

        但就在所有人的思绪都还停留在上一步看似毫无意义的动作上,手中执笔的沈雅然已经半蹲在画卷面前,手中质量算不得有多好,但笔锋面积足够大的毛笔笔尖悠然落下,甚至是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将方才梁德怀口中所说的那些觉容不得出错的笔法一一落实。

        点墨、晕染、浮渲,笔下深邃的色彩一一落于纸面,而后瞬间从尚且半湿的水彩纸面上晕染开来,最后再一一精准地将一些一开始便残留下些许痕迹的棱角弧度串联了起来。

        几乎是转眼之间,原本签单的画质之上,远山、近水、山峦叠嶂、云雾缭锋、棱角分明、绵延不绝。

        已然同旁人一般忍不住瞪大了双眼,面目惊愕的梁德怀视线紧紧锁定着画面之上那些深色晕染之处的片片地方没有色彩、还保留着画纸原貌之处,眼前忽地闪过明了的亮芒,“这是…白胶?”

        “什么时候涂上去的…刚才用油画布难不成是为了吸水么?”经过这短短几分钟之内的大起大落,毕竟上了年纪的梁德怀这才将一直堵在胸口的那一口沉气松了下来,而后才发现自己方才竟是处在那般紧绷的一副状态之下。

        这样的心情,已经许多年都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了。

        心有感慨的梁德怀侧过视线,意料之中地看到一旁的周老与唐老也是一副隐晦地长出了一口气的模样。

        周乾钵还皱着一张老脸嘀嘀咕咕地低声笑骂着些什么,面上却是一股怎么也遮掩不住的自豪炫耀之色。

        而场中的另一方,方才被反扣在水彩纸上的油画布已然不再是赤裸着的白色,在场下众人的目光都被前者的水彩画风夺取之时,不知什么时候,徐宗睿笔下的画面便几乎是在转眼之间铺完了所有基调。

        长达三米的画框之中,赫然便是等同于沈雅然手中的那幅画作的构图,但两者之间,却有着一种截然相反的风格、甚至颠倒了色调、明暗与构图,只是,却是有着同样灼人眼球的风采。

        于此,众人才有些恍然大悟般地看向场中画协的这两个小辈。

        之前的那一印,不仅仅只是为了让水迹过多无法短时间内达到适合晕染程度的湿度的水彩纸迅速排除多余的水份,也是为油画那处直接定下了构图。

        故而后者连草稿与明暗关系都没有确认,便直接余下了铺色与细节两步近乎于收尾的步骤。

        再加上两者同样算不上慢…就算是称作迅速也不为过的落笔速度,在画面主调绝对的掌控下,半个小时完成整幅画这项众人心中不可完成的事情,于这两人笔下…竟是显得游刃有余。

        …这、这两个人哪里会是那个年轻女人口中自称的什么‘画协最不成器’的晚辈啊?!

        没看到相比下来,美协这边,明明是正规得不能再正规、却只能让人联想出平平无奇四字的作画方式,光是这笔法之上,美协的后辈便逊色了一筹。而明显意识到了这一点的两个美协天赋甚佳的小辈脸都青了吗?!

        更何况,当半个小时过去,面对画协那一方一早便已收尾的两幅巨幅画作,美协这边还在大汗淋漓地紧张收笔的状态无疑让整个会场都不由弥漫出了一阵阵难以抑制的尴尬气息。

        只是,事实胜过雄斑,在场众人心中均是明了,这一回合,美协惨败。而且还是彻头彻尾的败局。

        哪怕是双方的实力水平,从一开始,就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画协的这两个年轻得过分的小辈的实力,着实已经到达了一种足够让人对之感到敬畏的程度。

        如果,画协之中的小辈大多都是这样实力的存在,那么这国际画坛的将来,无疑会产生巨大的变革,原本朝向他们一方的天平、将彻底向着从来都是默默无声的华夏画协倾倒而去。

        这样的未来,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布雷迪的老师麦克尔·威廉姆作为美协的会议代表人物,自然在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一系列的危险与结果。

        他缓缓于首位上站起身来,面上的神色是掩不住的阴沉。

        “不愧是画协培育出来的英才,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这一轮切磋赛,画协胜。”

        “于此,小辈之间的切磋交流也将告一段落了。”

        声调平静的威廉姆苍老的面容之上缓缓浮现出一丝不明的神色,他看向画协一方首座面色沉稳镇定的唐震海,“接下来,就让我们谈谈其他的重点吧。”

        “听说,这次展会上,画协的展厅曾经调换过一幅大师作品,不知,可有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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